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静默得像是连空气都停滞。归温几乎昏睡过去,直到宗弦将他抱下车才睁开眼睛。 这个点别墅里空空荡荡,窗户漆黑一片。 归温嘴里的异物被取出,手上仍然被领带束缚。头顶上的房间灯蓦然被摁亮,他在今晚第一次看清宗弦的脸。 宗弦的眼神像是勾在他身上,不允许他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 归温才发现宗弦面上有几道伤痕,血迹已经干涸,左手也被绷带包裹。“你怎么会受伤?” “关心我吗?宝贝。”宗弦用缠着绷带的手去碰归温的侧脸。 “我……” 宗弦显然并不是非要在归温口中听到回答,他将人圈在自己怀里,嘴唇时不时贴在归温肩膀的咬痕上。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宗弦大拇指轻轻擦过归温的唇角,“有什么必要开车带他来找我?” 归温支支吾吾半晌,解释不出所以然。 宗弦按在他腰上的手多用力了半分。“想摆脱我?” “我没有。”归温连忙讨好地往宗弦怀里蹭了蹭,仿佛误入狼窝的野兔最后的挣扎。 “光有一张嘴,我怎么相信你。” 宗弦暂且松开搂抱在归温腰上的手臂,从房间的抽屉里取出文件袋。 他在归温面前拆封,取出里面一式两份的文件,白纸黑字写着结婚申请。 归温手上被松绑,下一秒掌心就被塞进一支钢笔。“在上面签字。” “宗弦哥。”归温迟迟没有取下钢笔笔帽,他的视线停在申请书上的无数条款上,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此时此刻他才理解O0O号口中的玩脱是什么含义。“我不可以跟你在一起,我们不能结婚。” “严观白,”宗弦从身后环住归温的腰,“我不是你的哥哥,我们没有血缘关系。” 他的嘴唇落在归温后颈上,留下一个轻如羽毛的吻。 “我爱你,严观白,我想成为你的丈夫。” 分明知道眼前的人嗜财拜金,满口谎言,毫不专情。 但掌心却始终不愿意松开。 归温无法回应,喉咙就像是被无形的外力掐住,发不出声音。 怀里的人迟迟没有下定决心,宗弦颇有兴味地把弄归温的长发:“原来选我这么难,宝贝。” “不,我就是,”归温勉强解开喉咙里的结,“没准备好。” “我从来就没有打算给你准备的时间。” 宗弦强行摘下钢笔笔帽,抓着归温的手让钢笔笔尖点在纸页上:“签。” 签名处被洇出一块墨水渍,宗弦忽然将嘴唇贴在归温的耳垂。 “不签名,就永远不要离开这个房间。”宗弦的声音像一把尖刀刺进归温的皮肤。 “像狗一样被拴在这里,能见到的人只有我,谁都不知道严观白去了哪里,好不好?” 宗弦从床底下拖出来一条沉重的铁链,与之相连的是一个皮质项圈,中间垂坠着一颗钻石。 这里是严观白居住的房间,归温竟一直没有发现屋里被动了手脚。 宗弦的手掌半圈住他的脖颈,似乎在比对项圈与本人之间的大小。 铁链晃动的声音仿佛要将他的神思击沉,归温拿着钢笔的手不可抑制地一抖,签下自己的名字。 “我的先生。”结婚申请书被宗弦郑重地收好,铁链哗啦一声跌落在地,他的眼睛里瞬间仅剩下归温的嘴唇。 唇瓣被肆意啃咬、吮吸,归温无法抗拒宗弦的入侵,对方轻而易举地撬开他的齿关,手腕也被用力按在床头,被束缚住的归温仿佛一条砧板上的鱼。 宗弦吻得很重,好像要通过唇瓣,以最深入的方式与归温纠缠在一起。 归温几乎止不住颤抖,呼吸比以往任何一秒都要灼烫,像是要在吻里被燃烧。 “宗弦哥……”归温在间隙企图出声让宗弦停下动作。 “要叫先生。”宗弦的手背贴在归温发热的侧脸上,“或者,老公。” “……先生,”归温简直连脖颈都发烫,“先不要再亲我了,我有点……” 宗弦用吻封住了他的嘴。 反对无效,归温重新成为宗弦怀里任人摆弄的人偶。衬衫的纽扣被一颗一颗解开,宗弦指尖抚摸过他的脊背。“我准备了新婚礼物。” 宗弦猛然拉开一道帘,一套纯白的婚纱就这样毫无预兆地闯入归温的视线。 短款婚纱后面留着长长的拖尾,别具一格的设计,看得出设计师用了巧思。 “我让陆与藤说服徐家解除婚约。”宗弦将归温身上的衣物剥得一干二净。 归温下意识要遮掩住自己的身体,却被宗弦抓握手臂拦住。 “没有另一位新郎了,”宗弦的指腹从归温嘴唇开始一路往下,“你来替他好不好?” 他取下衣架上的婚纱,强行替归温换上。 “或者说,我的新娘。” 宗弦为归温整理好婚纱后摆,面上是餍足的神情。 “我已经等你很久了,宝贝。” 归温无意中瞥见镜子里自己的模样,发圈被取下来,头发恰好披在肩上,不仔细看的确像是新娘子。 他被宗弦压倒在床上,亲吻再次如同暴风雨一般袭来,不仅仅是嘴唇,脖颈,胸前,手臂都被嘴唇贴过。 