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上,漂亮是原罪…… 因着漂亮,若是没有反抗之力,只会沦落到恶鬼手中,成为任由他驱使的刍狗。 斐忌喝了半夜的酒,到后头,遵循着本心的恶劣,掐住了云卿尘脖子,每一下都当是发泄。 半夜,大雨还在下。 斐忌半梦半醒之间,腰被压住,他骤然睁开了双眼,快速翻身,匕首瞬发。 凶狠的杀招突然戛然而止。 斐忌冰冷的垂眼,收回了抵在云卿尘脖子上的匕首。 云卿尘感觉被挤在角落里,浑身僵硬,不过想翻身罢了,不成想,差点没了命。 刚才的一瞬间,云卿尘连呼吸都忘了。 刚才,斐忌只要在用力一点点,他的脖子就会断。 他才十八岁,明明喝了那么多酒,人醉着,他这般小小动静却让他顷刻清醒。 他的过去到底如何? 云卿尘摸上发疼的脖子,滚烫的血从五指流出来,他心有余悸,许久才开口。 “我只是想起身,吓到你了?” 他看着斐忌把玩着匕首,可面对那层冰冷的煞气,心头还是发寒。 斐忌的武器是一把匕首,名吻颈。 名字如此美妙,但却是与死缠绵。 斐忌一动,匕首抬起了他的下巴,“佛子大人,未免太善良,本座可是差点杀了你。”
第6章 纵容他 吻颈如此锋利,刃碰到云卿尘时,就割破了那层脆弱的肌肤。 “你不会杀我。”云卿尘轻笑,“我对你有用。” 若说这世上,谁了解斐忌,他应当是第一位了。 针锋相对十多年,云卿尘知道如何与他周旋。 只不过与虎谋皮,与狼为伍,他别想全身而退。 斐忌手上用力,血滴下来,染花了云卿尘的衣衫。 他并不畏惧,反倒是两指按住了斐忌的手背,“斐爷,我是来帮你的,不是来害你的。” 他原本是想徐徐图之,但今夜似乎是个好机会。 斐忌酒醉,浑身克制的危险强悍暴露无遗。 如此反而让云卿尘有把握说服他。 斐忌蹙眉,扫了眼他的手指,收了吻颈,冰冷命令道:“不准随便碰本座。” 云卿尘莞尔,话里带着几分气性,很是孩子气。 果真,斐忌还是上辈子的那个斐忌,醉酒过后,最是没有防备。 虽说,他刚才差点死了。 但已经是极好了。 云卿尘知晓斐忌厌恶人碰触。 他想赢得斐忌的好感,自然不会逾越,惹他更加厌烦,收了手。 斐忌盯着他的手指,狐狸眼眸色晦暗不明。 他每回看人不爽时,眼睛都会这样,似在思考要如何折磨人。 云卿尘把手藏在了毯子里,不给他看了。 斐忌不悦的看向他。 他不说话,云卿尘主动道:“斐爷是不相信我?” 斐忌冷笑,“本座为什么要相信一个漂亮花瓶。” “……” 怎的重生了,他在斐忌眼里,还是一个花瓶? 云卿尘十分无奈,“斐爷若是不信,可于明日差人去郊区的和煦园,那里有对你十分有利之事。” 斐忌死死盯着云卿尘,“如果没有,本座就敲碎了你的骨头做花瓶。” 他抬抬手,藏在黑暗里的初一笑盈盈的离开,“爷,稍等,卑职去去就回。” 云卿尘错愕,这初一是斐忌最忠诚最得力的第一侍卫,不想,他的武功比想象中还要厉害。 斐忌当真是嗜酒,身子骨软在椅子里,盯着云卿尘,指尖端着酒杯,慢条斯理的继续喝。 他怕已经在想如何把自己的骨头做成好看的花瓶了。 云卿尘拿着帕子擦了擦脖子的血,斐忌蹙眉,命人送来了金疮药。 “谢谢。” “花瓶不能有瑕疵。” “……” 云卿尘太阳穴跳了跳。 他如今怎么看都是一个花瓶吧? 若非要策反他,云卿尘定然…… 深吸一口气。 云卿尘起身。 吻颈立刻出现在了斐忌手上。 斐忌喝醉和平时无异,但云卿尘当初利用他这点设计多次,自然能分辨。 此时,只要顺着他,与他商量,多数都是可以达成的。 “我去给你做醒酒汤,一起吗?” 斐忌捞起酒壶跟在了他身后,亦步亦趋,一双眼继续盯着他。 吻颈像是个小玩具刀一样,在他手里翻着花,他漫不经心又偏执的模样,哪里像醉酒了。 到了斜对面的小厨房,云卿尘便挽起了袖子,露出了一截小臂。 斐忌的目光随时看过去。 云卿尘看着食材。 斐忌他嗜酒爱甜。 醒酒汤里多放些糖,他应该会更好说话些。 以后利用他的性子,顺着他,这样就能快速遏制住杨家的一些行动,保护几位小皇子出事。 不过,云卿尘也是好笑。 他是万万没想到,当初在寺里学的东西,如今全要用在斐忌身上。 他刚洗了手,斐忌拉下了他的袖口。 云卿尘只当他不小心,再次挽好,斐忌又拉下来了。 来回五次后,斐忌咬牙道:“不准挽!” 这孩子控制欲是很强,但强到要管这些小事了? 云卿尘怀疑自己刚重生,一些对斐忌的细节还没想起来,就整理了,方便自己行动。 只是,这孩子,怎么就非要跟着他? 他几次都险些踩到他。 云卿尘很想说他,对上斐忌那不耐的眼,还有随便就削掉案板一块的吻颈,他默认了。 