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脾气相投的人性格上的欣赏。 如果没有沈瑜,我或许可以试着以他为轴心,去解开过往的一切,但如我跟他所说,我的心里已经有了喜欢的人,我是带着这份喜欢穿越过来的,我自认为在情感方面是个专情的人,所以我没多余的心思来应付他。 “你的他要是回不来呢?”前面这句,说出来我自己也不舒服,这种假设证明我也回不去了。 我又道:“我要是一直记不起来呢?” 老实说,我虽然很想知道我跟沈瑜之间发生了什么,但并不想记起这六年记忆。万一记起爱季行辰时的感觉了,沈瑜怎么办? 我没给季行辰留希望:“我心里现在放着别人呢,不想跟你维持这么层关系,退一万步说,我要是真穿回去了,我肯定说什么都不会与沈瑜分手,也就没过后跟你这些事了。” 我顶着自己这张二十五岁的脸,跟季行辰说这些话,对他杀伤力还是挺大的。他依然面无表情,搭在沙发扶手上的手指却抓紧到指节泛白。 我觉得自己挺不是个东西,可感情的事没法三心二意,说清楚了对彼此都好。 季行辰目光遥远,似乎透过现在的我在看二十五岁的我,嘴角牵起一点弧度:“你确实不是他——如果不是因为你跟钱莱他们很熟,我甚至怀疑你是什么夺舍的孤魂野鬼,我会将你抓去做法,给你物理超度。” 正在喝水的我被呛了一下。 我收回了刚刚那点稀薄的同情,黑脸道:“你老公还在我手里,你最好对我放尊重一些。” 季行辰很淡地笑了下,不置可否。 “我怎么就不能是二十五岁的我了,别跟我说这里真是什么平行世界。” “我跟你也认识很久了,但我没见过这样性格的你。” 季行辰看出我的疑问,似答非答道:“你真的认为你穿越了?” 我恹恹道:“不然呢?” “我觉得你需要看心理医生。” 我觉得季行辰在内涵我有病。 催眠似乎可以唤起记忆,季行辰的提议实则是为了找回那个属于他的二十五岁的我,算不上是为现在的我考虑。天知道如果融合了那些记忆后,我会被六年后的自己同化成什么样。 “我的家人朋友跟我的关系还是老样子,有什么需要我会自己跟他们了解情况。” 我看着他的眼睛痞笑道:“真要灌输记忆的话,我只想知道我和沈瑜之间发生了什么误会,其它那些已经过去了的,却不是现在的我亲身过经历过的事,我一概不感兴趣。” 季行辰是个聪明人。 他懂我的意思了。 哪怕我没有穿越而是失忆对季行辰来说都是一样的结果——现在的我持有的是我十九岁时的心态,挂念的是另一个人。不记得,也不想记得他。 季行辰抿着嘴角,嘴唇上的血色都涌上了眼眶,手背上攥出了青筋,委屈又愤怒,似乎想跟我讨要个说法。 “你也别想着道德绑架我,小爷我不吃这套。”因为我没道德,所以不会被绑架。不过看到季行辰难过,我的心脏很莫名地被牵扯了一下,语气放软了不少,“我知道对你来说不公平,但情况是这样我也没办法,要不你还是找找法师招招魂,看看怎么把我俩换回去——我比谁都想换回去。” 季行辰没再看我,像是想从自己指间的戒指上看出什么花来,半晌,季行辰声音发哑道:“一个月。” 情侣关系维持的时限为一个月。 季行辰说:“我等他一个月。”
第6章 我要给自己打工 我不再是一个自由自在的二流子。 我要给自己打工。 季行辰走了。 我正在睡回笼觉和回看我支持的球队,是如何一血前耻7-1了对手之间徘徊不定呢,我的手机就响了。 昨天微信上那一长串的工作信息,我一个标点符号都没看进去,因为我的不及时回复,导致我的公司现在面临一个决策上的难题,需要我这个一把手亲自坐镇。 我懂个屁的决策。 这是我面对现实的第一天,于是我还是去了。 入住的酒店房间是个普通的套房,连烘干机都没有。西裤挂空档太丧失了,我拨通了酒店前台电话,让其帮忙购买一条内裤,前来送货的酒店服务人员看我的表情很丧失。 我刮掉胡子,洗去一身颓丧,撑着洗手台跟镜子里的自己对峙了一会儿。 镜中的我有着五官更锋锐的一张脸,或许是因为身材更加健硕了一些,猛然拉近与镜中对视的那双眼的距离时,迎面有种充满攻击性的压迫感。水滴顺着鼻梁与脸颊垂直滚落,眉睫被水浸得墨黑,眼中的茫然便深深地沉进了不透光的眼底。 这张脸不做表情时的神情莫名冷戾,更像是我不高兴时的样子。 十九岁时的我没有这么强的气势,但个性张扬,也没有这幅被社会毒打过一般的警戒一切的生人勿近。 这是来自时光的塑造。 看来这些年我过得并不怎么快乐。 我冲着镜子里的自己挑衅一笑,压抑的氛围一扫而光,镜中的我也笑出了十九岁时的舒朗。 还是十九岁的我更顺眼。 二十五岁的我还挺自律,身材保持的还算不错。换上季行辰给我预备的衣服,端得是器宇轩昂,人模狗样。 将衣服穿正之后我才发现,我身上这套衣服竟然跟季行辰那套是一样的款式。
