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隐于是点了点头。至于谭家勇要和那人怎么谈,那就没必要问出口了。 谭家勇看了看天色,太阳已经出来了,知道占隐在这样的天气下身体容易不适,顿时不让他帮忙了,直接把人给送到了树荫下待着。 占隐也就乖乖呆着去了,不过却不愿意回家,非要看着谭家勇忙完了,这才一起回去。 这时候太阳已经很大了,谭家勇从水缸里摸出两条凉水里镇好的黄瓜,分了一条给占隐,两人嘎嘣嘎嘣的咬着。 三两口吃完了手中那条,他才和占隐商量,“小隐乖乖在家,我出去一会儿。” 占隐点了点头,有些恋恋不舍的道,“你早点回来。” 谭家勇知道他在家里肯定有些无聊,不免觉得有几分心疼,想着等阿爹回来,他们就早点去镇上吧,今年攒的钱已经差不多了,应该够给小隐买药了。 谭家勇又揉了揉占隐的小脑袋,才出了家门。 武云山很不对劲儿。 都是一个村子的人,虽然算不上特别了解,却也绝对说不上陌生。两次接触下来,谭家勇自然看出了武云山的对不劲儿。 说起来,因为从小就跟着阿爹往山上跑的缘故,谭家勇的战斗力自然不是一般小孩子可以比的,从小到大,整个村子的小孩儿打架就没有人能打的过他。 所以,同辈的孩子对他都有一种本能的畏惧。这个武云山也是,以前每次见到他,要么避开,要么客客气气叫他阿勇哥。 可是现在,这人不但视他于无物,还打上了小隐的主意。简直就是…不知死活。 谭家勇出了门,直接往武云山那个方向而去。太阳开始散发出灼人的热度,已经有村民开始陆陆续续的往家里走了,也有不少人还留在地里。 村里人虽然也偶尔会上山打点猎,但是重点还是放在地里的庄稼上。打猎虽然来钱快,但是也危险,而且还要看运气。 对于村里人来说,只有地里的庄稼才是实实在在能让他们握在手里,不饿肚子的东西。 谭家勇一路走过去,很多人都热情的和他打招呼。 谭家父子的功夫都不错,经常能上山带回猎物,村子里谁家馋了,也能用比较便宜的价格从他们手上或买或换些猎物。 所以大家的关系都还不错,看到谭家勇也会主动打招呼。谭家勇也笑着一一应答。 有个正在除草的婶子很顺口的问了句,“阿勇啊,你这是要去哪儿呢?” 谭家勇笑眯眯的,“也没啥事儿,就是这两天武家大郎来我们家好几回了,也没说啥事儿。我就来武大叔家看看,是不是他们家有啥事儿是需要我们帮忙的。都是乡里乡亲的,能帮就帮一下。” 一听他这么说,婶子立刻问了句,“啊,是不是村口那个武家大郎?” 谭家勇一听这语气,立刻知道这是有故事呢!村里婶子们闲着没事就凑在一起唠嗑,想说什么八卦的时候就这语气! 果然,还不等谭家勇说什么,婶子的眼睛已经左右转了几圈,才凑合谭家勇耳边,小声的道,“阿勇小子啊,婶子和你说,你最好别和那个武家大郎接触!” 两人已经从地里挪到了旁边的树荫下,一副打算长谈的架势。谭家勇假装不解的问道,“婶子这话怎么说?” 大婶像是打开了话匣子,立刻吧啦吧啦就吐了出来,“我跟你说啊,这武家大郎,肯定是中邪了!” 谭家勇瞳孔微微一缩,脸上却露出震惊的眼神,“不,不会吧?怎么会有这种事?” 婶子见他震惊的神色,立刻露出几分满意来,嘴上却说着,“可不是!就是前些天吧,那武家大郎不是上山打猎摔下来了吗?听说啊,当时就断气了,老武家都在安排后事了呢。” 说起这事,谭家勇到也有几分印象。乡里乡亲的,死人可是大事,大家都要帮忙置办丧事的。不过,因为他们家靠近山头,离得比较远,等他们赶到的时候,听说人已经醒了,所谓的摔死自然就成了一个乌龙事件。 谭家勇想要套话,自然得反着来说,“不是说那是武大叔太过紧张,摸脉摸错了吗?” 婶子一听他怀疑的语气,立刻就不干了,立马一拍大腿,“那怎么可能!武大根那就是个连大字都不识得一个的粗人,哪里会摸什么脉?他就是摸着人没了呼吸,才抬回来的!要不是真的断气了,当爹的哪里会说那种话!” 听她这么说,谭家勇果然露出几分同意之色,只是表情还带着几分不解,“可是,大郎不是好好的吗?今天他还来我们家了呢!” 大婶又左右看了看,见没人过来,才继续说道,“所以啊,我才说大郎是中了邪,招东西上身了。” 谭家勇继续震惊脸,“不会吧?” 大婶又看了看,似乎生怕那个所谓的邪祟就在周围,声音也越发小了,“你们家离得远,怕是不清楚。我跟你说,那东西醒过来之后,就跟变了个人一样。 大郎那孩子,可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又老实又勤快,现在已经是老武家的顶梁柱了。 可自从他醒过来之后,活也不干了,地也不种了,听说还嫌弃家里伙食不好,天天嚷嚷着要吃肉! 那可是肉啊!我们农户人家,逢年过节能吃点儿就不错了,他竟然还想着天天吃!你说,不是招惹了东西是啥?”
