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渣攻皇帝重生了 作者:梨花白zz 简介: 权倾朝野的宁王殷栾亭遭皇帝猜忌,身冷心累,拖着病体挂印离京,三年后,殷栾亭唯一带走的护卫背着他的骨灰和信物飞马入皇城报丧,并带来宁王遗言:殷栾亭已死,决无反心,请皇上放心。 皇帝见后,痛不欲生,可惜故人已逝,再难回还,他就算夜半哭干了泪、悔断了肠,就算以这江山为祭,也换不回那曾经为他出生入死的照夜将军。 皇帝长孙星沉在盛年被养子毒杀,本以为死亡是解脱,是能再见故人幽魂的路,没想到再睁眼时,却是本以为再也回不去的旧时光,当他再见到那张已然病弱的故人面时,他顾不上皇帝威仪,当着下属的面哭成了孩子。 不经历一场痛彻心扉的失去,不能那样深刻的明白,这世间的一切,都不及你漫不经心的淡淡一瞥。 背景架空,年下强强。 不喜勿入。
第1章 此生不入京城 夜半 皇宫 喝了酒的皇帝红着眼睛轻声呢喃道:“栾亭,你我之间这么多年,刀枪箭雨里闯出来的情份,你……你要权,我要人,我们各有所得。我以为,这一生,我们都能维持住这个平衡,一直走下去…… 你知道我的,你知道我对你的心意,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就算你想要这大位,我也、我也可以给你,我甚至还会为你筹划安排好…… 栾亭,我以为我只是想要你这个人,只要你还肯留在我的身边就够了,可是我突然……突然觉得不甘,或许,人的欲望总是填不满的罢……” 手中端着茶杯要给皇帝递水的殷栾亭静立在原处,许久,才缓缓转身,将手中的茶杯轻轻放回身后的桌案上,背对着皇帝,一向挺拔的腰背在这一刻略微弯曲,就像突然被一座大山压住,压得喘不过气了一样。 他看着杯中清亮的茶水,突然低笑出声,一声接一声的,好似停不下来,直到一滴眼泪突兀的落进身下的茶杯里,他才怔怔的看着那微小的涟漪,语声平稳的道:“你要人,我……要权?是啊,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那些矫情的酸话就不必说、也没人信了,大家的目的,彼此也都心知肚明。男儿生于世,怎肯庸碌一生,我出身世家,生而尊贵,自然更想要峥嵘一生,才不枉我来世一遭。 这些年我机关算尽,殚精竭虑,为的自然是这滔天权势。如今,我把持朝政,在朝中也算只手遮天,想要的权利……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感觉都拥有过了,尽够了,今日皇上既然把话说开了,你我的缘分便也到了尽头,星……皇上,您会将我赐死么?” 皇帝斜倚在榻上,眼神悲凉,低声苦笑道:“你何必要问这种话?你明知道,我不会……” 殷栾亭没有回身,透过眼中的水光怔怔的看着不断落入茶杯中的小水珠,轻声打断道:“那皇上,会将我下狱么?” 皇帝撑起身子,皱眉道:“栾亭,你明知道我不会这么对你,何苦要说这种话来刺我的心?” 殷栾亭又笑了笑,语声轻快的道:“看来我这些年不惜以色侍人,到底有些用处,就算被皇上你看出狼子野心,也终能保全性命。” 皇帝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眉头紧皱,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意:“你明知我从不曾将你看做……看做以色侍人之人,为何要说这些话来作践自己?你我少年相识,一起走过了多少风雨飘摇的岁月,我们……” 殷栾亭重新挺直了腰背,再一次沉声打断:“皇上!” 皇帝一顿。 殷栾亭依然背对着他,依然保持着方才的语调,缓缓说道:“陈年旧事,就不必提了,既然皇上一不赐死,二不收监,那么臣便拜谢隆恩。臣乏了,就此拜别皇上,皇上若对臣另有处置,也请尽快下旨。” 他全程没有回头看过皇帝一眼,说罢,便转身大步向外走去。 皇帝看着他的背影,失声怒吼道:“殷栾亭!你明明知道,我只想让你留下来陪我!真心实意的……陪着我……” 殷栾亭脚步顿了一下,继续向外走去,任由身后的皇帝喃喃的碎碎念着:“栾亭……我们少年相识,我们明明曾经生死互许、毫无保留,我们明明曾经不分你我,我们明明那么好的……你为什么变了……” 门外的内侍听着两人争执,大气也不敢出,见殷栾亭走出大殿也不敢拦,毕竟当今的朝政大部分已经被这位异姓王把持,皇权都快被架空了,若他想反,明天就可以做皇帝。 殷栾亭面上没有丝毫表情,下了殿前玉阶没走出几步,便压着嗓子闷咳了一声,胸中一股血气翻涌而上,他几番压制,终究还是压制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月光下的白玉阶上落下点点暗色,像是雪夜落梅,更像是……陈年的蚊子血,不会让人心怜,只会惹人生厌。 随侍的内侍见他吐血,刚刚惊叫了一声,就被殷栾亭抬手止住,他抬起袖子擦了下唇畔的血迹,又缓缓蹲下,用自己华贵的广袖一点点将白玉阶上的血迹抹去,低声道:“没事……没事,不要吵,不用送我。” 内侍惊恐的捂住了嘴,看着这位权倾朝野的异姓王重新站直了身体,沾了血迹的广袖轻拂,大步向前走去,很快,那掩在华服中的瘦削背影便一点点的消失在了苍茫的夜色中。 