虽然心里有些别扭,但不得不说,季行辰买来的衣服尺码还挺合身。 我的公司和我想象的有点不一样。 我被前来接应我的助理驱车带到一栋极具现代化与科技质感的办公楼前。 放眼望去,这栋写字楼的黄金楼层都是我的——我租的。 我家祖传经商,我自幼便没什么理想与目标,十几岁基本定型时就知道我会走父辈铺好的商路。但我没想过我以后会从事什么行业。 我看着眼前晃眼的办公楼,男人的事业心,野心勃勃了一下。 二十五岁的我会立足在什么行业? 金融?不太适合我。 汽车?是我之前想过的。 地产?子承父业这个可能性更大一些。 我边琢磨,边进了办公楼,往来员工客气地叫着我李总。我的心中已经有了翻手为云,手握全球经济命脉,天凉王破的爽文男主剧本了。 我的确是一颗冉冉升起的商海新星。 但我没想到我在一众高端大气的行业里选择了卖菜。 说卖菜不准确,毕竟我还卖水果。 以及其他生鲜。 企业的高层会议桌上,我手中拿着一只镀金的钢笔,以记笔记的派头在文件纸上画王八,听着销售部总监与市场部经理扯皮,BD经理在旁搓火,企划部于三方嘴炮中见缝插针地就主推业务慷慨激昂的提议,宣传、策划等部门适时的鼓两下掌,比起赞美方案,更像是看热闹看起劲了。 为什么不是土豆白菜一斤涨幅几毛的问题? 我为自己的无知叹气。 公司的经营模式并非传统菜市场,而是走俏做的O2O模式的电商平台营销。 手机支付愈发便利的今天,外卖到家,食材上门,亦受到了顾客的追捧。公司在线下也开设着实体超市,有着从下单到实时配送完整的产业链,重点以线上平台的流量吸引各方商家入驻扩展市场。运营至今,也算是业界的翘楚了。 做生意讲求时机,踩到了时代的浪尖,成功不算偶然,我倒是有些好奇我是怎么踩上的浪。 民以食为天,我看了看公司月度流水的报表,上面的数字以及水涨船高的交易额增长打消了我转行的心思。 我要是子承父业的话,正常来说应该是家中做工程建设的张顺理在工作上跟我更有话题。 难怪昨晚谢敬东想跟我谈生意。 当时看他打扮得斯文内敛,一股精装精英气质,宛如一名从言情文里下凡的霸道总裁,闹半天他才是子承父业——他爹有个渔港,列着一码头的渡轮与渔船,那名霸总原来是倒腾海鲜的。 我欣慰。 好兄弟就是要一起朴实无华。 我的公司全称叫做“盛季科技信息有限公司”,企业文化上写着盛季两字取自繁盛的收获季节的寓意,与我经营的行业倒是搭调,又有点让我联想到我那位姓季的现男友。 我本是来公司探明情况的,没跟一众陌生的下属挨个自我介绍。 我只好挨个看过去,企图与在座各位混个脸熟。 我心里打小算盘时,表情就会绷得很严肃,会议室一众迫于我的淫威,逐次安静了下来。 早点开完早点散会啊! 我自认为和蔼地说了声:“继续。” 整个会议室的沟通忽然变得和谐友爱了起来。 我屁话没说,遑论决策,我的下属们却在温声细语的沟通中自顾自达成了共识。 他们问我,我只管点头。 于是会议愉快地结束了。 会议室里只余我一人。可能是穿越的后遗症,也可能是宿醉后的不良反应,我有些头昏,趴在桌上休息了片刻。 好想一睁眼再回到学校的课桌。 我将转椅面向落地窗外的高楼广厦,静了会儿心,整理了一下目前得知的六年后的现状。 双亲健在且安好,朋友关系照旧,暂时没有需要复盘的地方。 老婆减一,分手原因不明。 获得新身份总裁,有家需要我担负起管理职责的公司。 感情方面有个……伴侣。 想到二十五岁的我与现伴侣是否互相喜欢这一点,我又不禁在脑海里捋出一条大写加粗的疑问来。 毕竟我的爱执著又热烈,我初醒时问季行辰问题时每个他都直率的回答了,唯独对我是否喜欢他给出的是一个闪烁其词的反问,像是对我们的关系不确定一般,才给了我能理直气壮甩开他的理由。 或许二十五岁的我和季行辰未必像表象上那么恩爱。 二十五岁的我可真是个成分复杂的渣男。 我做着加减法,对着“老婆减一”与“老婆加一”这两条算得十分头疼。 正在我打算再回趟家时手机响了。 季行辰清冷的声音隔着电话,在我耳边过于贴近地响起:“你在哪里,中午一起吃个饭么?” 我端着款回:“公司。” 季行辰顿了下,那语气,仿佛我是只偷了管理员的钥匙漫山撒野的泼猴:“你去公司干什么!?” 我一句“我名下的公司我为什么不能来”还没说出口,那边生硬地撂下一句“十五分钟后见”就断挂了电话。 我噎了一口气,愤愤地把手机号上的“爱人”两字清空,没为季行辰留下一个备注。 球赛看到第十四分钟的时候,会议室的门被敲响了。 女秘书语速微快地汇报道:“李总,季总来了。” 那语气,听着仿佛是“你管理员来了”。
第7章 我再续前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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