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又被坑了?他的夫纲果然立不起来。 “好命人”??? 这又是个什么操作,不是才刚成亲吗?咋又叫上姐姐弟弟了,乱了,全乱了。 但仪典还得继续,她深吸了口气,该撒帐了,这一步可不能出错。 床上铺了红枣花生桂圆莲子不算,喜娘又拿起五谷高声念道: “撒帐东,帘幕深围烛影红。佳气郁葱长不散,画堂日日是春风。 撒帐西,锦带流苏四角垂。揭开便见嫦娥面,输却仙郎捉带枝。 撒帐南,好合情怀乐且耽。凉月好风庭户爽,双双绣带佩宜男。 撒帐北,津津一点眉间色。芙蓉帐暖度春宵,月娥苦邀蟾宫客。 撒帐上,交颈鸳鸯成两两。从今好梦叶维熊,行见虫宾来入掌。 撒帐中,一双月里玉芙蓉。恍若今宵遇神女,红云簇拥下巫峰。 撒帐下,见说黄金光照社。今宵吉梦便相随,来岁生男定声价。 撒帐前,沉沉非雾亦非烟。香里金虬相隐映,文箫今遇彩鸾仙。 撒帐后,夫妇和谐长保守。从来夫唱妇相随,莫作河东狮子吼。” 接下来,两对新人又被喜娘喂着分别尝了十二道菜,每道菜都是一句吉利话,顺口有韵,妙趣横生,诙谐幽默。 可惜俩孩子听不懂,只顾着吃菜,场面倒是有趣得紧。 好命人尴尬的站在那里自导自演,她既是收了钱了,甭管台下人捧不捧场这戏都得唱下去。 随后她用剪刀从二人头上分别剪下一绺头发,双手灵巧的挽了一个结,放到丫鬟备好的盒中,正应了那句“一朝结发从君子,将妾迢迢东鲁陲”。 至此,她做喜娘的这一天便算是忙活完了。 似这一世的宴席大多都安排在中午,主要也是考虑到车马不便,速度又慢,有极大一部分人离得远,要早些回去。 他们鹿鸣郡多山,走夜路到底不安全。 照往常来讲,甭管谁家有喜事,都是要叫新郎出来陪大家喝酒的。 奈何这次的婚礼有些特殊,成亲的毕竟是两个娃娃,总不好叫一个六岁的孩子出来陪大家喝酒吧! 所以这活儿自然就揽到了他爹姜大爷身上。 谁不知道成亲要被灌酒? 此刻姜海觉得自己实在是有些冤枉,照他跟他媳妇儿的感情程度来看,他这辈子怕是也只会结一次婚,敬一回新人酒。 偏这小媳妇儿还是他替他儿子娶的,替自己喝了不算,还要替他儿子喝,所以他总有种自己结了两次婚的错觉。 而女客那边的姜大太太姜二太太就好得多了。 他们女席那边儿能喝酒的本就少,不会喝酒主动敬茶的更少,大多都是道声恭喜寒暄两句便罢了,所以她觉得自己还算撑得住。 悲催的是二房的姜二爷和姜二太太那边儿。 一个姜大爷才能喝多少酒,打仗亲兄弟,上阵还是亲兄弟,喝不下的自然由姜二爷来接替他。 两兄弟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姜大爷心说:好兄弟。 姜二爷在心中给自己默了个哀:他大哥成亲他要陪着喝酒,他自己成亲更是要喝,如今他侄子成亲,他还得帮着喝,他真是欠他大哥一家的。 姜二太太差不多也是一个想法,姜大爷姜二爷起码是亲兄弟,倒是没啥,倒是连带着她和她儿子跟着帮了不少忙。 又不是他们二房的孩子成亲,他们倒是跟着出了不少力气,想想她都憋屈。 相较之下,姜家老太太和老太爷那边儿算是轻松的。 到了他们这个辈分,只消应付一下就行,没谁真愿意去折腾这两位年逾半百的老人家,所以他二人倒是该吃吃该喝喝。 此时画面一转,洞房里的赵平悦看着眼前的汤圆很是发愁,刚吃完十二道菜再吃汤圆她是真的觉得腻的慌。 “墨儿你吃饱了吗?” 姜鱼墨咋不懂他媳妇儿的意思,其实他也没啥兴致再接着吃,于是抬抬眼皮说道 “肚子还有空的地儿,就是觉得腻得慌。” 话音一转,他又接着说:“不过我奶的小厨房指定备了甜点,好吃还不腻,今儿也不例外,平悦姐姐我带你去咱奶的小厨房瞧瞧” 他奶最是怕热,一到夏天小厨房比备好了凉饮。 赵平悦为难:“这么过去怕是不太好吧”。 “我奶最疼我,吃两口甜点不碍事,只不浪费就行”。 赵平悦摇摇头道:“你会错意了,我是说我这身衣裳不适合过于走动,尤其头上顶着的这冠有点沉,压的脖子酸的很” 姜鱼墨看着她头上那红宝累丝金冠,好奇的问道:“平悦姐姐你这冠是金子做的吧” 他倒是听说过有许多人家还喜欢用金包银的首饰,便宜。 “嗯哼” 赵平悦似笑非笑的看他,心说:何止是金的,这还是从你家拿过来的聘礼。 就算是在她带过来的所有首饰中这金冠也是扛把子的存在,不过这话她倒是没直说给他听。 姜鱼墨紧接着又看向他媳妇儿手臂上缠的“定手银“,脖子上跟他挂脖子上的是一对的天官锁…… 心说:他媳妇儿家果然跟人说的一样有钱,关键是人还好看。 好好一朵鲜花就这么…… 呸,重来 好好一颗白菜就这么被他这…… 呸呸呸,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姜鱼墨表示特别无语,形容他们男人的怎么就没点好词儿。 