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零见林放还有精神开玩笑，虽然不太明白林放说的是什么，但也跟着笑了笑。
“那个也要挖吗？”林放指了指地上的尸体。
元零摇了摇头，把几颗晶核收到口袋里。
“那个的晶核已经被挖走了，时间应该在半月之前。”
第013章 寒夜漫漫
经过修整，林放跟着元零继续前往暂时居住点。
这一路上林放心态早已不同，一直咬牙麻木地一步一步向前，没再吭声，很是沉默。
他不说话，走在前面的元零就更不会说话了。
一前一后的两个身影从破旧超市里出发，穿越了几条马路，走过几个街区，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这一路，林放没见到一个活人，甚至连个活物都没有，街上空荡荡，死气沉沉的，他对末世的理解也多了几分。
最后他跟着元零进了一个小区，进了那栋标号9的居民楼。
元零从301门前的花盆下摸出一个钥匙，打开了302的房门，招唿林放进了门。
林放看的一愣一愣的，“这锁，还能用？”
“能用，还相当结实。”
那是个蛮有分量的铁门，锁好门后林放用力推了两把，门纹丝不动，一点变化都没有，这让林放放心了几分，开始打量起这房子里面来。
房子里面和之前那大房子、超市的情况差不多，但凡能有点儿用的东西都见不到，没什么用的东西都乱糟糟地堆在一起，灰尘老厚。
房子的格局是两室一厅，一个大些的主卧，很小的次卧。墙壁解释，窗子小且少，易于防守，也不容易透风。
这会儿天色就已经半黑下来了，空气中温度骤降，裸露在外面的手冰凉。
夜间会降温不是骗人的。
林放没再多看，而是跟着元零的脚步，来到次卧前。
次卧小的可怜，窗子又小，还被煳上了，比外面要暗很多。
靠墙放着一张单人床，床头柜的位置放了一个铁桶，之前背的打包被塞进了床底下。
元零背靠着铁桶面朝着门的方向蹲着，面前是一个铁盆，铁盆里放着几个碗，其中一个碗里有几块通红的石头还是什么，发着微微的光。
“把门关上。”
林放依言把门关好，和元零隔着铁盆相对而坐。
这时候裸露在外面的皮肤已经能感觉到冷了，林放估计现在的温度应该在0度以上，10度以下，但是罕见的，他在坐下之后，竟然感觉到一阵热意，像是坐在了火盆前。
他把手伸出去，缓缓地靠近那像是烧红的炭块一样的石头，果然，越靠近，热意便越明显。
“好暖和，这是什么石头，小小几块就这么暖和。”
元零掏了掏口袋，摸出之前从变异老鼠那里得到的几块晶核，挑了两块小的丢到那碗里去。很快，两块小晶核也变得红彤彤的，像是被”引燃”了一般。
“是晶核。”
林放只感觉又暖和了几分。
“晶核还有这种作用吗？真是神奇。”
元零没有回复，只是取出一块硬糖吃了起来，很快，细碎的咀嚼声就在这不大的空间里响起。
林放在此感慨了一番元零的好牙口，随即也吃了一块。
平时不当回事的糖果，现在吃起来竟然格外的甜。
之后两个人默契的沉默了，都只是盯着铁盆里的红晶核发呆。
夜渐渐深了。
林放越来越靠近铁盆的位置，整个人都恨不得扑在火盆上，抱着腿哆哆嗦嗦地看了眼他对面没什么反应的元零。
“你不冷吗？”
元零看了他一眼，往碗里又加了三块晶核，但这只带来一时的暖和。
夜间温度太低了，这一点热量起不了多少作用。
寒夜漫漫。
第014章 主角是什么？
林放醒来的时候，正看到元零背对着他往墙上画了一条横线，他半醒不醒地眯着眼睛，屋里还挺亮堂。
天亮了。
林放后知后觉地站起来活动的活动身体，已经不冷了，甚至裹着厚厚的外套还有点儿热。
他看着自己被冻的又紫又肿的双手，不禁感慨道，这白天温度少说有25度，穿短袖都行，晚上却少说有零下5度，这让人怎么活？
这么想着，他看了一眼元零，心道。
要不是遇到元零，估计自己的末世生活，在第一天的晚上就以冻死结束。
以前看小说的时候，只以为末世的危险在于丧尸和不可窥探的人心，没想到简单的温度问题也是一大杀手。
如果这样异常的温度问题是忽然间出现的，那说不定，冻死的人要比死于丧尸的人还多。
如此，林放看向元零的眼神越发柔和。
元零此时也正看向他，两人就这么凝视着对方。
长久的凝视下，林放忽然发现元零的眼睛微微泛着绿色，像春水般温柔，顿时觉得心跳有些快。
忽然，元零动了。
林放只觉得两人间的距离迅速拉近，他的脸蹭到了元零胸前的柔软的制服，元零带着薄茧的手指摸上他额头眼睛的位置。
尽管知道元零只是为了查看他的状态，在元零靠近的时候他还是不受控制地弯起了嘴角。
林放不喜欢女人。
大学时期他曾想过出柜，但是父母抢在他之前告诉了他，他们只是他的养父母。
林放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家。
再然后，就是那场突如其来的火灾，带走了他们。
一系列的打击之下，他浑浑噩噩的，几年了，都没有再喜欢过谁。
难道他是喜欢上元零了？
