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几天就是中秋节,月亮一天比一天圆了,沐浴着月光,闻着花香,品尝着美食,真是一个美好的晚上。 谢澄安扭了扭身子,一脸陶醉地说:“太好吃了,比王母娘娘的饭还要好吃,真的!” 萧明允:“澄安。” 谢澄安:“嗯?” 萧明允:“抱抱。” 还没等谢澄安反应过来呢,萧明允就把他抱在了怀里,用唇角抵着他的头发。 谢澄安已经想好了,等他见到萧明允,他一定不要哭,萧明允才刚考完试,他不要用这么糟糕的事情扫兴。 可是当萧明允抱住他的一剎那,他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哗啦哗啦地往下掉。 呜呜呜,五官全都皱在了一起,没一个象样儿的了,手里还拿着舀过桂花奶酪的小勺子。 萧明允轻轻地拍了拍谢澄安的头,不良情绪就是要释放出来啊,小傻瓜,剩下的,交给他。
第161章 淮安府又发生了凶杀案 夜深人静,晚风潇潇,如水的月色下,充盈着淡淡的桂花香,就像不必一直浓烈,却足够体贴又长久的爱意。 关于案子,谢澄安还是什么都没说,比起那些流言蜚语,他觉得欧阳星华的事情更重要。 谢澄安跟萧明允说了陆青,还有欧阳星华一被雷劈,赵升的身上就会多出一块烧伤的事,雷小,伤就小,雷大,伤就大。 眼尾的红晕还没有褪去,谢澄安说话还带着鼻音:“以后,要时常盯着永安王了,看他还有没有其他的异常。” 萧明允把谢澄安抱在怀里,吻了一下他的额头,说:“好,别太担心了,欧阳星华现在,对我们构不成威胁。” 为什么他总是不能护谢澄安周全?为什么总是有人要伤害他?潇潇的晚风里没有答案。 赵升可能就是欧阳星华,这个猜测,萧明允在沧州的时候就怀疑过,但是小黑球从生物学和灵魂学两方面,否认了这件事。 他们两个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得慢慢地查,有很多事情都不能着急。 诋毁谢澄安的人不止一个,也不是揍一顿就能够解决的,萧明允要耐心地看、听、计划。 萧明允不急,主考官们急,大后天就要发榜,他们正在疯狂地阅卷。 乡试历时三天,淮安府的知府张楚君一直在考场里面,协助主考官们维护秩序。 但是他不能参与阅卷,试已经考完了,他现在只需要把各位主考官招待好就行。 跟京官待在一起,免不了拘束,言行举止皆不可出错,紧张了三天,终于可以缓口气了,张楚君往椅子上面一摊。 考生打了三天仗,他也打了三天仗,赶紧放完榜,京官都赶紧走!走了他就安心了。 孙忠全弓着腰身,皱着眉头,喊了一声:“知府大人。” 张楚君哎呦了一声,杯子里的茶都洒了出去,他闭着眼睛拍了拍胸口,吓死他了。 张楚君:“大晚上的,你这是唱哪出啊?” 孙忠全立刻拿出一块干净的帕子,帮张楚君擦了擦手上的茶水,又赶紧倒了一杯,递给张楚君。 孙忠全愁容满面道:“知府大人,实不相瞒,前天晚上,东城门外发生了一起凶杀案。” 惊得张楚君差点蹦起来,屁股都离开椅子一公分了,京官还在呢,怎么能出现这么恶劣的事件? 但是在表面上,他必须保持镇定,他说:“事态控制住了吗?” 不问死者,不问线索,不问家属,先问事态,意思就是知道的人多不多,是不是大街小巷都在谈论这件事? 孙忠全一脸为难:“案子,已经判了。” 张楚君喝了口茶,面露不虞道:“判了?” 虽然没有明文规定说主簿不能断案,但是约定俗成的,重大刑事案件必须交由知府审判。 主簿只负责调节邻里纠纷,经济纠纷,规模较小的斗殴等等。 他才三天不在,这孙忠全都敢断凶杀案了?是不是早就看上了知府的位子? 孙忠全连忙弓着腰,一脸无奈地说道:“知府大人,下官自然知道,这件案子不应该由下官来断,下官也不会断啊,下官是想压着的,可是您猜谁找来了?” 张楚君:“谁啊?” 孙忠全皱着的脸都快哭了:“永安王!” 张楚君:“哦?” 孙忠全:“死的是筑阳县的师爷张文通,现场抓获了一个嫌疑人,是康宁堂的谢大夫。” “小大夫直喊冤枉,我寻思着,他也不像是会杀人的,就先关了起来,想着等您空下来了,自然能够还他清白。” “可是下官才刚回到家,就像您这般想喝口茶,突然有个高大威猛,青面獠牙的陌生男子出现在下官面前!” “下官还没来得及喊呢,那人就亮出了他的腰牌,那腰牌金灿灿的,上面赫然刻着三个大字:永!安!王!” 孙忠全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说:“下官可是第一次见皇家的人,虽然问心无愧,但是也直冒冷汗,下官的腿都软了,扑通一声赶紧跪下,问人家有何贵干。” 张楚君突然客气了起来,说:“站那儿干啥,快,坐下来慢慢说。” 孙忠全咽了下口水,哆哆嗦嗦地坐了下来,他左右看了看,确定周围没有别人,才继续说道: “那个人说,钱成显获罪是萧明允提供的线索,昌平王余党为了报复,就想用一场凶杀案,除掉谢澄安!” 