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圣父揪住他耳朵前,他还有一丝不服气,在脑子里偷偷想:他才是攻,他干嘛要避师尊锋芒!还怕师尊提剑捅他不成! 现在的他就只有一个想法:您NB,您锋芒!您轻点捅! 沈絮要疼疯了,他都疑心自己的耳朵要被活生生扯下来,祁白辰才终于松了手。 呵——祁白辰在心中冷笑,他活了一大把岁数,要是连个徒弟都训不好,他也就不必要逆这个天改这个命了。 祁白辰松手的一瞬间,沈絮就心疼地揉了揉自己的耳朵。 可怜的耳朵,到底是造了什么孽,要受如此罪过。 他见师尊放下脚,便迟疑地慢慢跪坐起来,然后尝试着起身。 但也不知道是腿软亦或脚麻还是怎么回事,他刚站起来,又不受控制地跪了回去。 沈絮:“……师尊,弟子忽然觉得自己需要反省一下,就先不起来了。” 要是让小圣父知道他吓得脚软,那不是丢脸丢大发了! 祁白辰闻言未做反应,只是淡淡收回了手指,一根看不见的丝线就缠在沈絮小腿处,两头分别扎进了地里。 他不再理会沈絮,身体后仰躺回靠背上,闭眼假寐。 沈絮跪了一会,觉得腿麻极了,他偷偷瞄了师尊一眼,心想也差不多了该消气了,便准备起来。 可谁知膝盖就像是跟地面粘在了一起,愣是抬不起来一点! 沈絮吓坏了,他没想到自己的身体这么脆弱,这就半身不遂了! 那他的/性/福生活还要如何进行下去!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沈絮一边哭一边抹眼泪,自己的袖子湿完了就把脑袋埋祁白辰腿上哭。 他双手圈住祁白辰的小腿,脑袋闷在祁白辰膝头。 “呜呜呜呜呜我不行了呜呜,师尊我不行了呜……我……呜哇我站不起来了,我可能中风瘫痪了我…没办法给您幸福生活了呜呜我决定要放手了……” 他伤心透顶,绝望透顶,“我退出,呜呜呜呜呜呜…我退出,我成全…” 不行!成全谁都是对小圣父的一种伤害,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一个正常人,只有他不会伤害小圣父。 沈絮忽然想起来自己不是在看肥皂剧,自己也不是苦情剧里的深情男二。 他是大总攻啊!放言情剧里,他应该是男主的身份才对! 可是他都半身不遂了,还怎么做大总攻! 沈絮越想越伤心,越想越难过,滔滔不绝的眼泪汹涌而出,几乎要把祁白辰刚换的外衫下褥全用咸水泡个透。 “师尊,您好可怜啊师尊,师尊您真的……呜……好可怜。” 无论谁跟小圣父在一起,小圣父都是个悲惨的下场,而偏偏他现在已经没办法给小圣父幸福。 小圣父要给他守活寡了呜呜呜,小圣父要变成小寡妇了,小圣父怎么能这么可怜啊呜呜呜! 沈絮紧紧抱住祁白辰的腿,像只猫儿似的用脸颊轻蹭,“师尊……您太可怜了……徒儿想……” “师尊不可怜”,祁白辰摸着腿上的脑袋,他应该有点什么情绪的,比如——心软。 但他没有,他的心早就被人拿走、冻起来、丢到千里之外的禁地中了。 “师尊早早便忘记可怜到底是个什么感觉了。” 他低下头,手指挤进去,摸了摸徒弟的侧脸,“等你什么时候肯把心还给师尊,师尊或许会想起来罢。” 沈絮听蒙了。
第10章 师尊,你别得意! 【今天你把我挂墙上,明天我把你按床上】 他一个初经情场的雏可没有那偷心的本事,至于偷人,那也完全是有贼心没贼胆。 他老婆都那么惨了,他要是再出去偷人,那他老婆还不得天天以泪洗面啊? 他要恪守攻道,坚决抵制渣攻行为! 再说了他都已经半身不遂了,就算他想…… 祁白辰忽然往回抽了一点手,手指前端从沈絮的脸侧挪到了他的额头,祁白辰指腹抵住他的额头,没用什么力气就将沈絮的脑袋从膝头推开。 “你起来罢。” 话音刚落,沈絮就感到身上忽然一阵松快,好像什么束缚消失了似的。 他尝试着动了动腿,果然顺利起身。 小圣父真不愧是仙人,这就是传说中的言出法随吧! 他都半身不遂了,祁白辰一句话就让他重新站了起来! 神医啊,妥妥的神医! 也是,师尊如此慈悲心,而医者往往仁心,师尊一定是主修医道,称道医仙! “师尊,我有一个想法,我们可以去凡间开医馆,专治不举之……” 祁白辰闻言有点头疼,他不想再听沈絮聒噪的胡言乱语,起身直接离开小院。 沈絮看着师尊出门,犹豫了下,还是冲外面喊了句:“您躺椅没收……” 院墙外传来断断续续的咳嗽声,“为师有事出门一趟,一个躺椅罢了,阿絮自己留着用罢。” 沈絮听了,心中一喜,眼神紧紧凝在了躺椅上。 这算不算师尊送他的第一样东西呢。 沈絮仔细端详起这把可能材质是金丝楠木的躺椅。 至于为什么说是金丝楠木,主要因为他不了解这个世界上的灵木灵草,不确定是不是有什么特殊功效。 一把躺人的椅子而已,用竹子是大部分人的选择,用金丝楠木那就已经特别有逼格特别奢侈了,应该不至于用上什么天材地宝。 