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黛眉眼瞧着她,问道:“主上,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徐童潇缓了缓心神,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问道:“风夫人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不论皇宫江湖的事,你都清清楚楚?” 风黛眉隐晦的一笑,淡语道:“该主上你知道的时候,你自然会知道。” 没有过多的寒暄,两人做了交接之后,便各走各的。
第122章 当年八字,人心不古 夜幕降临,繁星铺满了天幕,心中颇有些疑问迫不及待。 行在回程,风黛眉手摇着折扇,一如往常,她自信满满,自若的仿若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庆红随于身后,轻声问出口:“夫人,对于潇主上所说的那件事情,您是否已经有了决定?” 风黛眉轻笑一声,折扇又大力的摇了摇,说道:“看来,庆红你得随我往万岁山走一趟了。” 此前,新官上任的潇主上抱怨了一番宫宴上的遭遇,颇有些忧心模样,风黛眉深知,她需要稳妥的善后,否则性命难保。 庆红微敛双眸,心中思虑,问道:“我有一个疑问,潇主上只说皇上问起身份,不是也编了个故事蒙混了过去,总不至于就此断送了性命。” “会的,我太了解皇帝的行事作风了。”风黛眉长舒了一口气,目光幽深的望向远方,冷声说道:“无论是否无用之功,我必须做到万无一失。” 庆红长叹了一口气,淡淡的说道:“她身份特殊,一颗头始终悬于颈上,我们如此尽心力是否真的值得。” 闻言,风黛眉轻笑一声,眼眸轻抬望远,满面的傲娇,说道:“你说她身份特殊,我便可让她变得普通些,你说她一颗头悬于颈上,我便可暗助让她活的安然。” 话语微微一顿,风黛眉收回目光,转面看向庆红,笑笑说道:“庆红,你要相信,有朝一日她总会回馈我们想要的值得,我们的大业,燕王的将来,缺她不可。” 庆红目光有些闪烁,她压低了声音,问道:“我记得徐萧氏当年一胎双子,同日出生,同应天命,却夫人如此笃定她贵人之身,是否真是因了当年詹天师所赠八字?” “尊于窈窕,贵于西南。”风黛眉轻眨双眼,笑笑轻语道:“当年我凭这八字,真的于广西境将她寻得,是个窈窕的女孩,潇云风之所以为潇云风,只因她名中有个潇字。” 庆红恍然大悟,低声说道:“所以你费尽了周折,只为将她拱上残主的位子?” 风黛眉摇着团扇的手一滞,冷冷的低语道:“想要肆意妄为,她必须大权在握,否则拿什么跟皇帝斗,皇帝之所以为皇帝,自是有他的一番能耐的。” 庆红却是自顾的皱紧了眉头,摇了摇头,说道:“可我总觉得,这潇主上整日里嘻嘻哈哈的到处惹事,不给王爷添麻烦便不错了,哪里还能帮上什么忙呢。” “呵呵呵,那是你没有瞧见她笑中所藏的刀锋。”原本面色冰冷的风黛眉突然嗤笑了一声,又道:“我喜欢这徐童潇的聪明果决,胆大心细,还有那种为达目的的不择手段,她的一切都是我们需要的。” 庆红偷眼瞄了瞄风黛眉,幽幽开口,问道:“可她如此心机,您也放心她在燕王身边?” 风黛眉避开了她的询问,表情淡淡的没有言语,手中团扇摇的稳稳的,自顾的往前行去。 事实上,她们遵循天命,必须要徐童潇留在燕王身边。 庄外如此,庄中也灯烛不灭,风黛眉的出现,一下子涌出的不少的问题,姚辛夷也是一肚子的疑问要问出口。 