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书瑟尔小小改造了一下,漂亮的机甲核心和剩余的能量块一组合,就变成了小火炉,霎时暖意如同春潮蔓延, 就连岩壁上都沁出水珠。 既然都动开了,那南书瑟尔就打算全做了。 机甲的手臂只剩一点点铁皮, 当最后一枚小零件没入关节,机械手臂瞬间收拢, 一道寒芒乍现。 好似昙花绽放一样, 远处的野果瞬间落地,虽然攻击力不够,但是打打野果什么的还是绰绰有余。 南书瑟尔把机甲内侧破碎的隔热层拿了出来, 让阿德莱特缝成防风外套。 阿德莱特穿针引线,银灰色的软甲材料很快在他手下变成外套。 只剩下一个的眼部传输装置被南书瑟尔改造成安全警报器,精妙的藏在了门口,能当红外线扫描洞穴外。 看着洞穴内科技感变浓,南书瑟尔点了点头, 不愧是他。 荒星虽寒,终究困不住会造光的灵魂。 …… 第四天的清晨,雨停了。 这天早上是南书瑟尔先醒的,他侧头看着军雌,阿德莱特眉眼皱着,南书瑟尔摸着他的眉头,想要抚平那淡淡的纹路。 再皱,都有皱纹了。 抚摸眉间的动作太过轻柔,指尖仿佛散发着暖意,阿德莱特也醒了。 南书瑟尔听到了久违的一句话,“洛先生,早上好。” 晨光中阿德莱特的眉眼被阳光镀了层金边,南书瑟尔沉溺在阿德莱特的美貌和温柔里,好像也不算久违。 起床洗漱,此刻南书瑟尔还在床上等待开机。 阿德莱特转身的时候正好看到南书瑟尔呆愣却凝视着他的目光,喉结微动。 这些天他一直用兽骨梳理顺头发,但是长发总是有几缕垂落在眼前,在火光中勾勒着浅金色的轮廓。 南书瑟尔伸手想摸一下头发,指尖却穿过那金色触碰到温热的耳垂。 阿德莱特站在原地不动,耳垂红艳,甚至晕染到脖颈,再往下看似乎那片红正朝着锁骨蔓延。 …… 晨雾未散的时候他们去溪边取水,这两日用的水不少,但是一直没有补充,也亏得军雌刚来时候做的容器大。 去往溪边的路上被军雌铺了小石子的路,原以为会有些不平,结果没有,走上去平稳得很。 南书瑟尔不知道军雌铺了多长时间,但是他知道会很长。 阿德莱特不由分说便把外套裹在了南书瑟尔身上,在黑洞中他们衣物已经有了破烂的痕迹,不算好看。 “乖,听话,早上还有点冷!” 可是这几星天反复发烧着实吓到阿德莱特了。 南书瑟尔点了点头,裹紧了身上的衣服。 虽然衣服被缝好,但是这些天他们摸爬滚打,味道并不好闻,和往日一天一换散发着香气的衣服自然比不了,但是就是这不好闻的衣服,给了南书瑟尔浓厚的安全感。 早上湿气很重,露珠在银色发梢滴落,在军雌肩头上洇着深色的水痕。 军雌就连弯腰汲水的动作都好看。 南书瑟尔帮着忙,没一会儿他们就把水拿回去了。 带回去的水过滤蒸馏,在野外还是要稳妥一点,尤其是有雄虫的情况下。 …… 下雨的时候都是阿德莱特把食物给南书瑟尔带回来,但是在狩猎和回来的路上他都提心吊胆,生怕雄虫出个什么事。 所以雨停了,雄虫身子也彻底好了,想出来转转阿德莱特自然是答应了。 白天的阳光穿透颤动枝叶间的缝隙,倾洒在遍地的肥厚落叶上。 越是无虫探寻踏足的地方,越会滋生一些不知名的野兽猛禽,这是他们这几日的食物来源。 