第4章 谭爹归来 最终,谭家勇也没有实现自己想找人好好“谈谈”的想法。
原因是武家现在正在上演一场大戏。 武大郎竟然在与家里人吵,声音大的半个村子里的人都能听见,周围的人一个个都看得目瞪口呆。 就连谭家勇的表情,也带了几分微妙。 虽然这年头不像上个朝代,不孝是能让官府定罪的。但是这样和长辈吵架,尤其还是父母吵架,那真的是能被人戳脊梁骨的。 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一家子哪怕有什么矛盾,那都是在家里窝着闹,像武家这样孩子和父母吵成这样的,实在是少的可怜。 有了今天这一出,以后武云山想要在周围找个媳妇儿,怕是都困难了。 谭家勇听了一会儿,都是些武大叔和婶子骂武云山不孝,骂他好吃懒做不误正业的话,骂白生他养他,还不如当初直接泡尿桶淹死什么的… 而武云山怼的也不好听,骂父母两个老不死的管的宽,说他们没本事,还要连累他在这里受苦… 总之,都不是些什么好听的话,谭家勇听了几句都觉得脏耳朵,又听了一会儿,正准备离开,就听武云山突然爆发了一句。 “两个老不死的东西!等小爷将来成仙了,你们别想沾老子一点便宜!” 里面顿时又传来武大叔的咒骂和武大娘哭爹喊娘的声音。 谭家勇又听了会儿,再也没有听到其它消息,这才转身回了家。 远远的,就瞅着少年戴着斗笠,在树下张望的身影。谭家勇顿时心里一暖,随即又是一急,连忙赶过去,抱怨道,“这么热的天,你还出来干嘛!” 占隐抬头冲他抿着嘴笑,露出左边脸颊上小小的梨涡,“没事的,这里有树挡着。” 因为占隐不怎么能见光,谭家宅子里宅子外都栽种了不少树,好让他能有多点活动的地方。 占隐现在站的,正是在一棵巨大的桂花树下面。谭家勇连忙把斗笠给他戴好,无奈的道,“这么热的天,下次就不要出来了。” 占隐忍不住冲他笑,“我想第一时间能看到哥回家。”也想哥回家第一时间能看到我。 谭家勇的心忍不住就软了,伸手拽住少年的小手。柔柔软软的,还带着凉意,在这大热的天里握着,简直让人舍不得放手。 这时,门里走出一人,看到两人的样子,干咳了两声,“咳咳!” 谭家勇这才发现屋里还有人,顿时有些惊喜,“爹,您回来了!” 谭闻听到他的话,原本严肃的脸顿时有些崩不住了,拍了拍已经和他一样高的儿子的肩,“嗯,我回来了,这两天家里没什么事吧?” 谭家勇想到了武云山的事情,眼神微微闪了闪。 自己看着长大的崽子,谭闻哪里还不知道谭家勇的性子,顿时心里微微一咯噔,这样子明显就是有事发生了。 不过,看着谭家勇并没有开口,显然现在不是说这事的时候。念头在谭闻脑海里转了一圈,他的脸上已经露出了大大咧咧的笑容,他一把带过谭家勇的肩膀,“来,瞅瞅,看看你爹带回了什么好东西啊!” 谭家勇踏入家门,就看到了一地的猎物。天气这么热,死去的猎物最多不到半日就臭了,自然卖不出什么好价钱。 所以谭闻带回来的猎物都是活的,只是被捆住了四肢和嘴巴。这样一来,猎物肯定能比死的卖的更贵,不过,活的猎物也更加难搬运就是了,因为它们会挣扎,所以给搬运带来了很大的麻烦。 谭家勇蹲下身,拍了拍几个大家伙,看着它们就像是看着一堆银子,“呦呵,老爹,收益不错啊!” 谭闻嘿嘿笑了两声,“那是,也不看看你爹是谁!整个村子除了你爹谁还有这本事!” 谭家勇顿时冲他爹竖起了大拇指,就连占隐也夸了句,“阿爹好厉害!” 谭闻老脸顿时有点红。 谭家勇盯着地上的猎物,“阿爹,这么热的天,我们把猎物放在这里多不方便啊,要不现在就进县城卖了吧?” 谭闻盯着他的儿子,眉头微微一皱。提前去县城确实是他们商量好了的,只是当时商量的时候,说的日子还要靠后几天,这样他还能再去一趟山里。 可是现在听谭家勇这语气,连一天都等不了了,他下意识的看向占隐的方向,见他脸色虽然有些白,看着却不像是犯病的样子。 所以,确实是出事了。 谭闻的眸色微微深了些,这个中年汉子到没有拒绝自己儿子的请求,点了点头,也没有多问,二话不说就拽着猎物往牛车上拖。 因为常年在县里与乡下往来,谭家是备了辆牛车的,平日代步什么的到也很方便。 谭家勇要帮忙,谭闻却摆了摆手,“去去去,赶紧收拾下东西,我这里用不着你。”说着,直接拎过旁边的木棒,把绑在一起的猎物挂在两头特地削出来的凹槽里,这样能有效果的防止绳子滑掉,然后挑起几头堪比占隐高的猎物,就这么大大咧咧的扛到了牲口棚,往马车上装。 占隐的眼神有点羡慕,“阿爹力气又大了…” 谭家勇也有点羡慕,“是啊!不过小隐放心,以后我的力气一定会比阿爹还大的!”说着还比划了一下手腕,做了个大力的动作。 占隐顿时被他逗乐了,点头应和,“哥最厉害了!” 谭家勇就发出嘿嘿的笑声,老脸莫名有点红。 两人说话归说话,收拾东西的速度却是非常快的。毕竟东西早就准备好了,只需要带一套换洗的衣物,再加上银钱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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