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越了三十三年来傅元青所恪守过的所有界限,拨开了他固守的克制矜持。 他有些无措,可在这温暖混乱的迤逦中,已茫然。 就像是在暖意中融化了的那滩榻上的冰,化作了水,渗透入了缝隙,便湿了。 老祖宗披肩的长发被揉乱了。 衣衫不整。 清冷的眼神也似湖水,如今荡起波澜。 可他终于有了几分温度,不再像是随时要飞升成仙,有了几分凡人模样。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景松开了他。 傅元青喘息着,看着眼前的人,恍惚中,他以为自己看见了赵谨。 ——兰芝,见君欣喜。 ——兰芝,我与你、与於睿诚、与浦颖结拜为兄弟,并做京城四闲如何? 他还在出神,陈景已经用拇指擦去他唇边水渍,哑着声音道:“掌印,属下做的可对?” “什么?” “大荒玉经,起式。”陈景说,“方少监下午时才将大荒玉经给了属下,时间有限,恐做的不对。” 傅元青神志缓缓清明了,他想起来了…… 成帝托孤。 四闲余二。 兰芝已死。 “应该是对的吧。”傅元青说,那卷大荒玉经自放下后,他再未看过,看样子是被方泾给了陈景,“我亦不懂术法。” 陈景说:“只怕使得不对了,耽误了掌印的事。” “你放宽心,在我这里,没人会责罚你。”傅元青说,“耽误了,也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他这话说完,陈景沉默的时间更久。 “陈景?” “属下不怕受罚。”陈景说。 陈景弯腰将他打横抱起。 老祖宗一怔,人已经被这个死士稳稳抱着入了暖阁内的拔步床。 他双臂有力,抱起人来毫不吃力。又将老祖宗轻柔放在了床榻上,解开了自己身上的中衣。 他身上没有什么疤痕,肌肤健康光洁,肌肉矫健,腰肢有力,轮廓分明。散发着年轻人特有的气息和热度。 在傅元青打量他的时候,陈景已经又一次吻上了他的嘴唇,这一次比刚才那次收敛了一些,可急迫的意味却已经出来了。 果真年轻人是要容易动情一些。 傅元青恍惚中想。 那锦被早就铺好,亲吻之中,陈景已经松了傅元青的衣物,此时掌印长发在锦被上散开,衬托着他半袒露的胸膛更加白皙耀目起来。 陈景翻身上榻,躺在他的身旁,轻轻抚摸他的肩头。 肩头如玉。 “老祖宗,得罪了。” 陈景说。
第6章 夜光 陈景说了声得罪,已经握住一缕发丝轻轻嗅了嗅。 “老祖宗很香。”他道。 说完这话,他又去啄吻傅元青的嘴唇,将老祖宗按压在柔软的被褥之中。那唇从他的嘴唇下来,点缀在老祖宗的腮上,又往下,吻他的脖子。 傅元青仰高的脖子上皮肤冰凉光滑,在空气中微微的发颤。 陈景继续向下,吻他的胸膛。 手心似有茧,从他松散的领口探进去,顺着他的肌肤过去,炙热的温度让傅元青变得局促。 可陈景依旧全神贯注,轻轻扯散了他道袍上的青灰色宫绦,那宫绦落地,上面的两块玉坠落在砖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夜色深了。 老祖宗的身体被摇曳的烛火照得轮廓分明,那陈景贴上来。滚烫的身体挨着他,近得连心跳声都一清二楚。 傅元青局促了,终于有了纸上谈兵的感觉。 他握住陈景的手腕。 “老祖宗?” “熄灯吧。”傅元青有些紧张,他微微抬眼看向那盏灯。 “老祖宗不过目属下的身子?”陈景问,“不瞧瞧属下扛不扛得住采阳补亏吗?” 傅元青不由得转移视线看向他,陈景脱掉了亵衣裤。 矫健年轻的身体展现出来。 那其中散发的无穷生命力,甚至让傅元青有些羡慕起来。 可这没完。 他袒露的完整的、属于男人的身体,还有胯下已经微微抬头的器官,在那么一瞬间让傅元青移开了视线。 “我为老祖宗除衣衫。”陈景道。 傅元青按住了他的手,这次语气要坚定了一些:“再往下便不堪入目。黑了吧。” 陈景不再说什么,抬手灭了灯。 屋子里黑了,外面也没月亮,可大约是大雪反衬,让夜里的微光映照在窗户外,从缝隙中钻进暖阁,铺洒在拔步床前。 陈景在夜色中,抬手在傅元青身上周遭穴位抚弄,他手法稳准,每到一处按压,都让傅元青觉得又酸又胀。 一边按压,陈景一边道:“大荒玉经,前七式乃是以活血通络为基。须得辅以经脉运行之术,打通您身体内阻塞的三经八脉。这样才能将采阳补亏。” 他不知道陈景是否看清了他身体的残缺,可一片光影斑驳的黑暗中,掩耳盗铃亦能自己说服自己,就算是行这样亲近的事,也是不用坦诚相待的。 他被年轻的死士搂入怀中。 周遭滚热。 接着便听见死士开了桌边的瓷盒,然后身下那处被略微有些凉的东西抵住,待不算粗的圆柱深入了两分,他才意识到,那乃是陈景沾染了鲸脂膏的拇指。 就算陈景的动作再轻柔。 可那拇指却毫不犹豫的挤入了他的身体。 