徐童潇坐在圆桌一侧,手中把玩着刚得来的好宝贝,小小的一枚白玉,手上摩挲着,却心思早已经飞进宫墙之中。 毓祥宫中,窗棂金纸之间,那一封遗言血书,烧了的确是烧了,却一字一句,尽数刻印于徐童潇的脑海,久久回荡在脑中,挥之不去。 “时年入贡,唯孙后待,宁细心深,轻而不出,充淑轻践,贤丽相谋,清白尽损,倍受冤屈,帝心蒙之,恐命难存,今留此书,以诫吾儿,虽王命帝,生死由他,翻覆云雨,执掌天下。” 短短的一幅字,包含了一个妃子于宫中存活之不易,人心叵测,波谲云诡,多少辛酸多少泪,有苦难诉,又有一个母亲对儿子的警示与深爱,她的爱很深沉,却也残忍。 这一篇字若出世,必定是燕王的催命符,她要保住燕王,对于不明身份的风黛眉,她避之不及,断不敢轻信。 姚辛夷寻了金丝折扇,反身回来,便见她如此出神,以扇子轻碰了碰她的肩头,眉头轻挑了挑,示意。 徐童潇微微一笑,随手接过了那扇子,素手轻绑了起来。 姚辛夷轻敲了敲桌面,偏过头瞧着徐童潇,凉声问道:“你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说吗?” 徐童潇抬眸看了她一眼,便又低下头去,笑笑说道:“你瞧这小玉牌,就是配我这金丝折扇的。” “少岔开话题。”姚辛夷似嗔的冷声,继而点了点徐童潇的头,道:“今日毓祥宫中那场大火是你放的吧,你胆子可真是够大,我又不在身边,若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好?” 徐童潇身子往后靠了靠避开她的手,轻语道:“哎呀我这不是好好的活着回来了嘛。” 姚辛夷不由得瞥了她一眼,摇摇头,又问道:“所以你把要处理掉的东西,烧的干干净净了?那宫中确是有风夫人所说的遗言血书吗?” “有。”徐童潇手上的动作停滞住,她缓缓的抬起眼眸,嘴角一抹嗜血的笑意,道:“不过我焚了一株夹竹桃,浓烟中都有剧毒,量皇宫中的那些胆小鬼也不敢靠近,恐怕那座寝殿,不烧落了房梁火都不会熄。” 姚辛夷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却又不禁侧过头,扯了一抹淡笑,低声问道:“可有一件事情我觉得奇怪的很,救火之时,我曾去毓祥宫中瞧了瞧,怎么都没见你人呢?不亲自瞧准了结果就走,可真不像你啊。” 徐童潇素手微僵,偷瞄一眼姚辛夷,她正笑盈盈的盯着自己,她敢打包票,姐姐心中早已经有了明确的那一个人。 “哎呀,我这不是勤学好问,跟你心里认定的那个人寒暄几句,顺便探讨一番……”徐童潇前面还是笑笑着的,却突然话语一顿,继而冷冷的吐出两个字:“人心。” 姚辛夷轻挑柳眉,轻笑一声,说道:“看来,你们探讨的,也是我早已认定了的那个人吧。” “了解的越多,越能看出人心的丑恶,起码不再纯粹了。”徐童潇眼中有些晶莹浸满,她仰脸看着屋顶,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凉声低语道:“人心不古,有些感情,注定回不去了。” 姚辛夷深知她所说的不古之心于谁的胸中,她对蓝封峤没有过多的感情,感伤自然不及徐童潇。 然而对于徐童潇来说,并非感伤,而是心痛。
