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海在自已腿上的石膏边磕了磕烟灰:“你们这革|命友谊,还真是奇特!” 萧岑彬笑而不语,继而掏出裤袋里震动不止的手机看了眼,然后按了挂断。 “二位警官我先告辞了,这个送给你们,”萧岑彬把烟盒和打火机拍姜辉手里,而后拉开楼梯间的门往外走,“炮友呼叫我了。” 楼梯间门开了又关上,姜辉和李靖海一站一坐着,吞云吐雾间,回味着萧岑彬最后那句话。 “呵呵,这小年轻真会简称啊!”李靖海吧唧抽着烟,“帮着扛炮的朋友简称炮友?” 姜辉被一口烟呛得半天才缓过来,直拍着胸口骂:“大海啊,你能不能多读读书,多看看报?” . 陆枫站在电梯口,看着手里被挂断的手机,正待再次回拨,一只白皙的手伸过来按了向下键。 萧岑彬冷声道:“走吧!” “开始去哪儿啦?” “炮友交往手册第一条,”萧岑彬偏头,冲陆枫眨眼放了个电,“不准查我岗!” 陆枫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切,你那什么《炮友交往手册》完全就是不平等条约,老子答应签了吗?” 萧岑彬收回多余的表情,顶着一张冰天雪地的脸,走进了电梯。 “老子告诉你,那‘丧权辱国’的奴役条约,老子是绝对不会答应的!”陆枫喋喋不休,坚决反抗到底,“那是对我这个世界第一大帅哥的无耻剥削和压迫!” “要点逼脸行不行?”萧岑彬睨他一眼,“谁是世界第一大帅哥?” 陆枫盯着眼前那张近在咫尺,完美到无可挑剔的脸,依然不要脸地指指自已:“哼,你枫哥我!” “嗯,自信是好事!”萧岑彬拍拍陆枫肩膀,出了电梯,继续往停车区走去。 宇宙第一帅哥的幼稚病,又间歇性发作了,到停车场那短短路程,陆枫缠着萧岑彬,必须亲口承认他这世界第一的名头! “你幼不幼稚啊?”萧岑彬踹了脚车轮胎,“走不走啊?” 陆枫解了车锁,拉开副驾的门,一手挡着门框,‘奴颜屈膝’道:“得勒,少爷请!” 萧岑彬坐上副驾,反手拉安全带,一只大手就压了上来。 “干什......”萧岑彬的话被入侵者的舌头堵回了喉咙,“唔......” 美美的享用一番后,臭不要脸的世界第一帅,不知餍足地舔了下嘴角,鼻尖蹭着萧岑彬的鼻尖,语气暧昧而危险:“啧,这天怎么还不黑,都不方便搞点18|禁!” 面色微红的萧岑彬把陆枫推出副驾:“走了,世界第一帅,走高速到曲山也得6个小时!” 陆枫顺手把安全带给萧岑彬系好,再埋首‘啪叽’了一口的同时,手很有想法地往下摸去...... “老子烟呢?”陆枫摸到空空如也的裤袋,兴致一下降了大半。 “送人了。” 陆枫扬手作势要揍他:“也不知道给我留一根,出了住院部就可以抽了嘛!” 萧岑彬放倒座椅,两眼一闭,选择性装聋。 陆枫无奈,兴致缺缺地绕回驾驶室,当起了司机。 . 病房里,夕阳的余晖铺了满屋。 好像刚演完‘木乃伊3’的姜辉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入眼就是赵川氤氲在橘黄光晕下,白皙而瘦削的侧脸。 “领导,你怎么这么久才回来?”赵川从打着消消乐的手机屏幕上抬起眼,看向姜辉,“还以为你俩抛下我越狱了。” “心都在你那儿,怎么抛下你啊?”姜辉靠在门边的墙上,“你刚和陆枫说什么了?” “秘密,”赵川静静地和姜辉对视着,继而抬手拍了拍床边,“过来!” 姜辉缓步走到床边坐下。 “给我点时间,让我处理好家里。”赵川伸手握住姜辉的手,“......我不是一个好父亲,也不是一个好丈夫,但毕竟我还没和你嫂子......” 姜辉额角直抽筋,赶紧抬手捂住了赵川的嘴,斥道:“你个狗东西闭嘴吧!越说越感觉我像个破坏家庭和谐的小三?” 赵川想反驳:觊觎下属多年,难道不算小三成功上位? 但另外一个重大发现,令他把话咽了回去,只见他抓起姜辉的手指嗅了嗅,而后撑起身靠近姜辉,鼻子上上下下嗅了一圈。 “你抽烟了?你有烟?”赵川扒拉着姜辉裤子,“来一根,就一根,憋死了!” 姜辉捂着裤子就想跳下床,无奈被赵川眼疾手快地给死死拽住了。 病房外,空旷的过道,猛地飘来一句姜辉的怒吼:“赵川你个狗东西,放手啊,裤子快掉了!” 正转着轮椅往自已病房去的李靖海,吓得差点摔下轮椅!