他此时并不知道,这是他最后一次看到宁王的背影。 内侍惊魂未定的站了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连滚带爬的跑进内殿,却见皇帝已经半倚在榻前睡着了。 内侍监傅英因病不在,守夜的小内侍一时六神无主,急得快要哭出来,他思量再三,决定先压下。 皇帝本就失眠觉浅,现在心情又如此糟糕,好不容易睡下,若扰了他的清梦,自己说不得就得脑袋搬家。 宁王是武将出身,向来刀枪不入,看他走路带风的样子,也不像是有什么大事,王府里也自有府医,是宁王从军中带回来的,传闻医术奇高,并不比宫中的御医差,想必是出不了差错的,不如等明日一早再禀报不迟。 殷栾亭一路回了王府,第一件事便是召集了所有家仆,拿出所有人的身契,开库房取银两,每人发放了足够的银钱,遣散了家仆。 继而又开始遣散府中家将,这一步不太顺利,府中的家将多是陪他从战场九死一生过来的,忠心耿耿。 铁打般的汉子直挺挺的跪了一院子,并无一人肯拿钱离去,直到殷栾亭下了死命令,强行将足够他们日后生活的银两发下,才不得不沉默着接受了自家将军的最后一道军令。 殷栾亭沉默着看了他们一会儿,才转身进了内堂。 自殷栾亭被封王赐府后,经常被留宿宫中,白日里下了朝,也多是留在宫中处理政事,细细算来,他待在府中的时间远不及宫中的一半,府中的一切,也不如宫中熟悉。 他走进自己的书房,在外面一片凄风苦雨的忙乱和压抑的低泣声中,缓缓磨了墨,提起笔写了他此生最后一封折子。 “臣殷栾亭,无德无能,深负皇恩,无颜忝居高位,请辞宁王之位,自此隐居山野,此生不入京城……” 写完,他怔怔的看了一会儿,才合起折子,将自己的大印、虎符、蟒袍朝服等端端正正的放在桌案上,那封奏折就放在最上面。 忙完这些,他才起身洗了笔,灭了灯,收拾妥当,一步一步,走出了房门。
第2章 就是要让他不好过 书房门外,笔直的跪着一个年轻的侍卫,见他出来,向前膝行了一步,双目灼灼的看着他,却一言不发。 殷栾亭看了他一会儿,开口道:“秋祁,家仆都散了?” 秋祁恭声道:“都散了。” 殷栾亭又道:“家将也都走了么?” 秋祁垂眸道:“将军之令,他们不敢不遵。” 殷栾亭点头道:“好,你也去吧。” 秋祁伏下身,重重的磕了个头,也不起身,就这么伏在地上沉声道:“秋祁是将军从死人堆里翻出来的,是早在十年前就该喂了食腐鸦的人,如今孑然一身,无亲眷,无老小,唯一的牵挂就是将军,将军若不要我……” 他利落的拔出靴中的匕首,双手托起,接着道:“秋祁若能用将军赐下的匕首,死在将军的手下,便是最好的善终,秋祁九泉之下,亦谢将军大恩!” 殷栾亭皱眉看了他半晌,终是轻叹了一声:“罢了。” 江南 一个不起眼的小镇中,普通的小院落,身形瘦削的青衫男人坐在轮椅上,腿上盖着一条厚厚的毛毯,正微抬着头,安静的看着院中那棵半大的梨树。 他的面容很年轻,长发却是半白的,两缕黑白掺杂的长发垂在身前,随着微风轻轻拂动。 他身后站着的年轻人看了看天色,微微弯身道:“将军,起风了,回屋吧。” 那白发将军没应,只温声道:“秋祁,这棵小树明年差不多就能结出梨子来了。” 秋祁也跟着看了看那株小树,柔声道:“是呢,它长得真好,结出来的梨子也一定很甜,等它结了果,属下给将军摘来尝尝。” 白发将军却微笑着摇头道:“我怕是吃不到啦,你替我尝吧。” 秋祁的眼眶微微发了红,声音带着几不可查的颤抖:“属下不爱吃梨,将军若是等不到,那属下摘了,亲自给将军送去吧。” 白发将军轻轻叹了口气,无奈道:“你啊,太拗了。” 秋祁却轻笑道:“什么样的将军,带什么样的兵,属下若是执拗,也是随的将军。” 殷栾亭无可奈何的笑了,过了一会儿,又温声道:“秋祁,我要托付你一件事。” 秋祁绕到他的身前,单膝跪地,抬头仰视着他,认真道:“请将军吩咐。” 殷栾亭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声音依然温和:“等我死后,你将我尸身火化,然后带着我的骨灰和那块双龙玉佩,回京,向皇上报丧,就说殷栾亭已死,决无不臣之心,请皇上安心。” 秋祁的眼圈顿时更红了,哽了半晌才道:“将军……江南气候虽暖,却也潮湿,并不利于您养伤,当初属下就劝您不要来,您不肯听,现在……您为什么又要回去?您喜欢这里,将来您……若有不测,我们就留在这里,不好吗?” 殷栾亭微笑道:“不,秋祁,我生于京城,长于京城,京城是我的家。在生时,我喜欢这江南风光,来住一住,算是得偿心愿,可江南再好,也不是家,我死后,是要落叶归根的。我爹说,纵然我大逆不道,但以我的战功,殷家祖坟里,还是会给我留一块地方的。” 秋祁含在眼眶中的泪还是忍不住落了下来,他伸手扶着殷栾亭的膝头,哑声道:“将军是整个大宣朝的英雄,您的不世功勋,是任何人任何事都夺不去的!就算是皇上……皇上疑心您,也不能否认这一点!将军,属下一直不明白,您当初为什么一定要走,您本不必走的!没有人有资格赶您出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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