张楚君:…… 孙忠全:“他说他是追着昌平王余党,追到淮安府的,让下官赶紧结案,他要带走真凶。” 张楚君:“真凶?” 孙忠全:“案发当日,孙蓝他们在巡逻的时候,发现了一位可疑的黑衣男子,不等他们盘问,黑衣男子直接就说张文通是他杀的。” “可是没等他们把人带回来,一柄小刀突然从几百米之外飞了过来,正中黑衣男子的胸口!他!当场就死了!” “永安王的手下说,那个人就是昌平王余党之一,让下官赶紧结案,他要带走尸首。” “人家张开闭口不离永安王,下官实在是不敢违抗,这才找急忙慌地把案子给判了。” 孙忠全说着,还用右手的手背拍了一下左手的手掌,把无可奈何诠释得淋漓尽致。 好像他从来没有想过利用这件案子,得到京官的赏识一样。 孙忠全:“下官听说,萧明允与永安王,自幼交好,这次又助永安王、”除掉昌平王这种话,心知肚明就行了,可千万不能说出来。 孙忠全:“真凶突然自首,八成就是永安王在背后施压了,为了还谢澄安清白,所以才叫下官按照流程,把案子审了。” 孙忠全把卷宗放在了桌子上,还往张楚君面前推了推,恭敬又不失分寸。 原告,被告,证人的口供,事情的经过,全都写得一清二楚。 谢澄安和张文通的过节,张文通和朱小雨的过节,都不重要,只要朱小雨的作案动机听上去合情合理就行。 张楚君:“案情清晰,办的不错。” 刚才还对孙忠全越权一事感到不满,想了一百种给下属穿小鞋的法子呢。 张楚君:“永安王还有其他示意吗?” 成功过了这一关的孙忠全,从皱着整张脸,变成了只皱着眉头,说:“案子结了以后,下官就再也没有见着人。” 张楚君:“看来,昌平王余党在淮安府没有什么大动作,那么你我,就都不会受到牵连了。” 张楚君说孙忠全辛苦了,孙忠全说张楚君不在,府衙都没个主心骨,乡试结束了,府衙终于有人坐镇了。 两个人虚情假意了一番,孙忠全出了张府的门,哼了一嗓子。 外县的秀才都还没有离开淮安府,他们要等放完榜以后,再决定是回家还是留在淮安府,最好能够进入鹿鸣书院学习。 皇帝也在等各州府新晋举人的名单,所以主考官们马不停蹄,三天就阅完了卷。 由于皇帝语录这一题,没有作答,所以萧明允得了第二,第一是筑阳县的温如玉,第三是丰泉县的左敬山。 萧明允没有去看榜,也没有派人去看,他在家里就能看得到。 自从家里获了罪,萧明允就没有交际过,也没有念过书塾。 可是他连着中了县案首,府案首,和院案首,乡试又是第二,这么好的成绩,早就引起了学子们的注意,有很多人都想看看萧明允到底是何方神圣。 马上就是中秋节了,鹿鸣书院每年都要举办诗会,文人墨客结交的大好时机。 苏文景已经邀请过了,可是萧明允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就不去了。 东城区比较偏远,也比较落后,这里的人口相对固定,流动性也很小。 谢澄安卷进一场凶杀案的事情,暂时还没有传到中心城区,知识分子的群体。 不停地有其他的学子,给谢宅里递拜帖,可是萧明允实在没有时间和兴趣结交新的朋友,便叫小厮们回绝了,就说他去义山县管理厂子去了。 恭恭敬敬地送走了主考官,张楚君终于放松了下来,衙门的各项运作也都恢复了正常。 官兵们该值夜班的值夜班,该值白班的值白班,也都不用那么累了。 人多的地方,冲突就比较多,比如早市,孙蓝正在早市上巡逻,却突然听见有人在喊:“杀人啦!” 乡下来的蔬菜贩子孙二黑跌坐在地上,面色惊恐地指着巷子。 百姓比官兵更快地围了过来,只见巷子里面躺着个中等身材、浑身是血的男子,旁边还坐着个同样是中等身材,一脸惊恐的男子二号。 男子二号看着自己手上的血,不可思议地说着:“我没杀人!不是我!我没杀人!” 男子二号慌忙地往后退去,他的手,却刚好碰到了一根带着血的棍子,吓得他连忙收回了手。 凶杀案的现场至关重要,孙蓝控制住了男子二号,连忙叫人去请仵作和知府。 等知府的功夫,已经有百姓认出了死者,死者名叫赖狗,是附近有名的酒鬼,经常在酒后调戏眉清目秀的男子,也经常因此被打。 嫌疑人模样周正,莫不是这赖狗调戏人家不成,被反杀了? “不至于吧,赖狗从来都是嘴上说说,从没见他真的上过手啊。” “就是,人家经常去象姑馆呢,又不是买不起,强扭的瓜不甜。” “搜搜看他身上的银子还在不在?搞不好是谋财害命,这巷子这么深,这么暗,人又少。” “反正好人家的郎君是不会来这种地方的。” “是不是他把赖狗引诱到这儿的?” 仵作还没有验尸,知府还没有到,这些民间的侦探们,就快要把案子搞清楚了。 官兵喝着,把人群往外面赶了赶,嫌疑人跪在地上,心咚咚咚地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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