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负手放眼眺望向武场,心中总有些不安,想了想:“我们也过去看看。” “泽儿。” 就在这时,坤君付容氏带着侍从出现在花园打断了付君泽的步伐。 他走到付君泽面前,慈爱地打量着气色好了不少的儿子,接过侍从递来的大氅,亲自披在儿子身上,轻声道:“虽说天气回暖,多出来走走有益于你的身子恢复,可也不宜过度。” 说罢,示意长生过来搀扶儿子回去休息。 “让您担心了。” 付君泽拢了拢身上的大氅,无奈地笑了笑:“不过,我看到付一统领在调遣府内护卫,坤君,可是出了什么事?” “一点小事。”付容氏面不改色地说:“有些人不拿我们城主府当回事,你爹那脾气你知道的,他气不过就想去给他们一个教训。” 话音传到付君泽的耳畔,他心中咯噔一下,面上却不显,还盈起温润的笑意:“在我付阳城,谁敢不把爹放在眼里?” 付容氏心中冷哼一声,没把他城主府放在眼里的可不就是祝氏和百里氏! 竟然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换了新郎,这不但是赤.裸裸的挑衅,还差点害了他儿的性命! 他压下心中怒火,看着儿子温俊的面容,柔和了眉眼:“不过是一些自视甚高的东西,这事不用你操心,你爹就是给个教训再震慑一下我城主府的地位。” 可付君泽又怎么可能安心。 从金岚园见过老祖宗后,他爹只字不提老祖宗的话,平静得就仿佛暴雨前的宁静,让他连着两日都有些喘喘不安。 他给长生使了个眼神,在坤父的注视下回了院子,等候长生的消息。 只是他这一等,等来的却是父亲的召见。 此时天色已暗,通往主殿的廊道上已经亮起了一盏盏的灯笼。 昏黄的灯火映出坐在辇轿上的付君泽满是心事的侧脸,他抿着唇,心中猜测着父亲叫自己去这一趟的目的,耳边传来游廊外传来一串凌.乱的脚步声。 他微微扭头,隔着廊道外的层层树影,就见一片火光中,府中护卫押解着一行人。 便伸长脖子想看得清楚些,但受限于距离和树影的阻碍,只隐约瞧得被押解的一行人大部分.身穿如青竹般的绿袍,像是某些世家培养的子弟。 这让付君泽想到了以绿色为弟子服的百里家,连忙让抬辇轿的侍从加快脚步。 前庭的灯火将主殿映照得亮如白昼。 森严的护卫更是把这里围得水泄不通。 付君泽的辇轿刚踏入主殿的范畴,就听到一串的哭啼声和求饶声。 “真不是我做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厌儿,你倒是替为父说句话啊!”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2-02-21 14:35:26~2022-02-22 16:31:4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饭橙橙女友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按不出的分工会捷克罗 10瓶;呀呀呀 3瓶;临渔、饭橙橙女友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8章 被替嫁的小可怜(11) 在一声声的求饶中, 付君泽下了辇轿大步朝府堂走去。 只是脚刚一迈进门槛,一股浓郁的莲香味信引混合着血腥味钻入他的鼻息,呛得他眼前发昏,几欲作呕。 “泽儿, 到为父身边来。” 说话之人的声音不大, 却是铿锵有力地传到在场每个人的耳畔。 求饶声戛然而止, 府堂内所有的目光齐聚在他身上,他强制忍下信引带来的压迫感, 又吞下血腥味带来的不适, 勉强稳住步伐, 朝坐于右下首的父亲而去。 行走间,他用余光一寸寸扫视府堂里的情况。 满身肃杀的持刀护卫立于两旁, 府堂中央或跪或躺着七人, 而他心中惦念之人正跪趴在一具躺在地上生死不明的男子身上低声抽泣。男子一袭洁白的衣袍被晕染成艳.丽的血色, 手脚四肢被刀剑平整地划出一道道深入骨头的伤口, 鲜血从伤口汨汨涌现, 淌了一地——竟是被挑断了手脚筋! 心生不忍的付君泽倒吸了口凉气。 都不敢去看心爱之人的悲恸,径直绕过跪在府堂中央的七人,走到高座下首, 瞄了下高堂上的人。 一袭墨色广袖长袍的老祖宗极具占有欲地搂着姿容精致的少年挤坐于上.位, 听得脚步声眼皮都没抬一下,眼中仿若只有缠绕在他手指上的两束长发。 而少年兴趣盎然地支着下巴,唇角却勾着玩味儿的弧度, 府堂的灯火映亮他黑白分明的眼眸, 那双明亮的眼瞳此刻正似打量又似看戏地盯着自己。 付君泽连忙敛神低头,拱手作揖:“晚辈付君泽见过老祖宗,见过祝公子。” ‘祝公子’这个称呼惹得付钰有些不满。 他撩了撩眼皮, 松开反复缠绕在食指上的两缕长发,抬起眼皮,淡淡道:“叫你前来,是为两件事。” 说着,示意付君泽先入座。 付君泽悬了一天的心终于迎来了最后的判决,他依言在付城主的身旁坐下,不敢去看跪在堂内之人,只侧耳倾听老祖宗的话。 “第一件事是祝氏与百里氏全然不把我付氏放在眼里,合谋替换新郎,给你戴上一顶绿帽子,将我付氏的颜面踩在脚底下!” 话到最后,语气陡然变得冷厉起来。 萦绕在空气中的念力随着老祖宗话音的落下而骤然暴动起来,压得在场之人齐齐白了脸,额头更是渗出豆大的汗珠。