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他刚说完,阮当归啪地一声把药箱合上了:“那不是普通的针…不是给你用的,你别怕。” 容暮霜:“……” 他说他怕了吗?没有吧。 容暮霜一听不用针也就放下了心,把手放在了垫子上,任由阮当归搭脉,灵力从腕间蔓延至全身,容暮霜有一种全身被按摩了一遍的舒爽感。 果然是医修,搭脉都与众不同。 阮当归用灵力游走了一遍容暮霜全身,花了不少的时间,邱怀寒在一边等得焦急,见阮当归终于睁眼,连忙问他。 “他怎么样?” 阮当归收了手,思索了一下,慢吞吞道:“好像和之前一样,又好像有点不一样。” “怎么说?” 阮当归开始翻药箱里的瓶瓶罐罐,一边回答邱怀寒:“灵力还是没能恢复,不过用药压制着,也不会更加恶化,不过神魂似乎有所修复。” 邱怀寒点头:“有所好转就行,我会留意一些对暮霜有用的灵药的。” 阮当归从药箱里拿出一瓶白瓷瓶放在容暮霜面前。 容暮霜瞥了一眼,应该是丹药之类的,直接吞就行了,刚打算点头,遵守一下医嘱,阮当归紧接着又拿了一瓶药放在白瓷瓶旁边。 容暮霜心想,吃两种药也行吧,谁让人家是大夫呢。 容暮霜刚要问问饭钱还是饭后,一天几次,一次几颗。 那边阮当归又从药箱里拿出了一小盒的药。 容暮霜:“……” 阮当归一连拿出三种药,瞄了一眼容暮霜,果然,后者脸色已经不太好了。 阮当归看了一眼邱怀寒,掌门冲他点点头,阮当归只好硬着头皮,又拿了两种不一样的药放在桌上。 容暮霜看见阮当归伸到药箱的手还没有停下的趋势,彻底沉下脸:“不就是修复个灵力吗,要吃这么多药吗?你把我当药罐子呢?” 阮当归吓得药箱啪地一声又合上了,不过这一次,他的手还在药箱里,直接被夹得眼泪都疼出来了。 邱怀寒连忙出言劝慰容暮霜:“这不是为了你的身子嘛,你就忍一忍,权当吃糖了。” 容暮霜看着一桌子的药,有些不信:“药是甜的?” “这倒不是…”阮当归将手抽出来,小声答。 邱怀寒在容暮霜看不见的地方冲阮当归挤眉弄眼,阮当归皱眉,眼中尽是茫然。 容暮霜:“我就吃一个,你看哪瓶更有用就留下,其他拿走。” 阮当归一脸为难地在那边纠结,排除到最后还剩下三瓶。 容暮霜勉强接受。 他们刚选完药,一只千纸鹤飞到了邱怀寒面前停下,邱怀寒伸出手将其接住,展开是一封信。 “魔族又不安分了,说起来新弟子的历练时期也到了,派一队下山历练历练吧。” 阮当归慢条斯理地收完药,对容暮霜嘱咐道:“暮霜,你药记得吃,虽然但是,我的医术还是可靠的。” 阮当归说完,背上药箱离开。 容暮霜望着他的背影沉思。 虽然什么?但是什么? 邱怀寒和他一起看着阮当归离开,叹气:“虽说他验出顾沉砺并非龙族,可你都迁怒这么久了,就别气了,药还是要吃的。” 容暮霜顿时明白过来,原主怀疑顾沉砺是龙族的时候,阮当归当仁不让出来验明正身,得到的结果却是顾沉砺并非龙族,原主气得不行,从此以后再也没让阮当归给他看过病。 难怪刚才没有直接进凌绝峰。 容暮霜觉得,这个迁怒有些过了,都这么久了,看刚才阮当归对容暮霜小心翼翼的样子,着实有些委屈。 于是他轻轻点了点头。 邱怀寒没想到容暮霜会真的听他的话,有些诧异,不过也没诧异多久,很快便道:“我得去处理事情了,你待在凌绝峰别乱跑了。” 说完也离开了。 凌绝峰上柳絮纷飞,飘在空中好似落雪,阳光微醺,暖洋洋淌在人身上。 容暮霜在主卧以及附近都没有找到顾沉砺,整个后院空空荡荡,根本没有新住了一个人的感觉。 他想起顾沉砺在外门的屋子,也是没有住人的感觉的,不由得有些难受。 或许知行山未曾将他当做自己人,顾沉砺自己也知道,这里没有他的位置。 容暮霜叹息一声,也不知为何,顺着自己的心意闭目感受着后院的动静和气息,他搜寻良久,才在最偏僻,离他最远的一间屋子寻到顾沉砺的气息。 容暮霜:“……” 他有这么不招人待见吗? 容暮霜扁了扁嘴,还是朝那间屋子走去。 顾沉砺孑然一身,什么东西也没有,也根本不需要收拾,他看着虽然小却没什么容暮霜气息的屋子,还算满意。 这么想着,门外便传来了敲门声。 容暮霜的声音在外面响起:“顾沉砺,你在吗?” 顾沉砺:“……” 他好不容易选的房间,又沾上了容暮霜的气息。 顾沉砺抿着唇,出了门:“师尊有何事?” 容暮霜淡淡道:“你的房间在为师旁边。” 顾沉砺一愣,自从他被赶下外门之后,容暮霜再也没有当着他的面自称过“为师”。 顾沉砺还是道:“师尊不是让弟子自己选吗?” 容暮霜眉头一挑, 话确实是这么说的… 算了算了,不能再降低好感度了。 容暮霜:“好吧,那你就住这吧。” “多谢师尊。” 容暮霜没什么话要跟顾沉砺说,只好先走,谁知被顾沉砺喊住。 “师尊,弟子有一事相求。” 容暮霜背对着顾沉砺,闻言差点乐起来,转头还是面无表情:“何事?” 