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澄安:“明允德才兼备,又风度翩翩,确实令人向往,能画出此图,也算是杨画师的机缘,喜欢的话就留着吧。” 杨风里:…… 他定居淮安府以后,还没有跟谁结过怨呢,没想到他一个大招,直接触了侯爷的霉头。 这幅画再喜欢,他也不敢留着了,不光是因为谢澄安,更是因为萧明允,还有萧思谦。 谢澄安:“倒是那幅白梅图,我很喜欢,不知杨画师,是否出售?” 杨风里笑了笑,说:“侯爷若是喜欢,在下送给侯爷便是,在下这就叫小厮去装裱,晚些时候给侯爷送到府里。” 谢澄安:“那本侯就多谢杨画师美意了。” 看见潘子素,就联想到了萧明允,还取名为双仙图,杨风里一定是觉得他们很般配。 他很想问一问杨风里,萧明允和潘子素到底是什么情况,可杨风里很明显是在避嫌。 所有追求过萧明允的人,谢澄安全都知道,上到京城里的永安王,下到三家村的魏新柳。 还有董尚书家的六公子,高大人家的二小姐,买豆腐的王五,弹琵琶的什么玲儿,可是他没有听说过潘子素。 潘子素看起来对萧明允一点兴趣也没有,难道是萧明允喜欢人家?还死缠烂打过? 看孙驰一脸紧张的样子,萧明允该不会是利用自己的权势,强迫过潘子素吧?他曾经,是这样的一个人吗? 去年腊月,他和赵慈去阳春戏班看戏,萧明允去接他,萧明允明明可以进去找他,可是却非要在外面等着。 去红袖添香里接他的时候,可是直接冲进去了呢,综合了这些时日,他观察到的所有的信息,谢澄安知道了。 他们一定是相爱过,但是后来萧明允变了心,辜负了潘子素,所以他才没脸见人家。 潘子素伤心欲绝,带着戏班离开了京城,重新振作起来以后,他的心也变得冷硬,所以对萧明允视而不见。 萧明允一定是狠狠地伤害过潘子素,所以孙驰才会那么紧张。 说不定就像现在的他一样,什么情话都会说,什么礼物都会送,房子、铺子、钱财、宠爱,全都给了,却在某一天突然全部收回了。 谢澄安心里烦,他现在不想回家,反而想喝一点酒,他带着百年好合四个小厮,又去红袖添香里看跳舞去了。 跳来跳去都是差不多的样子,谢澄安觉得无趣,就开始喝酒。 这个时候,鲁斌突然凑了过来,说:“小侯爷,这是有心事吗?” 谢澄安喝多了酒,连鲁斌的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都没有发现。 鲁斌又给谢澄安倒了一杯,说:“这是红袖添香里最上等的酒,小侯爷赏脸尝一尝?” 谢澄安刚端起酒杯,就被萧明允一把拽住了,酒洒了他一身。 谢澄安的火噌得一下就冒了起来,他和萧明允僵持了片刻,最终还是理智更胜一筹。 他不想在外人面前跟萧明允吵架,所以什么都没有说,就那样气冲冲的撂下所有的人,离开了红袖添香。 上午还是大太阳,下午就刮起了北风,此时已经过了宵禁,街道上一个行人都没有。 巡逻的官兵们见到谢澄安,不敢问,更不敢把他抓到衙门里,见谢澄安气冲冲的,他们也不敢和他打招呼。 淮安府从来没有过这么冷的冬天,连树上的叶子都开始掉了。 它们对猛烈的寒风,没有任何的招架之力,风想把它们吹起,就把它们吹起,想把它们吹落,就把它们吹落。 就像被不良的情绪,吹起来的胡思乱想,来势汹汹,却又乱象丛生,由不得理智做主。 谢澄安没有坐马车,也没有穿斗篷,他气得一点都不觉得冷。 萧明允:“澄安!” 谢澄安甩开萧明允的手,说:“走开。” 萧明允:“鲁斌给你的、是红袖添香里最烈性的催.情酒,你不能喝!” 谢澄安:“盯了这么久,终于被你逮到了?你盼这一刻是不是盼了很久了?恭喜你如愿!” 萧明允知道谢澄安不是因为这一件事情在生气,他用天眼,在杨风里那看到了那幅画。 略过对不起,我知道错了,你听我说,这些虚话,萧明允打算直接说重点:“那年元宵节,我确实见过潘子素、” 谢澄安冷笑了一声,说:“你还是真是时时刻刻都盯着我啊?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的一切都是你的恩赐?” “宅子是你送的,铺子也是你送的,就连这个爵位,也是圣上看在你的面子上才给的!” “那些厂子看似在我的名下,可是一旦离开了你,所有的东西就都生产不出来了,整个生产线就瘫痪掉了!” 萧明允连忙解释道:“我是不想你受累、” 谢澄安:“我其实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是,我只有你赐给我的名!连大夫都做不成了!” 萧明允:…… 他以为,让谢澄安放肆地玩上一段时间,谢澄安就会把那件事情淡忘,原来他心里的疙瘩,一直没有解开。 萧明允尝试着去抱谢澄安,但是谢澄安的情绪很崩溃,他现在不想要萧明允抱他。 谢澄安:“我完全在你的掌握之中了,逃不出你的手掌心了,你是不是很有成就感啊?” “你知道一直被人盯着是什么感觉吗?