也让张嘴想说什么的付君泽被浓烈的信引呛得当场咳嗽不止。 唯一没事的厌挑了下眉,用手肘捅了下付钰,示意他戏演得差不多就得了。 他对威慑这些人没什么兴趣,这事换他来也能做,他现在就想看祝闻琅的选择—— “第二件事是……” 空气中无形暴动的念力一敛,压在大家心头的沉重压力消散,付钰刻意将话停在这儿,抬眼一一扫向跪在下方的七人。 这七人分别为祝氏两口子,百里氏大房两口子与其子百里晟,儿坤祝闻琅,还有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百里氏的当家家主百里嘉。 这七人除去躺在地上生死不明的百里晟,个个神色各异。 祝叶青是惶恐不安,已没有半点先前蹲地牢时的镇静;其坤君祝齐氏悲哀中裹挟着愤怒;百里氏大房两口子除了愤怒,还有对儿子伤势的痛苦;而祝闻琅哭得就跟个泪人一般;唯有年纪最大的百里家主神情最为镇定。 但若是仔细瞧,依稀还能辨别出百里家主眼中的悲凉。 显然是对城主府能放过百里家不抱任何希望。 付钰把这些人的神色皆收入眼底,待得气氛营造得差不多,方才放缓神色,看向咳得面色涨红的付君泽,道:“按说祝氏与百里氏这般羞辱我付家,为维护我付氏颜面,我当杀之。 不过说到底祝氏为我爱人的血缘至亲,且老夫听你父亲说当初之所以与祝氏定下亲事,是为祝氏之地坤子祝闻琅的纯灵之体,所以第二件事由你和祝闻琅来解决……” 话还没说完,本以为死定了几人齐齐看向付君泽。 被付城主瞪了一眼,又把目光转向低头哀鸣的祝闻琅,就连百里家主都没忍住去看他。 被数道目光注视的祝闻琅缩瑟了一下,终于抬起了头来,露出一张被泪水糊花的脸。 此时的他哪还有昔日的娇艳? 一头精心打理过的乌发凌.乱地披散在脑前脑后,泪水晕花了他脸颊上精致的妆容,冲刷出一道道痕迹,显得尤为的狼狈,唯有一双被泪水冲洗过的眼瞳爆发出浓烈的恨意,并死死盯向厌,红着眼眶怒吼道:“你个冷血无情的白眼狼,不得好死!” 莫名被骂的厌却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你可真有意思。” 他饶有兴致地看着被祝齐氏捂住嘴的祝闻琅,支着下巴笑意晏晏地说:“说我白眼狼,你祝家养过我吗?生而不教还想让我为你祝家死而后已?做什么美梦呢?” 在场没人吭声。 想开口的人被捂住了嘴,祝叶青也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在付钰的眼神威慑下,又紧紧闭牢。 “说到‘教’,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情来。” 厌从高座上走下来,负手站在胸膛起伏剧烈的祝闻琅面前,灯火将他的身影映在对方有些神经质的疯狂面孔上,他挑了挑眉,居高临下地说:“我记得我刚被祝家主接去主院学习礼教的时候,你端着好哥哥的模样前呼后拥地来看我,却鼻孔朝天地跟我说都是一家人,之前的都过去了,好日子在后头,叫我不要放在心上。” 说罢,他笑意一敛,阴沉着脸蹲下.身来,抬指捏住祝闻琅的下巴,直视对方的双目闪烁着洞察一切的锐利光芒:“既然城主府的日子这么好,那你怎么就不愿意嫁呢!” “你都把我们害成这样了,还想怎么样!”一直隐忍着的祝齐氏压低声音质问。 厌将目光转向祝叶青的这位坤君。 比起祝闻琅的沉不住气,这位坤君倒是极能忍,只是他仿佛忍到了极限,神色间透露出来的厌恶几乎都快压不住。 他放开钳在祝闻琅下巴上的手指,忽地大笑了开来。 笑声在府堂里回荡,传到所有人的耳中。 付钰一个闪身,便已出现在他身侧,把他从地上牵起来,搂着腰回到高座上,方才心神领会地问道:“笑什么?跟我说说?” 厌一抹眼角挤出来的眼泪:“我就是觉得这对父子挺有意思的。” “嗯?”付钰配合地问:“怎么说?” “小的说我是冷血无情的白眼狼,老的说是我害得他们这般境地,可明明是他们瞒着所有人换亲在先。” 说着,他撩了下滑到鬓边的长发,漫不经心地说:“现在事情暴露了,他们不恨任何人,甚至都没勇气去恨罪魁祸首付城主,只挑着‘软柿子·祝闻厌’来倾泻恨意,你说好笑不好笑?” 罪魁祸首·付城主敢怒不敢言。 付钰轻飘飘地扫了眼二人,抬起手指勾起厌鬓边的一缕长发,缠在指尖上,绕了一圈又一圈:“不过就是些欺软怕硬的东西罢了。” 这句话说到了厌的心坎里。 剧情中这场偷梁换柱的亲事一直没有暴露,在灭门惨剧发生之前,活得滋润的祝闻琅可没半点愧疚,甚至根据他的心理描写,他如今的生活幸福极了,唯一的遗憾就是不能光明正大地使用‘祝闻琅’这个身份——所以这对父子现在这般恨他,也不过是因为刀子落到自己身上知道痛了。 “我给你两个选择。” 厌接过付钰先前没说完的第二件事,期待地看向祝闻琅:“除了百里老头和祝家主,你们都是换亲的直接参与者,我给你们的选择是要么承担换亲带来的后果,要么你坐实付君泽坤君的身份——” “不可!”一直沉默不言的付城主站起来打断了厌的话。
他走到下首拱手道:“老祖宗,这祝闻琅可是与百里晟有了夫夫之实,已是不洁,何以能配我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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