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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什么，咱们收拾东西起床赶路吧。”闪电连忙道。 “今天之内，应该可以赶到山脚下。”闪电道，“顺利的话，明天就可以进京城了。” “真的吗？”陶仁惊喜道，“我好想早点见到爹娘啊。” “我也好想知道我爹娘是什么样的人啊。”闪电喃喃自语，她已经想不起来爹娘的样子了。 根本没有等到第二天，刚刚下山，她们就遇见了陶丞相派出来寻找陶仁的人。一行人乘坐马车，连夜赶回了丞相府。 “女儿啊！”丞相夫人将陶仁揉进怀中，心肝宝贝地哭了一大通。陶仁紧紧抱住母亲，也痛哭不止。差一点儿，就差一点儿，她就再也见不到母亲了。 说到这个，陶仁余光看向了闪电那张迷人的面庞，还真的是多亏了她呢。 第二天，陶丞相要去上早朝。为了感谢，陶夫人让几个下人陪着闪电、陶仁出去在京城里逛逛，她自己则前往太尉府拜访。 “醉晴楼？”闪电看着招牌道。 “没错，这是京城口碑最好的酒楼了。”陶仁道，“来，我们进去吃吧。” 二人刚刚坐定，就见一个十一二岁的男子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扬声喊道：“小二，快把你们最好的酒菜端上来。” “好嘞好嘞，薛少爷。”小二连忙招呼道。 薛少爷的嗓门特别大，吵得闪电直皱眉头，但还是没说话。 又见他径直走到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对着坐在那里的另一位十五六岁的男子道：“小子，你坐在大爷我的位置上了，还不让开。” 男子一愣，扭头看向薛少爷：“你说我？” “没错，就是说你呢。”薛少爷扯着嗓子骂道，“赶紧让，不然当心我让你好看。” “伙计，这是哪里来的野牛啊？”闪电忍不住站了起来，“这么吵，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薛少爷扭头一看，是个小女娃，顿时没有顾及了：“哪儿来的小娼妇，敢管你大爷我的事儿。信不信我……啊！”闪电抄起一个碗，对着他的鼻梁就砸了过去。 “你想让你姑奶奶信什么啊？”闪电站了起来。 “少爷，你没事儿吧？”几个奴仆涌了过去。 “象（上）！”口齿不清的薛涛恶狠狠地看着闪电，对几个奴仆吩咐道。 几个奴仆恶狠狠地抄起刀枪看向了闪电，就好像看杀父仇人一般。闪电冷笑一声，抄起一张长凳子看都不看就往几个奴仆身上扔了过去。几个奴仆没当回事儿，挥剑欲砍，却没曾想长凳的冲击力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最前方的伙计被长凳撞到了手中的剑，剑直接撞到了脸上，整个人飞了出去。又撞到了后面的伙计…… 最后就跟一连串葡萄一样，全被一张凳子压着。 “干得好！”之前坐在位置上的男子惊喜地称赞道，“你内力真不错。” 闪电看了看他，没有说话。径直走向了薛涛。 “你你你……”薛涛直往后退。想说什么，却又口齿不清。反正闪电是一个字都没听懂。 “闪电，”陶仁突然道，“咱们回去吧。”陶仁不比闪电闯惯了江湖，她是一点儿都不想惹事的。 闪电看了她一眼，半晌，点了点头。 “那个，我叫张杰瑞。”男子道，“能否请问，姑娘师从何门？” “南海神尼。”说着，闪电头也不回地跟着陶仁去了。 --- 很快，凌太尉和夫人便登门拜访陶丞相，并将闪电带了回去。 凌太尉见闪电出落得这等标致，又想起护国寺僧人曾说她命中贵不可言，心中自然是颇为欢喜。而凌夫人终于见到了女儿，更是忍不住抹眼泪。 她自从生下长女，就再也没有出。凌太尉便一连纳了好几房小妾，还收了通房。而她由于膝下无子，心中也就没有底气。只能将泪水咽到肚中，半点办法也没有。如今女儿回到身边，好歹也算有了依靠了。 临走前，陶仁将自己的一根碧玉簪子送给了闪电。 见到陌生的父母，闪电自然不会感觉到亲近，但隐约也有一丝期盼。小孩子，谁不希望能有一对疼爱她的父母呢？ 然而，她注定是要失望的。 从闪电回来太尉府的第一天起，太尉就让夫人张罗着带她进宫参加皇后娘娘的寿宴。也借着这次宴会，想让京城的贵族们都知道，凌大小姐已经回来了。毕竟女子十五岁及笄，再过几年闪电就要开始议亲了。从得要京城贵族知道她的存在才好啊，不然怎么上门提亲？ 太尉夫人给闪电穿上了华丽的衣服，又给她佩戴了精致的首饰。闪电不喜欢这些沉重的装饰，却又不能不接受。之后，又有嬷嬷对她进行礼仪训练。她虽心中不喜，却也还是照办了。 在皇后寿宴上，闪电第一眼就看见了陶仁。 “仁仁！”闪电十分欢喜。 “闪电，”陶仁小跑着跑向了她，“我好想你啊。” 贵夫人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闲聊，闪电和陶仁则偷偷来到了御花园中，开始互诉心事。 闪电不喜欢太尉府的生活，也不喜欢太尉对她说的那些话。在太尉的眼中，女子的作用就是联姻，为家族谋利。