第123章 棘手之事,爱卿献计 清雅书斋,书香四溢,一人踱步,脑中思绪混乱不堪。 刘清砚只身前来,遣出了院中下人,关紧房门,毕竟,徐家之事,错乱纷繁,牵扯甚多,不可为外人道说,轻传。 刘清砚轻声问道:“相公,你怎么了,自前日宫宴回来,你就心神不宁的,如此焦躁,发生什么事了吗?” 徐辉祖大手轻压在书案的一摞书上,长叹了一口气,冷冷的说道:“我见到那个人了。” 刘清砚随口接话道:“哪个人?” 徐辉祖的手微微收紧了,缓缓抬起眼眸,似有些怯意掺杂其中,道:“就是那位数日前出现的,手上有我徐家玉簪信物之人。” 闻言,刘清砚心头一颤,她慌忙跨步上前,素手抚上徐辉祖的衣袖,颇有些焦急的问道:“她找上你了?她与你相认,迫不及待要进徐家门了?” 徐辉祖的目光有一瞬间滞住,似是在回想前日之事,轻摇了摇头,说道:“并没有。” 他敛了敛眼眸看向刘清砚,又道:“我与她宫宴上相遇,我见了她的面,的确像极了萧氏,她自称是父亲在外所认义女,并未见过我家的奇石玉簪,此番入京只为祭拜父亲。” 刘清砚略有些惊讶,问道:“宫宴上?莫非皇上也与她照了面?皇上也信了她的?” 犹豫着,点了点头,徐辉祖凉声说道:“她的故事太干净,简直无懈可击,可我却不相信,她说不准是什么居心叵测之人派来,与我徐家为难的。” 刘清砚不由得轻闭双眼,幽幽道:“你说会不会是……” 徐辉祖硬生生打断了刘清砚欲出口的话,笃定的低声吼道:“不可能的,七年前她于众目睽睽之下跳崖身亡,那么高的悬崖,怎么可能有生还的机会。” 刘清砚轻舒了一口气,抓了抓徐辉祖的衣袖,轻声说道:“也许上天眷顾,九死一生呢。” “不会的,绝对不会。”又是一声低吼,徐辉祖甩了甩衣袖,跨了几步,行至窗前,双拳于身后攥紧了。 魏国公,说来多威风,却徐辉祖自有他的怕事,他怕有人没死,找回京城,连累徐家满门,谁不说徐家七年前也是九死一生呢。 嫁入徐府十几年,多少的爱恨情仇跟恩恩怨怨,刘清砚从来冷眼旁观,却了然于心,徐辉祖的苦,她也清楚明白。 刘清砚放轻了脚步行至窗边,素手轻抚徐辉祖的后背,柔声问道:“那这件事,我们要不要问问看娘,让她来断?” 徐辉祖偏过头,苦涩的笑了一笑,轻拍拍她的手,轻声说道:“还是算了,你也知道娘的个性,事情还没有确切之前,先不要告诉她的好,我们走一步看一步吧。” 刘清砚轻点点头,说道:“也好。” 月上中天,皇宫御书房中昏暗灯光燃起,阴谋策略谈起。 朱元璋端坐龙椅,幽幽开口说道:“两位爱卿,前日锦兰苑宫宴,朕碰上了个棘手的事,想让二位给朕出个主意。” 齐泰与黄子澄垂手静立于阶下,面面相觑,未敢多言,弓着身子,听朱元璋将宫宴上发生的事情叨叨了一遍。 黄子澄跨一步上前,抱拳说道:“皇上是否已经辨认出了这小女子的真实身份?” “颇有些模糊。”朱元璋轻抚了抚额头,转而低声冷语的说道:“朕已秘密派人前往万岁山查验,不过,不论她是何身份,留在身边总是威胁。” 齐泰抬首问道:“皇上的意思是……除掉她?” 朱元璋咂了咂嘴,兀自叹了口气,说道:“朕的本意是让她远去琉球,茫茫海行,生死自有天命,若是一场海难死了便罢,就算未死,也已远在琉球,对朕实在没有任何威胁。” 黄子澄随即接话,口中不屑,道:“只可惜天堂有路她未肯走,剩下的便只有死路一条了。” 嘲讽的笑意挂了满脸,齐泰也附和道:“皇上大恩她自己不接,活该早死也怨不得别人吧。” 朱元璋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和亲没能将她弄出大明,竟是想留她一命都不要,朕这一时的恻隐之心,如今欲除她去,想来有些棘手,不知二位爱卿有何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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