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杜琛面对自己擅长的兵器,却从来没有赢过裴靖安,一次都没有。 裴靖安每回都会先给三人喂招,喂了五十招之后才稍微认真些,但基本上都能在百招之内取胜。 刚跟杜琛切磋没多久,守门士兵来报,呈上一张信封,说是有人送来的,让呈交给将军。 裴靖安接过信封,拿在手里手感有些奇怪,将信封打开,里面没有信纸,倒出来五枚崭新的铜板。 庄羽等人凑过来看。 “嘿!铜钱?这什么意思啊?行贿啊?” 宁策白眼,“你家行贿就给五个铜板?行的什么贿?” 裴靖安挑眉,说出昨天晚上替沈渊付了一碗面钱的事。昨天他刚好去城外守备营,守备营的营长是他以前手下的兵,邀请他过去看看自己练兵的成果,求一番指点。回来时有些晚了,他不想让府上厨房折腾,就随便在外头吃了一碗面,也没想就那么巧碰上了沈渊。 庄羽:“不是吧?就五个铜板,还值得特意送过来?” 杜琛:“这不是你为了五个铜板的早饭追了我一天的时候了!” 庄羽:“情况不一样!” 宁策:“铜板不多,可能是大皇子不想欠将军人情。” 庄羽冷笑:“五个铜板一碗面,算什么人情?就他们这些人心思多!”末了又补了一句,“心眼也多!” 裴靖安似笑非笑看着庄羽,手指在红缨枪上点了一下:“看来刚刚的操练还不够,你还很有精神。” “够!绝对够!”庄羽立即打蔫,“我现在胳膊还麻的呢!” 宁策和杜琛在边上幸灾乐祸。 裴靖安将铜板收起,招唿三个人各挑选一样兵器一起上! …… 转眼入夏,沈青和沈宣都解了禁足,也都出宫开衙建府。 两座皇子府一前一后暖灶,都来了不少人,排场十足,十分热闹。 而当初沈渊刚刚入住新府时甚至都还没有普通百姓搬个家有人气。 沈青开府那天沈渊自然也有过来,与其他人一同寒暄,推杯换盏。 入夜后更热闹,还有戏曲杂耍之类的表演。 沈渊席间连连咳嗽,最后没等台上开唱就以身体不适为由先行离开。 众人都知道沈渊那病秧子的身子,纷纷说着场面话,让他早些回去休息。 出了府门南星就将沈渊扶上早就等在外头的马车。 车帘子一放下来沈渊那三句话喘一句半的病痨鬼模样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整个人清清冷冷地坐在那,闭目养神。 南星一边拿出用油纸包着的有解救效用的酸枣糕一边说:“云泽那边送消息过来了,说就这几天的事。” 沈渊淡淡嗯了一声,含了一片酸枣糕在嘴里。 五日后,一个消息震惊朝野!
第019章 流落皇子 云泽总兵顾怀敏上书朝廷,竟言找到了燕王流落民间的一位皇子! 事情略微有些复杂,得从十几年前燕王还是亲王时候说起。 当时燕王膝下仅有沈渊一位皇子,沈青和沈宣都还在娘胎里,一个不满三月一个不满五月,身为亲王的燕王被先帝派往云泽劳军。 刚到云泽外围的一处小村庄就遭遇了暗杀,燕王与随行护卫的军队走散,躲进了一户农家。 农家有女面容姣好,郞才女貌,两人就此情投意合。 之后没多久,营救的军队到了。燕王许是打算等劳军结束之后再带着农家一家回去金陵,但没想到那些刺客穷凶极恶,没能成功刺杀燕王,就杀了农家全家泄愤,一把火将整个农家烧了个干干净净。 这事最后以抓住刺客斩首结束,也没能查清楚幕后主使。 而这一次云泽总兵上报,在军中发现一个表现出众的年轻人,考验之时发现对方身上竟然带着皇家信物蟠龙玉佩,且在他的耳后还有一块花生粒大小的胎记。云泽总兵从前见过燕王耳后的胎记,很快意识到两块胎记一模一样。 心中有了怀疑,细查之下才弄清楚,原来这个表现出众的年轻人就是当初那个与燕王相好的农户女之子。 农户家被灭门那日,农户女去上山采茶逃过一劫,而后来官府发现的那具被以为是农户女的女焦尸实际上是农户女的姐姐,她姐姐和姐夫和离,刚好在那天回家。 农户女害怕自己会再被歹人找到杀害,就从此隐姓埋名地活着,只是当时她就已经有了燕王的骨肉。是以这位流落在外的皇子仅比三皇子沈宣小五个月。 农户女从没告诉过儿子他的父亲是谁,只将当初燕王送给她的蟠龙玉佩挂在儿子的脖子上让他贴身带着,算是个念想。 这孩子争气,是块习武的好料子,五岁就被武行的师傅看中收为徒弟传授武艺。 燕国十三岁就可参军,他仅用了不到一年时间就通过优秀的操练和演习表现获得了云泽总兵的注意,到准备晋升考验时在校场切磋中掉出了蟠龙玉佩,进而被发现。 云泽总兵顾怀敏查清楚情况后这才立即上报,且已经在带人前来金陵的路上。 燕王接到顾怀敏的加急奏报后,回忆当初,许是念起了那段危险中的浪漫田园生活,十分感怀,直接命御林军出城去接。 又三天后,那位引得朝野上下讨论了多日的皇子终于在众目睽睽之下踏入金銮殿。 与二皇子和三皇子相仿的年纪,身材却更加高大,常年在军中,皮肤有些粗糙,终日训练也让他肤色偏深,但依旧挡不住那剑眉星目的好相貌。眉宇间透着一股军旅之人的硬朗,眼神锐利,通身有种侵略性极强的野性感。 