在最奇怪的地方进出。 老祖宗的身体僵死。 然而,那仿佛是按摩经脉的手法却引了异样的感觉。 渐渐的……除了酸胀后,又有一股暖流缓缓自四肢升起,那感觉越来越热,之后竟然烫起来。让他有些干渴,有些躁动,有些难耐。 喘息急促了,压抑着舒服的呻吟。 银黑的朦胧中有更浓稠的东西滋生起来。 自老祖宗的心底升起来。 他摘了士子巾,入了这掖庭为奴,才知道,翻阅春宫图册是大罪。 是不成体统的放肆和堕落。 若被发现传这些污秽之书,是要被杖责致死的。 宫墙高耸。 墙内多有寂寞之人想要寻找人伦之趣。 哪怕是太监、哪怕是宫女,亦会好奇这些带在骨子里的冲动。 那些有些见不得人的册子在宫与宫、殿与殿之间悄悄传递,在每一寸不见光的地方悄然滋生了欲念。 连死都不能威慑这些诉求减轻半分…… 于是他废了这酷刑,准了宫女太监对食。 若真有两情相悦的,还能在宫中得一间矮房、并有两贯钱成婚之用。 所以他见着那本大荒玉经亦不慌乱。 可如今,陈景所为,不过刚开了个头,便已让他找到了些许纸上谈兵的无措。 “老祖宗可觉得不适?”陈景语气恭敬,可他们交颈相拥,陈景的手又在那样私密之地,倒让这番恭敬多了几分局促。 傅元青在夜色中抬眼打量他,他在这张年轻的脸上、描绘着曾经熟悉的眉目。 身体逐渐的放松了下来。 “你做的很好。”他道,“再继续。” 陈景亦瞧他,眼神极为认真:“是。” 拇指撤了出去。 身体被稳妥的放置在床中。 月色抚摸他的胸膛。 腰下垫上了软枕。 双腿被拨开。 陈景附身。 又有什么抵了上来,这次不同。这次比拇指更硬、更热、更滚烫亦更不容置疑。 那硬物缓缓压了进来,像是要劈开他的血肉,嵌入他的身体,不容分说、不容逃离,一点点的,撑满了本不为了这等情事准备的甬道。傅元青不由得死死抓住死士的胳膊,嘴唇微启,仰头轻喘。 “老祖宗……” “继续。”他命令道。 于是年轻的死士并未撤退,更深入他的体内。 滚烫粗壮的硬物仿佛没有尽头,直抵他的深处,深得似乎已经与他的心脏相连。 那东西的轮廓,又熟悉又陌生。 傅元青喘息着、有些糊涂的想。 那本就是烦恼之物,可去掉的时候伴随着的、是巨大的痛和羞辱。 他的人格、他的地位、还有他的尊严都随着那胯下之物离开的时候,被弃之敝履,无人在意。 就算事过去了这么久。 那种巨大痛苦依旧存在。 在每一个无人的夜里。 在每一个他穿上内侍馆服时。 在每一个人瞧他的仿佛有些言语的眼神中。 足以将他再次摧残殆尽。 从躯干到灵魂蹂躏成尘埃……不曾落定。 陈景动了起来。 开始只是进出。 待他松弛后,动作激烈了起来。每一次撤出都像是不留恋,可每次深入又直抵深心。撞击声泥泞中带着迤逦的响声,让人面红耳赤。 老祖宗再无心去想旁的,只能由入风中的蚂蚁,紧紧搂着陈景的脖子,随着他的动作起起伏伏。 囊袋啪啪的声音响着。 巨大的硬物撑开了每一寸褶皱。 鲸脂膏早就热化了,软软的从穴口流出来,又被塞进去,然后成了无数的白沫,在两人交合之处徘徊,仿佛是装点这春色的一簇小花,绽放在老祖宗身下。 大雪勾勒的那抹银光,撞碎了在两人的眼里。融化在了这春色肆意的室内。 快感不期而至。 无人能够抵挡。 纸上谈兵便只能溃不成军。 任是再怎么清冷风华的人物,都只能成为这人间欲望的手下败将。 陈景动作变得急促,接着猛烈撞击,将阳元尽数递入傅元青体内。 ===== …… 情事终了。 傅元青抬起指尖,抚摸年轻的脸庞。 他的手被陈景握住。 陈景眼神里的欲念未褪尽,可已经恢复了清明,问:“老祖宗在看谁?” 傅元青闭上了眼睛。 “你下去休息吧。让方泾过来。”
第7章 一日之计在于晨 陈景手里动作一顿,低头去看,傅元青体力不好,已经半昏睡过去。 他没有下去,反而打了水来,给老祖宗清洗了身体,里里外外都干净清洁。又为傅元青穿好亵衣裤。陈景做这一切的时候,虽然手脚不算熟练,可贵在认真轻柔,就算傅元青已经昏睡,亦没有一丝一毫的轻视亵渎之意。 出门前,他轻轻挑起暖阁最远的一盏灯。 橘黄的光轻柔的照在拔步床纱帐上。 他看了一会儿,这才推门出去。 * 听涛居正堂上的一副字画挂得日子有些旧了,算不上显眼。 那是一副简单的山水雪景图,上面有行小楷。 ——听松听竹,听云听风,听雷听雨,是为听涛。 下面的落款乃是心闲居士赵谨。还有先帝的私印。 陈景只匆匆瞥了一眼,就掀开帘子出了正堂,外面一张板凳,方泾披着棉袄,揣着手正在哈气。一张娃娃脸冻得通红。 他瞧见陈景出来了,连忙跳起来:“万……咳……您出来了。”
陈景对他说:“百里时之前开出的方子还有一味补药,你记得明早给老祖宗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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