李敬维抢先说:“死人了,学校给他们放半天假。” 话落张成斌皱了皱眉,上前扯王忠仁说:“王叔,那个学生死前,我们打过他,警察会不会怀疑我们?” 王忠仁拍拍张成斌肩膀,大笑道:“分局那几个碎催警察破不了杀人案,上次我妹钱包丢了,半年都没给找回来,杀人案那群二货恐怕一辈子破不开,不用担心去玩吧。” 这句话像颗定心丸,几人陆续滑走,王忠仁喊住丁崇,“又瘦了,平时多吃点饭。” 丁崇笑着点点头,一旁的陈灵撇嘴,不满道:“王叔就知道偏心三哥,怎么不让我多吃点?” “死丫头,吃多了小心嫁不出去。” 陈灵搂起丁崇胳膊,“我除了三哥谁也不嫁。”说完牵起丁崇的手滑走了。 圆形旱冰场,转角时,陈灵向前拦住丁崇,轰轰隆隆的音乐声下,不顾他人目光紧紧搂住丁崇,仰头往他嘴边凑上去,火光电石间,丁崇偏头躲了过去。 陈灵微微一怔,松开他腰说:“三哥,我喜欢你。” 丁崇:“......” 有关陈灵的记忆他没缺失,都记得。 陈灵属于早熟的女孩,很小就嚷着说喜欢他,直到丁崇跟他们一起做生意才在一起,他其实不大喜欢陈灵,因为生意问题不得不在一起,一开始还能勉强,后来生意做大牵扯事情变多,两人分歧越来越严重,争吵像家常便饭,家里玻璃陶瓷制品摔了一个又一个,他每次提出分手,陈灵一哭二闹上上吊,有次竟真的喝了安|眠|药,自那以后他没再提过分手。 起先陈灵还是闹,后来不知怎么忽然想通了,从此不再纠缠,但不允许他带别的女人回来,他们之间演变成一种诡异的感情,丁崇随便在外花天酒地,只要不带人回来,陈灵都会跟他和平相处,当然陈灵也没闲着,有时直接当丁崇的面和别的男人厮混,毫不忌讳。 没有爱也不放手,抓着那虚无没意义的影子折磨至死,这种扭曲的感情丁崇不想再经历,况且重活一次,他想考清华陪父母,不想浪费时间在感情问题上,于是他快刀斩乱麻,在陈灵对他的感情刚起步阶段就彻底切断。 “抱歉灵灵,我不喜欢你,也不想谈恋爱。” 陈灵听着他决断没有一点回旋机会的语气傻眼了。 “对不起。”丁崇从她身边滑过,手腕被陈灵紧紧抓住,“是我不够漂亮吗?” 丁崇没回头,冷声说:“你很好,只是我不喜欢你,别再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陈灵松开他捂嘴跑了,从李敬维那要了根烟,站旱冰场围栏边抽烟。 李敬维和张成斌在她旁边,你看看我,我看我你,最后李敬维先开口:“三哥欺负你了?我俩帮你收拾他。” 陈灵往空中吐了口烟,“你说三哥为什么不喜欢我?我胸不够大?还是|屁股不够翘?” 李敬维嬉皮笑脸地说:“哪都好,是丁三眼瞎,你要不嫌弃可以做我女朋友。” 陈灵瞪他眼,“滚!” 李敬维:“......” 陈灵扭头看向张成斌,“老四,你说三哥为什么不喜欢我?” 张成斌抬眸望了望滑冰场另一边站着的丁崇和白刃,说:“二哥家有钱,三哥学习好,他俩跟我们不是一条路上的人,以后三哥去首都或者省城上大学,到时候找个有学问又漂亮的姑娘做老婆,怎么会跟” 瞄到李敬维火辣辣的目光,张成斌闭嘴把后半句话咽回去,陈灵沉默了,离场前再没说一句话。 旱冰场另一边,白刃时不时地四处张望。 “你看什么?”丁崇问。 白刃挑眉,“总觉得有人在看我们。” “谁看我们”话说一半丁崇没声了,不是白刃疑神疑鬼,确实有人在看他们,冷九程坐旱冰场外斜坡上冷冷地盯着他。 冷九程不用上班?警察这么闲? 