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淼就这一个小厮,记忆中跟随他多年,表现一般般但算得上忠心耿耿。想着他在这熬冷受冻,语言不通,又要跟着自己逃难,内疚是有一丢丢的。但这也是也没办法,KPI完不成全组都扣年终奖啊。 “公子,那边来信了。”小厮得了水淼的二手赏赐高兴了不少,擦擦手又从衣服里掏出一封信来:“许是有好消息了?” 水淼赶紧打开信,一目十行的扫过,其他内容没看真切,就看到一个名字,阮玉。 美人阮玉,在路上了。 这个美人他记得,是书里爱慕男主而不得的女子,一路给男女主使了不少绊子。前准女友鄙视过她,说她绿茶。可水淼不懂茶,也不懂女孩子——她们可以因为喜欢上同一个男人而成为好朋友,也可以因为喜欢上同一个男人而大打出手,实在是令人费解的存在。 可男人就不一样了,他们是直线思维,女人只分两种,美的和丑的——而阮玉,就是美的。作者曾说过会让她与男主有情人终成眷属——前准女友就弃了下卷,女主呢女二呢女三呢她骂了男主一通渣男,还鄙视了继续看下卷的他。她的容颜已经模糊,但想起来心里会难受。 希望阮玉到了,可以稳住炎燚一阵子,等他搞到登船令…… 但这个痴情于季道的女人,她为什么愿意来?美人计可是险着啊。 她不会是被逼的吧?
第5章 三 下狱 上 == 阮玉是真的美。 一线女明星的姿色身材和气质,搞得水淼产生了粉丝自觉,自发的和她保持了相当距离。尽管路途坎坷,天气寒凉,阮玉仍保持妆容得当,仪态万方。即使冷的指尖发紫,也没有像水淼那样缩成一团。她倒是带了衣物,就是太厚实不想穿罢了。确实,电视剧里哪个女主不是清凉袅窕,无视季节攻击,显得剧里头层层西服的男性角色全是怂包? “姑娘可是自愿?”水淼让她的两个俾女跟着小厮去取自己的白狐裘大氅和手套来,抓紧时间与她确认。 “自是愿意的。”阮玉略带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又挤出一丝笑容:“公子何出此言?” “……我就,问问。毕竟不是明媒正娶……” 季度和阮玉并没有交集,这点水淼还记得,但是剧情走到这里天机就不可测了呀。 “小女子又不是世家大户嫡出,何来想那明媒正娶。”她笑了一下,微苦。 水淼心里一咯噔,男主是西平王嫡出,她果然还念着,否则以她的出身还是可嫁与中等门楣人家的。 “北寂王没有正妻,人很帅,又,还满体贴的,姑娘既来之则安之。” 别蹦哒了呀,妹子! 水淼把阮玉送到寝殿门口,刚想回去,就被内务总督乌瑶拦住,要他去偏殿等候。他说事关王室子嗣,须记档,水淼是礼官,要负责监督档案登记盖印存放。 真真是烦人。这是说他得等到天亮,然后问炎燚射了没射? 这什么鬼事?! 古人无隐私一说。何况君王生下来一堆人侍候,自是没有被人盯着吃饭睡觉沐浴就难受的意识,不会感到羞耻。但他会啊!难道每次那什么,临幸,的时候他都要在这听墙角?!他干的是什么皮条客的活儿! 就在他踱来踱去烦扰不堪的当儿,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一个侍卫在外边高声说陛下传他过去。他赶紧跟着去了,尽管怎么问他还没准备好。 去到门口的时候乌瑶也刚到。里门大开着,炎燚靠在案台边,俯视着地面,阮玉和衣躺在那里,了无生气。莫羽正拿一床白布盖过去。 美人的眼睛突着,眼泪在惨白发青的脸上冲出两道沟壑,嘴巴僵硬的半张着,脖子上一圈乌紫。人死了。就这么一会会功夫。 水淼愣在原地。 莫羽和乌瑶都面无表情,仿佛见怪不怪。 待尸体抬出去后,炎燚一脸阴沉的看向还愣在门口的他,说道:“哭哭啼啼的,烦死了。给我找个安静的来。”之后他还说了什么,但水淼没听见,他还在消化这可怕的信息。莫羽把他拉出去了,送回偏殿的房间。 “陛下……把她掐死了吗?”水淼一脸惶恐。 莫羽点点头。“水淼大人可取些银钱善后,再找一位吧。” 水淼脑子轰轰响,这绝色的美人他一次也没消受就弄死了,他是不是有病?还是说阮玉想行刺他?这不太可能,如果是行刺,自己估计已经被砍了。而且她为什么要行刺他呢! “陛下到底喜欢什么样的?”他呆呆的问。 “不知道。”莫羽关门出去了。 呆到第二天,水淼求生本能恢复了,他还不敢给那边漏信说人死了,只先去找了相熟的官员和宫仆打听。但是炎燚平时并不近女色,而且残暴的名声在外,官员大都闪烁其词。水淼觉得自己大抵是跟他逛街被误刷了一波好感度,觉得他是个活生生的人而非几个定语括着的怪物,而他就是怪物。 自己也是迷糊,炎燚都二十好几了,为啥没娶妻? 后来有人说了,其实国王有准后,是小时候家里约定的,势力很大的乌家——乌瑶的妹妹乌屿。但似乎炎燚并不喜欢,先王驾崩以后就没人敢再提。
