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小柠连连点头后,葛兰晶激动地拍桌:“我这就去约最好最贵的摄影师和化妆师的档期,到时候给你三百六十度拍拍拍,绝对能出一大堆神图!” 试衣镜前,肩上挂着一条皮尺的博杜安赞叹道:“我在看完你的新电影后,就想到了这件衣服。每一个设计都是有灵魂的,而你和这套衣服之间,有着强烈的灵魂共鸣!我想的没错,这件衣服太适合你了,它为你而生!” 沈西辞打量镜中的自己,或许是他饰演的顾长生,和顾长生扮演的盛玉恩,都在他的身体里留下了浅淡的影子,让他在穿着这种复古风格的衣服,望向镜子里的自己时,都有种越过了现实的壁垒,再次与角色对视的错觉。 他收回视线:“谢谢,我也非常喜欢这套衣服,仿佛能感受到弗拉梅尔先生在设计这件衣服时,藏在线条里的澎湃灵感。” 博杜安挑唇:“噢,我实在很喜欢你的表达方式!” 他目光欣赏地打量灯下的沈西辞,周围是白色的浮雕,汇聚着无数光彩的珍珠、宝石和贝母,以及各式各样精致绝伦的华美刺绣,一切都是奢华的,精美的。而对方的气质竟然与这里再契合不过——艺术品一般的美貌,像极了古典文学中的十四行诗,音韵用词无一不美,璀璨和内敛在他身上达到了一个恰好的平衡。 fitting过程中,仔细量了身材尺寸,又进行了细节的调整,博杜安玩笑道:“直到你走上领奖台的前一秒,你都绝对不可以长胖哪怕一公斤!” 沈西辞抬着手臂,配合一旁两位裁缝的动作,也笑道:“放心,为了这套衣服,从今天开始,我会每天称十次体重的。” 试完衣服,博杜安热情地带着他参观,包括五花八门的布料,还没做好的各种秀款,色彩迷人的刺绣样品,经过一个玻璃柜时,沈西辞脚步停下,视线落到了一枚权杖形蓝色钻石古董胸针上。 第一眼,沈西辞就不由联想到了盛绍延那双暗蓝色的眼睛,特别是他们在室内昏暗的光线下接吻时,每当稍微分开,他睁开眼,就能看到盛绍延深邃的眸子,旋涡般吸人心魄,令他心悸的同时,更加沉溺。 蓝钻不算特别大,但色彩饱和度和洁净度都很高,闪耀在象征权利顶点的权杖顶端非常和谐。 沈西辞最近的收入基本都来自广告代言之类的,在心里飞快算了算自己账户里的余额,没以前那么穷了,但“穷”这个东西,是具有相对性的——比如这枚要花掉他大半存款的胸针,就贵的他心在滴血。 弧形的小厅里,几个负责接待的工作人员都保持着安静,连走路的动静都很轻,同时提着心神,关注着那个坐在米白色沙发上,气场极为强大,又罕见的俊美逼人的男人。 一身裁剪流畅的手工西服,袖口处依稀能看见手表的表盘,手里拿着一份报纸,单是坐在那里,就有种沉静而特殊的上位者气质,淡漠又难以接近。 在他面前,摆着一杯咖啡,周围的工作人员都注意着他可能出现的需求,却无一人敢上前打扰。 直到白色的大门打开。 这个男人放下报纸,目光精准地落到了走进来的人身上,随即起身,迈开黑色西裤包裹的长腿走过去,握住了对方的手,低声问:“试完了?” 嗓音全然没了那种不近人情的冷感,很是亲近。 沈西辞点头:“试完了,很开心,而且我还买到了一个想买的东西。” “好。”见沈西辞心情不错,盛绍延才看向博杜安,与对方握手。 每次盛绍延说法语时的腔调,沈西辞都觉得非常好听,不过以他的法语水平,除了几个单词外,听是不可能听懂的,他在旁边摆出礼貌的微笑,时不时点点头,心里则在想一会儿要去哪儿。 