跟着他做什么?脑子有病? 丁崇气得直咬牙。 白刃看出不对劲问:“怎么了?” 丁崇往冷九程坐的方向扬了扬下巴,“负责梁程被杀案的警察在那。” 刚滑过来听见这句话的李敬维插嘴,“我最看不上那些假模假样的条子,走干他去,咱们四个还打不过他?” “打警察犯法,你脑子是不是有水?忘了上次那些条子怎么找家长的?”白刃不想再跟没智商的说话,偏头看丁崇,“估计警察知道咱们打梁程的事了,怎么办?” 丁崇想了想,“先别慌,他不一定为了梁程的事跟着咱们。” 李敬维:“除了梁程还能为啥?” “可能在跟踪我,昨天中午这警察撞邪差点掐死我,然后就没完没了的遇见他,不知道我哪得罪了他。”丁崇说。 陈灵表白被拒和冷九程跟踪这两件事,导致大家情绪都不高,活动不欢而散,丁崇回家埋头刷题,隔壁一直没人回来,晚上十点“当”踹门响声传来,丁崇探头往外看,果然冷九程嘴里含着烟,双手插兜进院,院门敞着门也不关,大摇大摆地进屋了。 丁崇无心做题,爬到房顶,盘腿一坐,冷九程想掐死他,又莫名其妙产生敌意,还跟踪,简直一疯子,不能再装作若无其事,要还击让冷九程知道他不是好欺负的,心中顿时生出一计,十点半隔壁准时关灯,坐到十一点,他从房顶下去,悄悄翻过篱笆进了冷九程家。 房门没锁轻轻一推开了,床靠着窗边,没挡窗帘,月光倾泻在冷九程身上,敛了几分白天的锋芒,显得冷九程温和许多,他睡觉安静,睫毛纤长如鸦羽,脸长得是好看,但帅不能阻止丁崇教训他。 丁崇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对准冷九程脖子掐下去,正要发力手腕倏地被人握住,冷九程猛地往下一拽,快速翻身把丁崇按在身下,抬手捏住他下巴,寒森森地目光盯着他,“想杀我,你现在还嫩了点。” 丁崇双手被冷九程扼制住,动不了,只得扭头甩掉冷九程在他下巴上的手,“滚开。” 冷九程不怒反笑,起身揪他起来推到床边,从腰间掏出手铐,一边铐在丁崇手腕,一边铐在床头。 丁崇大喊:“你这是非法拘禁。” 冷九程讥笑,“你这种人还知道非法拘禁?拘禁你,我都怕脏了我的手铐。” 丁崇火冒三丈,呼呼喘着粗气,趁冷九程不注意,一脚踹他膝盖上,看冷九程吃痛地闷哼了声,他心情才稍稍好转,“你这人有病吧?我与你互不相识,又无冤无仇,总跟我过不去干什么?” 冷九程冷冰冰地低声重复“无冤无仇?”随即拉过椅子,坐上去和丁崇面对面说:“现在有冤有仇了,咱们聊聊。”
第6章 丁崇:“聊什么?梁程的死跟我们没关。” 冷九程没急着说话,点上根烟,贴嘴边吸了口,缓缓吐出口烟,丝丝缕缕的烟雾中,他眉眼微微一抬似笑非笑,半带着笑意的脸上透出了数不尽的轻蔑与嘲讽。 丁崇脊背发凉,像被冰凉的藤蔓缠上,同时又燃起一股愤怒,他看得出冷九程不仅不信他说的话,还十分鄙视厌恶,一冷一热在内体纠缠对抗,他没好气道:“不相信你去查,铐我在这算什么意思?刑讯逼供?” 冷九程摁灭烟,往后一靠手臂搭上椅背,“杂物间内工具凌乱,地面鞋印杂乱,根据鞋印的形态来看当时杂物间至少五个人,梁程身上有脚印,身前有劈碎的凳子腿和锤子,这说明他生前和人打斗过,受了殴打之后,被人用锤子敲碎头骨毙命,不巧有同学看见你们,在晚自习前进过那间教室,如果没杀人,请问你们当时去杂物间做什么?跟梁程玩捉迷藏?” 丁崇:“我朋友打过他,但没杀人,给他一点教训就走了,我们也没想到他会死。” 