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开两道帘子, 随后红了脸, 心口也跳的厉害。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耿耀洗澡, 那肌肉线条流畅,水珠从上滚落,让人瞧一眼就喘不上气来。 耿耀听到动静没睁眼, 彦遥走过去,跪坐在他身侧,轻声唤道:“耿哥哥。” “耿哥哥今日受委屈了。”他解释道:“我一回来于贵就寻了过来,明则是帮忙,暗则是隐晦打探我与你如何。” “我自然是说你心里有人,已看不上年老色衰的阿遥,两人隔心你另爱他人,只不过明面上还是一家人,不好让双方亲人担忧。” “以往在宁安县,你爱姑娘家,不喜哥儿的事,秋雨知道,于贵也知道,故而也能糊弄的过去。” 衣袖沾水,如浮云飘荡在水面,彦遥手指撩水,帮耿耀揉着手臂,哄道:“阿遥心里只有耿哥哥,也只有耿哥哥是真心待我。” “那于贵不过是看我能助他仕途,舍不得放手罢了,怪我当时看错人,原以为青龙山有生死之交,他命悬一线都忠心不二,谁知道......” 耿耀睁开眼,沉静的视线落在水面。 都是男人,他倒也看的清楚,彦遥说的原因有之,怕是那于贵心里也确实是喜欢彦遥。 宁安县,于贵是一小厮,彦遥是倾城少爷,晦暗心思不敢对人言,自己都对自己唾弃不止,觉得自己只要想一想就是对少爷的玷污。 现如今身份颠倒,彦遥依旧是富家哥儿,于贵却成了官场之人,他自然敢奢求明月。 见他一直不说话,彦遥有些慌,俯身去抱他肩头,声音发闷道:“不准生气。” 耿耀反手摸了摸他的侧脸,道:“你前脚刚回来,后脚就查出谁是于贵的人了?” “当时你与我说过这事,我知道于贵不妥,就让人送信回来查了。”彦遥解释道:“我想着除了不如留着,就未动。” 耿耀嗯了声,认同了他的做法。 “别生气,我害怕。”彦遥泪水比热水灼人,耿耀心脏抽了下,忙回身把人抱住。 衣衫未脱的人落入水中,他手撑着耿耀胸膛,委屈中夹杂着强硬:“不准和我生气。” 太过在意,在意的连个冷脸都受不住。 装哭的事彦遥手到擒来,原以为自己冷心冷肺,现如今对上耿耀,他眼窝浅的厉害。 耿耀抬手抽出他束发的簪子,满头黑发如瀑布垂下。 “不是故意和你生气,就是忍不住。” 心有猛兽的男人受不了别人觊觎自己的所有物,更何况是他心爱之人。 撕咬的吻落下,恨不得让彦遥浑身上下沾满他的气味,彦遥被他吻的一度窒息。 水流荡漾,亲/吻的啧啧声让人听的腿软,当那时隔一个多月的野兽毫无预兆的寻来觅食,彦遥发出让人脸红的喘/息。 浴池下的柴还有余温,将军脸上露出餍足之色,彦遥已是连抬抬指尖的力道都没了。 “于贵的事你有头绪了吗?” “嗯,有了些头绪。”彦遥气息不稳,嗓音发哑。 耿耀爱他如此模样,吻了吻他鼻尖,道:“镇北王和安王都反了,现都在点兵点将,等过了这个年,就是战乱起时。” 彦遥在他怀里闭着眼:“我和爹也是这样想的,霍沧府对我们太过重要,是必须要掌握的地方,于贵这事虽说棘手,但是也不是毫无头绪,只是需要些时间罢了。” 他透漏道:“这等地方,你知道巡抚每年往上打点多少吗?” 耿耀垂眸看看他,彦遥伸手比了个三:“三百万两白银。” 耿耀诧异,这么多。 彦遥点点头:“嗯,等我弄清这关窍。” “于贵公事不背我,昨日我回来,他还言巡抚对他多有示好,想来是那巡抚想拉他入伙。” 耿耀现在听到于贵二字就心梗,轻捏住彦遥下巴,又狠狠吻了一通。 吻的彦遥直笑,他欢喜耿耀痴迷他身子。 “自己当心。”耿耀:“我回去后找些生面孔过来给你用。” 彦遥点点头,他自己也养了些人,但和耿耀手下人相比,两者不能同日而语。 彦遥:“你觉得镇北王和安王可会动你?” 耿耀:“说不好。” 吴思鲁,镇北王,耿耀,安王...... 吴思鲁和耿耀在镇北王左右两侧,他若是先动手,耿耀和吴思鲁必定左右攻之。 但耿耀又在镇北王和安王之中,现在二王皆竖反旗,一个弄不好,说不定这俩先把他灭了。 见彦遥面露担忧,耿耀宽慰道:“无事,能处理,现在不是担心这个的时候,关键是先把战力提上去。” “四方中,只有我这处兵力最弱。” 他把玩着彦遥的指节,思虑道:“镇北王和安王不会想在这里耽误时间,浪费兵力,他们攻入国都,坐上皇位才是正理。” 彦遥:“那就想法子在两者中虚与委蛇,只要不出意外,暂时平安可保。” 耿耀:“这点不难。” 镇北王和安王担心的,无非是后院起火。 耿耀地盘小,兵少将少,是最好欺负的一个,他卡在镇北王和安王之间,是不好,其实也算是好。 不好自然是夹缝生存,好的是,这二虎相争,未到最后决胜时刻,需要留他这个夹缝喘息。 只要耿耀露出对朝廷不满,保持中立态度,保一时安稳不是难事。 耿耀捏了捏眉心道:“我想的是,吴思鲁吴将军那边若是找我,我该如何应对。” 