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怡泉宫外的侍卫拦住了她。 楚灯青大吼着,眼眶都红了:“放开我,我要走,我要回去。” 翁承业急跑出来叫她别闹,不跪了就去沐浴休息。 楚灯青一巴掌打在翁承业脸上:“我讨厌你!我不要你了,早知道伏曳不要救你!” 翁承业擦了擦嘴角,脸色沉了下来:“小青,这是皇宫,不是王府,听话,别闹了。” 楚灯青还想说什么,翁承业直接制住她捂住了她嘴,一边说着见笑一边抱走了她。 当天这事就在侍卫堆里传开了。 没见过楚灯青的觉得这妾实在恃宠生娇,得好好罚一罚,见过她的却嫌翁承业太过心狠,大雨天说跪就跪。 翁承业抱着小魅妖进了屋,关上门扔到床上,压低声音质问她能不能安静些听话些,不要像头野兽一样发狂咬人胡乱行事。 楚灯青气得要咬他,急急地粗鲁地喘息,眼神盯住他的脖子,好似准备一口毙命。 她要杀了他。 翁承业看出来了,讥嘲地笑了下,等楚灯青冲上来时用早已准备好的口枷堵住她嘴,又用锁链锁住了她。 她实在虚弱,由于挑食翁承业制服她比过去轻松。 小魅妖被锁住后狂性更大,翁承业不得不死死抱住她,等疯狂的她过去怯弱的她回来。 他锁了她两天,却也不曾饿着她。 小魅妖渐渐安静下来,不再张牙舞爪要杀人的模样。 她轻轻地啜泣,眼泪从那双美丽的眸子里一滴滴地落。手脚都被锁住了,她还是尽力地张开腿,翁承业取下她口枷,听到她轻轻地委屈地唤着:“主人。” 翁承业在那一瞬间神魂颠倒,不知不觉解除了她身上的锁链。好在小魅妖实在胆怯,没有趁此机会发狂杀人。 她用腿勾着他的腰,眼里的泪仍在落。翁承业知道她服了软,吻尽她的泪,就着这个姿势碰了她。 她累极了,慢慢就睡着了。翁承业叫伺候的人打来水,帮她仔细洗净身子,让屈辱与泪水都渐渐消融。 翁承业又抱回新的狗,对外说是这小妾实在喜欢,吵闹不休他不得已而为之。 这消息传出去后,上次小魅妖闯出去碰见的那个侍卫,叫崔溪的,竟也寻了只毛发.漂亮的小狗送来。 他知道她受了罚,还被锁了两天,心里暗恨瑾王世子冷血无情,不过是咬了个小太监罢了,既打死她的狗还锁住她的人。 崔溪知道她或许真是个痴傻的小疯子,可她那样可爱,好好教养着就是,何必非得罚她。 崔溪来找她时,荣冬灵正教着楚灯青刺绣。她觉得她或许是无聊才会做出那种事来,不如看着她,让她有事可做或许就会好些。 但楚灯青盯着的可不是她手下的针线,而是穿针引线的手,小魅妖甚至舔了舔唇瓣,就要克制不住上口咬时,小太监过来说有人找。 楚灯青不得不收回小尖牙出去见了侍卫。 侍卫把狗抱给她,楚灯青接过来逗了逗,这只比翁承业抱回来的那只好看。 他说要送给她,楚灯青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侍卫又问她现在如何。 楚灯青刚想答不好,在院中监视看守的侍卫也来了,是上次给她递伞的那个,好像叫柴宿。 两个侍卫认识,寒暄了一番。楚灯青抱着狗要走,柴宿却把狗抱过去扔给了崔溪。 小狗惊得“汪汪”好几声。 “毕竟是世子爷的小妾,咱们送礼不经过世子爷恐怕不好。” “只是只小狗罢了,”崔溪道,“又不是什么贵重礼品。” “不管贵重与否,尊卑还是要遵守的。”柴宿道,“世子爷的人,咱们不该接触。” 楚灯青听得烦了,转身就走。小狗还在“汪”,崔溪盯了柴宿一会儿抱着狗落寞地走了。 她没有去荣冬灵的屋子,那些针线在荣冬灵手下变成漂亮的、瑰丽的花朵,而小魅妖却只想咬上她手腕。 女人的、柔弱的、雪白的腕。 但她知道女人不会乖乖任她咬,她有种天生的对危险的预知,仿佛知道谁会伤害她谁不会。 女人也许不会伤害她,但也不会抱着她喂养她。 小魅妖回到屋内,小太监梁宜连忙迎了上去。 楚灯青不搭理他,是他害得她受罚还被锁了两天。小魅妖才不会从自己身上找原因,都是这小太监,被咬了忍住就好,非要闹,叫得大家都知道。 梁宜知道自己被嫌弃了,他跪下来抱住楚灯青的腿,说他知错了,求她不要不理他。 小魅妖一脚踹开他,踩在他肩膀上,问:“还疼吗?” 