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叶轻冷冷淡淡的问道:“齐师弟此话何意?” 并非她装傻充楞,而是真的不知道原主做了什么,在她穿来之前原主的记忆有一部分是空白,她仅能知道原主有和某些人结怨,至于哪些人她也不清楚,又哪里晓得到底做了什么事。 而落在齐应山眼里,自然笃定她在装模作样,他面露凶相嗤声道:“裴师姐还装呢?当日你夺取白师妹的玲珑石,是谓何意?” 经少年这么一提点,裴叶轻忽然想起原著中的剧情,他们所说确有其事,因为女主白月光的设定,她初入宗门就凭借温顺柔婉的性格讨得门内弟子的欢心。 原主本就骄傲自满,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尽管白絮絮什么事都没做循规蹈矩的修炼还有上课,可她依旧嫉恨这位刚进宗门的小师妹,处处针对她,把她当做肉中刺亟欲除之而后快。 少年口中的玲珑石听起来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宝贝,但却是白絮絮斩杀了好几只灵兽辛苦换来的。 而原主不由分说的将东西霸占了去,两人的梁子就这么结下了,诸如此类的事情还有许多,积攒起来难免遭人怨恨。 齐应山见她不语,以为他的话堵的她哑口无言,便道:“师姐要是不想给,那便告到掌门师尊那去,自有他处置。” 裴叶轻瞥他一眼,手轻轻摩挲着腰间系的佩剑。 齐应山见状不自觉咽了口唾沫。 裴叶轻捕捉到少年眸中一闪而过的惊惧。 原来是只纸糊的老虎。 她没有理会齐应山,面不改色道:“白师妹想要我还那玲珑石爽快点只说便是,不必借齐师弟的嘴来告诉我。” 齐应山弄巧成拙,帮她找到其他可以羞辱女主的借口。 熟料白絮絮闻言抬起头,说道:“那颗玲珑石本就是师姐的,是齐师兄记错了,师姐也莫要将齐师兄的话放在心上,他说的是无心的话。” “没有!我说的都是实话。”齐应山不服气的呛声,他说的咬牙切齿,按耐不住心头的怒火亟欲动手。 她这个魔女,就该逐出清虚宗,而不是继续待在这祸害别人! 剧情变化的太诡异,裴叶轻险些不知作何反应。 她忖度了下,干脆利落地拔出佩剑,冷声道:“齐师弟想在这打,还是找个避开人的地方打?” 齐应山看她这架势,不消一刻便了然她的意图:“就在这。” 他势必要为白师妹讨个公道。 裴叶轻也不废话,到这会儿也明白了现在的剧情到底是什么发展,比试结束后原主欺辱小白花女主,她的师兄出来护着她,这和原来的轨迹差不多。 她抬头看了眼头顶根根错节纠缠的树枝,心底却想着,待会儿动起手来这树杈应该不会掉下来砸到自己吧。 齐应山自知打不过裴叶轻,见她愣神抓住少女露出的破绽,扬手挥剑朝她最脆弱的部位刺了过去。 可惜裴叶轻预判了他的预判。
第4章 抢白月光剧本第四天 少女身姿飘逸,迅速转身躲开他的攻袭,她指尖灵动地施展剑诀,淡紫色的灵气萦绕着在剑身上。 两人的实力并不相当,交手了一回齐应山便很快败下阵来,他手里的剑当啷一声掉倒地上。 森寒飘着幽冷香气的剑风笔直的飞向他,离他的鼻息只差半寸时,却又瞬间消散。 齐应山怔然的看着那道慢慢褪却的紫色剑影。 这个魔女,居然没有伤他命脉。 裴叶轻只是想吓唬吓唬他,她赫然收剑凛冽的剑光一闪而过划破身前的清风,侧身背对他们,檀唇轻轻吐了一个字:“滚。” 齐应山神色僵硬,他想起身却发现身子软成一团动弹不得,掌心湿濡一片,凉汗浸透他的长袍,微风拂过钻进他的衣襟,彻骨的冰寒让他身形巨颤。 他瞪大了眼一时半会儿没有回过神,愣了许久他才捡起佩剑起身:“我们走吧。” 白絮絮神色犹豫,她望向裴叶轻,想了想还是决定听师兄的。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两步,忽然她们背后槐树上头的枝丫不停摇晃颤抖,甚至有几颗如臂那么粗的树枝从树梢坠落,只差一步就砸到刚刚迈步走开的两人。 白絮絮低着头木讷的望向地上的树枝:“多谢师姐出手相救。” 齐应山也反应过来,他纵然讨厌裴叶轻,在这个时候在不情愿也得随师妹附和道:“谢师姐。” 裴叶轻不明白为什么两人的态度会有转变,尤其是齐应山,一下子就收敛锋芒。 她想,或许是被她使出的灵力所震慑到,可很快裴叶轻感觉出不太对劲,立刻推翻了这个想法。 他们和她道谢做什么,她又没做什么好事。 直到裴叶轻瞥见地上的凌乱不堪被剑气割成碎片的树枝,她总算明白他们这是误会了。 可她做的不是恶毒女配的任务么。 剑拔弩张的气氛在瞬间随着拂过的清风消散,仿佛之前没有人刀剑相向,只有掉落的树叶发出窸窣的声音。 袅袅婷婷站立在树下的清冷少女眉头蹙起,朱红的唇瓣翕动欲要说些什么。 文如意抢在她前头说道:“算上方才那回,师姐已经救了你们两次,齐应山你不知感激便罢了,你还对师姐大打出手,你难道就这么视清虚宗的门规为无物么?还是你以为这清虚宗的掌门人是你了?” 她声线交横跋扈,可句句都是为身后的少女鸣不平。 