顾沉砺抬眸看了他一眼:“弟子想在凌绝峰逛逛。” 容暮霜顿时大失所望,这算什么要求,他懒懒地挥了挥手:“随你。” “多谢师尊。” 顾沉砺目送容暮霜离开, 总觉得容暮霜与之前不太一样,是想换个方法从他口中套出龙族的消息吗? 顾沉砺眼眸微沉,朝外院走去。 外院空无一人,唯有清风徐徐,柳絮落在院中的小桌上。 顾沉砺的目光落在桌上的三瓶药上。 容暮霜,灵力有损… 容暮霜在自己房间“思过”,小徒弟不肯搬过来,那他就搬过去好了,否则隔得那么远,怎么加深感情? 容暮霜打定主意,也没什么要拿的,蓦地想起院子里的三瓶药没拿,刚才着急来看小徒弟,心急忘了。 容暮霜拿了药,小徒弟又找不到了,只好先在隔壁整理一下房间,除了主室,其实的房间格局都差不多,光影从窗边照进来,打在容暮霜白皙的脸上,添了一层霞辉。 连吃了三颗药,容暮霜也等不住顾沉砺回来了,有什么事都明天说吧。 这样想着,他沉沉睡过去。 顾沉砺站在窗外隐匿了一身气息,透着镂空窗花看到容暮霜躺下,眼中一片冰凉。 容暮霜,你自找的。 皓月当空,转眼已是深夜,凌绝峰上幽静万分,那偏僻的院落里却突然传出一声痛吟。 容暮霜额头上渗满了汗珠,他本来睡得很沉,突然之间浑身疼了起来,好似有一把火,将他的经脉点燃,那烈火顺着经脉燃烧至全身。 容暮霜疼得缩成了一团,抱着身上盖着的被褥,越攥越紧,仿佛这般就能缓解体内的疼痛似的。 现世长大的容暮霜哪里承受过这样的痛,在床上打起滚来。 好疼啊,为什么那么疼,昨天还好好的,现在才搞穿书后遗症吗? 大约疼了半个时辰,容暮霜在床上疼到打滚的力气都没了,只能缩成一团,死死缴着被褥。 顾沉砺在旁边不过一墙之隔,他听着容暮霜一声声疼痛溢出,幽黑的眼眸中没有一丝光亮,沉得可怕。 光风霁月的暮霜仙尊,原来不过是一只灵力受损的纸老虎,只能对着他折磨□□罢了。
第5章 邱怀寒带着阮当归急匆匆赶到凌绝峰的时候,容暮霜脸色十分苍白,原本攥着被褥的手早已没了力气,垂在一边。 他蹙着眉,眼眶微红,似乎还有泪珠挂在眼尾,胸膛剧烈起伏着,那削瘦的身子细细颤抖着。 霜雪银丝铺在床榻上,被他折腾得在身下开出一朵巨大的雪莲。
容暮霜小猫一般的呜咽声让推门而入的两人心脏都颤了颤。 “阮当归,快快快!” 阮当归连滚带爬到容暮霜床榻边,看着容暮霜痛苦的表情,他的脸也揪在了一起,拉过容暮霜的手,灵力直接探入。 容暮霜只觉得有一道灵力抚过他被灼伤的经脉,仿佛春雨霎时间熄灭了灼灼烈火,抚平他体内的伤痛。 良久,容暮霜颤抖的身子才逐渐平静下来。 阮当归收回灵力,皱着眉看着渐渐缓和的容暮霜。 邱怀寒每次都要被他急死:“暮霜如何了?” 阮当归嗯了一声:“不太好,不知道为什么,师弟体内全身经脉再一次受损,伤上加伤,更严重了,原本可能偶尔能用用灵力,现在彻底不能用了。” 邱怀寒看着容暮霜,替他使了个净身术,去了浑身的汗水,厉声道:“谁?谁干的?!” 阮当归将身上的药箱取下来:“凌绝峰的结界并没有破坏,应该不会是外面的人干的,可是内门弟子都是经过重重筛选,按理来说门中应该也没有能伤了师弟的人。” 容暮霜从巨大的疼痛中恢复过来,意识都疼得有些模糊了,到后面都不知道自己在哪里,还以为自己要二次投胎去了。 现在被床边两人的声音吵得也睡不过去,缓缓睁开了眼睛:“你们吵到我了。” 许是刚刚经历了一遭,容暮霜一开口声音哑哑的却又软软的,直接挠得人心里痒痒的。 邱怀寒见他醒过来连忙给他倒了杯水,还特地用灵力温了一下:“发生什么事了,我们看见你的本命灯有异常,连忙赶过来了。” 容暮霜无力地扯了扯嘴角:“你们来得再晚一点,或许就见不到我了,师兄。” 阮当归颇为自责:“是师兄的不是,没能及时察觉。” 容暮霜本想摆手,却发现自己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只好道:“没事,不过我也不太清楚,好好睡着,突然就疼了起来。” 阮当归想了想,问他:“师弟,你睡觉之前做了什么吗?我给你的药可吃了?” 容暮霜点头:“吃了啊,也没干什么,吃了你的药觉得困了,直接就睡了…阮当归,是不是你害我!” 容暮霜好似恍然大悟,用仅剩不多的力气朝阮当归砸了个枕头过去。 阮当归也没躲,枕头正好丢到他身上,一点力道都没有,软绵绵的,像极了床上缩着的容暮霜。 阮当归抓着枕头,委屈得都要哭出来了:“不是我,我怎么可能会害你…对了,那个药,我看看那个药!” 邱怀寒从他手里抽出枕头给容暮霜垫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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