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这次不想走也得走了! 所有人都等着季青临出手,却只见他丝毫未动,都以为他是自负功力高深,不到最后一刻绝不出手。 殊不知,季青临就如砧板上的鱼肉,完全躲不掉。 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 后颈汗毛竖立。 系统早已开始嘤嘤嘤哭起来。 季青临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如果…如果现在谁能来救他的话,那他…… 突然,在弯刀快要切入季青临纤细的脖颈时,一道银光迅猛而至,“哐啷”地一声,将陆星铭的弯刀挡开,砸出了一个指甲大的豁口。 季青临心跳如擂,睁眼,看到了一身白衣,笔直挡在他身前的司若尘。 巨大恐惧面前,人的感官会变得格外敏感。 季青临从眼前这人细微的僵硬中,感受到比自己还要慌乱的恐惧,一时竟分不清是不是错觉。 司若尘背对着他,从头到尾没有看他一眼,明显还不知在生哪门子气。 却又用伸出的左手,将他护得牢牢的。 季青临这会儿才回过神,想起司若尘方才好像是从二号雅间窜出来的。 所以……里面坐着的人,一直都不是柳逸寒? 系统恍然大悟【哦~原来柳予安能坐在二号雅间,后台居然是你自己!】 季青临:…… 司若尘这个兔崽子! 角落里,柳予安明显愣了一下,握着折扇的手一紧。 他这时候出来干什么? 只要季青临同陆星铭打得两败俱伤时出手,凭司若尘的功力绝对能轻而易举抢到玉髓。 司若尘手心还有些发汗,明知道以他师父的功力对付眼前这人丝毫不成问题,可看到季青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他太害怕了。 前世季青临孤零零的坟茔,是他挥之不去的噩梦。 就算再生气,再失望,只要一想到这人可能会没了,他便什么也顾不了。 也许这辈子仅以师徒身份相守,对他来说,也该是莫大的奢望。 司若尘眸子微寒,回身一剑,将飞回来的弯刀劈成两半,接着转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反手将剑抵在陆星铭的脖子上。 “陆星铭,你太放肆了!” 陆星铭被人用剑抵着脖子也不生气,反而拍手讽刺一笑: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摄政王的亲传弟子啊,怎么?你前脚拐了你师父的未婚妻楚渊,后脚你师父连楚渊都杀了,竟没舍得将你打死?你们师徒关系,何时这么好了?” 季青临和司若尘师徒不和是众人皆知的事。 司若尘眯了眯眼:“看来西雍对大魏关注甚多,连前日方才发生之事也能了如指掌,这大魏估摸着藏了不少见不得人的魑魅魍魉,譬如……‘楚渊‘这类,也合该好好查查,二殿下以为呢?” 陆星铭登时说不出话来,瞬间意识到楚渊的死绝不是逃婚被季青临一怒之下砍了这么简单。 陆星铭僵笑:“司公子说笑了。” “我有没有说笑你比我清楚,” 司若尘笑容和煦,却莫名有些阴森,贴在他耳边道, “你这么自信能够打赢我师父,可有想过,到头来却连做我的对手都不配?” “你们西雍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你!”陆星铭刚想回敬几句,突然想起什么,看了季青临一眼,笑了起来, “也是,摄政王的亲传弟子,我怎打得过呢,毕竟……” 他笑得有些不怀好意。 季青临和司若尘同时皱眉。 “……夜夜共枕而卧,同床而憩,想必早已学了精髓,能得摄政王青睐,做入幕之宾,可是大魏多少女子羡慕不及的,也不怪摄政王不忍杀你了……” 他上下打量了司若尘一眼,暧昧不已地开口: “红艳露凝香,巫山枉断肠,这般姿容,怕是流连忘返,日日承欢!只是听说,司公子心有不愿,前日才被打得下不来床,怎么今日好得这般快?” 众人:…… 季青临:…… 系统【……宿主,这算不算报应?】 这番言论,实则将司若尘比作以色侍人,婉转承宠的禁*脔,着实有些侮辱人了,但这传言又是从摄政王府传来的。 前几日这事被传得沸沸扬扬,众人皆知,有一半是季青临在后面推波助澜的作用。 罪魁祸首季青临: 【你说,这孽徒现在是想杀了我呢?还是杀了我呢?】 万一司若尘气得丢下他跑了可怎么办? 上回不过在床上滚了滚,他便那般生气,何况如今被人当面讽刺? 系统一拍大腿:【对诶!宿主,你看主角这一身白衣像不像来给你提前服丧的?】 季青临:【……】 司若尘闻言足足愣了一刻钟,好似受了很大的打击,转头看着季青临的眼神说不出的诡异。 季青临心虚地避过他的眼神,心想:完了,他想削我…… 季青临清了清嗓子:“二殿下倒是对别人的闺房秘事格外感兴趣?不过本王向来风流惯了,这等风流韵事坊间不同版本要多少有多少,也都要拿出来说上一说?” 