林放一愣，嘴角的笑消失了，严肃地想了想，觉得应该不是。
元零确实是讨人喜欢的类型，不仅漂亮，有活力，同样也够坚韧，生存能力强，末世生存知识懂得多。
但这，不足以构成喜欢，可能只是作为末世里唯一的同类的依赖吧。
思考间，元零放开了他，坐回了原地。
林放也清醒过来，忙问，“我怎么样？感染严不严重？我觉得自己还好，比昨天有精神。”
元零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感染没有进一步加重。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件好事。”
“当然是好事。”林放说，“不恶化就是好事，彻底恢复就是大好事。”
元零摇了摇头，显然不认同他的说法，“可能吧。”
“还是有可能恢复的。比如我是这里的主角的话，那说不定我不仅不会死，还会因祸得福获得新的能力！”
林放一般不开玩笑，只是这时候看元零苦着脸，再联系了自己这糟糕的处境，苦中作乐而已。
不过显然这玩笑开得有点儿冷，元零看着他，没有笑，只是颇为严肃地说了一句。
“你的心跳跳的有些快了，为了安全着想，不要跳那么快，也不要剧烈运动，避免感染加快，情况更糟。”
“还有，主角是什么？”
第015章 末世21年的食物问题
主角是什么？
林放一噎，“主角是小说里的人物。”
“那小说，又是什么？”
元零歪着脑袋问，眼中是纯粹的疑惑。
“小说就是写成文字的故事。”林放皱了皱眉，“你不知道小说吗？”
元零看起来也有十五六岁了，竟然没听说过小说吗？
这里既然有Z市，那么应该是一个平行世界吧。
哦，等等，元零好像在解释他被感染的时候提过，T病毒进化了二十多年。
也就是说，末世已经来临二十多年了吗？
林放倒抽一口冷气，“现在是哪一年？”
“末世21年。”
“末世21年？”
林放无意识地重复了一句，又问，“那末世是哪一年来临的？”
“我不知道。”
元零没有再说话，而是自顾自的忙碌起来。
林放也没再追问，转而思考起现在的处境来。
末世21年。末世已经来临这么多年，想来很多事情已经稳定下来了吧，比如丧尸问题。怪不得他们一路都没遇到过丧尸，只是遇到了几只大老鼠。这也好，生存难度比之前低不少。
只是，这样的话，自己到底是怎么感染的？
迷茫中林放接过元零递给他的半个罐头，里面是冒着热气的汤汤水水，外加元零的一句“吃吧”，没有多想他就送到了嘴边。
调料味浓重，入口如同爵蜡，半冷半热的肉制品被林放吃进嘴里，强他忍着吐出来的冲动，带着十二分的坚定把东西咽下去，却怎么也吃不下第二口。
“这是什么？”
“肉罐头。”
元零的半个罐头已经吃的干干净净了，正拿着一根能量棒在啃，见林放看他，便也拿了一根给他。
林放虽然一天没吃东西了饿得很，但是这罐头实在是吃不下第二口了，想着能量棒总不会有奇奇怪怪的味道，便接过吃了起来。
能量棒确实没什么奇怪味道，简直一点儿味道没有嘛！而且吃到最后嘴巴发干，渴的厉害。
“有水吗？”
元零拿起铁盆里的空碗舀了半碗水给他。
林放还是刚发现，铁盆里竟然是有着小半盆水的，他接过那水，看着水上那肉眼可见的颗粒漂浮物，略微忐忑地问。
“这水没问题吧？真能喝吗？”看起来不太干净啊。
“没问题。”
元零吃光了能量帮，舀了半碗水自顾喝了起来，喝完后把碗放回了盆里。
“这些水在晶核燃烧的高温下，已经沸腾过不少次了。”
“哦。”
林放一听水烧开过，就放心了不少，仰头把水喝了。口感有点涩涩的不说，小颗粒也喝了进去不少。
但他还是觉得有些渴，看了看盆里不多的水，问。
“我能再喝点儿吗？”
元零于是又给他舀了半碗水，看他喝完，说。
“这水不能多喝，会积累毒素，时间久了，可能带来病变。”
林放：……
林放立刻把碗放下，小心地问，“会加重我的感染吗？”
元零想了想，“理论上，经过多次高温处理的污染水源饮用后不会感染T病毒。但有证据证明，饮用过量会带来不好的影响。”
“比如，体质迅速变差，伤口无法恢复，畸形婴儿，失明，失智，食人。”
“同样的，部分变异的动植物食用之后也会有类似的症状。”
林放紧张地咽了口唾沫，“那食用没变异的动植物是不是就可以了？”
元零古怪地看了他一眼，“病毒无处不在，被污染的土地上怎么可能长出没有变异的植物呢？吃着变异植物，喝着污染水源的动物又怎么可能不变异呢？只能尽量减小危险罢了。只是无论减到多小，危险都是存在的，毒素都是在积累的。”
“确实有未被污染的土地，只不过对绝大多数人来说，那是传说中的天堂。”
第016章 异人城
末世的食物问题并不乐观，林放的心里再添一片阴霾。
元零出门去了，房子里只有他一个人，安静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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