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手笨脚的,蠢死了,若不是我施法松了腰带,你觉得你能拿到?”他可骄傲了呢。 ...... 蓝钰醒来之后,记忆尽数消退,他像是做了一个冗长的梦,但毫无影响,他努力回忆,总觉得自己忘掉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林砚卿早就醒了,正在查看双修的灵简,灵气又运转了几个周天,便觉得肠胃有些不舒服,蹙眉坐起身来,蓝钰也跟着醒了,额前支起几簇头发,他抓了抓头发,抬手抱了抱林砚卿的腰。 “怎么了?”蓝钰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无事。”林砚卿并不认为是什么大事。 “我昨天好像梦到你了。”蓝钰贴在他肩膀上,语气有些困惑:“但我不记得了。” 林砚卿便以为他在讨自己开心:“是吗?那下次再梦见我,可要仔细记着了。” 如今的林砚卿不是当年走投无路的少年,他对蓝钰的态度更像是寻到称心的小郎君,愿意纵着他,宠着他,感情说多深还真没有。 后来,蓝钰也变成了他自由的象征,他并非那个墨风的附庸。 而蓝钰对林砚卿的感情也异常复杂,责任和感情杂糅在一起,并非什么纯粹的喜欢,就算今日林砚卿并未怀孕,他若受难,蓝钰也会对他倾注所有相助。 从前有蓝钰的道德感在上头压着,他也不敢生出太多的感情。
第30章 日头正盛, 烈阳当空,蓝钰和林砚卿两人骑着马,马蹄踏水, 矫健的身姿飞越断桥。 蓝钰拉起缰绳,在树荫下停住, 现代时候他便学过马术,曾经当过这方面的替身,如今来了古代, 他也生出了一些畅快纵马的心思。 但颠过半日, 这下骑马的心情便没了, 后知后觉地想着,林砚卿一个孕夫是不是不太合适? “太热了, 先休息休息吧。”蓝钰偏头看向身后的人。 林砚卿蹙了蹙眉, 从马上翻身而下,与此同时,眼前一黑, 身形晃动,朝着一旁狠狠栽倒。 蓝钰飞身下马,用自己当肉垫, 垫住林砚卿的身体, 惊得出了一身汗,唤了几声:“林砚卿?师娘?师娘?......你没事吧?” 林砚卿缓缓睁开双眼, 毫无预兆的昏倒, 才让他猛地察觉到身体的虚弱和不自然。 “我头有些晕......”林砚卿连忙运转灵力压下身体强烈的眩晕感, 但肺腑肠胃翻涌的恶心,让他控制不住地白了白脸。 蓝钰身为经过九年义务教育兼本科毕业生,对于怀孕基本常识有所了解, 自然知道这并非一件容易事儿。 “抱歉,不该让你陪我骑马的。”蓝钰拧了拧眉,“我去找大夫过来。” 林砚卿却按住蓝钰的手腕,温和地说道:“你现在找来的大夫只怕根本没有接待怀孕男人的经验,不如早些赶路到金相国吧。” 蓝钰出剑,两人御剑而去,不再停留玩乐。 金相国位于西边,毗邻海域,严格来说并非小国,周边小国都朝它朝贡,但那处与十大宗门之一的无极阁相邻。 进出需要文书,两人便用灵术伪造,守门的城卫大多是身穿铠甲,身材高挑强壮的女子,视线扫过蓝钰和林砚卿的脸,又扫过林砚卿微微显怀的肚子。 领头的女官道:“你俩并非金相国人吧。” “嗯,我们从东边而来。”蓝钰回答,他一向不会在外人面前和林砚卿太过亲密,两人更像是结伴同行的道友。 金相国鲜少会有男修前来,但也并非没有,她们也不稀奇,摆了摆手:“跟我来吧。” 城墙之内,屋舍井然有序地排列着,街道干净整洁,店内大多女子坐镇,面容清秀无妆,而男子大多纤细的模样,面容姣好,其中不少身材大着肚子的男人穿着清凉的轻纱,露出紧致又清瘦的身材。 此情此景,让蓝钰嘴角抽搐,他身上冒出鼓鼓的鸡皮疙瘩,贸然进入这种改变他原有认知的地方,他实在很难忍住不震惊。 林砚卿虽然早有准备,却也还是觉得有些格格不入。 “你们大概也是修士吧。”女官领着他们两人到了一处屋舍,四间房,两间卧室,一间厨房,一间柴房。 “嗯。”蓝钰点头。 “金相国男女平等,只是男子需要承担子嗣之责,所以比较少出仕或者务农等,不过你们放心,如你们这般的断袖也是有的。”女官语气没什么起伏,将钥匙递到他们手上,“只要你们银子多,尽管住。” “金相国欢迎所有修士做客。”女官带着浅浅微笑离开。 她离开后,蓝钰眨了眨眼,关上门,挡住身后探究的目光,林砚卿许是被这般惊世骇俗的情况再次震惊,连多日的疲惫和恶心都消散了许多。 “果真如你所说……真神奇啊。”蓝钰喃喃道,查看了屋内的一些物件,趁着林砚卿午睡之际,去置办了不少家具,顺道将大夫请过来了。 男大夫在看见屋内还有一男子的时候,忍不住蹙了蹙眉,瞬间便明白过来,屋内这两人或许不太寻常。 在他发现林砚卿还是一个孕夫后,顿时变了脸色,转身就走,被蓝钰拦住:“你这是怎么了” “这病我治不了。”大夫脸色难看地说道:“你们骗妻生子,我要告上衙门。” 大夫误会了两人是短袖,或许还是骗了女子才怀上了,还以为他们两人骗婚。 “你误会了。”蓝钰连忙拦住大夫,无奈解释道:“他的肚里的孩子是我的。” 