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自信一点,我不清楚你的过往,和你交谈后,我发现,你过去应该经历了不愉快的事情,导致你现在有些畏畏缩缩,首先声明,我不喜欢男生,如果让我选择交往的对象,我会选择你,而不是梧桐树下那个开屏的孔雀,我说这些话,发自内心,绝非为了安慰你。你会为了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出面,证明你心地善良,当我给你搽药的时候,你很痛,却坚持说没事,你顾虑别人的感受,下意识地把自己放在第二位,不论在什么时候,这永远最打动人”
办完入学手续后,凡不尘和秦可交谈了很长时间,几个小时,很快地过去,两人在台阶上,一直坐着,四周时光飞逝,光影流动。
两人一起吃了午饭,而后,各自回到宿舍。
秦可前脚刚迈过宿舍的铁门,立刻被宿管阿姨揪到了屋里。
“死丫头,过了这么多天才来,是不是想逃走”
“不,我从来没这么想”
“乖乖听话,把那个虫子找出来,期限不多了,过了时辰,神仙都救不了你妈,小时候你妈那么疼你,是不是”
秦可流泪点头。
“关于虫子,你有线索了吗?”
“卦象显示,虫子已经到这里。我会尽快找出谁是虫子”
宿管阿姨,是秦可的亲小姨,她妈妈的妹妹。秦氏一族,是女巫家族。女巫家族,分为两派,黑女巫和白女巫。白女巫纯洁善良,造福人类,黑女巫出卖灵魂,残害生灵。多年前,秦母被人揭发,说她是黑女巫,被猎魔者抓捕,关了起来,至今聊无音信。
秦可的小姨,巫术低微,几十年才掌握变幻身形的咒语,变成猫头鹰,□□等小动物,担任女巫守夜人一职。她不会占卜术,驾驭不了强大的咒语,和姐姐相比,她一无是处,外甥女超越了她一大截,根据她的测验,外甥女的巫术足以匹敌大女巫。
秦可小姨没有上报秦可的巫术等级,女巫一族不知晓昔日大祭司还有一个女儿。自从女巫大祭司被揭发,女巫遭到了严重的迫害,损失惨重,昔日强大的组织,被击垮,女巫零零散散,各自为战,为了活命,隐姓埋名。
秦可的小姨,由于巫术卑微,猎魔者放了她一马,让她充当眼线,寻找猎物。猎魔者答应她,倘若定位到时间虫子,就扶持她坐上女巫首领的位置。
她没有能力亲自办到,但是,她手里有一张王牌,对她死心塌地。
正值午休时间,寝室走廊上空无一人。秦可与小姨的谈话,却被人听到了。
秦可开门出去后,只见到一个影子一晃而过,追过去后,什么也没有看到。
胡菲儿躲进厕所,屏住呼吸。她原本一身的白色纱裙,危险降临时,白色纱裙逐渐变暗。方才萝莉一般的小姑娘,转眼间,眼神凌厉,如同花了烟熏妆,全身的衣服都是黑色。手中,一把空气刃握着。
秦可追了一段距离,到达厕所后,她四周望了一圈,厕所门都关着,她一扇一扇地开,眼见快到最后一间,上课铃响了起来。
秦可离开后,胡菲儿才大大地喘了一口气,体力不支地倒在地上。她掏出口袋中的照片,昨晚哥哥用时空相机拍摄的,画面中男生的脸逐渐地清晰,他后面也有一个人,一个女生,慢慢地,那张脸显现出来,是秦可。
门,砰的一声,被踹开。
胡菲儿抬起头,秦可一身的黑色烟雾,眼睛血红,凝视着她。 ----
第5章 打架(一)
胡菲儿没来得及反应,左右隔板下蔓延而来长长的藤蔓,死死地缠绕住她的双手。
“你想干什么?放了我,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胡菲儿恶狠狠地威胁。
秦可念起咒语。胡菲儿听不懂什么意思,像另一个大陆或者世纪的语言,她听闻过女巫,以为女巫长电视中那样,长而尖的鼻子,弯腰驼背,戴着帽子,一脸的苍老邪恶。
秦可的面容,和女巫差了十万八千里,她长得清秀,眉宇间透露出一股英气。
随着咒语的进行,藤蔓缠绕住胡菲儿的双手,双腿,身体,还堵住了她的嘴巴,免得她大喊大叫。
一分钟后,秦可掏出一个黑色的袋子,二三十厘米长,大概能装下一只猫。
秦可打开袋子,不怀好意地走向胡菲儿。
呜呜的风声传来。厕所的门疯狂地摆动。一瞬间,天暗了下来。一团黑烟涌进,正在往这边来。
秦可念起另一道咒语,瞬间将胡菲儿变成一只黑猫,她把猫往袋子里装,猫却顺势跳到了她的肩膀上。猫极力挣扎,划伤了秦可,脖子和手腕上抓的都是划痕。
秦可一手用力地抓住猫的脖子,一手托住猫的身体,像抱小孩子那样,把猫面朝她的身体抱住。
黑烟越来越浓,笼罩着。
“我感知到强大的森林之力,森林之女在哪儿?”,黑烟问道。
“没,没有森林之女,我刚才在练习森林女巫的巫术,出了点意外而已”,秦可紧张地回答。
“还敢撒谎!!!”,黑烟怒道。
黑烟袭来,秦可急忙把猫抛出去。黑烟以人的形态,悬浮在空气中,幻化出的一个粗壮的手,掐住秦可的喉咙。
