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泽西听他这话,轻笑起来,沈宿低头一看,他的外衣被挑去,露出了里面大红的婚服。 ...... 时光慢慢地流淌着,岁月变迁,但是两人却怎么处都处不腻。 他们一起处理政务,沈宿本来想甩手不干,整日在养心殿过咸鱼的养老生活,但是顾泽西不想一个人在御书房批奏折,非要拉着他一起办事,有时顾泽西不想起床,就会推沈宿让他去上朝。 一开始有大臣对两人这样不分你我的相处方式提出了强烈的质疑,因为皇权共享,一旦两人关系破裂,国家稳定就会受到威胁,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提出这种反对意见的人越来越少,因为大家都发现,他们越来越亲密,没有人能够破坏或者插入他们之间。 他们的爱情故事,在覃国各地都有流传,成为众人对爱情最美好的向往。因为二人皆为同性,又带头光明正大地相爱,覃国的民风开放了许多,越来越多的人将本不敢宣之于口的情愫表达出来,成就了许多佳偶。 等到他们垂垂老矣,将皇位传给了一个颇有能力的年轻人,两个小老头相依偎着住在这所别院里,度过了余生。 沈宿躺在榻上,他的呼吸越来越困难,甚至能够明显感觉到生命在流逝,上辈子生命最后的熟悉感觉悄然而至。 顾泽西比他小了十多岁,这次该他先行一步了。 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守在床边的顾泽西,即使知道,就算死掉了,他也会在下一个世界重新认识老婆,但是他仍旧舍不得离开。 他根本不敢想象,他离去之后,顾泽西要怎样一个人孤零零地度过剩下的时光。 沈宿对上了顾泽西的眼睛,这双年轻时水光盈盈的明眸已经不如当年清澈活力了,但是依旧很漂亮。顾泽西似乎在他的眼神中知道了什么,他丢掉自己的拐杖,小步挪动着来到沈宿身边,将沈宿的被子掀开一个角,钻进沈宿的怀里,额头抵着他的胸膛,像年少时那样。 ...... 宽敞明亮的教室里,沈宿坐在倒数第二排。 他的意识渐渐回笼,一低头发现自己竟然穿着干净的蓝白色高中校服,讲台上老师正拿着扩音器和粉笔,兴致勃勃地授课,阳光从窗户里洒进来,泼在他的身上。 沈宿正靠着墙,用手指抵着脑袋,右手里的黑色水笔夹在食指和中指间旋转。 看样子,他现在穿到了一个校园文里。 沈宿轻笑了一声,心情还不错,他和老婆已经经历了两个世界,一起做过很多事,但是唯独没有一起上过学,如今穿到这个地方,正巧弥补了之前的遗憾。 之前看人家小情侣竹马竹马,从校服到西装,他就羡慕地不行,现在终于有机会和老婆一起来尝试高中生活了。 忽然一个纸团砸了过来,正巧砸在他的胸口,沈宿接住了纸团,皱着眉头扭头一看,正瞧见隔着一条走廊的地方,最后一排的少年横眉看着他,见他接住了纸团看过来,迎着沈宿的目光,冲他竖起中指,嘴角一咧,露出一个挑衅的笑。 这个少年的五官甚是精致,张扬肆意,可能是因为个子太高,一条大长腿伸出来,嚣张地占了过道的一半位置。他看上去就是那种谁也管不住的不良少年,在对服装和仪表有严格要求的高中,却在耳朵上打了耳钉,头发剃得很短,像是个刺猬一样,校服的拉链不好好拉,半遮半掩地露出里面黑色的T恤。 沈宿哼笑一声,他很烦这种给他没事找事的人,如果有人敢找他的麻烦,他一定会把他收拾地妈都不认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小子明明做的很过分,但是他却感觉,有点......可爱? 像是个张牙舞爪的小刺猬一样,沈宿甚至想揪着他的领子把人拽过来,好好撸一撸他那一脑袋短毛,看看到底扎不扎手。 沈宿打开纸条,低头一看—— “你小子有种放学别走。” 字真他妈丑。 沈宿回头看了那个少年一眼,唇角轻轻勾了一下,将纸条团成一团,随手往后一抛,便丢进了墙角处的垃圾桶里。 沈宿没有回头,他拿起笔认真听课,翻开桌子上的笔记本,开始记笔记。 他清楚地听见了一句气急败坏的“卧槽”。 沈宿愉悦地转了转笔。 又过了两三分钟,原主的记忆如期而至,一股脑地塞进沈宿的头脑里。 沈宿闷哼一声,他的同桌听到声音立刻转过头,看他脸色苍白的样子吓了一跳:“嘴唇怎么这么白,陈郁然你是不是难受?要不要去医务室?” 沈宿摆摆手表示不用,闭上眼专心接收排山倒海来的原主的记忆。 原主名叫陈郁然,是个非常优秀的转学生,高二上半年转入这所中学,一来就斩获了年级第一,并且甩第二名一条街,而且长得又高又帅,为人温柔细心,脾气超级好,他刚刚入学便成了这所学校的风云人物,一开始的时候,每到下课班级后门的玻璃上都会挤满了慕名前来的同学,争先恐后地看他,直到又一次他们被教导主任抓获,在学校的喇叭里公开禁止同学们围观,同学们的热情才渐渐平息了。 陈郁然在高中很受欢迎,而且因为他的没架子、好脾气,知道他的人里,就没有不喜欢他的——除了姜冲。 姜冲也就是本文的主角受,他之前是这所学校的校霸,让老师校长头疼的一号人物,他非常叛逆,但是因为长得帅会打架,吸引了很多少男少女的追捧,直到陈郁然转学过来。 