他们又走到了溪流边,这两天下雨,溪流都涨了一些水位,也填了一些新鱼。 半上午的阳光穿透枝叶。 南书瑟尔蹲在溪边,缓慢的溪流带着微微的温度从指尖穿过,他刚想说这温度不错,能不能洗个澡,扭头就看到阿德莱特单手拿刀剖开他们在路上猎到的长耳兽。 长耳兽的血珠顺着阿德莱特冷白的小臂肌肉滚落,在绿色的草地上炸开一朵朵小红花。 南书瑟尔很有眼力,搬来了木头,把火引燃。 还没干多久,阿德莱特就说:“休息一会儿,别太累了,你发烧才刚好。” “你才应该休息。”南书瑟尔摸着阿德莱特指节上细小的划痕。 阿德莱特蜷着手指想要藏起伤口,这些伤对于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可南书瑟尔却拉着他坐下来。 “别动。”雄虫按住阿德莱特的肩头,指尖沾着药涂抹在伤口上,冰凉的药膏在伤口上蔓延着草木的清苦。 阳光在雄虫低垂的睫毛上流畅的滑落。 雄虫清洗着沾染了药的手,水声暂歇,南书瑟尔就拢起那如同月光般的银色长发。 阿德莱特想要起身,可是南书瑟尔却把他按下,“瑟尔,你不用…” 南书瑟尔不管,他把银发分成三股,笨拙却认真地编着发辫,他皱着眉,虽然他知道莱特的头发顺滑,但是也不能这么滑不溜秋的吧。 南书瑟尔抿着唇,动作却更轻柔。 “雌父说过,疼痛要掰成两半才好受些。” 银发编到发梢,南书瑟尔忽然开口。 “但是我更知道,痛是不会减弱的,伤口也不会因此变小。所以——” 我只能尽可能让你欢喜。 未尽的话语随着发尾垂落在肩头,绳结笨拙。 …… 能力是生存的基础,而阿德莱特的能力显然是虫族中的佼佼者。 头发编好后,修长的指节抚过岸边的刺槐木,阿德莱特突然发力折断了一根手腕粗的枝干。 溪流漫过青苔的絮语被绞碎在刀尖旋削刺槐木落下碎屑的簌簌声里。 南书瑟尔坐在军雌一旁,看着阿德莱特绷紧的腰线好像蓄势待发的弓一般。 水波泛起的涟漪将破碎的天光映在阿德莱特的脸上。 破空声骤然响起,削尖的木刺穿透水面,看中的鱼已经被叉到木刺上,阿德莱特将鱼扔到岸上,带起的水珠在空中凝结成剔透的琉璃,还没咽气的鱼尾拍打着草地。 南书瑟尔已经熟练掌握了烤鱼技术,不过这得忽略火堆旁死相惨烈的十三条鱼。 他觉得自己是渐入佳境的选手,就是需要每次都渐入一下,前奏稍微长了那么一点点。 军雌叉了二十多条的鱼,刚要问雄虫还要不要。 未出口的话就被烤鱼的焦香冲散,串着银麟鱼的树枝被递到他唇边,雄虫眼中晃动着蛊惑的光。 “尝一口?” 除了鱼还有长耳兽的肉,味道也不错。 吃饱喝足后,他们躺在草地上。 火堆突然爆开几粒星火,随后失去火光。 南书瑟尔看着变成灰烬的火星,恍惚间觉得那就像自己怀里的这只虫——看似冰冷,内里却藏着能焚烧自己的炙热。 南书瑟尔翻身俯看着军雌,极冷色调的皮肤呈现在丝丝生机的绿色之上,杂草的边缘触碰着他的肌肤,异于常虫的阿德莱特在这杂草的触碰下泛着粉红。 南书瑟尔不由自主的解开了军雌的衣服,阿德莱特也任由雄虫摆弄。 他看着阿德莱特身上的伤疤和繁密的虫纹,那瑰丽神秘的虫纹泛着黑蝶破茧般的狰狞,好像诅咒一般。 虽然有种诡异的美感,但是那是阿德莱特受伤的实证,他一点儿都喜欢不起来。 