大夫脸色稍变,这情况也是有的,只是极少,他重新坐了回去:“俩男子有甚么好生的?到时候又生出一个带把的可就遭老罪了。” 蓝钰眨了眨眼,瞧见林砚卿冷淡的表情,笑着说道:“男孩儿女孩儿我都喜欢的。” 大夫仔细号脉,不再多舌,随即松开手,正色道:“男子怀孕不易,切记保护好身体,凉水辛辣之物不要碰。平时让妻主多疼疼你,就算是孕期也不能忘记讨好妻主,若是妻主不嫌弃,愿意给你一些女元,便也可让这胎更安稳些。” “金相国的安胎水记得日日喝上几杯,能够蕴养精神,滋养身体......” 大夫又开了几副药,才拿了银子离开。 离开前那欲言又止的模样,分明是希望两个男子能够迷途知返,男人没有女人哪能行啊? 蓝钰头皮发麻地关上门,坐在林砚卿床边,两相沉默。 蓝钰率先开口:“我去给你弄些安胎水来?” 林砚卿捏了捏眉心,“好。” ...... 所谓的安胎水只需要去药房领,但必须要有大夫的证明,而刚刚大夫给他留下的书写证明,那药房的女子笑着道:“几月了?你妻主呢,怎么就你一个人来领药?” 蓝钰扯了扯唇角,胡诌道:“两月有余了,妻主卧床不起。” 女子眼神都柔和了一瞬:“你妻主倒也厉害,就算卧床不起也能让你怀上,你也是贤惠的,去吧,回家好好照顾你家妻主。” 蓝钰点头应是,发现这儿虽然说得男女平等,但很明显女子的权势更大也更有社会地位。 等他回到家中,便已经将金相国的一些习俗和律条摸得七七八八了。 林砚卿没喝那来历不明的安胎水,正在厨房给蓝钰准备晚膳,等蓝钰回家想要阻止已经晚了。 他只能硬着头皮将他做得饭菜吃完。 夜里,蓝钰迷糊中醒来,床上只剩下他一人,林砚卿不见踪影。 他连忙披上衣裳追了出去,便见刚好从门外进来的林砚卿,他脸色有些憔悴,不似从前在凌霄宫内的清冷温柔,蹙着眉,表情有些难受。 蓝钰抓着他微凉的手指,“你做什么去了?” “我没事。”林砚卿不喜让人瞧见脆弱的模样,但控制不住的身体翻江倒海的反胃感,挣开蓝钰的手,他跑到院内的一个小角落,抱着唾壶呕吐起来。 明明林砚卿什么都没吃,却不停地干呕着。 蓝钰没想到林砚卿也会有这种症状,明明之前还好好的。 林砚卿想大概是从前在凌霄宫压力太大,起初又毫无察觉,所以不觉得难受,自从出了凌霄宫后,身体便越发不受自己的控制了。 蓝钰抿了抿唇,给他找来漱口的清茶,等他站起身来,将茶递给他,手指揩了揩他眼角泛起的泪花,“一直这么难受吗?” 林砚卿吐出一口茶,只是摇头,说没事。 “不如试试那安胎水吧,没毒,我喝了几口,现在都没察觉哪不适。”蓝钰提议道,月光下,只见师娘的脸越发苍白了,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脸颊也逐渐消瘦了不少。 林砚卿无所谓地点了点头,他又开始后悔心软留下这个孩子了。 修士本质利己,如今旧书损己也不利人。 蓝钰给他倒了两杯,低声道:“大夫说最多喝两杯,两个时辰之后可以再喝两杯。” 两人都没有这种经验,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蓝钰抱着林砚卿重新躺回榻上,他手指轻轻抚摸着他凸起的肚皮,在他耳畔轻声道:“我们的左邻右舍,一个是朝廷当大官的,一个是街头杀猪的......” 林砚卿静静听着他的声音,视线冷静空洞。 “都大有来头呢,那杀猪的女子从前是战场上的将军,因伤退役,拒绝了女皇的高官厚禄一心杀猪,她没有娶夫郎,但有一小妾......” 蓝钰将自己打听到一点点细细说给他听,手轻轻顺着他的背。 林砚卿慢慢阖上双眼,转身脑袋埋进蓝钰颈侧,轻声道:“这么半日时间,你便打听到了这么多?” “嗯?那能有多难?”蓝钰将林砚卿的头发撸顺,不让自己压住,“我们可能需要在这里住上好几个月,当然要多了解,俗话说得好,远亲不如近邻呢。” 林砚卿主动伸手,环住他的腰,思绪逐渐放空:“你再说说,我喜欢听。” 蓝钰便继续说,听见林砚卿打了几个嗝,到底没有再吐出来。 天蒙蒙亮,蓝钰便醒了,拿起剑去小院里练剑,林砚卿则在屋内修炼,倏然便听见隔壁传来争吵声。 蓝钰从窗户冲里面打坐的林砚卿小声说道:“林砚卿,我们去瞧瞧?” 林砚卿便跟着蓝钰出去了,外面已经站着两个看热闹的男子,手上还吃着早饭,朝着那微微敞开的门扉往里面瞧去。 里面是一女一男的声音。 女人的声音偏磁性,带着一丝清脆:“这饭你若不肯好好吃,那便拿去喂狗。” 蓝钰伸长脖子往里面瞧去,只见坐在桌前的女子,穿着一身布衣,周身气质沉稳泰然,样貌不算貌美,也不年轻。而她跟前的男人,一身单薄的白衣,材质还是锦缎的,样貌相当出众年轻。 男子脾气不小,直接将碗都砸了。 蓝钰看见女子只是很轻地看了他一眼,手中扬起鞭子,狠狠地抽在男子身上,男子顿时痛呼一声,紧接着又挨了几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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