叫人卸了妆容,首饰,服装,赵平悦换上一身水粉色的家常穿的罗裙,简单弄了下头发,只留着脖上的项圈。 姜鱼墨也叫人拿了一身藕荷色长衫换上,不然可显得跟他媳妇儿不搭。 登时,两个粉嫩的小娃娃如金童玉女一般新鲜出炉了。 “你们都别跟着,我领我媳妇儿在家逛逛”,姜鱼墨朝丫鬟小厮嘱咐道。 既不出门,家里还不是由主人做主,何况今日他们也忙,屋里屋外要收拾的东西可都不少。 姜家跟赵家都坐落在鹤溪县城内,只不过两家隔了一排,姜家所在的巷子叫积云巷,赵家叫梨园巷,两家离得算是比较近了。 姜家人祖上是务农出身,平素就喜欢买地,只要谁家卖地他家一定是第一个到场的,只要土地不错,价钱合适他们就肯入手。 当然,一锤子的买卖,谁给的钱多地就卖谁,姜家价格给的也公道,不趁机压价,所以农户们急用钱要卖地了第一选择就是卖给姜家。 但你要是之后后悔了再想把土地买回来可就难咯! 姜家换地却不卖地,可以说只要子孙不过于奢靡,日子都能舒舒服服的过。 不过这年头也没这许多商人,大多数人更愿意守着自家的一亩三分地。 近年来姜家又涉足了雕刻的石坊和家具产业,都是一些经干的买卖。 不一样的是,赵家搬来鹤溪县只短短七八年,却硬生生被赵平悦她爹打下一片基业,上至房产商铺,下至绣房,作坊均有涉猎。 他家跟姜家所走的细水长流的路子可不一样。 这么听起来赵平悦她爹是有几分本事在身的,偌大家业短短几年说打下就打下……只可惜天妒英才去世的早 而姜家人足足在鹤溪县待了几十年,起码往前数四代人都是在这座小县城生活过,祖辈的勤恳再加上后代的经营才有了现在的局面。 顺道提一嘴,现在鹤溪县所看到的的姜家只是他们姜族的旁支,当初分家被分出去了,所以姜家祖上便带着妻儿定居在鹤溪县。 嫡支一脉是在鹿鸣郡的城里定居,时间更是久远了。 不过嫡支一脉经营的却不如鹤溪县的姜家好,当然也算不上差,即使祖辈分家的时候更加偏向嫡支一脉…… 对此,也只能说句世事难料。 他们家至今都和嫡支都有联系,定期的节礼书信,一直都有来往。 前段时间还接到来信说,“鱼”字辈的姜鱼惟参加了今年的乡试,考中的希望极大,现就等着放榜。 不得不说,在人口数量方面,姜家真的甩赵家一大截。 人口多,意味着对于房子占地面积就有硬性要求,原先他家房子并没有多大,只姜老太爷和姜老太太外带姜海姜河共四口人。 后来姜海成了亲娶了姜大太太,姜河娶了姜二太太。
到了姜鱼墨这一辈,又是三个孩子,姜鱼林,姜鱼墨,还有个姜雨,现姜鱼墨又娶了赵平悦…… 算一算,能被冠上姜姓的也有十一人了,若是不分家,这房子早晚都得扩建。
第六章 姜鱼墨的小癖好 因为是收购过隔壁的房子后又改建的,所以整个房子的占地比较长,格局类似一个“亘”字。 “亘”字最上面一横是正门,进门便是会客的大堂,姜鱼墨和赵平悦拜堂便是在此处了,毕竟是内院,生人很少进来。 后头接长廊,空的地儿还养了不少花花草草,大堂两侧兼附带偏厅先且不提。 “亘”字中间的“日”上面一横是姜大爷大太太和姜鱼墨一家的居所,现又加了个赵平悦。 中间一横是老爷老太太的居所,方便大房二房过来探望。 下面一横是姜二爷二太太并两个孩子的住处。 “亘”字,最下面一横则是下人房,正中是后门,似平常厨房采买之类的活儿计都是走后门。 另还有放置杂物的仓库,厨房,浣洗,以及下人的的居所也都在此处。 故此,也规定了除了值夜的人员外,所有的下人都不可在主人房休息。 当然,也考虑到二房的居所离下人房比较近,容易受杂事吵到,所以特特把做事处和下人居所分东西两向,二房几人也搬到同一边住,如此一来整个居所的分配倒也公平得紧。 毕竟大房那边也靠着正门,人来人往总是不少的。 “日”字中间的空处便是两个花园了。 “亘”字两边的两竖可做厢房,也可做小厨房,由主人根据需求可自行安排。 “我这么说平悦姐姐都清楚好理解吧” 姜鱼墨手里捏着根木棍问赵平悦,脚边的地上大大的写着个“亘”字,显然是把他家大概的情况讲了一遍。 赵平悦夸赞道:“很是清楚,鱼墨真是聪明” 这么一幅图解被他如此生动的讲下来,再听不明白她不如去撞墙算了。 姜鱼墨会心一笑,果然没辜负他一番讲解,他娘没骗他,他媳妇儿是个聪明的。 姜鱼墨牵着赵平悦,二人穿过花园来到他奶的小厨房,趁着厨房大师傅休息的空档拿走了两盏刚窖好的西瓜酪,还给他爷奶剩了两盏。 他奶除了爱钱一个毛病外就好儿吃口甜的,给他奶留两盏也是为了他奶的牙着想,别等年龄再大些想吃都吃不了。 姜鱼墨已经想好了借口,当然,他回回都用这个借口,他奶好哄着呢。 躲花园里吃完了西瓜酪,赵平悦作势要把空盏放回去。 “不用,搁花园里头就行,会有人来收的”姜鱼墨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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