冷九程肩膀一颤,鼻腔发出声很轻的哼,“锤子是谁的?” “锤子用来吓唬梁程的,根本没碰到过他。” “那为什么锤子上有梁程的血?”冷九程反问。 丁崇沉默了一瞬,“不知道,反正我说的全是事实,不信你把白刃他们叫来问问。” 冷九程骤然向前,逼近丁崇,再次捏起他下巴,咬牙道:“你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蚁,一样的丑陋,找他们来问,和问你一个人没区别。” 丁崇闻到冷九程手指上淡淡的烟草味,徒然升起股异样的熟悉感,他抬手推开冷九程,下意识摸了摸下巴,“说话就说话,别碰我。” “嫌恶心?”冷九程伸手托住丁崇后脑,额头狠狠撞过去,痛感传来的一瞬,他松手重新坐回去。 捏下巴撞额头是丁崇愤怒时最喜欢做的两动作,那种高高在上蔑视一切的表情,冷九程记忆犹新,那时丁崇把自己当成主宰世界的上帝,殊不知在冷九程眼里就是没穿衣服的小丑,他嘴角不可察觉地勾下,眼底是深深的厌恶,冷声道:“你以后可能会爱上这两个动作。” 丁崇揉着疼痛的额头,“喜欢撞额头?我脑子有病还是有铁头功?你是不是记忆错乱,把我当成你过去认识的某个人?冷先生,冷警官,请你清醒一点,我们刚认识一天两天而已。” 冷九程一字一句道:“丁崇,总有一天你会记得我的。” 丁崇表面淡定,实则把冷九程祖宗十八代又拉出来问候一遍。 冷九程神色淡漠,讲话底气十足,“拿锤子砸碎梁程脑袋,必然会留下指纹,你不承认没关系,等作案工具上的指纹提取出来,我会找你们来警局一一比对的。” “如果我们杀了梁程,你根本不会在现场找到指纹,已经留下那么多痕迹线索,还要在作案凶器上留指纹,这不是明摆着让警察来抓?这样做还不如去自首,我不会做那么蠢的事。” 闻言冷九程抬眸对上丁崇双眼,这一刻他看到了曾经那个影子,2021年的丁崇智商高,性情傲,讨厌一切愚蠢行为,从这个角度看,案发现场留下如此多的线索,确实不像丁崇的作风。 为了让冷九程相信,丁崇又说:“假如我是凶手,首先不会在学校杀人,案发地点选学校,时间又是晚自习,这两点足以让警方第一时间怀疑凶手是在校学生,因为校外人员出入学校不方便,而且容易被人认出来,如果案发期间有校外人员进入,肯定会有门卫、老师、同学看见。 梁程的案子没人瞧见有社会人员进学校,那你们必然先把凶手锁定在学生中,这对于凶手而言无疑增加了暴露的风险。 如果是我,案发地会选在校外,案发时间不选上课时段,假期约他出去,带去某些偏远地区,杀死后消无声息地丢进河里,河水能冲刷掉一些指纹或证据,而且夏天尸体腐烂迅速,几天没人发现,尸体会烂到亲妈都不认识,等你们发现后,核实身份就要耗费大量时间。 或者埋进土里、坟里,拿坟来说,一般不会有人轻易动坟墓,也不会经常去坟地看,尤其那种家里已经没什么后代的老坟,如果赶上雨天,山上人少加上雨水冲刷,更难有人发现坟墓被人动过,尸体偷偷埋进坟墓,十年二十年你们都发现不了,即便某天发现了,尸体烂成白骨你们也无可奈何,想悄无声息地杀死一个人,方法有很多很多,何必大张旗鼓地让人死在学校,等着被你们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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