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觉不够,又问那侍卫道:“还有没有别的?” 这话问得侍卫一愣:“陛下说的是?” 朱允胤没有说话,只是斜着眼看他。 侍卫便以为他还想看,暗想皇帝也是凡人啊。加之他本人也是谢承运的cp粉,但不是谢承运和定远侯的,而是谢承运和韩慈之的。 暴躁医师X病美人,隐居深山多年,出世只为了救你,真的很香好吧!!!饿饿,饭饭,香! 侍卫有心安利自家cp,但为了以防万一,又报了一长串名字。 朱允胤感觉自己要疯了,怎么这么多人? 侍卫仿佛肚子里的蛔虫,小声道:“毕竟谢丞相年少成名,又长得实在秀美,如谪仙人。” 朱允胤扶着头念头一转,又道:“那有没有我和相父的?” 侍卫大惊失色,就要以为自己小命不保。连忙跪下道:“奴才不知。” 朱允胤:“欺君之罪,可是要掉脑袋的,你想好再说。” 侍卫犹豫片刻,还是道:“也有…” 朱允胤强压下内心欢喜,假装不在意道:“那便买本回来给朕看看吧。” 侍卫满脸疑惑的走了,留下春心荡漾的朱允胤。 原本朱允胤恨不得把那姻缘树砍了,但想到有自己和相父的话本,那是不是也代表有为自己和相父牵姻缘的? 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夜,朱允胤潜到姻缘树下,一个一个的翻找。 结果自己和相父的牌子没找到,倒是找到了一堆写着相父和别人名字的。 气得朱允胤把牌子全拿下来丢进火里当柴烧,又写了自己和相父的牌子挂了一树,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去。 一连好几天他们两人都顶着黑眼圈在外面乱晃,终于引起了注意。 有位小师傅双手合一来到他们身前:“施主面色沧桑,是否是因为不习惯寺庙生活?” 谢承运连连摆手道:“没有没有,只是最近老是做噩梦,睡不好觉。” 小师傅安下心来:“若有什么需要,施主尽管开口。” 谢承运点点头又道:“小师傅这是准备去哪?” 说到这,小师傅有些犹豫。又看谢承运端庄秀雅,还是开口道:“有些难以启齿,但是最近有人盗窃姻缘树上的木牌,我们准备去添人看管着。” 朱允胤眼观鼻,鼻观心,一副与我无关的样子。 谢承运大惊:“怎么会有人盗窃姻缘树上的木牌!俗话说的好,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怎么可以干如此可恶之事。” 浑然忘记昨天此人还在计划,怎么去姻缘树下把自己和周避疾的牌子拿去丢了。 谢承运:干得漂亮!!! 到了下午,谢承运趁着小皇帝不在,悄悄去姻缘树下看牌子。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这怎么满树挂得都是自己和那小皇帝的牌子?! 谢承运大惊失色,你们这么不挑的吗?中间差了一辈欸,一辈!!!而且朱允胤是皇帝啊,皇帝!!! 你们嗑皇帝和丞相的cp,还挂得满树都是,真的可以吗,真的不会被砍头吗啊啊啊啊。 还好小皇帝不在,没有看到这挂得满树的牌子,不然谢承运觉得自己小命不保。给种马文男主搞拉郎配,到底是怎么想的。 可到了半夜,谢承运越想越不安。便从床上爬了起来,随便找了个东西捂住脸,穿了一身黑衣去摘了一夜的牌子。 说好是来养病的呢,怎么在这里干苦力。谢承运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他和朱允胤,这么邪门的cp真的不会被天打雷劈吗? 第二天大早,朱允胤按照惯例过来欣赏自己挂的牌子。 这牌子都是他在外面找最好的师傅雕的,有百年好合之意,上面还叫人细细刷了桐油。 挂在树上十分漂亮,谁知过了一夜,全!都!没!了! 朱允胤难以置信,那么多牌子呢,这么会全都没了? 是啊,确实挺多的。 谢承运昨日摘了一夜,一直到天亮才勉强摘完,头昏眼花的,累得倒头就睡。 朱允胤还站在姻缘树下,瞪着双眼。小偷!无耻的小偷!就是嫉妒他有相父,不过没关系,他还有上次没挂完的。 小皇帝回到房里,从床底拖出一个大木箱。本想等树上挂的牌子掉色再换上的,谁知现在派上了用场。 他带着幕篱,非常虔诚的又挂了一树。还不忘看看有没有没清理干净的——相父和其他的人漏网之鱼木牌。 非常好,一个都没有。朱允胤挂好后又拜了拜,愿他与相父可以相融以沫,结百年之好。 拜完便安心去给相父烧火做饭去了,没错,谢承运在法缘寺都是朱允胤在给他做饭。 不愧是龙傲天男主啊,学什么都快,做饭也是一学就会,好吃极了。 朱允胤见他还在睡觉,又想到相父说最近老是做噩梦。便没叫醒他,于是谢承运这一觉,睡到了晌午才起。 洗漱完后,小皇帝把饭菜端上桌,鳜鱼肥,米饭清莹。加上昨天劳动了一夜,就当谢承运想吃第三碗的时候,被小皇帝拦住了。 “相父,古人言食之有度。” 谢承运摸摸自己圆滚滚的肚子,终于放下筷子。 朱允胤自觉洗碗去了,谢承运溜溜哒哒准备去散散步,顺便看看有没有漂亮姑娘,听听八卦。 谁知刚溜达到姻缘树下,这树又被挂满了。 谢承运简直以为出现了幻觉,可转念一想,是啊,这树这么灵,挂的人一定很多。 