宗弦抬起归温的一条腿,吻最后被印在归温大腿内侧。“黑色很适合你。” 婚纱是很纯粹的白,归温知道宗弦另有所指。 他几乎想要并拢双腿,却抵抗不了宗弦的气力。 “老公不能看?”宗弦将归温另一条腿一并抬起,后者不得不摆出了更为羞耻的姿势。 …… 归温无法计算自己昨夜到底承受了多少亲吻。 他完全预想到最失控的状况,但宗弦却出乎意料地没有越界的意思。 “等正式婚礼的晚上,”宗弦埋首在归温裙底,“你会成为我的第一次。” 亲吻最后停在难以形容的落点。 归温半松了一口气,至少他守住了自己的内裤。 大抵是过于疲累,归温穿着婚纱就睡了过去。天亮的时候他小心翼翼将精致的裙装脱下,挂回到衣架上,换回自己平常的衣物。 他的视线无意中停在床边,宗弦也没有脱下西装。 面上的伤痕没有好转,归温下意识凑近对方,用指腹轻碰伤口,人没有任何反应。 他大着胆子继续检查其他伤口,大部分都是细小的疤痕,过段时间就会痊愈。 归温注意力最后放在宗弦被绷带包扎好的手掌,没有任何渗血。无法拆开绷带亲眼确认,他很难判断宗弦伤得重不重。 到底在国外碰见了什么?是很危险的事吗?或者是意外被人袭击? 归温的目光在宗弦手上的绷带停留半晌,似乎是不自觉地入了神,连宗弦已经睁开眼睛都没有发现。 “看什么?”宗弦用被绷带包扎好的手去碰归温的侧脸。 归温连忙收回视线。“我没有看。” “你关心我。”宗弦指腹抚摸过归温的嘴唇。 “……”归温与宗弦隔开一段距离,“我去看看早餐准备好了没有。” 归温走出房门,回到宗弦面前的时候手里确实多了两份早餐,简单的鸡蛋三明治。 他没管宗弦自顾自地吃,对方趁他刚咬下来,非要凑到归温唇边吃人嘴里那一口。 嘴唇因为一口三明治靠在一起,宗弦手臂横在归温腰上,从吃三明治演变成接吻。 归温下意识要推开对方,换来的是宗弦更加用力的桎梏。 “我晚点还有课,”归温用几乎求饶的语气,“嘴唇不能肿。” 宗弦勉强接纳他的理由,用过早餐将衣服换下来。“我送你回学校。” …… 归温没有见到司机,宗弦在驾驶位上亲自接送他。 订婚仪式告吹,取而代之的是宗弦与自己挂名弟弟的婚礼。 他不知道这件事养父母是否知情,归温不敢主动发消息,担心刺激养母,另一方面,他的立场也不需要这么做。 “到了。”宗弦从驾驶座上下来,为归温打开车门。 后者整理好背包往学校门口走去,宗弦始终没有要回车上的意思,而是走在归温身边。 归温下意识停住脚步。“宗弦哥……” “叫什么?” “……先生,”归温不自觉地用手指摩挲书包带,“不开车回去吗?” “我送你进去。”宗弦忽然不由分说地牵住归温的手,后者心下一惊,却始终没有足够的气力挣脱。 直到停在教学楼底下,被路过的同学围观得差不多,宗弦才舍得松开手。 “放学我来接你,我的宝贝。” 宗弦凑近归温,外人眼里两人就像是吻在一起。 “很快,你会完全没有办法否认我。”
第25章 他的先生像一条恶犬。 该说不说宗弦的策略颇见成效,顿时有平时关系好的同学在归温旁边占了位置,八卦地凑过来问他与宗弦之间的关系。“上次不是说是哥哥吗?” 另一位同学不正经地笑了两声:“这你还不懂,是那种‘哥哥’。” 归温:“……” 眼见同学企图将他前后夹击,恰好上课铃响起,专业课老师开始播放PPT授课,这才无意中救了水深火热之中的归温。 平静不过是归温眼前暂时的假象,他看了一眼手机,锁屏上的时间不知不觉距离下课仅有几分钟,身边的同学都在悄无声息地收拾东西,他倒是半分不想动。 归温知道宗弦会在教学楼底下等他。 直到身边的人都陆续离开,专业教室仅剩下归温一个人,他也没有要起身的意思,而是拿起画笔有一下没一下地在画布上描线,还没等他继续落下一笔,忽然有人从身后抓握住他的掌心,阻止下一步动作。 “还要画吗?”宗弦的声音几乎在他耳边响起。 宗弦再怎么不懂艺术,也不会认为他几根潦草的黑线是在认真完成课堂作业。归温讪讪地收起画笔,故作自然地将其他用具整理好。“不画了,回去吧。” 归温被牵着掌心,穿过校道上走着的学生们,坐上轿车的副驾驶位。 宗弦没有急着发动车辆,他拉过归温的左手掌心,将一枚钻戒套在对方的无名指上。 钻石反射着窗外的光,铂金微凉的触感仿佛落在归温的心脏。他有一种奇特的感受,好像自己人生的重大转折点真的就随着这枚钻戒被套牢在宗弦身上。 宗弦低头,吻了归温手上的戒指。 另一枚同款钻戒被宗弦交到归温的手上,此时此刻他才发现内环刻着名字。 “替我戴上。”宗弦将手递给归温。 归温学着宗弦的动作,将戒指套在对方无名指上。戴着钻戒的两只手掌交叠在一起,他不由得产生爱人的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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