第65章 卧龙凤雏 “嗯嗯,对,他和在一起,”陆枫瞥了眼副驾上闭着眼睛的萧岑彬,把手机递过去,“起来,你哥电话。” 萧岑彬拍开手机,无声地示意陆枫:告诉他,我睡着了! 陆枫:“......喂,萧总,你小老弟说他睡着了。” 萧岑彬:“......” “嗯,没事,他就是想去曲山市找同学玩,明后天就回来,”陆枫大言不惭地补充道,“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咱们小老弟的!” 又和对弟弟牵肠挂肚的萧岑安聊了十来分钟,陆枫才意犹未尽地挂了电话。 “怎么,和我哥聊得这么欢,是想当我嫂子么?” “嘶~”陆枫手一抖,走了个s形,随即稳住车身,坏坏一笑,“当你嫂子,一三五睡你哥,二四六睡你,周日一起睡,想想还挺刺|激哈!” “哟,周一到周日都安排完了,不留一天给你亲爱的技术官?” 陆枫算是估摸出那话里的酸味了,搞了半天,从病房出来就没个好脸色,原来是在吃韩泽的醋? “喂,少爷!”陆枫憋着笑,拿手指戳戳萧岑彬侧腰,“《炮|友交往手册》第几条来着,不是写了不准吃醋吗?你这又是吃的哪门子飞醋?” 萧岑彬怕痒,一把拍开那只作死的手:“谁吃醋了?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吃醋了?” “没,没,奴才眼拙,看错了!” 萧岑彬往椅背一靠,目光阴翳地盯着窗外匆匆倒退的街景,冷成冰块的脸和车外的炎热,形成两极反差。 在他看来,不管是陆枫,还是姜辉,他们似乎都是正义的一方,和不同时空的罪恶做着斗争。 可是,到底什么是正义啊?就算是活了几次,他依然没有看明白。 “小兔崽子,你哥也不容易,你别......” “大叔,你不是未来回来的吗?”萧岑彬转眸盯着他,“那你是不是能帮我查查未来会发生些什么事?总是出现在我梦里的事情,会不会都是真的?” 规劝的话卡在喉咙,陆枫握着方向盘的手,下意识紧了紧。 他看着萧岑彬的眼睛,却无论如何都看不明白,只得勉强一扯嘴角:“你都梦见什么了?” 华灯初上时分,太阳识趣地隐入了地平线,晚高峰的车流堵得水泄不通,亮起的车尾灯,像一条蜿蜒的红色巨龙。 萧岑彬指向车窗外的高楼:“大概就是那么高吧,我姐啪跳了下来,落在了我面前,混着血的脑浆溅了我一身。” 陆枫喉头攒动,继而故作轻松一笑:“梦是梦......” 萧岑彬打断他,接着道:“就我姐,你见过的,她是一个芭蕾舞演员,很漂亮的对不对?可是我老梦见她被家暴,最后受不住自|杀了。哦,对了,还有我哥。” “大概就这么长吧!”萧岑彬拿手比了比,照着自已腰间示意,“就这么长的水果刀,照着这里扎进去,但这不是最吓人的,你知道最吓人的是什么吗?“ 陆枫深邃的眼眸,晦暗不清,昏暗中他只是轻轻摇摇头。 “最吓人的是守在抢救室外的那每一分每一秒......” “好了,别说了,”后车喇叭‘骂骂咧咧’地催促着,陆枫松了刹车,往前滑去,“都说了梦是梦,不是真实的。” “可是大叔,那些梦都好真实,好可怕,”萧岑彬却嗤嗤笑起来,“所以你告诉我什么是正义啊?我提前单方面宣布,伤害我哥和我姐的人有罪,算不算正义啊?” 陆枫猛地一打方向盘,一脚油门窜进一旁的小路,刹停在人行道边。 “怎么,今天想玩坦白局?”陆枫扳过萧岑彬下巴,“坦白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呵,大叔,你这话说得,”萧岑彬揶揄道,“难道大叔接近我之前,没有把我底细摸个底朝天?” 陆枫也不否认,只是手上的力道生生将那线条流畅的下颌,掐出了红印。 “大叔刻意接近我和我哥,查出什么来了吗?”萧岑彬也不反抗,就忍着痛,牵强地笑道,“大叔要为了匡扶正义,把我像垃圾一样清除掉吗?” “闭嘴!”陆枫终是抵抗不了萧岑彬红了的眼眸,松了手上的力道,“你该庆幸不在我的任务名单上,不管你的身份是什么,最好见好就收,低调一点!” 萧岑彬垂下眼眸,嗤笑一声:“看来大叔你舍不得我这个倒贴的炮|友了?” 陆枫暴躁地挥拳砸在方向盘上,碰到了喇叭,吓得路人惊悚回头。 他发动车子继续朝着曲山进发,去找上周就请假回老家的李骁俊。 一路走走停停,终于从绕城上了高速,车道一下通畅起来,但车内两人的心却还堵得难受。 陆枫抬手点开电台,想要弄点声响,打破这该死的静默。 结果电台放了首《losing game》。 【Love is a losing game,deceiving,believe it】 【that love is a losing game,my heart is,defeated】 陆枫怒切电台,音响里磁性的男声悠扬而性感。 【l've always liked to play with fire......】 陆枫:“......这踏马是谁写的歌词,阴阳怪气的!就没有中文歌吗?” 说罢,唰地一下,又换了台,诶,好巧不巧,还是音乐电台。 杰伦一边弹着钢琴,一边发出灵魂之问:“你算什么男人,算什么男人......” 陆枫简直气得没脾气了,把电台一关,嘴角一扯:“老子不是男人,是踏马的太监!” 终于忍不住的萧岑彬,转过头来,挑眉揶揄道:“大叔,你就那么想吵架吗?” 陆枫:“......” 他简直无语,心道:艹,什么叫我想吵?今晚到底谁起的头啊? 乌漆嘛黑开高速,真是该来根烟提提神的,奈何吵完架,饭也没吃,烟也忘了买,就直接走绕城上了高速。 陆枫只能单手把着方向盘,像个三岁小朋友般,咬着另一只手的拇指指甲盖。 明明保持一段纯粹而简单的炮|友关系是最让人省心的,可是怎么越来越糟心呢? 仿佛两个人都刻意保持着那纯粹的关系,却又无意识地跨过了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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