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坛酒一上来,斐忌的情绪似乎都平复了许多。 等初一倒好后,斐忌把酒杯一推,冰冷的下令道:“喝。” 云卿尘滴酒不沾。 斐忌没了耐心,“怎么,要本座亲手喂你?” 云卿尘叹了口气,“我修佛,不破戒。” 斐忌站了起来,逼近他,掐住了他的下颚,“喝,还是不喝?”他咬牙问了一遍。 这孩子又发什么疯? 他对自己的敌意这么早就有了吗? 他当真特别不喜欢自己。 也对。 否则也不会针锋相对十多年。 “我不能喝……” 云卿尘刚说话,斐忌直接倒了。 他反应快,还是有一丝丝火辣的酒进了喉咙。 两人差不多高,云卿尘有意躲,奈何斐忌强势,一来二去,洒在身上的都比喝的多。 “斐忌!” 云卿尘第一次喝酒,哪怕一点点无足轻重,但他感觉踩在了云朵上,浑身都轻飘飘的,他惊恐的发现自己醉了。 他很可能再次把弱点暴露在人前! 云卿尘用上最后的理智大喊一声,趁机想跑,斐忌一个用力,把他按到了软榻上。 “莫要胡闹!” 云卿尘好似长辈的口吻,斐忌听着特别比刺耳。 他森然的笑笑,抽开了他的腰带,把他绑在了软榻上。 身体无法动弹,像极了当人彘的时候,恐惧袭来,幻痛随之加深。 他浑身不受控制的抽搐,疼到双眸赤红凸起。 他窒息般的无声嘶吼,血脉喷张,好似整个人都要撕裂。 “啊啊啊啊啊!” “斐忌!” “斐忌——” 斐忌错愕的看着这一幕。 他好像很怕束缚。 斐忌深深的盯着痛苦的云卿尘。 指尖慢慢抬起。 他意味不明的摸索着他的眼尾。 “云卿尘,我是斐忌。” 失控的云卿尘听见了他的声音,看了过来。 这一眼何其震撼。 绝望、悲痛、麻木、毫无生机…… 斐忌都有点心悸。 然后,只听云卿尘颤声决然对他说,“杀了我。” 斐忌烦躁,“一个花瓶,也敢命令本座。” 最麻烦的还在后头。 …… 斐忌撑着下巴,靠在软榻上喝酒。 云卿尘在软塌里头,昏睡不醒。 他但凡一离开,云卿尘就会癫狂。 这才刚好一会,斐忌实在不想麻烦,就干脆同塌了。 而此时,斐忌被好友无情的嘲笑了。 “哈哈哈哈哈哈,一口酒就醉了?还发酒疯?你捡回来的漂亮花瓶不怎么样啊,你送出去不等于送把柄?” 眼前这位穿金戴银,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他有钱的公子哥,凤焰,金银庄的幕后老板,也是斐忌传闻中的小娘子。 斐忌直接把酒壶扔了出去,“吵死了。” 凤焰了然,立马小声的继续嘲笑他,还故意换了女嗓音。 “哎呀哥哥,你要是怕吵着心上人就直说,人家最是乖巧懂事贴心惹人爱了呢呢呢~” 初一听的浑身一哆嗦,“焰哥,不是我说,你再不闭嘴,下个被烧的就是你踩着的地方。” 上个月他瞎说话,斐忌烧了他一家店铺,凤焰哭的眼睛都肿了。 上上次、上上上次…… 凤焰每回哭,每回不长记性,他还敢。 “嘤嘤嘤,人家错了嘛,人家不说了嘛~” 初一一抖,受不了了,出门去喊人救命,“楮墨!管管你家主子!不然你账目又要重算!” “……”一听楮墨,凤焰立马闭嘴了,“爷,我错了,我真错了,你别告状,不然他罢工,我又得搞账本,累死我能。” “看心情。” 凤焰瞪大了眼,咬咬牙,跺跺脚,深深吸了一口气道:“你要是帮我说话,我送你家花瓶一个大礼。” 斐忌面无表情。 凤焰这个紧张,生怕楮墨从天而降,“一千金……哦不,一万金!” 凤焰已经听见了外头的脚步声,他着急的搓手求饶,“爷啊,我的爷啊,这是我全部的零花钱了!” 斐忌抬手,“准。” 话音落,门被敲响。 接着,规规矩矩的温和声音落下。 “爷,听闻我家主子闯祸了?” 来人一身管家装,一丝不苟,严谨到每根头发丝都很规矩。 他长相清俊,唇角永远挂着淡淡的微笑,并不惊艳,和斐忌、凤焰比更是寻常,但他站在那里,很难被真正的忽视掉,反而是活跃的初一少了存在感。 凤焰悄摸着求饶。 楮墨扫了眼,他立马站直,露出讨好的笑。 “我发誓,我没闯祸!你看,爷他老人家都没骂我。” 啊啊啊啊啊,要不是他这个管事太万能,自己这个老板至于当的这么憋屈吗! 恨啊,恨自己只想躺平当富二代。 楮墨余光看见地上摔了的酒杯,再看凤焰,眸色深了,“主子,您犯错了,从您本月的零花钱里扣除一万金送给爷,您可愿意?” 不不不! “……” 楮墨静静看他。 凤焰含泪点头,“我愿意,非常愿意。” 亏了。 下个月的零花钱也没了。
