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好了。 把外套抱在怀里,重新坐进出租车后座,洛茨高兴地哼了两声,给辛迢阙发消息: [辛先生,外套已经养护好了,您现在在哪里?] 辛迢阙回复很快,几乎是消息发过去的下一秒,对话框上面就显示了“正在输入中”,好像他一直在等这条消息似的。 辛迢阙:[今天休息。] 意思是他在家里? 洛茨在表情包界面戳了几下,准备挑选一个看起来柔弱可爱的表情包发过去,代替自己表达疑问。 如果辛迢阙真的够聪明,并且和他心有灵犀的话,应该能看懂是什么意思。 犹豫了几秒钟,洛茨最后挑了个举着荷叶瑟瑟发抖的青蛙,那双又黑又圆的眼睛看起来很像昨天他和陈云梅在咖啡馆里看到的珍珠奶茶。 青蛙在聊天框里独自发抖了好一会儿,然后才换来一条新的消息。 辛迢阙:[来我之前发的地址就好,门卫不会拦的。] 洛茨心情更好了,又挑了个青蛙晒太阳的表情包发过去。 辛迢阙回了个很土的微笑emoji。 洛茨被逗笑了。 他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心情转变正在与辛迢阙挂钩,也没有意识到其实辛迢阙没有义务来应对他设下的这些小问题。 他们的关系已然出现越界的倾向,不管是宿主与目标,还是大哥与弟媳。 洛茨只是很开心,顺带着还搓了搓系统的脑袋。 见他这么开心,系统也就咽下了关于洛茨那次喝醉差点把辛迢阙衣服扯烂的事情。 应该没什么问题吧?它懵懵懂懂地想。 洛洛不知道,目标也不说,那应该就是过去了的意思。 …… 辛迢阙住的地方在市中心,方便办公和人际来往,一路上没有遇到堵车,不到15分钟,洛茨就来到了他家门口。 正如之前说的,门卫没有拦,只是确认了一下洛茨的身份,然后便打开了门。 看来辛迢阙事先已经打点好了。 洛茨在车上付钱,下车以后和司机道别摆手,敲开了辛迢阙的家门。 “辛先生?” 他一手提着外套,一手砰砰地敲门,修长细白的手指落在门上,动作很轻,声音很响,像是有人拿锤子敲门。 还在书房里的辛迢阙马上就听到了这阵响声。 他合上电脑,摘下眼镜,揉揉眉心,然后起身去开门。 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应该提醒一下—— 外面那位柔弱的无力的任人欺凌的小寡夫,力气有点过于大了。 这个想法在他脑海里短暂地闪回了一下,又被他压下去。 还是不要说了。 …… 从外面等了一会儿的洛茨听到门开的声音,当时他正低着头,看到一双浅灰色的拖鞋。 一身居家服的辛迢阙打开了门,出现在他面前。 系统亮了一下:【哇偶!感觉好不一样!】 洛茨的眼睛也跟着亮了一下。 的确,居家服舒适妥贴的材质软化了辛迢阙身上类似于侵略的锋利气息,让他的英俊更加温和、平易近人,如树叶边角将落未落的水珠。 就连那双曾被洛茨称为风暴的眼睛都跟着柔和许多,好像暴雨退去后的海面。 洛茨被迷住了一下。 然后他恢复清醒,跟揣着个烫手炸弹一样,唰一下把外套推进辛迢阙怀里。 “你的外套!”他大声说。 辛迢阙低头,看着洛茨按在他胸口的手:“我知道,不用这么用力的,夫人。” 洛茨收回手去,坠在衬布边的绢花摇摇晃晃,花瓣蹭着辛迢阙的衣领。 “哦。”他应了下,声音莫名其妙地低了下去。“衣服送到了,那我走了?” 说是这么说,但他眼睛还直勾勾地盯着那朵绢花。 辛迢阙微微一笑,没有拆穿他的心口不一,只是说:“不进来坐坐吗?” 洛茨立马道:“好!” 他走进辛迢阙的家。 和晨星公馆不同,辛迢阙住的房子是个大平层,空间相当开阔,装饰简洁,颜色多用浅淡的白、灰一类,看不出什么个人偏好。 洛茨停在门口没有动,只是一个劲的往里面看。 而辛迢阙仗着自己个子高,挪都没挪一下,就把衣服挂在了刚进门的衣架上。 然后他动作自然地半跪下去,在鞋柜里取出一双浅蓝色的拖鞋,摆在洛茨面前。 “是新的,没穿过。”他解释。 拖鞋的样式很新奇,像是模仿了某种海洋生物,顶着两个大大的眼珠子,鞋跟那里还有类似于尾巴的存在。 小孩儿才穿这种,洛茨不想穿。 但辛迢阙就半跪在他脚边,仰头看着他,眼神很认真。 洛茨被那双眼睛注视着,开始感觉呼吸不畅、手脚发软。 “辛迢阙正跪在他脚边”这个念头不断冲刷着他原本的拒绝,尽管这个动作不存在任何别样意味,但还是让他头脑发热,迫使他做出改变。 “好吧,”他犹豫着说,屈服了,“这双鞋是什么呀?” “河豚,”辛迢阙解释,“我觉得很有意思。就买来了。” 他站起身来,从旁边看着洛茨换鞋。 觉得河豚有意思?这什么奇怪的癖好? 洛茨从心里嘀咕,没留神控制,让一星半点的困惑和不解露到了面上。 辛迢阙又说:“你不觉得它动不动就气鼓起来的样子很有意思吗?” 洛茨抬头看他眼睛,发现他正笑着。 