第6章 三 下狱 下 == 谋士认真思考,决定做回本行,拉皮筋这事他不干了。哪个穿书的不是直达权力顶峰的,他太没出息了。可是权力顶峰有什么好呢?高处不胜寒。家里有矿,就够了,若家里遍地是矿,出门要保镖前呼后拥,又有什么意思呢?他确实没出息。但他得活着穿回去。 许是炎燚根本就是知道了他手里有城池却不肯拿出来吧。理工男只会写代码,与非门,清清楚楚,权政斗争他看不透,何况每人对时局的分析都自带滤镜添油加醋。月薪低于五千的人谈论国际大事,反正都没自己什么事,却可以假装事事参透运筹帷幄。而他只关心小组KPI,所以到底怎么谋权治国平天下他是不可能懂的,隔行如隔山。 所以他这KPI是怎么来的?哦想起来了,西平王被拐的嫡长子季道回来了,威胁他主子季度的世子之位,主子怒而点卯,要求每个门客都出方案,他这个被选上了。他怎么就出了这种馊主意呢?虽然这世上不全是精明人,但作者不精明是必须的。 钺北边境两城贫穷落后,但通往北寂高地的商贸往来必从此过,尽管不甚发达。水淼出生此地又随父母经商所以懂高地方言。幸亏作者为了方便只设定为方言而非不同语系,否则还要学语法背单词可就惨了。 想起那个香消玉损的美人,水淼良心难安,他拿了银子作补并遣散了两个俾女,又叫了马车去布庄。现在只能先想办法拖死季度。 “水公子,”老板见他来喜上眉梢:“听说银钱送过去啦?这货什么时候出那位答应了没有?” “有点棘手。银钱丢了。我会叫人再去取一份,只是现下时机不太好。”水淼踱到角落,发现那卷纱织料子不见了,许是放仓库了。 老板眼神迷惑:“丢了?那季公子那边……” “跟他说快了,我明天再和那位谈谈,五日内给他消息。”然后他又压低了声音问登船令的事,老板表示还在活动。水淼心烦意乱,在街上逛了许久,没套着什么有用的东西,天黑了才郁郁的回去。 一回到住处,就见莫羽带着几个侍卫站在门口,小厮在旁边发抖。 “陛下要见你。”莫羽冷着一张脸。 水淼本想明天早上去请兵,看来今天跟踪他的人已汇报,是祸躲不过。 大晚上的,陛下你不下班吗?我下班了呀。 莫羽直接把他带到了炎燚的卧室,但里面没人。想到地上曾躺着阮玉的尸体,水淼就吓得迈不动腿了。莫羽把他推了进去,他趔趄了几步差点摔倒,又发现自己更靠近那块此处应该有人形的地板了,立马转身想离开。 莫羽抽出刀来,寒光闪闪的刀锋对着他,步步逼近。水淼吓得发抖,步步后退,直到撞上床沿,冰冷的触觉穿透衣物。 “莫羽大人,有话好好说……” 莫羽把刀插回鞘,退了出去。 炎燚进来了。他赤着上身,大概是刚洗完不知道是热水还是冷水的澡,皮肤还冒着水汽。发梢的水珠顺着发达的肌肉线条流下来,点点洇湿了裤腰。妥妥的混血风男神。但此刻水淼只看到他发达的肱二头肌,肱桡肌,前臂肌肉群——这些玩意一起用力把活生生的美人掐死了。他吓得脸色煞白。 炎燚看见他,皱了眉头。 “本王说了今天床上必须有人。” 水淼吓得腿一软,坐到了床上。他魂飞魄散,想马上站起来,但鞋底在大理石地板上滑了一下,站不起来。他揪着被褥才勉强坐直。 “你在这干什么。”炎燚的眼神暗了下去。 “铺床……”水淼听见自己略带颤抖的声音,弱小而无助。 炎燚沉默了一瞬。 “滚!” 有东西砸在他附近的墙壁上,红色的油泥溅了一片,些许落在他脸上肩上。遭罪的印章裂成两半静静躺在地上,红色的印油斑斑点点,让死过人的地面显得份外可怖。 水淼绕过那片区域跑出去了。 门外的侍卫拦住他,架着他的胳膊不由分说的把他拖到一个黑漆漆又站满人的房间里。 门外是铁栅,门里脏兮兮,臭气熏天。 大牢。
第7章 四 挖坟 ======= 人太多,地方太少,犯人只能站着。站了一夜以后,就没个喊冤枉的了。 大家低头打着瞌睡,时不时歪倒又站直,颇有公交地铁挤人堵车看手机的风骨。水淼双腿发麻,头脑发晕。冷倒是尚可忍受,他穿着皮衣,屋里人多发热,又只高处有一个小铁窗通风。晨光熹微的时候,有人来提审了。陆陆续续的拉人出去,哀嚎求饶声远远传来。水淼吓得浑身发抖,他怕死怕痛,可谁不是血肉之躯?十级疼痛又不是意志可以抵御的,该休克休克,该抽搐抽搐。 轮到他的时候他甚至想往里躲,但狱卒用长铁钩准确的把他勾了出来,拽到了审讯室。令人胆寒的刑具挂满三面墙,围绕着他,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血腥和臊臭气息。乌瑶坐在正对着他的桌子后面,半侧着身靠着椅背,手握长鞭搁在案台上,英俊的脸庞表情晦暗不明,嘴角微微上扬。 水淼心就凉透了。 给他准妹夫送美人,他肯定恨死自己了。这下是玩完的节奏。 乌瑶站起来,慢条斯理的走到他面前,冷笑着上下打量。“钺地的美人果然柔软若水,我见犹怜。”他愉快的笑了,用一种不同于平时的青涩少年音说道。 水淼想辩解一下,但好像哪里不对。哪里都不对。 “媚主惑上,下狱。”他朗声宣判了,浅色的眼珠亮光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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