第5章 差点杀了他 楮墨含笑,本不出色的面容和煦如风,凤焰下意识多看了一眼,狗男人只有他听话的时候才肯笑。 凤焰面上听话乖巧,心下却在疯狂反抗! 【等老子用完你了,就把你扔了!到时候,你怕要哭着跪着求我原谅你!】 想到这美好的未来,凤焰忍不住嘿嘿直笑。 凤焰这什么都写在脸上的蠢样,初一实在不忍直视。 完了,等没人了,楮墨绝对会收拾他。 楮墨深深看了凤焰一眼就告退了。 他来的快,走的快,一秒钟都不浪费,去忙公事了。 这样的管事,少见的很。 初一不免羡慕了下,若是能找个像楮墨这样的初二,他能少操不少心。 门刚关上,凤焰立马揉揉脸,没好气的抓狂。 “啊!我就不该听我爹娘的话,把零花钱交给他管!搞得我天天好穷啊!” 初一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三岁被管,如今整整十六年,你没救了。” 凤焰瞪他,“他就是个管事,我还能治不了他?” 门又敲响了,是楮墨来送一个比较着急签字的公函。 凤焰声音大,楮墨听了个全。 初一示意他回头,凤焰傲娇的冷哼了下,猝不及防看见楮墨带笑的脸,他瞬间僵在了原地。 【啊!救命!他属猫的,走路没声音的!】 楮墨递给他笔墨,十分恭敬的温声道:“主子,还请认真查看,签字。” 斐忌嗤了声,薄唇似笑非笑的开启,凤焰生怕他说什么惊世之语,光速签好,生生把楮墨推了出去。 关门前,凤焰咽了口唾沫,十分严肃道:“你不准再进来了,我有事和斐爷谈。 ” “不可以喝酒。” 楮墨松口了,凤焰只管点头。 头上一重,是楮墨揉着他的脑袋。 “乖。” “啊,我发型都乱了。” 凤焰胡乱的抓着,把楮墨送走了。 他像是逃出一劫的重重松了一口气。 这回头,就对上斐忌嘲弄的眸色,“没用。” “我可不想和你一样,家财被人偷走了都不知道。有他在,我会富可敌国!” 凤焰觉得自己超级厉害,稳住了楮墨这个管理鬼才。 他绝对会不承认,他从三岁开始,就学会了一哭二闹三上吊,为的就是防止有人挖墙脚。 斐忌喝着酒,随口反击,“本座倒也不会假扮女娃,让人抱大。” “……” “噗!” 小时候的糗事被拉出来,凤焰想想都害臊了。 “这叫策略!” “要不是我聪明伶俐有勇有谋,楮墨会对我那么死心塌地吗?我这金银楼能发展这么好吗?” 斐忌被踢了下,他垂眼,扣住了云卿尘的脚腕,粗鲁的塞回了毯子里。 “不是你爹娘骗婚,非要他给你当童养夫吗?” 云卿尘又是不安生的翻了身,毯子半搭在腰上,腰带松散开,露出他一点点过分白皙的肩头。 他似乎还在梦魇,嘴里模糊的梦呓,满脸都是冷汗。 云卿尘是当真好看,睡着了,安安静静,漂亮的像个仙人。 饶是有些色,也让人不敢亵渎。 凤焰捂住了眼,“看了佛子,会不会被菩萨降霉运?” 斐忌扫了眼,迅速挪开,烦躁的灌了杯酒,把毯子直接蒙他脑袋了。 “烦死了,怎么不是女人。” 凤焰吓死了。 “爷,别胡闹啊,他可是出了名的佛子,有佛祖庇佑,你可不能把他送给人糟践啊。你要人,我给你啊,男的女的,我扎堆送你。” 他们算是一同长大,对斐忌再了解不过了。 他自从被灭族,性子大变,不但挥刀自宫当了太监,还宫别人! 他搞进宫里当太监的男人,少则千人啊! 云卿尘这么漂亮,当花瓶也比当太监好啊。 斐忌看云卿尘的目光越发阴沉,凤焰连忙挡住他,“你冷静啊,小心天打雷劈!” “轰隆隆——” 春雷突响,好好的晴天突然就下起来了大雨,凤焰没想到一语成谶。 “看吧看吧,老天都在反抗你。” 斐忌抬袖,凤焰被一股力量推离云卿尘三丈远。 “蠢。” 初一哈哈一笑,“主子对花瓶很好了,这不活的好好的,倒是焰哥,你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今晚上你惨了。” 凤焰瞬间放弃了挣扎,“楮墨就是个混蛋,家规我都倒背如流了,每回罚我还抄,抄什么抄。几千条,那是人能全做到的?” 初一十分不给面子,“墨哥做到了。” 凤家家规三千条,楮墨一条都没犯,当真是狠人。 斐忌又被踢了。 “……” 他再次抓住云卿尘的手腕,脸色铁青,五指慢慢用力。 云卿尘疼的眉头拧起,低低念叨着,“斐忌……” 斐忌眼皮子一抬,扯着唇角,松了手。 罢了,花瓶完好才值钱。 凤焰松了一口气,还好,斐忌没在金银楼把死佛子杀了,他可不想糟霉运,这太毁钱途了。 有凤焰这话痨作陪,斐忌心不在焉的喝着酒,不知不觉就喝了数坛。 斐忌过了酒瘾,眸色松动,显少有些醉了,微醺间,他看见身边的云卿尘,忍不住眯着眼,仔仔细细打量。 细到一根头发丝,一点容貌,还有鼻尖上很小很淡的痣,“真漂亮,连有瑕疵都是锦上添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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