寒暄结束,道别后,沈西辞和盛绍延一起下楼,坐进了停在街边的迈巴赫里。 一关上车门,沈西辞就按捺不住,将长方形的盒子递给盛绍延。 盛绍延见他像小孩一样一脸期待,嘴角的酒窝里溢满了笑意,他把盒子接下来:“给我的礼物?” 沈西辞用力点头:“对,我第一眼就觉得跟你特别适合!” 盒子被打开,权杖形的胸针显露出来,沈西辞很积极地拿起来,把胸针别在了盛绍延胸前的西服衣领上。 盯着看了一会儿,沈西辞遗憾地喃喃道:“看来我还是要多赚钱才行……” “怎么突然这么说?” 仗着有中控隔板,没有别的人能看见,沈西辞双手捧着盛绍延的头,有些着迷地看着他的眼睛,坦言:“我买这枚胸针是因为,上面的蓝钻让我联想到了你的眼睛。” 盛绍延淡定地听着他的夸奖:“然后呢?” “然后我发现,这枚蓝钻的美,比不上你眼睛的万分之一。”沈西辞已经认清了现实,他郑重道,“我男朋友的眼睛太美太迷人了,以至于能和这个级别的美貌稍微般配的蓝钻,都会非常昂贵,所以我要努力工作,赚很多很多钱才行!” 盛绍延心情很好,但表情依然很淡定。不过,他不清楚,为什么沈西辞嘴里能说出让他这么开心的字句,他这么想,也就这么问了。 沈西辞真的迷惑了:“我说了什么吗?” 盛绍延靠近,直接吻了上去——得不到答案,那他就自己来寻找答案。 车开出了巴黎市区,到了近郊,不知道走了多远,忽然拐进了一条小路,道路两旁是茂密的树林,宁静的氛围与之前市区的喧嚣仿佛两个世界。 小道弯曲,道路一侧的灌木丛中,立着一个标志牌,不过沈西辞没看懂上面写的什么。 再往前一点,一片湖突然出现在他眼前。 三月的天光斜斜射下来,湖泊泛着清冷的银灰色泽,房顶的倒影落在水面上,又被风吹得褶皱。 沈西辞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抬起目光,一栋恢弘的城堡就这么突然出现在他的视野中。石墙浸润着一个冬天的雨雾,带着历史和时间的刻痕,有种震撼人心的古老。 沈西辞上一世听盛绍延说过,他在欧洲有不止一处城堡,但,沈西辞没想到,会这么庞大! 城堡前,一大片草坪舒展铺开,草色刚开始转绿,远看时黄绿相叠,近看能发现嫩绿的草芽,车停在城堡的大门前,盛绍延握着沈西辞的手道:“就是这里,我们到家了。” 车门被打开,盛绍延先下了车,接过莱森管家递来的伞,撑开后,绕到另一边,打开车门,将手递给还在车里的沈西辞。 风里夹着细细的雨丝,沈西辞踩在湿润的地面上,走到门口,笑着打招呼:“莱森大叔下午好!” 莱森管家穿着笔挺的燕尾服,撑着一把黑色大伞,微微鞠躬:“少爷,沈少爷,下午好。” 客厅的壁炉里已经生起了火,驱散了阴雨天的潮气,干燥温暖。 沈西辞问了洗手池的方向,先去洗手消毒,盛绍延跟在后面,放慢脚步从莱森管家面前经过,忽然停下来,转身问道:“你有没有发现,我有什么不一样?” 莱森管家心里疑惑,但没有表现出来,严谨地回答:“少爷,我暂时还没有发现。” 竟然没有发现? 盛绍延抬起手,指尖在衣领上别着的权杖胸针旁,轻轻点了两下,又道:“西辞说,他送我这枚胸针上的蓝钻,比不上我眼睛的万分之一。”