司若尘皮笑肉不笑:“很多?” “……”不知为何,季青临总觉得他笑得有些渗人,福至心灵,脱口而出:“都是些无根无据的谣言罢了,做不得真。” “谁说做不得真?”司若尘的眼神有些疯狂,他直视季青临的眼睛,每个字从口中清晰地流出,像是要让在座所有人听得清清楚楚, “入幕之宾、裙下之臣都没错……” 季青临睁大了眼。 司若尘转而看向惊呆的陆星铭:“我勾得我师父,我自荐枕席,能得师父青眼,三生有幸,旁人求都求不来。二殿下有什么意见吗?” 话音一落,鸦雀无声。 本就是侮辱人的言论,怎得从他嘴里说出来这般自豪呢? 错觉,绝对是错觉! 季青临眼睛瞪大。 这孽徒该不会是气疯了吧? 陆星铭显然想不到他会这么说,一时之间哑口无言。 若说谣言方才传出时,信不信的另说,都一致觉得是季青临不要脸,霸王硬上弓。 司若尘就是不堪其辱的正人君子,还因反抗被他那个禽兽师父抽得要了半条命。 结果如今正主不仅出来证实了此事,还直言是自己勾引得自己师父。 这可太惊悚了! 柳予安终于不堪再当背景板,当即跳出来呵呵笑道: “他方才在里面同我多喝了几杯酒,有些醉了,说的话当不得真,谁都知他为人最是端方,若真不知廉耻,也该是那些声名狼藉之人才对吧。” 声名狼藉的季青临直接对号入座,默默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目光。 柳予安解释完,便上手要将这疯子拉走。 结果一拉,没拉动。 柳予安靠近司若尘,低声警告: “你还想让全天下人嘲笑你以色侍师么?” “没什么不好的。”司若尘无药可救。 “就算你念及他这些年的养育之恩,可他恶贯满盈也是不争的事实,你不是一向最是不耻他的么?”柳予安还不肯放弃,誓要拉他回正途。 “说完了吗?”司若尘一把推开他拽着自己的手,平静道,“我师父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任何人都了解。” 看似沾花惹草,却洁身自好,他的院子除了自己,就没外人进去过。 这些年除了楚渊,季青临也没说要娶这个纳这个的。 比起在座这些个妻妾成群的,他师父可太忠贞不二了。 可惜,他忠贞不二的人,不是自己。 司若尘呼出一口气,真话夹杂着谎言,一一股脑尽数丢出去: “是我勾引的我师父,若说大逆不道,枉顾人伦,也合该是我,楚渊也是我杀的,至于为什么……” 他短暂地停顿了一会儿,轻笑了一声,道:“我善妒,看不得我师父身边有别人。任何人,都不行!”
第十八章 你的功力呢? 这一番言论,可谓将以色侍师,心窄善妒的名号坐实了。 司若尘似有所指地看向陆星铭:“贵国若想要报仇,也该来找我才是。” “那么多的人手围着摄政王府做什么?我就在这里,想取我性命,随时恭候!” 陆星铭此刻只能说是惊惧了。 他怎么会知道的自己将人手都派去了摄政王府?难不成季青临早就知道了?! 他这次来大魏的任务仅仅是为了玉髓,临时谴派人手盯着摄政王府,也不过是得了一个消息—— 季青临武功全失! 若真如此,季青临定然躲在府内不敢出来,他的人得了早些时候楚渊寄来的摄政王府的布防图,就能请易避过守卫,刺杀成为废人的季青临。 可如今季青临不仅来了,还处处高调,哪里像个废人干得出来的事? 武功尽失的消息根本就是季青临自己放出来混淆视听的! 也就自己这个傻子上当了,还亲口把到手的玉髓拱手相让。 季青临若是强行从自己手中抢夺玉髓,浮云楼未必会袖手旁观,但现在却是自己亲口要求以武定胜! 司若尘似乎知道他想做什么,冷笑一声,将手中的剑往上一抬: “方才是你说的,以武定胜,浮云楼想必也不会插手此事吧?” 紫衣女子无奈道:“公子请便。” 司若尘回头,盯着陆星铭: “现在是我赢了,东西给我,我可以考虑饶你一命。” 上一世,季青临死后陆星铭就带着楚渊给的图纸,派人搜刮了摄政王府。 但司若尘当时心中只记挂着楚渊为他寻药的情义,再加之当时二人误会颇深,丝毫也没有理会。 以至于大魏城防图,兵力部署图都落在了陆星铭的手里,之后又因楚渊从中作梗,在大魏与西雍开战后节节败退。 毕竟谁也没有料到,一手遮天却整日无所事事的摄政王,居然会对军机政事了如指掌,还亲自绘制了这两样东西,藏在了自己房中。 最后大魏城破国亡,楚琪战死沙场,柳逸寒下落不明,大魏百姓流离失所,都是从季青临身死,摄政王府失窃就注定好的。 这一回,季青临活的好好的,司若尘还是让人盯着摄政王府外面,没想到,真的等到了。 可以说是歪打正着。 陆星铭此时孤立无援,真是意外之喜。 “如何,想好了吗?”司若尘盯着他手中的木盒。 陆星铭想了想,深知没办法了,将盒子丢了过去。 “东西给你,放我走。” 司若尘将到手的盒子打开,里面躺着一个仿若玉做的花朵,花瓣轻薄如水玉,泛着浅淡的蓝光,一打开,便有一股淡淡的清香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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