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益鹏吓得跌坐在地,差点就尿了裤子。 “奸夫□□还敢伤人!”刘氏一见儿子这样狼狈,叉着腰就开始破口大骂,一串串的脏话把钱芊芊和端木亭从头骂到脚,从里骂到外,还捎带上了他们的祖宗十八代。 “也不知道是哪家的祖宗无德生养下你这个杂种,拐带良家妇女!” 刘氏骂得酣畅淋漓,钱芊芊听得连连点头。 唯有端木亭眉头越皱越紧,最后忍不住起身,出现在了门边。 “我这个杂种?” 刘氏仍在骂,可是看清了来人的严律明猛地睁大了眼,使劲拽了拽老妻的袖子。 刘氏仍是不觉,严律明无法,只能一脚踹在了她的腿上。 紧接着自己也跪在了地上。 “老爷你做什么!” 严律明一把压下了刘氏的背,自己也一个头磕在了地上。 “罪臣严律明,叩见平威侯。” 得,这次严益鹏,彻底吓尿了。 “芊儿,这是怎么了?” 恰在此时送饭上来的钱家兄弟,站在闹哄哄的木屋前,一脸懵圈。
第5章 侍郎家的村姑少奶奶4 结个同盟 一脸愠色的端木亭听到严律明自报家门,随即眼神一闪,脸色竟然缓和了起来,这一幕直接落入了钱芊芊眼中,引得她不由心中一叹。 难道这严家和端木亭真就是天生的缘分,挡都挡不住? 恰好这时候钱家兄弟来了,钱芊芊无暇多想,从屋里闪了出来。 “大哥二哥。” 钱家兄弟的到来打破了这夜里的尴尬。 端木亭看了眼地上的人,“严老大人进屋说话吧。” 严律明哆哆嗦嗦地爬起来,没走两步,脚下就是一绊,直接摔进了屋里。 “坐。”端木亭背脊笔直地坐在桌旁,见他来了,微微一扬手。 严律明连呼不敢,腿一软,差点又跪到地上去,还是钱千业把他给架住了,塞到了椅子上。 “家人无知,听信谣言,这才误会了侯爷,罪臣,羞愧难当啊。”严律明卡在椅子里,瞥了眼端木亭,自顾自说着竟然就捂着脸哭了起来。 站在窗边的钱芊芊和自家哥哥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不可置信,同时保持了沉默。 端木亭倒是脸色如常,“你可是前吏部侍郎,严律明严大人?” “正是罪臣。” “今日之事,因我而起。我在山中被土匪重伤,幸亏被钱家兄妹所救,这才保住了性命。”端木亭一双凤眼微眯,不紧不慢说道:“不过倒是惹了是非,还请老大人不要误会。” 严律明越听,心里越欢喜,“不敢不敢,能帮上侯爷,乃是我们天大的造化。” 听听,严律明这么一划拉,救人的就成了“我们”了,真是好大的脸。 钱芊芊在心里暗暗吐槽。 “救命之恩本侯定不会忘。”端木亭看了眼钱芊芊,笑着对严律明说。 “侯爷,这山上到底简陋,不如您随我去县里安置,我再请个好大夫帮您瞧上一瞧。” 严律明没想到平威侯这样好说话,立刻开始打蛇随棍上地粘了上来。 “侯爷还有伤不宜颠簸。”钱千智接收到了妹妹的眼神,插了话进来。 钱千业立刻也跟着开腔:“山上简陋,住我家去不就好了,空房子多的很。” 叫这两人一打岔,端木亭也跟着点点点头,“那还得麻烦你们几位了。” 钱家人还没开口,严律明倒是急着摆了摆手,“无妨,无妨。” 等到他们再出屋门的时候,严益鹏已经带着浪荡儿们跑了,只有刘氏领着一双儿女在山风里发抖。 刘氏见人出来了,吓得又跪在了地上,“小侯爷,老妇不知道是小侯爷驾临,口出狂言,着实该死。”说完,连连叩了好几个响头。 “不知者无罪,严夫人倒也不必如此。”端木亭看着她磕完了才开口。 严宝荷只听得头上一阵温润的声音,忍不住抬眼一瞧,就见一张白玉似的脸一晃而过,只有一抹笑晃进了她心里。 一时就有些痴了。 站在端木亭身后的钱芊芊看了她一眼,摇摇头径直走了。 在院子里等了一晚上动静的张俊家的困得哈欠连天了,终于听到了马车声,她兴奋地扒在墙头使劲儿一瞧,却没看到来捉奸的城里人,反而见一大高个男人领着钱家那丫头下了马车,马车后面还跟着一串歪歪倒倒的陌生人。 这怎么没打起来呢!张俊家的砸吧砸吧嘴,满怀遗憾地回屋睡觉去了。 倒是钱家老夫妻两个,左等右等都不见儿女们回来,却意外的地等来了亲家,还有山上那青年人。 