齐应山被她的话堵得哑口无言,回想之前裴师姐救人的举动他顿时没了底气,支吾道:“我哪里知道。” 当时比武台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白絮絮身上,哪有人会管裴师姐,何况裴师姐身后有云渡长老做靠山,她又有什么可害怕委屈的。 只不过是些皮外伤罢了,不至于闹得整个清虚宗不安宁。 文如意一眼看穿他的小心思,嘲弄道:“你只知道护你的白师妹,却不知道裴师姐比试时为了护她受伤,你是觉得裴师姐输了比试就低你们一等吗?” 齐应山如鲠在喉,他的确是存了私心,他与白师妹青梅竹马,自然期待她能赢得比试。 仔细思酌一番,他看向裴叶轻,语气诚恳:“师姐,之前我若有什么地方冒犯,还请你多担待。” 裴叶轻面对齐应山突如其来的道歉,以及文如意那声声尖利的怒怼声,她满腹疑惑。 是哪个部分出错了么,原来是剧情不应该是她遭到唾弃,怎么风水轮流转掉了个个呢。 此时一个合格的恶毒女配应该做些什么来力挽狂澜,裴叶轻不知道。 但她知道要维持最基本的人设。 少女面无表情,握紧自己的佩剑,慢条斯理地将佩剑系好,又望向齐应山:“齐师弟以后有这多管闲事的功夫,倒不如多精进你自己的修为,省的让人笑话你学艺不精,辱了清虚宗的门风,连你的师妹都护不住。” 齐应山听得这话,脸色像是开了染坊,变得五彩缤纷起来。 裴叶轻没再理会他,她背过身衣袂随风浮动,恰好吹落她袖中藏着的玉佩,小小的玉佩缀着鲜红色的琥珀石,掉在青翠欲滴的树叶堆里格外显眼。 文如意眼尖的瞅见地上的玉佩,她弯身捡起玉佩交还给裴叶轻:“师姐,你的玉佩掉了。” “咦,这玉佩倒是精致,师姐是哪得来的宝贝?” 她只轻轻瞥了一眼,便知雕工和材质皆不是出自清虚宗,宗门内制兵器宝物的巧工没有这般精细的做工。 裴叶轻接过玉佩攥在手心里,迟疑道:“没什么,随便捡来的。” 方才与齐应山打斗折腾太久的时间,她都忘记要将玉佩物归原主。 她四处张望,却没找到江宴蘅的身影,想了想反派向来孤僻形单影只的,除了和他同屋的男主贺云川愿意与他说几句话,也没人会在意他,估摸着这会儿他也不会出现。 裴叶轻沉下心收起玉佩。 不多时,凌霄殿的大门敞开,从里面钻出来一个身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他们突然安静下来,拥堵在门口的修士立即绷紧神经不敢有片刻懈怠。 出来的人并非清虚宗的掌门人,而是诸多教习中的一位。 “掌门师尊仿佛,今日比试结果尚未顶多,等明日再公布,大家都散了吧,明日这个时辰再过来。” 教习的话仿若给在场的众人浇了盆透心凉的冷水。 颓靡的哀叹声此起彼伏的响起,他们修炼一年多就是为了今日的比试大会崭露头角,被心仪的师父挑中再不济拜得良师也是可以的,如今却说要等明日再宣布,这无疑让他们又得多煎熬等待一天。 裴叶轻也有点奇怪,若按照原来的剧情,今日成绩便出了,怎么会推迟。 但她没想太多,因为黑衣少年瘦弱的身影赫然映入她眼帘。 裴叶轻摩挲着那块硬邦邦的玉佩,迎着众人愕然的眸光,径自走到少年身边,素手把掌心的玉佩丢到少年怀里,冷声道:“收好。” 江宴蘅怔然了一瞬,旋即低眼看着怀中完好无损的玉佩,收入掌心他弯身作揖言谢;“劳师姐走一趟,谢过师姐。” 裴叶轻点点头,余下半个累赘的字都没说,便打算离开。 她侧身之时看见少年脸上淡粉的血痕,还有被剑气所伤的手背,想来他伤得不轻,可在比武台上他看着意气风发,完全瞧不出哪里受伤。 裴叶轻猜想这些伤或许又是被那群欺凌他的修士打的。 虽然原著中有关反派的描写着墨不多,她却依旧印象深刻,反派尚未黑化前过得尤为凄惨,与男主这块璞玉不被世人所知不同,江宴蘅算是美强惨的代表。 他从小流浪在乞丐窝,进了清虚宗也因为有着魔修的血统而时常遭到鄙夷,且有时他还控制不住自己的魔气,更让其他眼高手低的修士看不惯他,四处找机会赶他出清虚宗。 动不动就动辄打骂,这还是轻的。 江宴蘅其实原本可以和男主一起并肩作战,成为清虚宗难得一见的惊世天才,可到头来他还是走上了陌路,令人唏嘘不已。 少年似乎察觉到少女的灼热的目光,缩起伤痕累累的手掩在袖中:“师姐还有其他事么?” “无事。”裴叶轻轻应了声,转头朝文如意走去。 江宴蘅抬眸望着少女的声音,直至隐没于他的视线中,深邃的瞳孔微黯,他没有稍作停留,而是默默的潜入人群中。 文如意惊讶的瞧着裴叶轻走回来,等她靠近小心翼翼地问:“师姐,你何时与江师兄交好的?” 清虚宗规矩森严,但也没有到迂腐陈旧的地步,弟子私底下结尾道侣双修的事屡见不鲜,也都是门内再常见不过的事,可她怎么也想不通裴师姐怎么会和江师兄在一起。 “我和他没有半点关系。”裴叶轻意识到文如意脑袋里的想法,毕竟当众送玉佩这个举动实在惹人遐想,为避免麻烦,她直截了当的撇清两人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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