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森南厚颜无耻的次数增多,面对季优的冷眼非但没有泄气,反倒被当成是一种默许,越发地肆无忌惮起来。 季优好整以暇地望着这家伙闹腾,就想看他到底能坚持不懈地闹到什么时候,反正他看出来秦森南不敢来真的。
一周后高中校庆。这是一座底蕴深厚的百年名校,校庆受到重视程度可想而知。 各种活动早在开学的时候就开始准备,晚会自然少不了。 高三年段不做强制表演要求,自由报名,季优被四面八方的女生们包围,邀请参加舞台剧的排练。 曾经的季优对这种事情兴趣淡漠,现在看这些青春年少的小女生一个劲地邀请,半推半就地就答应下来,正好还可以趁机避开秦森南的纠缠。 秦森南苟在一旁,听到季优同意,急不可耐地拨开人群,喊道:“带上我,带上我吧!我可以女装友情出演季优的妻子恋人情.妇之类的角色。” 舞台剧小组长:“季优的角色没有妻子,没有恋人,情.妇那种东西更是没有,你不要总想着搞个大新闻。” 秦森南继续讨价还价,小组长嫌弃他的英语发音太美式,而他们的舞台剧是中世纪背景的纯英式剧本,不留情面地把他踢出去了。 季优:“品品,这叫异性缘。” 小组长冷漠脸:“请你看清你自己,如果不是发音好的人里你的脸勉勉强强算能看,谁愿意邀请一个毒舌男。” 季优:“……没被现实教育过的年轻人,说话就是口无遮拦啊。”
接着季优发现自己的算盘打错了。 排练舞台剧不仅没能避开秦森南,反而让秦森南拥有了定时定点捕捉到他的机会。 秦森南自愿进了他们的舞台剧小组打杂,整天和他们一起泡在学校安排给他们的排练厅里,出自己的钱给他们买水买零食,获得大家一致认可。 相反,季优毒舌的毛病总是时不时地犯一下,作为舞台剧的主演,反倒受到大家的一致压迫,见面常说的话大致如下:“台词背完了吗?”“走位记住了吗?”“表情管理有在练习吗?”如此等等。 秦森南于是拥有了更多的机会给受到压迫的小可怜季优送温暖。
这样过了一周,校庆晚会开幕。 后台众人忙得团团转。 季优被抓过去换演出服,奇怪的是秦森南今天晚上却不见来这里给大家打下手。 换完衣服,季优低着头玩手机,接着就有人拍了下他的肩膀。 对方手上拿着粉饼之类的东西,应该是晚会请来的化妆师,那女人说:“虽然你的皮肤很好,但是今晚正式演出,还是需要化个妆的。” 季优背对着化妆师的门,侧过头来听对方说话,听完了之后,张嘴刚要拒绝,背后传来一声十分夸张的喝斥声:“别给他脸上涂化妆品!” 众人都朝门口望过去。 秦森南一脸紧张地朝季优走过来,把化妆师往旁边推了推,然后转过身来捧着季优的脸很仔细的察看。 季优压住心中的激动,问:“为什么不让我化妆?” 秦森南眼神一凛,脸上闪过心虚神色。 季优的皮肤敏感,对化妆品过敏。 然而大多数男人一辈子都没画过妆,他还是后来大学时候故意闹着季优玩的时候才发现季优对化妆品过敏的事情,在那之前,季优本人都不知道过敏的事情。 那几天季优脸上起了很多小红疹,又痛又痒,秦森南心疼懊悔得恨不得把自己胡闹的手给砍了。 他也是刚意识到上台演出之前也许会化妆什么的,想着季优高中时候不知道自己过敏的事情,急急忙忙跑了过来。 “我听说那个、那个很多人对化妆品什么的过敏,保险起见,还是先测试一下过敏反应吧,万一真有事儿耽误演出就不好了。” 面对季优的疑问,秦森南找了个勉强看起来正常的理由搪塞过去。 这个提议听起来有些多事,但谨慎些总是好的,化妆师抱歉地笑:“这倒是,我的疏忽。” 之后给季优手臂上一试,果然起了几个小红点,于是只能素颜上台。
第7章 第 7 章 季优眉眼秾秀唇红齿白,舞台灯光下一点也没有被削弱光彩,穿着中世纪贵族的复古宫廷燕尾服,俊秀风流,和他本人骨子里流淌的骄矜和傲气完美融为一体。 季优一露面,就引燃全场,尖叫声令坐在贵宾席上的校领导陷入一瞬间的懵逼。 秦森南一边垂涎台上那个矜贵得仿佛不容人亵玩的少年,一边暗戳戳磨牙,有种自己私藏的宝贝被别人看光了的愤懑和不甘。 演出结束,帷幕正要降下,左侧舞台入口处却有一大捧鲜红色的玫瑰被穿着花店工作服的两人抬上了舞台。 吃瓜群众静止两秒后爆发出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激情欢呼。 在场的都是学生,校领导一时间有些惊惶。 季优在快要回后台的地方驻留了一下,也等着吃瓜看戏,并且猜测到底是告白先成功还是校领导先炸毛。 然后那捧超大花束就径直朝他移动过来了。 于是起哄声更大。 两个穿着花店工作服的男人,其中一人棒球帽的帽檐压得极低,盖住大半张脸。 季优一下就辨认出来,迅速拿下了那人的帽子。 灯光师也很会搞事情,直接把聚光灯打在季优所在的这一出舞台角落。 棒球帽取下后,秦森南那张脸清清楚楚地暴露在季优以及观众面前。 那张脸不比季优的脸在学校辨识度低,前不久这俩双双跌落倒数一二名的英勇事迹引起的讨论热度还未消散,现在又公然搞事。 吃瓜群众在沸腾,老校长在咆哮。