沈絮此时还不知道这一把在他眼中普普通通的躺椅,在未来会以怎样奇葩的方式救他一命。 而彼时意外获救的沈絮第一反应既然不是感激涕零,而是在心里吐槽师尊实在是恶趣味至极。 无论以后如何,如今沈絮的的确确是把它当一把躺椅看待的。 沈絮小心翼翼坐上去,坐好后还有点拘谨,不像是他坐椅子,倒像椅子要来坐他似的,手都不知道往哪搁。 椅子上残留着体温,不是很高,只是温温的感觉。 师尊身上也是温温凉凉的,说热太过,说冷又不至于。 沈絮没怎么读过书的脑子能想出来的唯一合适的形容词就是“温凉”。 甚至他也不清楚到底是不是有这么一个词,因为他看旁人都是写作“温良”,也许“温凉”这个词是他无意中自创的也不一定。 管它呢,反正能表达清楚意思就行。 沈絮拘谨了没多久,就原形毕露,他踢掉鞋子像只猫儿或者狗儿似的窝进了躺椅。 唉—— 他怅怅然喟叹一声。 好舒服,怎么能这么舒服呢,以前他都是坐那种小板凳,就这还是老母亲还活着的时候买给他的,老母亲去世后家里再也没有添置过新椅子。 换而言之,从前那个家里,是没有他坐的地方的。 他只能坐他的小板凳,那种塑料的廉价板凳,坐久了浑身骨头都不舒服。 好在他也没有需要久坐的时候,更多的时候他在厨房或者姑且算作客厅的地方忙碌。 家里只有一室一厅,面积总不过二十多平。 卧室里的床自然是渣爹跟继母占了去,沈絮没有自己的床,他从来都是卷张旧毯子睡地板。 他后来搬出去住,看房子的第一个条件就是床够不够软。 眼镜房东的床是最舒服的,价格又最便宜,所以即便之后发现房东对自己不怀好意,他也强忍恐慌没搬走。 即使是自己租的房子里,一把最便宜的躺椅仍然是不必要的奢侈品,是他从来不曾体验过的。 毕竟他不能为了享受而削减自己的口粮啊。 沈絮窝了一会,发自内心感叹它是真舒服。 一躺上去,就有一种十分惬意的感觉。 难怪师尊刚刚那么懒洋洋的呢,沈絮慵懒地眯起眼睛享受起春天的第一场日光浴,心里对这把躺椅的喜爱又更甚几分。 还是小圣父好啊,小圣父在没被原主伤透之前,只怕对原主更好。 百年修为只为铸一剑,那是什么概念呐!别看百年似乎很少,可那年小圣父才刚刚三百岁啊。 那可是小圣父毕生修为的三分之一啊! 就那么被原主像丢垃圾一样给丢下了悬崖! 可恶!天杀的原主,这本来应该是留给他的遗产,凭什么就这么随手丢了! 乱丢东西还高空抛物,有没有公德心啊! 沈絮猛地从椅子上坐起来。 对啊!是丢了又不是毁了!他可以出去找啊! 沈絮也不沐浴阳光了,跳下地穿好鞋子,就往院门跑。 可他的手刚刚碰到院门,就仿佛触电了一般,瞬间被弹开。 剧痛袭来,沈絮用另一只手捂住那只红肿的手,小脸一皱,蹲在了地上。 可恶!这该死的门怎么通电啊! 可恶的小圣父,闲的没事为什么要弄个电门! 沈絮看着不算太高的墙头,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对了!他有过墙梯! 沈絮哼哧哼哧把躺椅搬到墙下,踩着躺椅手脚并用努力往墙上爬。 院墙之大也,何处不是门! 沈絮心道:我没有翻墙,我走的是天门! 你就说这院子仰视起来的形状像不像个门框吧! 沈絮爬上了墙头,才后知后觉他这个“过墙梯”跟真正的梯子有点区别。 真正的梯子可以搬到墙另一头让他爬下去,但躺椅不行,因为他的手够不到躺椅。 这就产生了一个致命的问题:他根本没有勇气从另一头跳下去! 沈絮沮丧地叹了一口气,由衷为自己的蠢而唉声叹气。 天门是走不通了,还是原路返回罢。 沈絮两手扒住墙,两腿悬在空中,脚不停晃来晃去寻找躺椅的椅背。 可他晃了半天,却没找到落脚点。 不应该啊?就是这里没错了啊? 沈絮将信将疑又晃了半天,手腕都晃酸了,脚还是够不到。 他恼羞成怒地回头一看,顿时愣住了。 他的“过墙梯”呢! 还有这只木偶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木偶竟然还会转眼珠子!该不会是活的吧! 见沈絮终于回头,那只木偶开口说话了:“小主,您翻墙欲逃跑之事…主已经知道了。” “是是是…是吗?” “我我我我没跑……不是…师尊他老人家也没没没不让我出去啊……” 沈絮佩服自己的思维实在跳脱,都死到临头了,还有心思在脑海中吐槽木偶这句“小主”仿佛在称呼冷宫里的妃子。 这只木偶是一只提线木偶,金丝楠木——别管什么木,总之与那躺椅一致的料子做的。 一致的料子……沈絮隐约抓到了什么,但还没想清楚,就见那只木偶像是被看不见的傀线猛地一提,整只木偶都颤动了一下,随后僵硬却标准地对着沈絮一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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