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轻笑出声:“这也是配料吗?” “不是,”归温焦急地将瓶盖夺回到自己掌心,“怪不得我说怎么不见了。” “我以为是你要给我惊喜。” “谁会用这个做惊喜啊?”归温没忍住噗嗤笑出声。 还没等男人继续打趣,归温就感受到身后有什么缠在自己腰上。 宗弦抱住归温的腰,另一只手与归温戴着钻戒的手十指相扣,递到自己唇边吻了一下。“如果我没记错,你说过不会打扰我们。” “抱歉,”男人显然注意到两人无名指上正在反光的钻戒,“我只是同你先生攀谈几句。” “几句?”宗弦捏着归温的下巴,逼迫对方回头看着自己,“真的是几句吗,宝贝?” “是……” “你六点多就醒了,现在快七点。” “……”归温下意识抿了抿嘴唇,“先搭话的是我,面是我给他吃的,跟他没有关系。” “这么护着他?”宗弦的手蓦然用力。 归温连忙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事实而已……” 宗弦腰上一用力,很快就把归温强行拖进屋。男人站在雪原,怔怔地看着屋门被用力关上。 …… 归温被宗弦用力按在床上,前者尝试挣脱开束缚,却始终敌不过对方的气力。 “因为他开豪车?”宗弦的脸与归温几乎只有一线之隔,“我给你的还不够多吗?” “你想多了,我对他没有别的意思。”归温尝试向宗弦解释,甚至讨好地将脸凑上去亲吻,但对方始终无动于衷。 “你对他笑了。”宗弦的手指不自觉地再次用力,他从来没见过归温在自己面前笑得这么清澈,甚至他站在门框边看丈夫的脸看得出神。 归温看着宗弦的眼睛,一本正经地挤出一个笑容。 宗弦的神情仿佛一瞬间被抽去温度。 归温知道这是风雨欲来的前兆,他连忙去蹭宗弦的颈窝,企图用这种方式安抚对方。“我只爱你。” “骗子,”宗弦不愿意再听归温任何一句哄骗他的话,更不想再见到眼前人面上笑比哭还难看的神情,“到底你要怎么样才能满足?是不是要逼死我?” “你在说什么,不要说死这种话。”归温彻底慌了,他忽然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挣脱宗弦的手用力抱在对方的腰上,好像稍微松手,宗弦就真的会离开他的眼前去寻死。 宗弦回抱住归温,力道像是要将人揉碎塞进自己的身体里。他打开小屋的后门,通往的位置恰好与陌生男人停车的地方相反,眼前只有白茫茫一片雪地,已经开始起风。 归温的身体靠在宗弦怀里,下一秒他被对方带着一起躺倒在雪地中。他没有戴太多护具,冰冷的积雪直接蹭在他的皮肤上,惹得他发痛,耳边久久不绝的风声仿佛要贯穿他的头颅。“好冷……” “宝贝,”宗弦抓握住归温戴着婚戒的手掌,“新婚夫夫相拥着躺在雪地里死去,是不是很浪漫?” “不要……”归温用尽全力想要往后退,但被宗弦搂抱着,始终不能移动半分,“不要这样,求你了。” 宗弦不想听见归温求饶的声音,将自己的嘴唇贴了上去。 四周天寒地冻,归温仅能依靠对方的体温取暖。他紧紧贴在宗弦怀里,还是无法抵消掉彻骨的严寒,被冻得迷迷糊糊间,归温的嘴唇勉强动了动:“我怕冷……” 声音带着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娇气,好像下一秒就要掉出眼泪来。 “好冷。”归温又去抓宗弦的衣角。 忽然他觉察到抱住自己的人似乎有了动静,宽大的外套包裹住归温的身体,将他与身下厚厚的积雪隔绝。 他蓦然抬起视线,宗弦最外层穿着一件单薄的毛衣,看得归温都忍不住发颤。“你会生病的。” “我会死。”宗弦的嘴角逐渐向上弯起弧度。 归温想要将外套脱下来还给宗弦,却被对方很强硬地拦住了。“死在你面前,做你的亡夫,你这辈子都要带着我的遗照活下去。” “宝贝,”宗弦嘴唇已经冷了下来,贴在归温的侧脸,“替你自己选,想死,还是看着我死?” “我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死,”归温抬手,颤抖着去碰宗弦的侧脸,“活着可以吗,宗弦,我的……先生,我不想你死。” “要你后悔没有爱我,死了在地底下后悔,活着在人间后悔,永远无法摆脱我。” 宗弦的语气忽然缓和下来,他的吻落在归温的唇角。 “我只是,想要你。” 剩下的话他没有说出口。宗弦总是用骗子这个贬义词形容严观白,但实际上他并不介意归温欺骗他,扮演一个深爱他的角色,只要严观白表演得足够相像。 但没有爱总会错漏百出。 “你爱我,”宗弦看着严观白那双担忧又慌张的眼睛,自作主张地将自己安在眼神编织的小小幻象里,“才能带我回人间。” “我爱你。” 似乎是明白仅仅是言语上的安慰难以让人信服,严观白用力吻在宗弦的嘴唇上,最后将外套脱下来,包裹在眼前人身上。 宗弦这一次没有阻止严观白。 “我在你身边,哪里都不去,可以吗?”严观白抿了抿嘴唇,似乎在为如何证明自己可信而焦急,最后他抓过宗弦的手掌,贴在自己的脖颈处。 “你把我拴起来吧,就用……你之前准备的项圈。”