钱易鸣以为严家是来接女儿的,刚想开口询问,就被严律明拉住了胳膊好一顿说,连个插话的空都没留给他。 严律明嘴虽一直不停,眼睛却一直瞥着端木亭,半天也不见他松口说要自己留下的话,不由地心急。 就在严律明嘴都说干了的时候,端木亭终于开了口:“时候也不早了,严老大人还是请回吧。” 严律明那一脸的失望,喷薄而出。 “老大人一家的救命之恩,本侯心里有数。” 端木亭扬着嘴角,又补了一句,这可算是说到了严律明心坎儿上。 有了这句话,严律明终于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钱家。 同样依依不舍地,还有马车里的严宝荷。 怕是只有严固卿一脸菜色,仿佛头顶绿光一样的拉着个脸,不过也没人注意到他。 至于钱芊芊,严家人压根就把她忘了。 钱易鸣夫妇一头雾水的被儿女拉回了正房,这才有机会开口说话,“芊儿,你公婆怎么来了?” “他们来捉奸的。”钱芊芊很老实地说。 “放屁!”钱易鸣一听就拍了桌子,“我还没找他算账,他还敢污蔑你!” 听着老父亲都爆粗口了,钱芊芊乐得给她爹倒了杯热茶:“侯爷都帮我正名了,您看我公公不已经把这事儿忘了么。” “他忘我还没忘呢!” 钱易鸣又拍想桌子,紧接着手却一顿,“侯爷?” 在一旁饶有兴致地看热闹的端木亭应声向前,向着钱家夫妇一拱手,“端木亭谢过各位救命之恩。” 大宁的复姓侯爷,仅有平威侯一脉了。 钱易鸣一听,就站了起来,“平威侯?” 钱芊芊点头。 “请受某一拜。” 看着女儿点头,钱易鸣拉着顾氏欠身要拜,却被端木亭托住了手臂。 “钱先生这是做什么?” 钱易鸣被端木亭稳稳托着竟然不能再动作了,这才有些激动地说:“当年北元掠边,要不是老平威侯带着大军赶来,我和老妻怕是都没了命,这样的大恩,我们怎能不拜。” 端木亭一人托着他俩渐渐吃力,赶紧看向了身旁的人。 钱芊芊走过来拉起了爹娘,“爹,侯爷臂上还有伤呢。” 钱易鸣一听,这才不再挣扎了,只是拉着顾氏,仍是一脸激动。 “爹娘,这事我怎么不知道。”钱芊芊和哥哥们把二老扶回椅子,轻声问。 “那时候你大哥还在我肚子里呢,你哪儿能知道。”顾氏拍了拍女儿的手,“要是没有平威侯,也不会有你了。” “当年我父亲救了你们,如今钱姑娘救了我,这也算是一场奇遇了。” 端木亭也跟着感慨,这缘分冥冥之中真也奇妙。 钱易鸣也连连点头,还想再说,钱芊芊突然开口。 “爹娘,侯爷刚醒,还是要多休息才好。” 终于这场认恩人的大会,才算结束。 钱家兄弟把西厢房腾了出来给端木亭住,顾氏又给他做了一碗鲜浓鱼汤面,好一通忙活之后,钱家这才恢复了平静。 可是钱芊芊睡不着,刚才端木亭看严家人那个眼神太突兀了,就像是猎人看到了上好的猎物。 可是严家有什么值得端木亭图谋的? 钱芊芊想不通,想不通她就睡不着,翻来覆去之后,她起身下床,推开了屋门。 钱芊芊没想到,院里还有一人。 “侯爷?” 端木亭拉上了袖子,笑着一抬头,“钱姑娘也睡不着?” 钱芊芊点了点头,“出去走走?” 端木亭显然是有话要说,钱芊芊也不惧,领着他就出了院门。 已经是半夜,外面漆黑一片,幸好月光尚好,勉强可以看清彼此的表情。 钱芊芊领着端木亭走到了村子里的谷场,这是一大片空地。 视野开阔,无遮无拦,很适合说些悄悄话。 这是谷场给端木亭的第一印象,他不禁看了眼钱芊芊,这人怎么好像知道自己所想一般。 走在前面的钱芊芊感受到了背后的目光,下意识转身,“侯爷想和我说什么?” “叫我端木亭便可。” 钱芊芊扬了扬眉。 “钱姑娘好像与夫家不和?” 钱芊芊点头,“不和。” 端木亭没想到她答得这么干脆,一时有些无语。 “但似乎,侯爷对严家颇有青睐。”钱芊芊抬着脸,说得轻松。 “哦?”端木亭扯了扯嘴角,“何以见得。” 钱芊芊拉过一旁的长条凳,坐下了,“任谁被骂成那样仍不动怒的,总得有些原因吧。” “有道理。”端木亭一掀长袍,也坐在了她身边,“钱姑娘,我可能信你?” 