梁宜疼得冷汗津津,嘴里却说着不疼。 楚灯青笑了下,接着用脚继续捻摩、踩踏,直到未愈合的伤口又泛出血来浸透衣衫,她才大发慈悲收回了脚。 “骗子,”楚灯青道,“说谎就该受罚。” 梁宜忍得脸色惨白,咬着的唇瓣渗出了血。他爬起来跪在楚灯青脚边,说他新寻了话本这次一定很有意思。 楚灯青不识几个字,小太监识字倒颇多。 她瞥了他一眼,可有可无道:“念吧。” 楚灯青躺在床榻上,小太监跪在一旁念故事。楚灯青听着听着觉得不对劲,上次可没有脱衣裳的桥段。 小太监还在继续念着,楚灯青抬起头来问:“真有那么舒服?” 小太监心颤了一下,他故意的,他知道她是傻子,他试图引诱她自己脱掉衣裳。 梁宜点头,还说自己可以像那样侍奉她。 楚灯青却叫他继续念,想着晚上可以跟翁承业试一试。 楚灯青新学了姿势,勾着翁承业玩了玩,却根本没体会到那种玉仙玉死的滋味。第二天见到小太监就是一脚踹,说他又开始撒谎了。 小太监却辩解说是世子爷不会,但他会,他颤着身体爬到楚灯青脚下,亲吻她脚腕,求她给他个机会服侍她。 以前也有跪在小魅妖身旁的男子,比如那叫仰慈的哑奴。但仰慈可没这么卑微又急切,一种恶心又粘稠,仿佛爱而不得愿意抛洒一切来求的幽微心思。 楚灯青近来对血液越发挑剔,若是以前见这小太监如此,不说直接咬死,也要叫他失血难耐。 可现在小魅妖只是娇笑地瞧着,似乎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东西。 她叫小太监趴着,给她当马玩。 小魅妖骑在小太监身上,要他爬快一点。他慢下来小魅妖就去抓他肩上的伤处,叫他冷汗津津疼痛闷吼。 在屋里绕了几圈,小魅妖想叫小太监爬出去,叫所有人看看她新收了一个坐骑。 但前些日子她只是咬了人,就罚她雨天跪着,楚灯青心思一转,只能作罢。 小魅妖从梁宜身上起来,还嫌他太瘦坐着不舒服。梁宜跪在地上,神色看不清楚,似乎有一瞬间的狠意,但抬起头来只是虚弱地笑着,说他会多吃点,下次不让她坐着不舒服。 小魅妖随意点点头,就又回了床榻,叫小太监换个故事讲。 讲着讲着小魅妖困了,睡了过去。梁宜放下话本,像一个忠诚无比的仆人般为主子脱掉鞋袜。 他的动作十分缓慢,捏着裸足慢慢放回褥子。见小魅妖没反应,偷偷低下头来吻她的脚腕,仍没反应,便顺着脚腕往上吻去。 小魅妖不舒服地嘤咛一声,梁宜猛地惊醒。他慌乱地直起身子站起来,左右看看无人才松了口气。 梁宜惨白的脸上两朵红晕,阴柔的容貌仿佛沾了红霞,带三分羞怯的媚。 他望着小魅妖熟睡的面容,一时是粘稠的爱意,一时又是粗暴的残虐。 他将多年的积蓄消耗一空,除了买话本子等哄小魅妖,还买了好些弄女人的玩意儿。 他觉得她是美的、贱的,又神圣得难以玷污。她有时是野兽,有时是伎女,有时只是个痴傻的孩子。 又天真又残忍,恶意缠绕在她周身,她以为那是慈悲。 梁宜觉得自己是爱惨了她,爱一个没有善心的婊.子。面对世子爷时是天真的女人,面对他却只有一如既往的残虐。 他只能毫无办法地任她欺凌,连痛喊都成了罪大恶极。 可他付出这么多,总该有点回报? 如果连亲吻都拒绝,他要怎样才能让她心甘情愿赤身裸体?
第75章 祸国妖姬 在这样无甚滋味的日子里, 小魅妖对那小皇帝的血惦记得越发厉害。她想闯出去找小皇帝,偷偷摸摸一口也好,叫她尝一尝是否真的那么美味,还是只是她自己的幻觉。 还没来得实施, 想要的人就自动送上了门。 侍卫们都跪下, 太监们也跪下,楚灯青傻愣愣站着, 被那血香迷得脑海昏昏沉沉。 她不知不觉靠近他, 想要咬一咬小皇帝美丽的颈子, 留下一个血洞, 取出他的血液。小魅妖好似醉了酒,连路都走不稳了,她踉踉跄跄像头中了迷药的狼崽子,朝比她厉害得多的猎物走去。 小皇帝让准备拦住她的人都退下,他就那样站在原地,等着这头狼崽子自投罗网。 小魅妖就要扑到他怀里, 翁承业却恰巧回来了。他疾步而去拉她到自己怀里而后跪下,道了声:“陛下。” “不知陛下来此所谓何事?” 翁承业按住不老实的小魅妖, 不让她抬头。 小皇帝没说话, 身边伺候的太监开了口:“陛下来此向世子您讨个人。” 