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泽西虽然因为这张告示心中震动,但是却并不上崔莹莹的当,这个女人阴险狡诈,她绝对不是因为顾忌他的安危才冒死前来相劝。之前秀女还没有离宫的时候,崔莺莺搞出的那一场闹剧顾泽西也略有耳闻,这女人巴不得早日成为沈宿的妃子,之前因为嫉妒其他秀女而闹到皇帝面前,直接导致所有秀女被遣送回府。刚刚进来养心殿的时候,见他真的住在皇帝的居所,夜夜宿在龙床,看向他的眼神恨不得生啖他的肉。 顾泽西将这张纸折好了,用漫不经心的态度轻而易举地惹怒崔莺莺。崔莺莺拔刀的瞬间,门外的侍卫冲了进来,三下五除二制服了她。 其实当时顾泽西心中还有一丝奢望,他企盼着沈宿的新婚对象就是他自己,虽然他也知道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是毕竟沈宿这些天来将他照料地无微不至,那眼中的爱意不似作假。 如果、如果那是真的,如果沈宿真的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爱他,那么沈宿冒天下之大不韪,和他一个男子成婚,也就是有可能的了。 顾泽西从那日起,便私下派人去查,然后他没过几天便看见了那套婚服。 一套是男式,一套则是女式的婚服。 顾泽西想到这里,刚刚被程未燃说动的心,又冷却下来:“你们如何确定他要立的皇后便是我?那日我见过他准备的婚服,是一套男装,一套女装。” “女装?!陛下您亲眼所见?”程未燃一下子从座位上跳起来,“怎么会如此?!” 他看上去比顾泽西还焦急,在殿中揣着手快速地来回踱步:“确实那人从未说明他金屋藏娇的那个人便是陛下您,但是我们都心知肚明,以为他是要保护您,便没有去问过......难道陛下心中另有其人?!这太荒谬了......不对不对,一定有别的可能......难不成......他不会想要您穿女装吧......呸,这个比刚才那个还离谱!” 程未燃毫无头绪,他嘴巴不停地嘚啵着。 顾泽西听见这位少年将军的离谱猜想,却猛地抬起头,立刻站起来往门口走,他的动作很大,差点带翻了案几,留下摸不着头脑的程未燃傻愣愣地待在原地:“怎、怎么回事?” ...... 两套婚服被很快送来,因为保存完好,依旧光洁如新,叠的整整齐齐。 顾泽西伸手摸向那套女式的婚服,他拎起衣领,直接把衣服提了起来。 顾泽西将所有人都赶了出去,他将自己的外衣脱下,将那套衣服穿在自己身上。 他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衣服大小正合适,就连肩膀也是非常服帖。 女人的骨架和男人的并不相同,而帝后的婚服又是端庄而齐整的,如果有一点不合适,就穿的十分别扭。 但是这件衣服,明显就是按照他的体型量身定做的。 顾泽西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指尖一点点抚摸着镜中人的轮廓,嘴角的弧度一点点放大,他没有笑出声,泪水却顺着脸颊一滴滴落在地上。 这个婚服是做给他的。 沈宿想要和他成婚,而他又做了什么? 他给人为了药,把人关押起来,让他一个帝王成为自己的禁俘。 幸得、幸得沈宿并未恼他恨他,而是知道他多疑而宽容他,在这些时日里继续宠着他,纵着他做任何事。 顾泽西摸着婚服衣袖上的金丝走线,他何德何能,竟然拥有了从来不敢设想过的结局。 他之前因为婚服呈女式而愤恨,以为这是沈宿要给别人穿的,但是经过程未燃的话,他才知道沈宿这样做,只是为了让他免受他人异样的眼光和私下肆无忌惮的言论,沈宿是怕保护不好他。 镜中人皮肤白皙,又高又瘦,若上了妆又不细看,别人只会觉得他是个高挑女子而已。 顾泽西看着镜子里的衣裙,忽然想起了他在沈宿手中发现的另一件女装。 ——那件水红色的艳丽舞娘纱裙。 既然婚服裙装是给他安排的,那么那件舞女衣裙也...... 那件衣服也被他让人搁置在这件屋子里,顾泽西小心地脱下了婚服,叠好了放在一旁,翻箱倒柜地找那件衣裙。 他比划着往身上一量,出乎意料的,竟然还大一些。 怎么会这样? 难道是尺寸做大了? 顾泽西往身上试了一下,果然大了。 肩膀处比他的身量要宽,裤腿也比他长很多。 按理说,这件衣服比婚服的时间要晚,那么制作婚服的时候,沈宿已经知道了他准确的身量,才能将衣服的样式做的那么精准,所以做这件舞女装的时候,即便尺寸有所误差,也不应该差的这么夸张才是啊。 除非...... 这本就不是做给他穿的。 比他身量更长,肩膀更宽,而且这件衣服被他发现的时候,正是在沈宿的御书房。 顾泽西回想到沈宿见到他看见这件衣服时,那奇特的表情...... 他想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答案。 顾泽西从未觉得,老天是如此的厚待他,他钟爱的人,他以为自己求之不得的,实际上早就已经拥有,而且那人比他想象中的更加爱他,到他从未奢望过的程度。 顾泽西的心怦怦地跳,他慌乱地将皇袍囫囵披在自己身上,夺步冲出殿门外。 他要去见沈宿!就现在! 抱住他,亲吻他,与他紧紧相贴,做世间所有最亲密的事情。 他已经迫不及待。