但又越看越不安心,终于,谢承运忍不住了。默念三声罪过,便拿起一个木牌,上面赫然写着——朱允胤,谢承运。 我靠!谢承运丢下这枚牌子,又去看别的。 果不其然,这树上挂的,全是他和朱允胤的姻缘牌。草!谢承运难得暴了句粗口,这傻逼树是会刷新吗?这么今天又挂满了。 谢承运捏牌子的时间有些久,面目狰狞。 旁边负责看牌子的小沙弥越看他越觉得可疑,谢承运注意到他的眼神,连忙放下牌子,示意自己是好人。对这牌子不感兴趣,他不是,他没有。 这时朱允胤洗完了碗出来找他,谢承运魂都要吓飞了。这哪能让小皇帝看见啊,连忙匆匆过去,拉着小皇帝往别的地方走。 这正合朱允胤的意,他不敢让相父看见树上的牌子。那字都是他亲手写的,他怕被相父发现,然后质问他。 两个人各怀鬼胎的来到藏经阁,看到满墙的经书和飘散的香火气。任内心再波涛汹涌,也不由平静下来,仿佛接受了一场洗涤。 悟缘大师双手合一,朝他们走来行了个礼。 谢承运学着他的样子回礼,藏经阁不是说话之地,他们便跟着悟缘大师来到外边。 大师示意他们坐下,又沏了茶:“贵客远道而来,只有粗茶相迎,还望不嫌弃。” 谢承运摇摇头,拿起茶杯。这哪是什么粗茶,明明是上好的毛尖雪。入口甘甜,有山水清香。 见朱允胤喝了茶,悟缘大师道:“老衲有话与这位施主说,还望小施主回避一二。” 朱允胤拉着谢承运的袖子,谢承运看着他,缓缓道:“去吧,我待会就来。” 看着小皇帝一步一回头的,谢承运难得有些愧疚,但又实在好奇悟缘大师要说什么。 要知道,在《千古第一帝》里,悟缘大师可是有名的高僧。 普通人见他一面都难,更别说和他说话了。 只见悟缘大师双手合一:“施主最近是否有些苦恼,身体亦有不适。如梦多失眠,半夜惊醒。” 这和尚神了,谢承运连连点头。 “施主初来,魂魄不稳。所以会梦到前世之事,加之□□虚弱,无常夜勾。在此避世隐名,听经静心,可保无虞。” 被人发现这壳子里换人了,会被当妖怪烧死吧。谢承运笑意不达眼底:“师傅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见谢承运装傻,僧人也不再多言。只是继续道:“外面的小施主身有天命庇护,前途无量。” 那可不吗,这可是男主欸,别说天命了,说他能捅破天谢承运都信。 “只是……”听到转折,谢承运赶紧竖起耳朵:“此子命定天煞孤星,施主若想活命,便要离他远点。他此后,要么千秋万代,青史留名;要么嗜杀暴政,民不聊生。” 朱允胤站在门外面无表情,他知道这话是说给他听的。 谶言一出,谢承运顿时感觉后背发凉,顾不得什么礼仪,拉住他的袈裟道:“还望师傅明示!” 僧人双手合一,念念有词:“佛曰,不可说,不可说。一说即是错。” 谢承运拉着他,还想说些什么,外面来了几位武僧,强硬把谢承运“请”了出去,朱允胤早已离开,谢承运站在门口,惶惶不安。 不过两个时辰,悟缘大师便坐化了。 法缘寺念经百日,为大师祈福。谢承运听着经声入睡,果然再也没有做过噩梦。
第7章 桃之夭夭 没了噩梦,谢承运的精神自然好了许多。 悟缘大师坐化,想到昨日他说的那一番话,谢承运觉得是时候要赶紧推进剧情,死遁回家了。 若等小皇帝长大,后患无穷。 谢承运倚在醒心亭里,正是陡峭春寒时,一刹黄梅雨。雨水将他的墨发润湿,薄雾微凉,小皇帝拿起簪子,倌起相父的乌发。 抚着谢承运的肩,弯腰唤道:“相父,雨大了,回去安歇吧。” 谢承运闭眼听雨声,并不理他。 朱允胤手里有刚刚倌发时掉落的断发,见相父闭着眼,便悄悄把发藏进贴身荷包里。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姻缘树为媒,授我永不离。 谢承运睁开眼,昂着下巴对朱允胤道:“去,给我找酒来。” 朱允胤去找酒了,谢承运终于可以没有形象的倒在亭子里。 这傻逼剧情到底要怎么走啊,按照剧情,马上就是敬山城瘟疫了。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瘟疫,饥荒,灾民。 最重要的是,书里有明确暗示,这场瘟疫是人为的。原本不过是小打小闹,谁知天公不作美,迟迟不落雨。 这是人祸,亦是天灾。 到处尸横遍野,加上高温,这不就是现成的细菌培养皿吗。不下雨,稻谷枯萎,百姓便没有东西吃,加上瘟疫,一整个死循环了。 谢承运抓头发,现在当务之急是抓到散播瘟疫病毒的人。只要没有瘟疫,到时候开仓放粮,终归可以撑过去。 就在这时,前方传来细细簌簌声。谢承运以为小皇帝回来了,喊了声:“允胤?” 但是没有人理他,醒心亭处人烟稀少。此时天色已暗,火红的残阳照在大地上,宛如鲜血。 谢承运不由想到之前梦里的场景,太监宫女凄厉的哭喊声。人们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跑,梦里的声音听不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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