燕王眯眼看着,让人先呈上蟠龙玉佩。 将玉佩拿在手里仔细看,燕王确定这的确是他的玉佩,是他亲手送给了那个农家女的玉佩。玉佩一角摔坏了,他记得这个缺口。 燕王看向对面可能是自己儿子的年轻人,招招手:“过来。” 年轻男子面无表情走到燕王跟前。 燕王:“蹲下来,让朕看看你耳后。” 男子蹲下来,燕王拨开头发,果然看到一枚胎记。 “孙营,瞧瞧,是不是一样。” 被点名的大内总管立即上前,左看看右看看,仔细比对,回道:“陛下,确实一样。” 顾怀敏说:“启禀陛下,微臣当年在春猎上意外见到陛下耳后的胎记,所以才能一眼认出,不过就算没有胎记,光是这蟠龙玉佩也足够证明。虎父焉有犬子,他能表现这般出众,也许就正是因为身体里流着一半陛下的血!” 燕王满意地大笑:“哈哈哈!顾卿说得好!这就是朕的好儿子。”说着又转向男子,“你叫什么名字?” 年轻男子拱手:“回禀陛下,魏昭。” 魏是农户家的姓氏。 燕王:“昭这个字用的不错,从今往后你就是朕的四皇子,沈昭!” 原本的四皇子早早夭折,沈昭刚好补了这个“缺”,也就不用后面的皇子往后让位了。 “儿臣谢过父皇。”沈昭扬起唇角,眉目间锐气更胜,一看就是个不好惹的。
第020章 锐气十足 朝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觉得陛下这认儿子认得太快了点,就算有皇家的蟠龙玉佩,就算一切情节合情合理,就算这位“遗落皇子”的耳后确实有跟陛下一模一样的胎记,但怎么着也该派人再详细查探一番。 可陛下居然这么快就认下了!难不成这就是父子天性,陛下一见着认就立刻认定对方是自己儿子了? 尽管大臣们心中多少觉得有些欠妥,可燕王金口已开,他们谁也没那个胆子逼着陛下收回决定,更没有这个必要。 沈青脸色难看,但知道事情已定无法更改,那还不如这时候表现得大肚一点,刷刷父皇的好感,也卖这个“四弟”一个好。 沈青:“父皇,四弟也到了开衙建府的年岁。这些年四弟流落民间,吃了不少苦,可一定要选一处好的府邸,也算是略作补偿。” 燕王很满意沈青的表现,笑着点头,“青儿说的对,是该好好择一处府邸,昭儿就先在宫中住下,等父皇给你选好了府邸再搬出去。” 沈昭:“儿臣一切听凭父皇安排。” 燕王更加满意。他欣赏沈昭身上的锐气,年轻人就是要有锋芒,更何况是天家子弟!而沈昭虽然气盛,目前看来对他这个父皇却很尊重顺从,礼数也不算有失,这是最让燕王满意之处。 沈宣也不多落后,赶紧跟着做出一副兄友弟恭的姿态。 “父皇,四弟初到皇宫,必然不熟悉,一会下朝后儿臣愿带着四弟在宫里转转,熟悉一下地方,也方便内务府为四弟收拾好暂居的宫殿。” 燕王:“也好,你们能这样照顾兄弟,父皇很是欣慰。昭儿,见过你的皇兄们!” 沈昭对沈青和沈宣见礼,最后看向同样穿着皇子服饰的沈渊,挑眉一笑:“这位就是长兄吧?” 沈青笑着介绍:“对,这就是我们的兄长,皇长子沈渊,你要叫一声皇长兄。” 沈昭似笑非笑地看着沈渊:“二皇兄和三皇兄十分热情,令皇弟我倍感关怀亲近,可皇长兄为何一直一言不发?莫不是看不上我这个自小生在乡野的弟弟?” 嚯!一上来就怼上大皇子,这位四皇子还真嚣张! 站在武将前列的裴靖安微微皱眉。 沈渊余光看了一眼并没有替自己说话打算的燕王,淡淡微笑,又轻咳一声:“我身子不好,向来寡言,但大家兄弟一心,你二皇兄和三皇兄对你欢迎之至,我自然也是如此。” 沈昭嘴角轻扬:“原来如此,倒是我错怪皇长兄了。刚巧的我那有一瓶补身的药酒,晚些时候定然亲自送到皇长兄府上,以表歉意。” 话说得好听,可众人真没听出这语气里有多少真心道歉的意思,都琢么着就算回头沈昭去送药酒八成也是要去找麻烦。果然是民间生军中养,身上流着一半高贵的皇族血脉却没得到良好教养,才这般野性难驯。 “兄友弟恭”的小插曲过去,燕王又问了一些关于沈昭小时候的事儿聊表关心,听到那农户女一生未嫁,最后郁郁而终,燕王长叹,神色中透出伤感,早早结束了早朝。
第021章 不似少年 沈渊刚踏出殿门,沈青就凑了过来。 “兄长,你别跟四弟置气,他就是初入宫中不懂规矩,估计在军中也是这般习性,并非诚心对你不敬。” “咳咳,”沈渊似笑非笑地看了沈青一眼,“你这声四弟叫的倒是顺口。” 沈青面上闪过一抹不自然,“我是想着既然父皇认下他了,那不管他以前是什么身份,日后就只是我们的四弟。父皇对那农户女心怀愧疚,对四弟瞧着十分亲厚,咱们自然要跟四弟好好相处。” 沈青没将生母出身微贱的沈昭放在眼中,就算沈昭在军中表现优秀,能得到云泽总兵顾怀敏的赏识,可就冲着他有那样一位生母,也是于大统无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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