翁承业道自己无人可给。 小皇帝道了句:“未必。” 他身后的侍卫上前拉开了翁承业与小魅妖。 翁承业握紧拳头又缓缓松开,说不明白陛下的意思。 小皇帝道:“朕要你的爱妾。” 他连说话也有股颓败的艳气,将死的颓丽, 像刀子划破了红绸。 小魅妖听得微痴, 踉踉跄跄走到他怀里,抱住他就不肯松手。她露出小尖牙来差一点就没忍住。 翁承业自是不肯, 小皇帝却懒得交涉。 抱住楚灯青就往外走。 翁承业被侍卫们拦住, 他压抑着狠意道:“小青, 回来。” 楚灯青脑子都被血香弄晕了,哪还记得自己的主人。她一心缠在小皇帝身上,张了嘴又竭力合拢。 迷迷糊糊就跟着到了皇帝的寝宫。 小皇帝身边伺候的人很多,他叫所有人都下去,却有两个摄政王派来的不肯退。 翁厌笑了下,拔出一旁的长剑就要杀之,两个太监慌乱跪下求饶,随后连忙退了出去。 无人后,翁厌抱着楚灯青摸她柔顺的长发,说他犹豫了很久,还是想要她。 “翁承业待你不好,”翁厌道,“所以你该换个主人了。” 小皇帝知道她的事,甚至特意派了人看她一天都做些什么。既然她也想找他,那他为何不能满足她? 小皇帝的母亲叫阮竹,是人和魅妖的孩子,小皇帝身上也流着四分之一魅妖的血。 见到楚灯青的第一刻,他就察觉出她是不同的。随后又通过下人禀告的消息,拼凑出了她的真实身份。 楚灯青听不进他在说什么,她想要,想要他的血。 楚灯青抱着他,露出小尖牙来,喃喃道:“要,跟你换,换……” 她张开双腿,勾着小皇帝的腰:“可不可以,血,给小青,要……” 小皇帝知道她为什么这么渴求他的血液。 魅妖除了吸食人血,也喝同类的血。现在这世间魅妖早没了,只有小皇帝身体里还藏有那样醉丽的血液。 翁厌摸着她的头,问:“真的那么想要?” “要,”楚灯青受不住这样的折磨,啜泣起来,“给小青,给,要……” 翁厌擦掉她眼泪,低声道:“要就自个儿来取,朕给你。” 楚灯青再也没法忍受,露出尖牙刺入翁厌颈中,那一瞬间楚灯青好像被什么刺入了心脏,却又在麻痹中感受到与之相反的极乐。 翁厌骤然失血眼前暗了下来,他抱着楚灯青倒在床榻上,失神了很久。 他以为自己就要这样结束一生,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可到最后他还是掐住楚灯青脖子,叫她停了下来。 “你要朕死,还太早了一些。”翁厌摸着楚灯青眉眼,“真是野兽般的孩子。” 楚灯青被制住后渐渐清醒过来,余香还回味在唇舌之间。她不要他死,死了就要埋土里,埋土里就吃不到血了。 她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担心一会儿他罚她,只好赶紧送上报酬,期望他能把这桩事忘了。 楚灯青脱掉裤子,掀开裙子,翁厌只是虚弱地躺着,默默地看着。 楚灯青等了好一会儿,他也不来取报酬,她有些困惑地歪了下头。 翁厌大概看明白了她的意思,说她是个傻子,问谁教她的。 楚灯青不明白他问这个干什么,但还是老老实实说了。 说完后翁厌也没表示,没说好或不好,也没让她把衣裳穿上。 楚灯青在他腰间坐了会儿,有些累了就要趴下。 她趴在翁厌身上,听着他胸膛处心脏的跳动,慢慢睡了过去。 翁厌任她趴着,顺着她长长的乌发,从头顶摸到尾骨。一个可怜的小傻子,一头野蛮的小妖怪。 在这世上,或许只有他算是她的同族。 可他不会保护她。 他犹豫了许久,听着她每天都做了些什么,白昼无所事事,咬人、被罚跪、睡觉,夜间只有情.事,亲吻、抚摸、舔舐…… 他想,既然她都活成了这样子,应该也不怕更坏的处境。 所以今天他去带走她,带她一起陷入更深的泥淖里,在窒息中他会喂饱她,这是他对她仅有的歉意。 摄政王得知这件事已是第二日。 去禀告消息的下人见摄政王已早早地睡下,不敢打扰,只能于第二日禀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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