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萧寒看出了她的疑惑,似笑非笑地问她:“你可愿意同我那三个表妹往来?”
林月芽下意识就想摇头,可一想到那三人的身份,断然不敢说真话,于是就冲李萧寒笑着点点头:愿意,三个表姑娘人都极好。 李萧寒冷笑一声,就林月芽这脑子,若是真将她留在侯府,怕是回来的时候连骨头都剩不下了。 李萧寒懒得再同她废话,指了指床铺,叫她进里面躺着。 林月芽动作麻溜地就爬了进去,小小的身子紧紧贴在墙上,她既害怕李萧寒碰她,又怕占得地方多让李萧寒睡不好。 李萧寒倒是没那么多顾虑,既然能带她出来,这些都是计划在内的,他背对林月芽侧身挤在外面。 起初二人都觉得不自在,瞪着眼睛睡不着,后来也不知过了多久,实在困乏的两个人呼吸逐渐平缓,深长。 第二日上京就起了流言。 大过年永安侯不在侯府,跑去庄子躲清静,若是放在旁人身上,怎么瞧都会瞧出古怪,可放在李萧寒身上,大家就信了。 李萧寒对男女之事毫无兴趣,整个上京无人不知,甚至还有人背地里揣测,他和翰林院的陆渊不清不楚。 毕竟两个人身世好,模样俊,往日里走动频繁,且到了成婚的年纪迟迟不娶,难免不引人遐想。 前些日子还有人奇怪,一向不近女色的永安侯,为何带着个小通房招摇过市,如此想来便心下了然,那是借着小通房在替他和陆渊打掩护呢。 如今马上过年,久未回京的李老夫人回来了,又带着两个年轻漂亮的表妹,再加上那莹盈郡主,侯府的后宅想想便热闹极了,李萧寒能留得住才奇怪呢! 听到这些传言的时候,陆渊狠狠地瞪了熊威一眼。 熊威不好意思地咧嘴一笑,“李萧寒忒记仇,我这是趁机报复他呢,至于真元兄,纯属误伤,你瞧,我这不是来寻你赔罪了么!” 说着,他将两坛上好的酒酿搁在桌上。 陆渊望着酒坛无奈叹气,看来他也要寻个庄子躲上一阵,好好清静清静了。 客栈这边,林月芽迷迷糊糊睁眼,看到近在咫尺地那张俊美面容,登时心口就顿了一拍,下意识就向后躲,可身后就是墙,无处可躲。 这床板太过狭小,李萧寒又挤了过来,这让她此刻起身都尤为困难,林月芽想了想,干脆合着眼继续装睡,可谁知就这样装着装着,当真又睡了过去。 这次是李萧寒先醒的。 他从未与人同床共枕,原本他也以为会睡得极其难受,顶多合眼微眯一会儿就会难受的醒来,可谁知他竟一夜无梦,直到天明。 李萧寒睡眠一直不好,不仅入睡困难,且还夜里多梦,频繁夜醒,所以他的房中经常点着的香,里面都带着促眠的草药,可即如此,他依旧时常难眠。 这样看来,林月芽倒真的是他的解药,头一两次他还不能确定,如今怕是果真如此了。 也挺好,至少这一路林月芽也不算真正的累赘了,多少是能帮到忙的。 李萧寒一面思忖着,一面就这样望着她。 林月芽睡得真香,均匀的气息缓缓呵在他鼻尖,痒痒的感觉又顺着鼻尖不知不觉朝心尖上钻。 一根发丝不知何时落在了她的唇畔上,李萧寒眉头微蹙,觉得那发丝实在碍眼,他拿指尖去想要将发丝拨开,可刚碰到她那软乎乎的嘴唇时,林月芽忽然醒了。 她看到李萧寒正在蹙眉望她,又将手指递到她唇边,也不知怎地脑袋一热,瞬间就想起《凤》里的一个画面,她并未彻底醒神,下意识就以为李萧寒想要她那样做,于是便真的那么做了。 她唇瓣包裹住指尖的时候,湿滑与温热让李萧寒瞬间怔住。 谁让她主动的,他理应在此刻训她,可他没有开口,而是看着那双惺忪的眉眼,任由她去做。 他的指尖没有任何味道,却让她缠绕了许久。她懵懵怔怔地思绪,随着李萧寒气息的变化而逐渐清醒。 他的这个眼神,还有气息,林月芽在净房坠入浴桶的那日便见过。 就在她心头开始慌乱的时候,李萧寒将手指收回,猛地一下翻身而来,他的吻如疾风骤雨,重重地落在她的唇瓣上,让原本已经湿润到极致的唇畔,瞬间娇艳似火。 林月芽头脑又开始发晕,她觉得快要喘不上气了,尤其是李萧寒学书上那样吻她的时候,她还会忍不住做些反应,这些反应无疑让她又羞又怕。可落在李萧寒眼中,却又是另一种蛊惑。 随着情绪的蔓延,他心口的那团火烧得愈加旺盛。 可就在此刻,身下忽然传来一声响动,是什么东西猛然断裂的声音。 李萧寒瞬间止住动作,眉头紧蹙地看着林月芽。 林月芽欲哭无泪,她颤着发麻的双唇,指了指身子下面,对他道:侯爷,床板断了。 作者有话说: 作话: 客栈老板:看看,我都说不行了,年轻人不听劝。 —————— 老规矩前20! 一会儿0点还有一章哦! —————— 感谢在2022-04-11 00:27:41~2022-04-13 22:25:5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仙女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仙女: 小扇子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仙女: 汤姆、夕那个霖 20瓶; 茶姜尔、离你远一点 10瓶; 遇梵 8瓶; 呆桃1005 5瓶; 晏涔熙、王乐乐乐乐、我追的文今天会三更、47012187、去囿、66、娇虑少女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比个西瓜那么大的心!!