钱芊芊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脸,有些拿不准他想说什么,“分事儿。” 端木亭没想到她会这么说,被逗得一乐。 钱芊芊瞥了他一眼,“我说实话,你倒要笑我。” “真是实话。”端木亭笑得连连点头,好一阵才平复,又看向了钱芊芊,他莫名就觉得钱芊芊可信,并且发自内心的想与她说些什么。 “我看钱姑娘可信。” 钱芊芊觉得这人眼睛有毒,怎么看得人心发慌脸发红的,“那我谢谢侯爷。” “严家有我想要的东西。” 端木亭收回目光,突然说了一句。 “东西?”钱芊芊没想到。 “几本册子,是吏部老尚书陶佑思留下的遗迹,对我很重要。” 怪不得,这就是端木亭一直关注着严家的原因了,钱芊芊恍然大悟,可是她思来想去,记忆里在严家也没有见过这样的册子。 不过前世钱芊芊也没机会接触严家的核心机密,不知道大有可能。 “侯爷是想找我帮忙?”钱芊芊直接脱口而出。 端木亭已经习惯了她的直来直去,点了点头,“是。” “我可以试试,但是并无十足把握。”钱芊芊照实说,“侯爷也是知道的,我在严家并不受信任。” 端木亭思来想去,还是摆了摆手,“这是本就与姑娘无关,你还是不要牵扯进来的好。” 钱芊芊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侯爷既然说了,我怎么也要试上一试的,不如,我们结个盟?” 端木亭自幼长在宫里,稍大就去了军中,这形形色色、各怀心思的人也见过不少。还是头一次见有人上来就把阳谋写在脸上的。 倒也爽快。 “钱姑娘所求什么?” 钱芊芊见端木亭十分上道,笑得眯了眼,“听说京城物华天宝,我一直想去看看。” 钱芊芊的大仇人可是在京城呢,她既然搅了严家攀附平威侯的好事,就推上一把,把他们送到京城去吧。 端木亭知道钱芊芊想要的绝不是这么简单,可是既然她不说,端木亭也不急着问。 “好,我们结盟。” 钱芊芊闻言伸出了手掌,目光炯炯地看向端木亭。 端木亭也爽快伸手一击。 清脆的声音在月色里响起,钱芊芊在这大宁为自己找到了一位坚实的战友。 端木亭在少河村休养了五天,这几天的生活是他少有的闲暇时光,挥别了不舍的钱家人,端木亭打马上了官道,直奔宝坪镇而去。 自那日一别就惶惶不可终日的严家人没想到,平威侯竟然亲自上了门,又惊又喜地把人迎了进去。 端木亭绕过不知所措神态各异的严家众人,和严律明关起门来谈了好半天。 等到他,离开严律明脸上的笑容就多了几分笃定,“准备准备,咱家的好日子要来了。” 果不其然,过了将近半个月,有两个少年骑着快马进了宝坪县,一人去了县衙,一人则转而直奔少河村。 不久,县衙里就来了人,来请严律明。 等到严律明再回家,就是被县太爷给送回来的了。 同时钱易鸣的私塾里,也闯进了几位报喜的学生家长。 “钱先生,芊儿的公爹,官复原职了。”
第6章 侍郎家的村姑少奶奶5 要钱来了 白天严家这个偏僻小院很是热闹了一番,县太爷乡绅富商这些平时绕着严家走的人,挨个登门道喜。 道得严家上下,容光满面,走路带风。只有严律明瞧着倒是始终不急不躁,叫来人都不禁赞上一句严大人好风骨。 等到入夜了,夫妻俩并头躺在床上,严律明早就没了那副淡薄模样,眼中精光四射,拉着刘氏仔细盘算。 “明天你去趟少河村。” 人逢喜事的刘氏,那张干瘪的脸终于有了几分起色,可是一听这话,眼角又垂拉了下来:“老爷,她不回来就不回来吧,我一直想着,娶了她到底是委屈了咱们固卿。” 想当初,吏部尚书陶佑思被摄政王一系陷害入狱,连个辩白的机会都没给,就判了斩立决,而作为吏部侍郎的严律明也被牵连丢了官。严家人从京城落荒而逃,无处可去,只能回了老家,本以为族老能容下他们,没想到严家人还没到宝坪县,他们就先收到了本家送来的出族文书,直接把他们这一支移出了宗族,说到底不过是怕带累了他们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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