你说你是为了保护我,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就是很没有安全感。” “哪里都不需要我,我什么都做不了,你随时都可以把我一脚踢开,我、我就像曾经的柳尧卿一样,需要通过打扮自己来留住你了?” 萧明允又尝试着去抱谢澄安,说:“这件事真的是我想错了,是我忽略了你的感受、” 谢澄安挣开了萧明允,说:“现在又冒出来一个潘子素!他比我漂亮,比我有才华,不管是谁见了,都会觉得你们才是最般配的!” 现在的谢澄安,没办法听他慢慢地讲述事情的来龙去脉,所以萧明允打算说重点:“我没有心悦过他,我发誓!” 谢澄安冷笑了一声:“当着我的面眉来眼去,还说你不喜欢?” 谢澄安气冲冲地离开了,百年好合四个小厮要结账,还要收拾谢澄安的斗篷和手炉,还要去后院牵马车,所以他们现在才赶上。 谢澄安不想在外人面前跟萧明允吵架,也不想让别人看到他这副狼狈的模样,一看他们四个过来了,谢澄安就推开萧明允,跑了。 萧明允:“跟着侯爷。” 萧明允怕他无处发泄,会乱摔东西,万一伤着自己就不好了。 又怕他不想回侯府,而是躲在哪个没有人的角落里哭,叫坏人给盯上,就更不好了。 百年好合也不敢多问,他们应了一声,就赶紧去追谢澄安了。 谢澄安的状态不对,侯府上下都很关心,可是没有哪一位主子,愿意让底下的人看到他关起门来,哇哇大哭的样子,杜文牧便把做杂事的人,全都支开了。 杜文牧守在房门外面,说:“侯爷今天去哪儿了?这是怎么回事?” 谢年:“侯爷他,好像是和东家吵架了。” 杜文牧:“清平侯没有回来吗?” 谢好:“没有。” 谢澄安的情绪压抑得太久了,好不容易释放了出来,就让他痛痛快快地哭一会儿吧。 看见他,谢澄安只会更生气,等谢澄安哭过了,冷静了下来,他再去找他,他也要趁这个时间,把事情捋一捋。 张文通一案结案以后,谢澄安遭受了很多流言蜚语,那件事情,给他带来了很大的伤害。 当天晚上,谢澄安跟他说了欧阳星华和赵升的事,并没有提到案子,和他受过的委屈。 事情的经过和当时的形势,都是他从别人的谈论里拼凑出来的。 第二天开始,谢澄安就照常去康宁堂,一个月以后,康宁堂关门,他开始学习雕刻人偶。 不管是去康宁堂,还是雕刻人偶,他都以为,谢澄安是找到了转移注意力的方法,但他的情绪一直在心里面压着。 萧明允一直忙着实施莫名其妙凶杀案,所以那段时间里,他其实很少和谢澄安交流。 他既没有陪着谢澄安,也没有和谢澄安沟通过他的想法,而是让他自己在消化,自己在为不良情绪寻找出口。 他好不容易想到,用封侯一事来给自己出气,可是萧明允只顾着给他分析封侯的弊端。 他反馈给谢澄安的情绪是悲观的,这让谢澄安觉得,萧明允是因为,他没有事先和他商议,所以才不高兴了。 再后来,萧明允就一直很忙,他们每天连话都说不上。 他以为,让谢澄安痛痛快快地玩上一些时日,他就能把那件不好的事情忘掉。 可事实上,不论是封侯,还是放肆的玩,谢澄安都只是为了把痛苦的情绪压下去,让自己看起来很开心罢了。 是他想错了,萧明允心想,谢澄安跟那些天生的纨绔子弟不同。 他不是一个会沉迷于吃喝玩乐的人,他只是想要麻痹自己,可是暂时的欢愉,并不能抵消逐渐累积的落寞。 谢澄安明明跟他说过,他现在无事可做,他想建造花船,可是他关注的重点一直是他。 那艘船是他要送给谢澄安的礼物,为了成全他自以为的感动和纯粹,他拒绝了谢澄安。 可是谢澄安现在最需要的,根本就不是花船,是他想错了。 阳春戏班出事的那天,谢澄安明明给过他解释的机会,可是他避重就轻,他以为谢澄安什么都看不出来。 反正他和潘子素不会再有什么,他清清白白的,所以他就觉得,不用解释那么多了。 可是被自己最亲近的人,当做傻子来看待,来糊弄,是一件很让人伤心的事情,是他想错了,萧明允心想。 谢澄安很聪明,不管是孙驰的眼神,还是杨风里话里的避嫌,他一下就能够看出端倪。 猜测很折磨人,也很消磨感情,那年元宵节,他就该坦白的。
第175章 谢澄安学习外科手术 萧明允梳理事情的经过的时候,谢澄安也哭累了,情绪退出了,理智开始占据上风。 有疑问就问,这个道理他年轻的时候就懂了,怎么长了几岁,反而没有以前勇敢了? 谢好:“下雪了。” 谢百:“真的诶,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雪!” 杜文牧压着声音说:“你们小声些。” 谢澄安:…… 谢澄安顶着两只核桃眼,打开了房门:“清平侯还没有回来吗?” 几个人相互看了看,说:“没、没有。” 谢澄安:“老话说得好,下雪天都不知道往家里跑的男人、不能要!” 说罢,谢澄安就跑了出去,伞没拿,斗篷也没穿,手炉也没拿。 百年好合四个人喊着侯爷侯爷,连忙去追,这大晚上的,可把他们给折腾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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