第27章 是我自愿的。 归温一瞬间怀疑自己可能是疯了。 他看了宗弦的眼睛好半晌,对方的目光里看不出情绪,但却始终钉在自己的脸上。 宗弦终于松开桎梏住归温的手,两个人几乎是同时从雪地里起身。 归温的皮肤被冻得通红,僵硬得几乎失去对外界的感知。宗弦立马将人横抱回屋,关上房门,用自己的掌心捂在眼前人的手上,嘴唇一寸一寸吻着丈夫的脸,企图将自己最后的半分余温传给对方取暖。 至此归温才感受到身上的血液在重新流动。 …… 从雪原离开是在天气晴好的一日清晨,陌生男人的黑色轿车依然停在门外,但已经不再有人理会。 归温坐在宗弦的副驾驶上,车子一路开往机场。哪怕亲口承认过所谓的爱,归温也始终无法自在地与丈夫同处一个空间,反而比来到雪原之前更感到尴尬,一路上仅低头沉默地刷手机。 抵达公寓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房间提前被上门的钟点工收拾整洁,宗弦在床脚仔细的拴上锁链,他用钥匙解开皮质项圈的锁扣,随后朝归温投过去视线。 归温乖巧地在宗弦身边蹲下身,项圈轻而易举地环住他的脖颈,锁扣咔哒一声落下。“这是你自愿的。” “是我自愿的。”归温抬眼对上宗弦的目光,是一双难得很温柔的眼睛。 宗弦把归温抱进怀里,没有其他多余的动作,仿佛仅仅是想要感受对方的气息。“还冷不冷?” 国内正值盛夏,从下飞机的一瞬间归温就感觉自己像掉进火炉,与在雪原时是截然不同的感受。他表示自己身体状况没什么异样,加上室内空调温度很恰好。 窗外天已经黑了,宗弦在手机上操作,订了附近高级餐厅的菜品让人送过来。这一顿没来由地很丰盛,房间的桌面上铺满了食物,就连养的白猫也被香气吸引企图上桌,还是归温及时把小宠物抱了下来。 锁链的长度足够让归温在房间里自由活动,包括房间配备的独立卫浴。 他坐在宗弦临时准备好的长桌前,开始进食。 宗弦没有动餐具,视线始终落在归温身上。等后者停下动作,他才替归温擦干净嘴角的酱汁。 “你怎么不吃?”归温问他。 宗弦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抬手摸了摸归温的头发。 归温扬起脖颈,看上去像是将喉结彻底暴露在宗弦面前。“我想洗澡,可以解开吗?” 宗弦没有摸出钥匙,而是将指腹轻轻摸在归温的喉结上,最后将自己的嘴唇印在上面,吮吸,啃咬。 “不可以,宝贝。”宗弦半晌才松开对方。 归温皱着眉头,摸了摸自己刚被玩弄得发红的喉结:“亲了也不行吗?” “不行。”宗弦安抚似的吻了吻归温的侧脸。 归温见宗弦没有要软化的意思,拖着锁链进了浴室。 由于不适应障碍物的存在,归温换睡衣耽误了不少时间,走出浴室的时候,头发还在湿漉漉地往下滴水。 宗弦让他坐进自己怀里,打开吹风机仔细地替他吹头发。 归温仔细看着宗弦在镜子里的倒映,仿佛对方与之前躺在雪原里寻求绝路的人毫无干系,正常温和得就像一位平常的爱人。 他不自在地动了动身体,却被宗弦按住肩膀:“不要动。” 归温没有再挣扎,直到最后躺在床上入睡,他没有再提解开项圈的请求。 …… 天亮的时候,归温是在阳台找到宗弦的。 他在房间远远就见到另一头穿着休闲衬衣的宗弦,下意识往对方迈步过去,却没想到铁链恰好不够长,项圈在他脖颈上勒了勒。“呃……” “宝贝,”宗弦显然听到身后的动静,连忙起身到归温面前,暂时解开他的项圈,“疼不疼?” “我没事。” 宗弦不相信地凑近去看他的脖颈,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一道淡淡的红痕,他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头。 “不要动,留在我的视线范围内。”宗弦开始着手将铁链延长,项圈也被他用棉布仔细地包裹起来。 归温坐在宗弦面前旁观对方的动作,他能觉察到丈夫的余光时不时落在他身上,像是害怕他会忽然消失。 重新回到脖颈上的项圈柔软了不少,归温也能够拖着铁链到达阳台。 围栏附近多了好几个小花盆,里面栽种着刚生长出来的绿苗,归温辨别不出来是什么品种。 头顶上有几盆吊兰,抽出了新枝条,显得生机勃勃。 就连猫咪也忍不住趴在花盆边,懒洋洋地晒太阳。 似乎是听到动静,白猫凑到归温跟前,好奇心旺盛地用爪子碰落在地上的铁链。 “这个不好玩。”归温无奈地轻笑出声,将猫咪从地板上抱进自己怀里,轻柔地抚摸小猫头顶。猫咪好像不死心似的,还是对着地板上的铁链喵呜。 “怎么了?”归温正蹙起眉头,另一头宗弦暂时退开阳台,从屋里找到一个毛线球递到猫咪面前。 小猫的注意力很快被毛线球吸引,但时不时还会望向地上的铁链,不一会又抬起爪子,像是使劲要够到归温脖颈上的项圈。 归温下意识摸了摸脖颈上的束缚:“这个吗?” 小猫顿时咪呜咪呜地叫了起来,归温手掌在猫背上抚摸,企图以此安抚猫咪。“担心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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