僵持了几分钟,秦可脸色通红,几乎快要窒息,她逐渐地离了地,面对黑烟人,她没有进行任何的反抗,双手垂下。
秦可吐出一颗绿色的珠子,黑烟人拿到珠子后,看了看秦可,而后再次化成烟雾,飘走了。
上课铃响起。
班主任排好了座位,座次表在讲桌左手边。每一个进来的学生,先到讲台上确认自己的座位,然后入座。
秦可的座位,北边第三排靠窗。她的同桌,还是胡菲儿。
凡不尘坐在第七排,和秦可之间隔了三排,他一直观察着秦可,注意到她和同桌的关系有些紧张,两个人谁也不搭理谁,一句话没说。
日头灼烈,语文老师是个二十多岁的姑娘,头发微卷,清秀,恬淡,不急不慢地读起文章。课堂上,几乎一半的学生,挣扎地与睡意作斗争。
另一半没睡的,多半是女生,少数几个男生。同学奋笔疾书,在笔记本上写了一页又一页,很快又撕掉,重写,再撕掉,再写。
语文老师看在眼里,未进行干预,她知道学生在做什么,刚入学,这个年纪,除了写情书,没有什么令他们苦恼,反复写,反复撕掉纸张。
三点钟,下课铃响起,一天中最舒服的时间段,有三十分钟的休息时间。大扫除开始,校园广播站的活动也开始。
广播站的惯例内容:诗文,故事会,生日寄语,点歌。播报员以近乎标准的播音腔念完了前三项内容,还剩一项,点歌环节。
这个时候,卫生基本打扫干净,学生各自的内务也整理完毕,大家站在教学楼走廊,看远处的天空,看茂盛葱茏的法国梧桐,纷纷竖起耳朵,听一首与自己无关的歌,想一下以后的人生。
几乎全校的学生都在关注,今天有什么歌,而广播那头,似乎出了点意外。
什么人闯进了广播室。
“你们干什么,快点出去,这里是广播室!!!”,播音员压低声音说道。
后面,播音员明显被人推开,话筒传来拉扯的声音。
“喂!!!喂!!!”,一个女生在清嗓子。
“胡杨林,我爱你,我是高二六班的杨心,记住,我的名字是杨心,杨心,,,”
保卫科人员赶紧到场,把胡闹的学生拉了出去。
这下,全校都知道,高一新生胡杨林,以及爱慕他的高二学姐,杨心。
杨心,学校的风云人物,智力过人,各种竞赛中夺得一等奖,关键之处,在网络上票选的我最喜爱的校花中,她排名第三。
全校出名的高二学霸,违背纪律,闯入播音室,肆无忌惮地发表爱的宣言,放到一般学生身上,一定被开除学籍。
胡杨林坐在教室里,一脸的淡定,跟没事人一样。
同学们纷纷感叹,瞧见没,这就是资本,瞅瞅人家的态度,压根没放在心上,换作他人,不得心花怒放,激动得坐不住,那不是别人,是杨心,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杨心呐。
然而,没有一个人觉得胡杨林高傲,把两个人放在一起,稍微有些逊色的,是杨心,她有些配不上胡杨林。
这是所有女生的心声,包括一部分男生。
实际上,胡杨林也确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杨心向他表白的时候,他正在琢磨猎魔者的行踪,想着那个骑车男子,以及被自行车撞到的人。妹妹说,她也没看清那个人,他觉得妹妹在说谎。
“同学,能向你打听一件事情吗?”,胡杨林向后面的一个女生问道,“上午的时候,校门口有人骑车撞到了一个男生,你记得那个男生长什么样子吗?”
女同学的脸,立刻红了。
她看着胡杨林的脸,半天没说出话。同桌拽了下她的衣袖,她没反应,然后掐了她一下,她才反应过来。
“嗯,嗯,我记得,我当时正好在旁边”,女同学害羞地回答。“他在我们班”
“哪一个?”
女同学的目光,转移到班级门口。
一个男生,头发半长不长,微卷,亚麻色泽,额头的头发往后捋了些。天气很热,他穿了件亚麻衬衫,袖子从手腕处卷起,胸前的扣子开着,锁骨微微凸起。
胡杨林沿着女同学的目光,转头看过去。
四个人,同时看过来。
凡不尘捧着一摞书,透过余光,其他人在打量他。风从外面吹来。
他从他们旁边走过,眼神与胡杨林交汇,四目相对。阳光,透过窗子射进来,映照在凡不尘的脸上。初夏的蝉声,混合着梧桐的气息,弥漫开来。
时间,突然放慢,画面逐帧逐帧铺开,空气中悬浮着颗粒的尘埃,已经停止的广播台音乐,似乎又放了起来。
那一抹初夏午后的目光,从胡杨林的脸上轻轻划过,如同一把温柔的刀,隔开了他尘封的记忆枷锁。
原来是他,中药铺子里买药的那个年轻人。
两位女同学愣住,几分钟后从方才的情景中回过神来,刚才怎么一回事?究竟发生了什么?如此地神奇,仿佛时间静止,连呼吸都变得缓慢,心砰砰砰地跳,跳个不停,快到嗓子眼。
两个女生,沦陷在眩晕的迷失感中,心跳加快,脸色泛红,难道这就是恋爱的感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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