可闪电对所谓的家族半分感情也无，又怎么可能愿意为家族牺牲幸福？再者说，女子为家族谋利，享受利益的又是谁？不都是家族里那些男子吗？ 太尉府上还有众多姬妾，她们仗着自己膝下有子，半点都不把凌夫人放在眼里。那些庶子庶女也是一个比一个爱作妖，闪电当然不是受气包，她可是见过血的江湖女子。庶子庶女惹到她头上，她直接动武。逼急了她大不了走人，继续闯荡江湖去。次数一多，倒是也没有人敢明面上招惹她了。 相比之下，陶仁就幸福多了。 陶丞相一生没有纳妾，膝下也只有陶仁一个孩子，可以说是视如掌上明珠。但也正因为见到了父母的幸福，陶仁时常为自己的未来担忧。 她能够接受未来的丈夫纳妾、收通房，或者是养外室、逛青楼吗？答案是否定的。好在陶丞相家族已经没有人了，就只剩下他和夫人，陶仁在婚事上也就不会有什么压力。换言之，她没必要为了家族利益嫁给个歪瓜裂枣。以丞相夫妇对她的宠爱，定然会让她嫁给自己心仪的夫婿。 然而，丞相夫妇就算再怎么疼爱女儿，也不可能管女婿的闺房之事。 想到这里，陶仁也是忍不住哀叹。 “仁仁，你不用担心。”闪电安慰道，“要是你以后的丈夫对你不好，我就带你私奔。” “噗嗤，”陶仁没忍住，“闪电，你瞎说什么呢？” “我不是这个意思，”闪电也注意到自己用词不当，“我是说，我带着你闯荡江湖去。” “哈哈哈哈哈……”身后突然传来了男子的笑声。闪电陶仁同时转过身去。 “真是笑死孤了，孤还从来没听说过两个女子私奔的。”男子身穿杏黄色的衣服，上面还绣着四爪蟒。见状，闪电也明白了对方的身份。站了出来，和陶仁一同行礼：“见过皇太子。” 皇太子打量了一番闪电，整个人突然一愣，随即道：“是你？” “什么？”闪电没懂。 “那一日在山间，是你救了孤。”皇太子道。 闪电抬起头来，仔细端详了皇太子的面容，恍然大悟：“哦，你就是那个差点儿被熊……” “放肆！”皇太子身后的太监连忙道。 皇太子冲太监挥了挥手，又上前亲自扶起闪电：“你救了孤，孤还没有好好谢谢你呢。” “不，不用了。”闪电后退了两步，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太子殿下，宴席就要开始了。咱们是不是……”陶仁打破了沉默。 “哦，那咱们快去吧。”皇太子道。 宴席上，陶仁和闪电两个身份相当的姑娘坐在了一起。二人都是一品官员家的嫡女。 席间，皇帝却突然道：“哪位是凌太尉的嫡长女？” 闪电站起身，走出座位，行了礼：“回陛下，臣女便是。” “听太子说，你曾救过太子的性命？”皇帝道。 一听这话，在场的贵夫人和小姐们心中都炸了。救太子啊，这是多大的光荣啊！这太尉府嫡小姐跟着南海神尼学艺那么多年，一回来就玩儿得这么大！ “回陛下，这是臣女的荣幸。”闪电道。 “既然有功，那就应该赏。”皇帝见闪电长相标致、气质不俗，心中也还算满意，“看来南海神尼还真的挺会教徒弟。既然这样，朕就特许你从今以后以伴读的身份和太子一同上学、习武。另外，赏赐黄金二千两。至于其他的，就等你及笄再说吧。” 其他的，简简单单三个字，包含的意义可不少。 再看皇太子，表面上虽然很平静，余光却一直忍不住看向闪电。这段日子以来，他一直派人外出寻找闪电。谁又能想到，她居然就在京城呢？ “臣女，叩谢皇恩。”闪电恭敬道。 宴会结束时，陶仁和闪电却被人给拦住了。 “姓凌的，是不是你打伤我表哥的？”王璐骂道。 “璐璐，你听我说，当时的情况其实是……”陶仁想要解释。 “我打的人多了去了，请问你表哥哪位啊？”闪电一本正经地问道。 “贱人，看鞭子！”王璐脾气一向就暴，和表哥却是一向都比较玩的来。一听说表哥被人打了，对方还自称师从南海神尼，她心中还颇为不解，不知是何人。今天一听这位凌大小姐新回京城（所以薛涛不认识），又是南海神尼弟子，又和陶仁走得那么近（薛涛挨打时陶仁也在场，还劝走了闪电），心中自然也就有了猜测。 如今闪电虽然没有直接承认，但听在王璐耳朵里就是默认了。于是她拔出腰间的九节鞭，直接打向了闪电。 闪电轻松地避开，同时将陶仁拉到自己身后（免得误伤），然后一把握住鞭子，用力一震。王璐感到手一麻，然后鞭子就被抢走了。 “还给我！”话音未落，闪电空手就将九节鞭掰了个七零八落。 “你，你……”王璐气得直发抖，却又被闪电的手劲儿给吓到了，顿时不敢吱声。 “走吧，仁仁。”闪电看了王璐一眼，那一眼，让王璐不敢再有任何动作。 “闪电。”陶仁欲言又止。 “仁仁，你说你是帮我还是帮她！”王璐见陶仁似乎真的和闪电关系不错，心中愈发难过。 “璐璐，你能不能别那么冲动，一上来就想打人啊。”陶仁感觉有些头大，转过身又向闪电解释，“闪电，璐璐是我的好朋友。她虽然脾气不太好，但人真的很好。很爱护自己朋友的。扭过头，又对王璐道：“璐璐，那天是薛大哥他自己先骂闪电是……然后才会被打的。”这是实话，薛涛要是没骂那句小娼妇，闪电也不至于直接用碗砸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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