他凝视着虫纹上边缘还翻卷的伤疤,那里新生的皮肉还泛着粉红,像是雪地里洒落的朱砂。 突然阿德莱特神色一凛,远处传来狼嚎,南书瑟尔倾身贴上阿德莱特,“西南方向五百米,七只野兽。” 阿德莱特合拢衣服,眉目凛然,蓄势待发,树林里的响动陡然逼近。 这是一只双头狼,顾名思义它有两个脑袋,且整个身体是呈透明的晶体,能够看到胸腔里跳动的心脏。 双头狼利爪挥下的瞬间,阿德莱特徒手抓住双头狼的前肢,一用力,骨骼碎裂的声音就响起。 双头狼发出嘶哑的怒吼声,阿德莱特抓住它空开的胸腔,一拳轰去。 心脏的爆炸声响起。 双头狼碎成一地的晶片。 南书瑟尔的精神力也不甘示弱,黑色的碎发无风自动,落在地上的晶体诡异的悬浮在空中,在一秒的停留后瞬间刺向躲在最后面的一只双头狼的眼窝。 最后一只双头狼爆裂成晶体般的碎簇,阿德莱特刚刚包扎好的伤口又裂开。 血流如注的伤口上,精神力像春日的溪流般温柔的渗透在那经络里。 他忽然抓住雄虫的手,虫纹顺着他们交握的指尖蔓上雄虫手腕。 南书瑟尔吻了吻阿德莱特,欢喜且心疼。
第44章 温泉之行 虽然天气水温都正合适, 但是阿德莱特却没有同意雄虫洗澡,不过倒是答应带他去温泉里泡泡。 当时出来的时候没想着要洗澡,所以他们又回去了一趟, 把当做应急的防风外套换上, 不得不说防风外套穿起来还是有点酷的。 他们在河流边把衣服洗了, 毕竟防风外套也就应个急, 洗干净的话还是他们的衣服耐磨舒适。 正午的阳光很烈,衣服放在阳光下半个多星时几乎就干透了。 森林里的雾气还没消散,好似白纱, 朦胧的在树林间游走。 阿德莱特带着南书瑟尔来到了那眼温泉,乳白的蒸汽在温泉上方汇聚。 阿德莱特垂着眼眸蹲在温泉旁试着水温,作战时候凌厉的肩部线条此刻低垂着。 还没下水的时候,南书瑟尔蹲在一旁编织着芦苇小船,阿德莱特已经下水了, 银发的发梢落在水里,看军雌的模样就知道他不想把头发拆开。 “莱特, 你拆开吧,等会儿我给你编。” 这么说阿德莱特才解开, 顿时银发如同瀑布般垂落在水面。 其实解的时候还是有些舍不得的。 军雌冷白的肌肤被温泉水泡的泛起了薄红, 虫纹在温泉的蒸汽中若隐若现带着一丝神秘,就像是深潭里投下月光的皎洁倒影。 正午的温泉腾起乳白云雾。 芦苇小船被放到一边的青石上,南书瑟尔在温泉一旁采摘了许多漂亮的花, 柔韧的枝条缠绕着淡紫色的鸢尾和金丝桃,编成的花环上垂落着露水。 “莱特。”南书瑟尔叫着他对军雌的爱称,阿德莱特扭头看着雄虫,银色长发随着他的动作在腰间荡开涟漪。 阿德莱特抬眼的那刻,阳光正轻吻着他的眼睛, 那双来自冰川深海的银蓝眼眸被水汽晕染的波光潋滟,像是极光落进深潭的救赎。 南书瑟尔涉水而来,手上捧着他新编的花环,眉眼温柔又肆意释放着爱意,“虫族古老的传说里,雄虫会给他的心上虫戴上花环。” 他抬手将缀满星星点点小苍兰的花环轻轻落在军雌的发间,银丝与各色花瓣碰撞,泛着惊艳的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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