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不知晓红莲君是何人,付君泽却是一清二楚。 他从恍惚中回神,看向炫耀的付虞,缓和了神色,不着痕迹地问:“怎么突然跟爹说起这个?” 闻言,付虞突然扭捏了起来,不自在地说:“我在酒楼听得那些江湖人士说红莲君近日出现在了北境边界,好像要往咱们付阳城而来,爹,你说红莲君会找祖父挑战吗?” 他们要回来了? 付君泽只注意到了这一点,再次愣在了原地。 等不到回应的付虞终于发现他在走神,不高兴地哼了一声:“爹,我在问你话呢?” “啊?哦!”付君泽赶忙敛下心中升腾的雀跃,抬步边走边说:“不会找你祖父挑战的。” “啊?为什么啊?”付虞跟上去:“是祖父的修为不够被称为高手吗?” 付君泽摇摇头,没再多说什么。 而被他们谈论的红莲君此刻正悠闲地躺在马车里。 正是寒冬时节,车轮碾过霜冻的泥土,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却丝毫不影响车厢里的舒适度。 眼看天色渐暗,空中又飘起了雪花。 赶车的马夫抬眼看了下远处的城墙,沉声道:“三少爷,下雪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2-03-04 14:12:45~2022-03-05 15:04:4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一块冰块叮 10瓶;鸽歌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8章 的被替嫁的小可怜(21) 前往付阳城的山道上, 一辆马车缓慢行驶。 赶车的是个裹着棉袄,头戴斗笠的男子,斗笠的宽边帽檐压得很低,挡住了大半张脸, 只能看到一截尖细的下巴, 扑面而来的刺骨风寒裹挟着雪花打在他脸上, 拂起了垂在他双肩上的发。 他却仿若不觉冷, 双手依旧平稳地驾驭着马车, 让行驶在颠簸不平小道上的马车平稳如平地一般。 就在这时, 身后车帘伸出一只修长雪白的手指。 这只手轻轻.撩.开车帘, 露出一个披着雪白狐裘的男子——天色暗淡, 模糊他的面容, 却仍旧无法掩去他的风华, 他弯腰从车帘后探出头,打量漫天飘飞的雪花,感慨道:“我记得当年走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天气。” “当时可没下雪。” 一道低沉的嗓音自车厢内传来。 随之伸出来一双手, 把狐裘男子捞进车厢。 撩起的车帘随风荡了一下,就挡住了车厢内的情况。 赶车的马夫偏了偏头,抿唇取下挂在腰间的酒囊, 仰头给自己灌了一大口浓烈的烈酒。 而一帘之隔的奢华车厢内, 镶嵌在车壁上的夜明珠挥发着萤萤之光。 柔和的光晕映照出对峙二人的面容,身着玄服的男子面容棱角分明, 冷峻似不闻人间烟火,狐裘男子眉目精致如画,肤色白.皙,就衬得他五官分外鲜明, 尤其是双.唇,红.润如涂抹了胭脂一般,唯有那双眼,此刻盛满了不悦。 “你这小心眼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只要他不走,我就改不了了。” 玄服男人,也就是付钰见得他在自己的话音中蹙起了眉峰,神色稍缓地松开搂在厌腰间的手,往后一靠,倚着车壁抬起一只手枕在后脑上,微眯起眼,散漫地说:“换作任何人,看到自己爱人的身边跟着个死皮赖脸又不怀好意的男人也会如我这般小鸡肚肠。” “他没你说的那么不堪。”厌皱眉说。 “那是他在你面前伪装得好……”说到这儿,他似是忆起些不美好的回忆,半眯的眼神闪过锐利之色。 先有个找不着的魏岚疏让他嫉妒得发狂,再有个拜过堂的自家后辈如鲠在喉,现在冒出来个祝闻厌的青梅竹马,挖墙角都挖到他跟前了,没把人捏死全看在自家爱人的面子上! “我知道你心怀坦荡,但有些人啊……” 说着,他忽地提高嗓音,余光瞥向车帘,意有所指地说:“看着老实巴交,却是一肚子坏水,你看人可不能只看表面。” 闻言的厌嗤笑了一声:“幼稚。” 对这个评价付钰不置可否。 他无法左右自家爱人的想法,还不能提防那个心思不纯、见缝就插针的马夫?就算方式幼稚一些,又何妨? 思及此,他蓦地睁开眼,幽怨地看向对面饮茶的青年:“严格说起来,还是因为你没给我一个正当身份,若是你愿意娶我,我也不至于这般幼稚。” 端着茶盏的厌抬起眼皮瞄了他一眼,慢悠悠地问:“那你找到魏岚疏了吗?” “……”付钰被堵得说不出话来,他如何能预想到,都把整个世界翻了个遍,也没把人找出来?! 想到当初同爱人达成的‘友好交易’,悔意再次涌上心头。 但同时存了多年的怀疑也跟着漫了上来——那就是到底有没有魏岚疏这个人? 当初他以为厌来自魔教。 可厌并不认识魔教余孽,杀起来也丝毫不手软。 后来他怀疑是哪家的老祖宗,然这十五年来,他跟着厌几乎走遍了整个世界,每到一座城池,他都私下调查过,也没听过说哪家有一个叫‘厌’的老祖宗,便是门客也没听过。 