微笑让他的话语增添了一丝旁人难以理解的意味。 系统:【我总感觉他意有所指。】 洛茨:【我也是这么觉得。】 但这个时候问未免有些不大礼貌,所以洛茨就当没看见。 换下鞋以后,辛迢阙问他想喝点什么,然后请他随便看。 洛茨说水就行 趁着辛迢阙去倒水的功夫,洛茨踩着河豚拖鞋,绕着房子吧嗒吧嗒转了一圈。 他在拐角的墙面上看到了一幅画。 半年前,富吉士拍卖行正式拍卖了这幅画,成交价格的开头第一个数字是8,后面跟着一双手都快数不过来的0。 当时买主的身份未公开,而现在,洛茨在辛迢阙家里见到了这幅画。 【我再一次体会到了他的富有,】洛茨停住脚步,跟系统感叹,【怎么世界上会有人这么有钱?】 洛茨本来就不是心胸宽广的人,银行卡上的余额变动更是刺激了他的这种心理。 系统慢吞吞地说:【你不为他感到高兴吗?我是说任务目标生活环境好的话,会更有利于之后的脱离。】 【两码事,】洛茨说, 【我是很双标的。】 系统:【怎么说?】 【比如,我只对资本家有两种态度:】洛茨竖起两根手指,【要么吊死世界上所有的资本家,要么让我成为资本家。】 确实双标。 所以此时距离资本家还有很长很长很长很长一段距离的洛茨,内心充满了对这种富有奢靡生活的鄙夷和向往,面对这幅画,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 正好被端水过来的辛迢阙听见了。 “喜欢?”他看到洛茨看画,以为是被吸引住了。“朋友送的,你喜欢的话可以送你。” 洛茨惊讶:“送我?” 他转过头来看辛迢阙的表情,想知道他是不是在逗人玩。 辛迢阙把水递过去,面不改色地迎接他的注视:“季为檀和我聊的时候说你不太喜欢这些,所以之前没想过送你。” 洛茨:那我要是现在说喜欢—— 那些数不到尽头的零再一次浮现在他眼前,洛茨深吸一口气,抵住诱惑。 他接过水,抿唇笑了一下,声音带着点矫揉造作的柔弱:“为檀说的也没错,我确实不太懂这些。” 辛迢阙沉默一下,说:“没事,有兴趣就好。” 这是一个安慰,没什么用,但洛茨确实感觉好了一些。 他喝了口水,捧着杯子,又瞧了那幅画几眼,然后转身离开去了客厅,坐在沙发上。 “辛先生还有什么事情吗?”他问。 辛迢阙站在他面前,闻言垂眸看他:“非得有什么事才能请你进来吗?” 听到他这么说,洛茨的心跳快了一拍。 “……” 他们的谈话又开始变得怪异了,平淡的、几乎没什么感情波动的言语下涌动着隐晦的暧昧。 睫毛投下一层浅而淡的阴影,明暗对比将辛迢阙面上的轮廓衬得更加精致,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优雅。 洛茨偶然看了一眼,然后再次被迷住了。 他真的觉得辛迢阙长得太俊了,尤其是那一双眼睛。每次看到的时候心都会砰砰跳。 【我以前从来不知道我是个颜控。】洛茨勉强抽出一缕心神,很严肃地对系统说。 系统:【……】 它不知道怎么说,好在洛茨也没有期待它的回答。 暂且被男色俘获、束手就擒的洛茨喝了口水,摇摇头。 “——不过确实有件事情。” 辛迢阙说着,去了趟书房,出来时手里拿着一封请柬。 “给我的?” 洛茨看着这封递到自己面前的请柬,迟疑着不去接。 “嗯,奶奶生日,当天有宴会,我想你说不定会有兴趣。”辛迢阙说,“这一份是给你的。” 请柬表面有寿桃的压纹,细闻可以嗅出墨香。 洛茨不太肯接,他总觉得有阴谋。
第18章 兄弟媳妇 “参加寿宴的话,要准备礼物吧?”洛茨慢吞吞地问。 见他没有收的意思,辛迢阙将请柬放在一旁的小桌上,坐在他旁边,道:“按照礼节来说,是这样的。” 洛茨点点头,忽然又开始纠结别的问题:“你奶奶认识我吗?要是不认识我的话,那不太尴尬了。” “她认识你,”辛迢阙淡定地说,“她能叫出你的名字来。” “这就叫认识了?” “那你觉得怎么算认识?” “起码能说得上话吧?”洛茨斟酌着说,眉毛皱得很紧,小脸看着很严肃,“比如我能逗笑她,或者她愿意听我说话。” “我觉得你有这个能力。”辛迢阙说。 洛茨严厉地看着他,让他不要随便夸人。 辛迢阙失笑,放松地靠在沙发上,告诉他:“宴会其实是摆给别人看的,她不怎么喜欢热闹,最多就下来转一圈,然后就走。你们不会有很多交流的。” 洛茨怀疑:“意思是她可能根本不会注意到宴会上来了什么人?” 辛迢阙很随意地说:“可能吧。” 这种事怎么能用这么不确定的词语呢? 洛茨瞪他,想让他把话说明白些,但辛迢阙一点感觉都没有,于是洛茨放弃。 【我确实有点想去。】他跟系统坦白,【他邀请我参加他奶奶的寿宴,这是信任的表现,我最好是去,这样会加深我们之间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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