第87章 虽然换了一个地方, 但可能是盛绍延就在旁边的原因,沈西辞一晚上都睡得很沉。醒的时候,主卧里只有他一个人, 他隐约想起, 盛绍延起床时好像吻了吻他的额头, 又摸摸他的脸,帮他把被子盖好才走了。 睁开眼睛的瞬间很有冲击力, 像是穿越进了中世纪的皇宫, 高且巨大的主卧穹顶描绘着巴洛克风格的壁画, 枝形水晶灯上悬挂着几百上千枚奥地利水晶,垂落下来时, 像有蜜色的琥珀光在其中穿梭流淌。 沈西辞觉得最夸张的, 就是身下这张大床, 四根雕着月桂与葡萄藤的床柱撑起层层叠叠的帷幔, 外层是墨绿的丝绒, 中间是手工蕾丝,最里层是象牙白的真丝绉纱。 翻滚了两圈,沈西辞看见床头放着一本书,应该是盛绍延早上醒来后,坐在这里看过的, 他忍不住将脸埋进松软的枕头里,嗅了嗅,隐约还残留着那股熟悉的森林月光的香气。 突然就很想他。 沈西辞以前从来没有过这种感受,会眷念一个人的体温,会想听一个人的声音, 睁开眼睛后,就想要迫切地见到对方。 赤脚踩着绵软的地毯, 沈西辞拉开重磅真丝的窗帘,远处的树林缭绕着雾气,湖面像明镜一般,体型高大的深棕色纯种马在湖边喝水。 沈西辞一眼就认出来,坐在马上的人是盛绍延。 心跳的感知变得明显,他站在落地窗边,靠着玻璃,望着这副画面发了会儿呆。 隔着遥远的距离,盛绍延忽然转过头,朝他所在的位置看了一眼。 飞快地,沈西辞闪身往旁边躲了躲,有种偷窥被发现的微妙感。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可能是,心里装着的感情实在太多,外露出来的那一部分,连他自己都感到惊讶,所以怯于让对方发现。 洗漱后换好衣服,沈西辞习惯性地看了体温血压的数据,确定自己一切都正常,才推开厚重的鎏金木门,凭着记忆沿走廊往外走。 踩着弧形的楼梯到达餐厅,沈西辞飞快吃完早餐,又匆匆和莱森管家打了声招呼,就快步走到了城堡外面。 草坪太大,湖面也太宽阔,沈西辞四下张望,没有看到盛绍延的身影,他正想着要不要打个电话,还没思考出个结果,就听见了快速接近的马蹄声。 沈西辞转过身,一匹骏马扬起马蹄疾驰,盛绍延骑在马背上,上身前倾,像一柄锋利的长剑,携着风朝他而来。 他没有穿成套的骑装,皮面马靴的靴筒裹着笔直的小腿,上身内搭的白色真丝衬衫领口散着,外面套着一件军官制式的呢大衣,黄铜衣扣上仿佛凝着早晨的薄霜。 一个急停,四肢矫健、皮毛锦缎般光滑的纯种马稳稳地停在了他面前,盛绍延戴着鹿皮手套的手握住缰绳,另一只手松松执着马鞭,有种野性的张力和吸引。 沈西辞承认自己不知道第几次被蛊惑了,在盛绍延从马背上俯下身来,朝他伸出手时,他毫不犹豫地借着力道,坐到了盛绍延身前。 后背贴着盛绍延的胸膛,两人之间毫无间隙。盛绍延的手臂从两边搂着他,握着缰绳,沿着湖边慢慢往前走。 “刚刚你是不是在窗户后面偷看我?” 沈西辞震惊,这人是鹰眼吗,为什么隔这么远都能发现? 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理直气壮道:“你起床的时候,不也偷亲我了?” 谁知道盛绍延忽然稍微低了低头,一副商量的语气:“那让你亲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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