陈郁然长得帅脾气好性格温柔,对人说话轻声细语,为人也大方,就算拒绝别人,也不会让别人的自尊心受挫,大家在他身上挑不出错误,陈郁然几乎是一个完美的人。 相比之下,姜冲脾气暴躁,喜欢打架,虽然长得帅但是对追他的女生从来不搭理,为人虽然豪爽,但是因为打架厉害,没人敢惹他。 两人都是让人眼前一亮的帅哥,颜值不相上下,但是性格却大不相同,陈郁然来之后,姜冲不止一次听见有人拿他两个做对比,说他姜冲除了长相过得去,哪里都比不上陈郁然,就是个社会毒瘤,要不是家里有钱,早就被学校劝退了。 姜冲听得立刻心头火起,当场就把那人从厕所揪出来按在地上打,那人拉链都没拉上,一脑袋磕在地上,被打得鬼哭狼嚎。 这件事以姜冲家里赔礼道歉,姜冲在周一升国旗的时候,当着全校的面读检讨结束,但是经此一事,本来就看不惯陈郁然的姜冲更加讨厌他,觉得这人装得一批,时不时找他麻烦。 陈郁然一开始为了维护自己的形象,躲过了姜冲的麻烦,后面耐不住他三番两头找事,也开始不耐烦。本来想着找几个老伙计教训姜冲一顿,但是他却无意间发现,这姜冲看他的眼神,似乎不太对劲,总是亮晶晶的,见到他转头看来,便瞬间冷哼一声,装作若无其事地转过头。 陈郁然清楚地了解了姜冲对他的心思的那一瞬间,几乎恶心地胃里翻江倒海,差点当场就吐出来。 他本计划想个手段,逼这小子转学,眼不见为净。但是在这时,他却有了一个有意思的发现。 姜冲这个愣头青,竟然连他自己的心思都察觉不到。 当姜冲再次不知死活地挑衅他时,不耐的陈郁然心中,滋生了一个阴暗的想法,一个长久的、可以毁了这小子一生的计划。
第40章 暴躁校霸的秘密心事(1) 原主在学校里的受欢迎程度比沈宿以为的还要高一些,他因为原主记忆传输头疼了一会,便很快被人发现,除了坐在最后一排的姜冲双手环胸,皱着眉头冷眼凝视他,整个班的同学都回头看过来,热心地问他有没有事,还有人立刻拿出药、糖、巧克力来让他吃,他的桌子不一会就被堆满了,怎么婉拒都没有用。 老师也从讲台上走下来,摸着他的背问他情况,沈宿摆摆手,但是却被后桌王天翔搂着后背捞起来,笑嘻嘻地对老师说: “我送他去医务室,老师不用担心。” 老师点头同意了,也劝他说:“身体不舒服就赶紧去医务室看看,不要因为学习耽误了身体,一会让你们班长把笔记借给你看。” 沈宿被王天翔搀着出了班级的门,他毕竟还是头疼地厉害,整个人头晕脑胀,连路都看不清,几乎没有办法拒绝老师和同学们的热情帮助。 等出了教学楼,来到露天的操场上,新鲜的空气带着清新的凉意扑面而来,那种眩晕恶心的感觉才稍稍减弱一点,沈宿知道自己这个状态是因为穿越灵魂和肉体没有完全适应的原因,就算是去医院也查不出什么,他拽了拽王天翔的胳膊,指了指旁边的花坛,示意他上那边坐一会。 王天翔立刻意会,他小心地搀着沈宿坐在花坛边边上,等沈宿坐稳了,才一屁股坐在旁边,搓着手指头担心地问:“学神,不去医务室真的没问题吗?” “学神”这个称呼沈宿反应了一下,才知道这是在叫他,因为原主脑瓜子好使,人也勤奋,转来这所中学的第一次月考便一举封神。 沈宿摇摇头:“没事,可能是在教室里闷到了,吹吹风就可以了。” 王天翔还是颠颠地跑到小卖铺给沈宿买了瓶水,殷勤地给他拧开瓶盖,沈宿笑着道了谢接过来喝了一口,王天翔见沈宿是真的没有什么大事,才放心地坐在他旁边。 教学楼外的阳光暖洋洋的,风清凉凉的,王天翔惬意地双手向后支撑着身体,翘着二郎腿悠闲地摇晃:“当学神的后桌就是好,还能出来散散心,刚刚我看好多人想要抢着来扶你,他们都没有我手脚快,让我抢了先,哈哈哈这叫什么,这叫——近水楼台先得月!学神以后还难受想出来吹风,记得第一个叫我哈,我当你的专属散心小弟!” 这个王天翔就是个活宝,沈宿笑了一声。 王天翔听见沈宿的轻笑声转过头,正瞧见身边的大男生唇角微微上扬,平日里梳得整齐的乌黑发丝被风拨弄地凌乱,皮肤在阳光的照耀下白的离谱,他忽然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那个,我也不是单纯为了散心,这不是担心你嘛,刚刚你那么难受......” 沈宿点点头:“我知道。” 在这个学校里,无论是老师同学,只要是个能喘气的东西,就没有不喜欢陈郁然的。 包括姜冲姜冲之前最厌恶陈郁然,到后来却疯狂地迷恋他,以至于在对方的设计下,名声狼藉,然人财两空,落得个凄惨的结局。 陈郁然像是一朵盛放却即将腐烂的花,人们只能远远地看到他用来蛊惑人的外表,却没有一个人闻到他从内而外散发的气味,已经腐烂发臭,这是败坏在根部的味道,只有接近他的人才能闻得到。姜冲不顾一切地靠近陈郁然,他以为自己会采摘到一朵盛世雪莲,可实际上他接近了恶魔却不自知,那恶魔看穿了他心底的想法,怀着坏心思引诱着他靠近,等他彻底踏入设计好的陷阱,便彻底坠入了万劫不复的黑暗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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