夺过话筒后的老校长朝台上“深情对望”的两人发出灵魂拷问:“你们三个卷子刷完了吗又在这里玩什么游戏!?” 秦森南厚着脸皮说:“今天学校过生日,我要为它欢庆。” 校长:“你们三个是为学校欢庆,还是为爱情欢庆啊!快把那庸俗的红玫瑰给我搬走,我要上台致辞了!” 秦森南灰溜溜地带着季优下台。 一直藏在另一侧的送花小哥艰难地从花堆里探出脑袋,对校长解释:“我……我是正经花店职工啊,校长有需要记得来我们花店啊,全球直送,新鲜及时啊……”
那捧直径足足有一米的玫瑰花在三人的齐心协力之下被搬回公寓。 送花小哥签单告别,公寓里安静下来。 季优坐在玫瑰花旁边冷笑,玫瑰花瓣衬得他容色艳丽。 秦森南站在沙发对面,被他看得莫名有些慌张。 季优带着命令的语气:“你过来。” 秦森南掌心贴着自己的裤子上下擦着,笑:“我还是不过去了吧。” 季优站起来,朝他走过去,“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什么事,我暗恋你的事?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秦森南避开他的目光。 季优已经怀疑一个晚上了,这时候越看秦森南的反应,越是觉得有猫腻。 秦森南说:“好吧我不对,你别生气了,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公然出糗,玫瑰花我待会儿会处理掉。” 季优:“我没跟你说这个。” 秦森南怔怔的:“那你在跟我说什么?” 季优干脆开门见山地问:“你是不是从十年后穿越回来了?” 秦森南“啊”了一声,惊疑不定地盯着季优一顿猛瞧:“你你你、你也……”意识到自己承认得太早,连忙又住了嘴,甚至双手抬起来捂住了自己的嘴,剧烈摇头,“不不不,不我没有穿越,这个世上哪有穿越,都是鬼扯。” 到这一步,季优还看不出来秦森南在撒谎,那就太对不起两人一起待过的十年了。 他扯下秦森南挡在嘴边的手,把人推到后面的墙上,揪着他的领口,恶狠狠地说:“既然你也穿回来了,那我就不用再想什么借口了,从现在开始我们各走各的路,谁也不要干扰谁。” 秦森南抓着他的手,委委屈屈地做最后挣扎:“我不是,我没有,我真的只是个单纯的十八岁高中生,你说的什么穿越,什么重生,我听都没听过。” 季优淡定地说:“没听说过没关系,听说过和平分手好聚好散就行,希望我们彼此都有一点分手后的自觉。” 现在秦森南的脑子里混乱不堪,心脏突突地跳着,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原来季优最近的反常不是因为他记岔了什么事情,而是也从十年后重生回来了! 一切反常的态度和言行都解释得通了,然而一切也都变得和秦森南的愿想不一样了。他失去了和十八岁的季优重新来过的机会。 现在站在他面前的,是已经被他的疏忽和鲁莽磨去所有耐心和容忍的季优,一个对他失望的爱人。
第8章 第 8 章 半小时后,两人在客厅各居一方,一言不发地各自忙活着。 季优蹲在地上拆玫瑰花,铺得满地板都是,整个屋子里都是红艳艳的,有种诡异而微妙的浪漫感在他心中窜上窜下。
另一旁,秦森南身上的花店工作服还没有脱下来,颓然地坐在沙发上吃起了冰淇淋。太刺激了,他需要冷静一下。 吃着吃着,忽然嘿嘿笑了两声。 季优:“……?” 秦森南低头瞧了瞧自己身上的花店工作服,熟练地露出羞赧神色,低着头戳着盒子里冰淇淋,小声道:“觉不觉得我们现在像在演GV名场面,水管修理工与寂寞男主人,送水工与饥渴男主人,送花小哥与欲……” 季优拉开沙发上的毯子蒙在他的脑袋上,中断了他那段猥琐的意.淫。 秦森南掀开脑袋上的毯子,看到季优正朝房间走去,于是一个箭步冲过去。 季优反应过来的时候准备关门,秦森南已经冲进门内,硬生生挡住门板。 “让开。” “不让。” “狗东西,让开。” “我就是狗东西,我不让。” “……” 季优无语,转念一想,是啊,他为什么要躲秦森南,他又没做亏心事。 然后他就忽然松手,从门边走开。 秦森南忽然失去阻力,往前一个摔了个趔趄。 季优相信他的反应能力,但是没想到他的反应能力这么变态,直接来了个急转弯,扑到自己身上来了。 秦森南贱兮兮把季优压在地板上,问:“是不是摔疼你了?” 季优皱着眉,“所以你还要继续压死我?” “那我们到床上去吧。”秦森南说完就将季优直接扛上肩头,扔到了床上。 季优来不及反应,身下的床颤了颤,秦森南已经又一次倾身压上来。 四目相对。 季优在明知道自己争不过的情况下还是挣扎了一阵,借此表明自己坚决的态度。秦森南按着他的手和腿,喘着粗气,可怜兮兮地说:“你刚才碰到我那里了,现在我真的硬了,你是不是应该为你的行为负责?” 季优的拳头握了又松,松了又握,无奈手腕被他压在床上,这一拳始终不能挥出去,气得太阳穴突突地跳,“你什么时候不硬,妈的。” 秦森南在他脸颊上亲了亲,又特意避开他的嘴唇,在他嘴角亲了亲,用的是十分纯情清新的那种亲法,一触即分,而又一路往下。 季优竟然被这种寡淡的方式亲得整个人都有些悸动,渐渐来了感觉,趁秦森南离开他的嘴唇移向下巴,又低低地骂了一声:“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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