他被折磨了两年,许多事都要从长计议,斐忌也是其中一环,他还是个孩子,就暂且不要管了。 醒酒汤用了些时间,斐忌的吻颈削了小半个厨房,此时灶台的边缘都没了棱角。 他还想喝酒,云卿尘压住了他的手腕,“再喝就傻了。” 小小年纪,专不学好的。 他记得,他被囚禁后,还能听见时,斐忌因着嗜酒没少被人刺杀,成功了许多次。 秦睿说过,斐忌被挑断了手筋,废了武功,连好看的脸都被毁了。 总归,并不比他好过。 云卿尘见他面露不屑,有些头疼。 一般大的时候,他只觉得斐忌张狂。 再大上一些,就发现他幼稚的不行。 “会傻,会残,会毁容。”云卿尘强调,“真得。” 斐忌的视线慢慢下移,从他的眼,到鼻尖的小痣,再下,再下…… 他脖子上都是他掐的青痕,还有吻颈的刀痕。 很好看。 斐忌口干舌燥,抬手,指尖戳进了伤口。 云卿尘本温和的然骤然一变,毫不客气的打了他的手背。 “很疼。” 斐忌不敢置信,给他看红了一点点的手背,“你打本座。” 他差点杀了他,自己倒委屈上了。 云卿尘连忙给自己止血,随便拿了块糖塞进了他的嘴里,“我错了。” 斐忌傲慢的抬眼,“吹吹。” 这好像真和带孩子一样。 干脆以后天天都灌醉,弄傻了,好掌控。 云卿尘面无表情的吹了吹,把醒酒汤盛出来,凉了凉给他,“全喝了。” 但凡他再作,直接灌酒。 斐忌到底喝了太多酒,又监视云卿尘大半个时辰,这会瞳孔都涣散了,喝了醒酒汤,揉着眼睛,面色极为不悦。 “看着本座做甚,送本座回去入寝。” 斐忌走了一步,人都晃了下,云卿尘叹了口气,背上了他。 “怪我上辈子欠了你。” 背上,斐忌眸色一闪而逝的危险。 他嘴里的糖味道还没完全散开,但却有种被人掐住命脉的危机感。 这云卿尘,到底想耍什么把戏? 不过,一个花瓶罢了,等等看着也无妨,总归他是不能上天。
第7章 私养他 斐忌的酒品当真不好,一路上使劲折腾他。 云卿尘把他背回去,双腿都有些发软。 他看着清清瘦瘦,比他要重上太多了。 终于把他放在床上,云卿尘擦擦脸上的薄汗。 淡淡浅浅的晨光下,伴随着雨气朦胧,窗帘随风飘摇,斐忌精致的眉目在影影绰绰间分明又迷离。 云卿尘不禁多看了两眼,随即又挪开。 这孩子睡着的时候,又乖又软的,睁开眼怎就这么难搞? 斐忌翻了身,云卿尘重新帮他拉好了被子,轻轻拍着他,像是安抚大猫似的。 他按了按自己的眉梢,疲惫的靠在一旁,撑着下巴,慢慢就睡了过去。 房间一时间格外安静,斐忌缓缓睁开眼,不悦的盯着他。 这花瓶,刚才是不是把他当小孩哄了? 作死吗?! * 云卿尘做了噩梦,猛的清醒,就听见身后楮墨歉意的声音。 “公子,卑职可是打扰到你了?” 云卿尘没睡踏实,反应迟钝了下,摇了摇头。 他下意识看向一旁的床铺,此时哪里还有斐忌的影子。 “斐爷公务在身,半个时辰前先行回去了。” 云卿尘垂眼,这狼崽子没把他扔出去,第一步也算迈出去了。 但是…… 他还是身无分文。 云卿尘扶额。 昨日他就该给斐忌提一下,问他有没有见到他的行囊。 楮墨抿唇轻笑,把一个香囊递给他,“公子,这是斐爷给您的。” 打开,里头放着一把钥匙。 不知为何,云卿尘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果真,楮墨说道:“夜里下大雨,淹了南城那一处,陛下赐给您的住所坍塌了,要重新修葺。斐爷念及您刚下山,无处可去,便说让您先暂住他的别苑。” “……” 这么巧? 云卿尘都重生了,哪还会在人性上吃亏。 斐忌如此做,恐怕是为了方便监视他。 不过有斐忌,他不用怕被杀了。 斐忌不会允许自己的猎物被别人杀死。 云卿尘离开后,凤焰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 “啧,瞧瞧,这才一天一夜,斐忌喜好就变了吧。” “当初也不知道是谁说,那院子像是个漂亮的笼子,适合养个和漂亮金丝雀一样的外室。” 楮墨抿唇笑笑,“您家规抄好了吗?” 凤焰浑身一哆嗦,刚想跑,楮墨就扣住了他的后颈。 他一激灵,耳朵连着脖子全红了。 凤焰张牙舞爪的挣扎,捂着脖子瞪他。 “痒死了,都告诉你了,我长大了,不准碰这!” 楮墨眸色幽深不见底,喉咙翻滚,指腹微不可闻的捻捻,“大了,嫌弃卑职了。” ! 楮墨沙哑的嗓音透出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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