两人现在算是同朝为官,又同在反贼窝里,就怕吴思鲁忠心太过,邀他一同灭贼。 吴思鲁兵多将广,一侧安稳一侧有镇北王,他还能打一打。 耿耀现如今是完全不够看,真的打起来,第一个死的就是他。 但是若是拒绝也是不好,他还需要吴思鲁在那侧牵扯镇北王,只要有吴思鲁在,镇北王就不敢妄动他。 所以这关系也得处理好。 耿耀:...突然觉得,这造反也是个人际交往的活。 彦遥指尖落在耿耀眉心,轻轻揉开上面的紧皱。 “我和我爹,已经调动各城的管事,悄悄运送粮草过来。”彦遥毫无隐瞒道:“世道将乱,非主要的地方,铺子院子留个一两间,其他的会缓慢出手,到时候都会变成粮食运过来。” “大约一个月后,船只粮车就会陆续而来,我和我爹毕竟是生意之人,能力有限,到时候需要你来想法子接收。” 耿耀点点头:“嗯好,这些交给我。” 他握住彦遥的手,道:“水凉了,起吧!” 耿耀穿着衣服,彦遥从水中站起,当耿耀视线看过来,他羞的不敢抬头看。 美人如玉,处处绝艳,如此好的滋味,只有耿耀尝过,他忍住腹部窜起来的火气,拽过擦身的长巾把人包住。 彦遥借着他的力道迈出浴池,湿透的长发让他添了几分魅惑。 “阿遥好看吗?”彦遥被那视线烫的腿软。 耿耀:“阿遥,绝美。” 彦遥轻声嗯了下:“阿遥现下还能看,耿哥哥多看看,等到再过几年,阿遥就不给你这般看了。” 从水中站起是冷的,彦遥那心思一动,就站了起来,水珠在他身上滑落,美的让人忘了喘息。 他容颜被人夸过倾城,他身段比羊脂玉更光滑白皙,之前两人恩爱多在床榻,耿耀虽在缱绻中看过,却总归是烛光昏暗,他又是躺着的,瞧的不完全。 现在时机刚好,他想让耿耀瞧瞧他,记一记他最好模样,他想成为耿耀怀中人,天边月,哪怕白发苍苍时想起,都是独一的存在。 耿耀一直都觉得自己理智不错,此刻彦遥做法大胆,眸中却羞涩看来,当真是倾刻瓦解了他的理智。 用大氅抱着人,移到炭盆前,吻着彦遥耳垂道:“可以再来一次吗?” 话落,彦遥已是叫了一声,半晌后,他才得到喘/息,说出那句话:“不听我的,还要问我。” 耿耀抱着他闷笑不止,心情似是痛快极了:“嗯,喜欢逗你玩。” 两人出来的时候天已黑,秋雨道:“少爷,姑爷,年宴已经快准备好,可以过去了。” 说着用手背碰了下彦遥发尾。 彦遥知她关心,道:“没事,在炭盆前烤干头发才出来的。” 秋雨放心道:“那就好,若不然头上别进了寒气。” 人后恩爱缠绵,人前装冷脸凄苦,耿耀先一步去了正厅,彦遥晚了些才过去。 饭菜上桌,几人因为谁坐主位的事推辞了好一会。 彦老爷为长,但是商贾非官身,耿耀品级最高,但岳父在此处,他自然不会坐主位。 若是只有这对翁婿在,耿耀让彦老爷坐主位,彦老爷当仁不让的也就坐了。 这不是还有个于贵在,他四品知府,彦老爷直接坐自然不妥当。 彦老爷和于贵一番推辞后,彦老爷假装不情愿的坐在了首位。 一顿饭吃的还算热闹,有彦老爷张罗,耿武在一旁配合,哄的于贵也是舒适的喝了不少酒。 耿耀和彦遥就维持人设,当一对心里有对方,却被自尊架在高台,绝不开口问的怨侣。 当于贵窥探的目光再次看过来,耿耀当真是后槽牙都在痒。 桌下的手被人牵住,耿耀端起酒喝了杯,又被彦遥哄高兴了。 耿耀担忧终究成了真,喜庆的灯笼还未撤下,吴思鲁就派了人过来。 想两人联手攻镇北王...... 耿耀面上说着自当义不容辞,转身就让那人看到他手下总兵争吵怒气而走的场面。 耿耀歉意道:“实在是惭愧,都是嫌我练兵太过狠心,拔苗助长的。” 吴思鲁所派之人是他手下一幕僚,名叫甘贤。 甘贤笑道:“耿将军用兵如神,所领耿家军百战百胜,对下自然是要严厉的。” 这几年耿耀所带的一百多号人被四周叫为耿家军,只不过这是私下里的广传叫法,耿耀身无官职,怎会给自己找麻烦叫自己手下是耿家军。 现如今当了将军,倒是真的扩充耿家军,对外也直着来了。 耿耀感激道:“多谢理解,还请回去帮忙转告吴将军,我这边刚接收宣武,有些烂账还没清点明白,等我处理好即传信过去,听后吴将军发号口令。” 甘贤又非傻子,问道:“不知耿将军需要多久?” 耿耀:“手下不服之人倒是好解决,主要是粮草军饷,欠账太多,眼看就要揭不开锅,现在都是在勒紧裤腰带,粥碗只有淡薄米味,不见几粒米。” “我就算是想带着人往上冲,也得想办法把人喂饱才是。” 随后话锋一转:“不知道西北的军饷粮草如何?” 甘贤:...... 吴思鲁非头脑空空的莽夫,派甘贤来之前说过,耿耀此人看着赤城,实则内有滑头,怕是会有推辞,此举不会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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