他慢慢就有了个大胆的猜测,那就是厌并非与他来自同一个时期。 也许是百年前,又或是年代更久远,只是厌的灵魂飘荡得太久,忘记了这些,所以,遍寻不得的魏岚疏早就已经死了。 飘远的思绪回笼,他正了正色:“咱们找不到魏岚疏,有没有可能是他已经死了?” “不可能!”厌斩钉截铁地说。 “你缘何这般确定?”付钰眸光微微一暗,垂下眼皮沉声说:“咱们找了十五年,就差掘地三尺了也没能找到他,不是死了,作何解释?” 这个问题厌想了不下百次。 都快成为他的执念了,还是系统提醒他,人类鲜有金色眼瞳,除非遗传,且名讳和性格也可更改,非是一成不变,他这才恍然大悟。 而且系统还说,这个世界的人视双重人格为野鬼附身。 一般人家都忌讳不已,不是藏着掖着,就是暗地里偷偷把人处死——没了这些特征,想在人海里捞出魏岚疏,除非把所有人的灵魂都抽.出来认证,否则难如登天。 有世界意识的压制和肉.身的束缚,厌暂时还做不到这一步。 他抿了抿唇,眼中浮现出一抹厉色:“我不相信他死了,这个十五年找不到,就继续找!” 从来没人能叫他吃了那么大个亏后还能安然脱身! 可他的固执落在付钰眼中,便是对‘魏岚疏’执念入骨。 付钰又嫉又妒,整颗心就如泡在了醋缸里一般,又酸又涩,难忍至极,却又无可奈何,毕竟这是爱人没遇见他时发生的事。 他闭眼深吸了口气,忽地睁开眼,倾身展臂捞过对面的人,放在腿上,旋即低头贴上对方的额头,克制着胸腔翻涌的醋海,以玩笑般的口吻说:“你对他这般念念不忘,为了他还迟迟不对我负责,我可是要吃醋的。” 厌抬眼看了看近在咫尺的脸:“你这么喜欢吃醋,回头我给你买一缸,你不喝完就别上我的床。” “……”付钰又是一噎,半响后才低头擒住他的唇,正要啃咬,马车忽地颠了一下,冷不丁磕了彼此的牙齿,这时外头传来马夫低哑的嗓音—— “道上有个大坑,天太黑没瞧清楚。三少爷,没磕着您吧?” “没事。”厌应了一声,推开付钰,抬眼就瞧见对方脸色铁青,没忍住笑出了声来。 “你还笑!” 付钰瞪了瞪车帘,又回头看着笑得一脸灿烂的爱人,咬牙切齿地说:“你要说他不是故意的,我头剁下来给你当球踢。” 厌笑够了,就压低嗓音说:“他把我当祝闻厌了。” “那你还把他留在身边?”说着,他语气一酸:“比不过魏岚疏我认了,谁叫我没早点遇见你,可一个马夫难道我还比不上?” 那倒不至于。 厌敛神往他身侧的车壁一靠,轻声说:“你比马夫重要。” 马夫是他从无霜城的地下培养杀手的基地救出来的。 当时对方一身血污,瘦骨嶙峋,他差点都没认出来,还是对方先喊了句三少爷,他才确认了对方身份。 他把无霜城给挑了,消息传出去很快就会有人来瓜分无霜城。 马夫作为余孽,要是被发现肯定不会有好下场,他想着马夫在剧情里好歹算是为祝闻厌报.仇丢去了性命,所以在对方要跟着他的时候,他也就没拒绝。 付钰一开始不知道他身份的时候,还笑着说正好缺个马夫。 可待得他知晓了马夫是祝闻厌的竹马后,就笑不出来了。 他不理解付钰的醋意从何而来。 马夫沉默寡言,一心给他当马夫,赶路休息之时,也是对方张罗安顿,除去曾经‘竹马’身份,并无越举之措,可落在付钰眼里,对方就是不怀好意。 “既然我比他重要……” 刻意压低的嗓音传到他的耳畔。 他微微偏头,就看到付钰扬着唇低声说:“付阳城是我的地盘,咱们这次回去,不若就把他留在我付家安顿?” “把他留在付阳城,那你来赶车?” “又不是没赶过。”付钰看着他,伸手揽住他的肩,淡然而坐的神情悠然,举止间带着说不出的洒脱之意:“当初咱们去无霜城的时候,不就是我赶的?” 最后的交谈没有刻意压低声音。 话音穿透车帘,传到马夫的耳中,他拉着缰绳的手骤然一紧,忍不住侧耳倾听‘三少爷’的回答。 “再说吧。” 简单的三个字给了马夫一个安慰。 他泛白的指节松了少许,放眼望向近在咫尺的城墙,头也不回地说:“三少爷,付阳城到了。” “进城直接去城主府。”付钰的声音传来。 马夫手指又紧了一下,没说什么甩了下马鞭,驱着马车进了城。 天色愈发的昏暗。 大雪的降临让长街提前恢复了夜色的宁静,林立街道左右的商铺挂着红灯笼,灯影幢幢,映出漫天飞扬的雪花,也照出了马夫被风雪冻红的双手。 可他浑然不觉得冷。 轻松驾着马车碾过青石铺就的长街,一路抵达落座在中心的城主府门口。 停好马车,马夫摘下斗笠,露出一张瘦削且苍白的面容来。 他搬下马凳,伸出通红的手去撩.开车帘:“三少爷,到了。” 厌起身正欲下车。 坐在外侧的付钰一眼就瞧见了那双发红的手,暗地咬了咬牙,快厌一步起身,用身体挡住那双手,斜睨了下这个心机深沉的马夫,似笑非笑地说:“还真是辛苦你了,顶着这么大的风雪让你赶路。” 马夫面不改色地收回手,站定在马凳边,淡淡回道:“只要是为三少爷,我都不觉得是辛苦。”
“呵!”付钰嘴角一抽,率先跳下马车,挤开马夫,又去接钻出车帘的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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