第38章 我的老婆是皇帝陛下(19) 沈宿正在哼哧哼哧翻身下床。 在床上挺尸久了,也不免腰酸背痛,需要下床走一走。 说真的,他之前忙碌的时候,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躺久了也会累,原来白天睡多了晚上会睡不着,原来话本竟然也有看到够的时候。 沈宿一边给自己穿袜子,一边哼着小曲。 这种咸鱼日子过起来真是太舒服了! 他如今屁事都不用管,每天吃吃喝喝睡睡,还能随时和老婆贴贴,在屋里闷了就东逛逛西逛逛。顾泽西已经彻底解除了他的禁制,他可以在皇宫的任何地方溜达,不过他也懒得出门,毕竟还要换衣服换鞋,他平常躺累了也只是在屋子里面抻抻胳膊,然后顺势躺在毛茸茸的毯子上。 瓶子里的花每日都换,每日都是鲜艳欲滴的盛放的花朵,红梅盛开的季节已经过去,现在换上了别的当季的花枝。 沈宿走到跟前,拿起花瓶来俯身轻嗅,花香争先恐后地扑鼻而来。 沈宿闭上眼睛,下一秒,“砰”地一声,沈宿吓了一跳,扭头一看,却是养心殿的门被撞开,一个身影向他飞奔而来。 顾泽西一面跑来,一面将自己身上披着的龙袍脱下来随手丢在地上,露出里面穿着的略显单薄的纱衣。 是水红色的,沈宿定睛一看,这不就是他为了说服老婆穿女装跟他结婚,给自己定制的羞耻舞女装吗? 向他扑来的少年肌肤莹白,衬在衣袖内若隐若现,这个衣服是来两截式的,上面的直到肚脐,衣服下摆缀着金色的小亮片,随着少年跑动的姿势晃调皮地动着。 沈宿看地一愣,忽然身上一沉,是老婆整个人扑过来挂在了他的身上,雪白的手臂勾住了他的脖子,腿也紧紧地缠在他的腰间。沈宿下意识地伸手搂住顾泽西的腰肢:“你怎么......”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堵住了嘴唇。 少年从未如此热情过,他比身上的这件衣服还要奔放热烈,亲吻一路向下,迫不及待地用手扒掉沈宿碍眼的衣服。 沈宿自然乐得满足老婆,他将顾泽西放在床上,没想到对方整个人翻身坐在他的腰间,沈宿轻笑一声,帮他调整了一下姿势,长臂一伸,将床帐放了下来。 ...... 沈宿从睡梦中醒来,没有起身,而是抱着老婆转了个身继续睡。 他们这几天过得很荒唐,所谓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沈宿甚至有一种自己已经化身祸国妖妃,马上就要被群臣进谏弹劾,说勾引得陛下无心朝政了。 下巴处传来怀中人细细密密的亲吻,沈宿低头一看,正对上老婆笑盈盈的眼神。顾泽西大抵是早就已经醒了,脸蛋红润润的,眼中一丝困意也无。 胸膛上一只小手在调皮地作乱,沈宿抓住他,另一只手搂住顾泽西的腰肢,对着他的嘴唇吻了下去。顾泽西的喘息越来越急,沈宿的呼吸声也渐渐粗重起来。 两人眼看着又要进入正题,顾泽西却按着沈宿的胸膛,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沈宿握住推着他胸膛的手,盯着顾泽西仍旧泛着水光的嘴唇,他不知道他的眼神像狼一样:“不来了?” “今天不弄了,起床起床。” 沈宿的眼神黯淡下来,他的手指暧昧地摩挲着顾泽西的手心:“真的吗?” 沈宿的手指尖像是有魔力一样,明明抚摸的只是手心而已,看上去像是平平常常的动作,可是顾泽西却觉得手心里的那一点痒意,仿佛顺着经络和血脉传到心脏,整个心尖都是痒的。 他就这样被简简单单地挑起了兴趣,隐秘的火从心头烧起。 顾泽西连忙抽回手:“不许勾引我,快起来了,我给你穿衣服。” 不可以再继续了,如果再放任这个男人作弄下去,今天一天的时间又会再一次在床榻上度过,若是平常的日子倒也罢了,但是今天他们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偷偷计划了许久,可不能因为对欲。望的一时纵容,让整个计划落空。 沈宿看着顾泽西不吃他这一套,哼哼唧唧地在床上打了个滚,然后被老婆拽了起来,下一刻,眼前被蒙上了一层厚厚的布。 “这是做什么?” 沈宿伸手在脸上的布料上摸了摸,是一条只遮住他眼睛的布带,布料应该是黑色的,遮光性极好,他根本看不见一点的东西。 顾泽西在他脑后打了个结:“不许摘下来,知不知道?” 沈宿纳闷:“不是要穿衣服、洗漱?这样眼前一片黑我要怎么穿衣啊。” “当然是我帮你穿啊,我去给你拿衣服,不许动哦。” 沈宿不知道顾泽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能通过身边的声音,判断出老婆似乎快速地给自己穿好了衣服,然后翻身下了床,啪嗒啪嗒在地毯上跑,上蹿下跳地翻箱倒柜找,还时不时地扭头监督叮嘱沈宿:“不许动哦,不许摘。” 沈宿百无聊赖地靠在床头,一条腿在床边耷拉下来晃晃悠悠。 他心里忍不住好奇,到底是什么东西,顾泽西要遮住他的眼睛?他在翻箱倒柜找什么? 对、对......顾泽西刚刚说是去给他拿衣服了,但是为什么拿衣服要给他遮住眼睛,还反反复复叮嘱他不要摘下眼罩呢? 好奇心使人叛逆,顾泽西越说不可以,他就越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沈宿偷偷地伸手,把蒙着眼睛的布料掀起一个边边,眯眼探头,看顾泽西到底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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