第三十章 从客栈出来的时候, 李萧寒面容镇定,看不出一丝异样,林月芽从出客房门开始, 就一直垂着头,一张小脸烧得火红。 两人没在客栈用早膳, 留下的银子足够换个更结实宽大的床板了。 他们拿了些干粮回到马车上。 昨日夜深,林月芽始终没看清马车夫的面容,今日才将马车夫的长相看清。 这马车夫看着年岁同李萧寒差不多大, 面容干净, 五官端正,放在人群里毫不惹眼,可不知为何, 对上他那双眼睛时,林月芽总觉得有股渗人的寒意。 她听到李萧寒唤他夏冗,这样想来便应当和夏河一样,都是李萧寒的随从。 马车继续向暨县赶路。 林月芽记不清上一次见到大山是什么时候了, 好像就是六年前,从来到上京那刻起, 她就再也未见过山河。 儿时的林月芽很喜欢与同村的几个同龄小伙伴,一起在山间田野里奔跑玩耍, 有时候天黑了实在饿得不行才会回家,为这个事也没少挨祖母的打骂, 但是对那个时候的林月芽而言, 那顿打骂也是值了的。 林月芽也顾不得寒风割脸,时不时挑开车帘去看外面的景色, 越看越觉得心胸宽阔, 若不是顾忌车里还坐着李萧寒, 她真想将那车帘彻底卷起来,一直望着外面的天地。 “无事可做?”一旁的李萧寒终于忍不住问她。 林月芽茫然回头,他们在马车里赶路,若是连看看景色都不允,那还能做什么呢? 林月芽到底还是不敢惹李萧寒,她一看到他板着脸,就莫名想起那句“把你埋了”。 她乖乖将帘子放下,老老实实端坐着。 李萧寒从车板下取出一个熟悉的红木盒,林月芽眯着眼瞧了半天,终于反应过来这是什么。 她脸颊瞬间蹦出两朵红云,又惊又惧地冲李萧寒道:侯爷,你怎么将这个带出来了? 李萧寒一边开锁,一边看她,“你叫我什么?” 林月芽顿了顿,才发觉刚才一时情急,脱口而出了,她抿抿唇,重新作出口型:公子。 李萧寒停下手中动作,一双冷眼盯着她问:“再想,应当叫我什么?” 一想到红木盒里的那本书,林月芽下意识脸就红了,她垂着眼不敢去看李萧寒,想了许久,实在不知该怎么称呼李萧寒了,只能将头越垂越低。 李萧寒将木盒放至一旁,冷声质问,“昨夜说得你忘了?” 林月芽耷拉着脑袋摇头:没忘。 李萧寒抬手将她下巴勾起,“那你说说,寻常夫妻怎么称呼彼此?” 林月芽抿着唇,片刻后,轻轻开口:夫君。 李萧寒抬手将那红得发紫的脸蛋上用力捏一提,“记住了,别以为你出不了声,旁人就瞧不出来,若是让有心人看到,便会坏了我大事。” 林月芽痛得蹙眉,连连点头:我记住了,不会再叫错的。 “再叫一次。” 夫君,夫君,夫君。 林月芽痛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她一连念了三次,李萧寒才收回手,重新去开红木盒。 林月芽趁李萧寒没看她,捂着脸颊狠狠剜了他一眼。 “日后若是想骂我,或是想瞪我,最好别让我知道。”李萧寒冷冷道。 林月芽瞬间头皮发麻,她实在想不明白,他没有看她,她也完全没有出声,怎么他就能知道她骂了他,瞪了他呢? 林月芽立即将脸转向别处,不敢再去看李萧寒。 可她等了许久,都未发觉李萧寒有什么新动静,于是回过头悄悄去看。 这红木盒里果然放着《龙凤呈祥》,只是它的侧边多了一个暗夹,那敞开的暗夹里,放着两本小册子。 李萧寒拿出其中一本,借着身旁车窗透来的亮光,蹙眉翻开。 余光瞥见林月芽正在看他,见她无事可做,李萧寒顺手就将木盒里那本《凤》丢了过去。 “人的寿命有限,随意浪费时间无异于是在自尽。” 那本书落在林月芽怀中,正好翻开了一页,上面的图画,只看一眼就会叫人面红耳赤。 林月芽脸皮本来就薄,她用最快的速度将书合上,可抬眼去看李萧寒时,那脸蛋又开始红得发烫。 李萧寒原本只是斜了一眼,却正好对上她那双惊乱的眸子。 美色误事。 李萧寒蹙眉更深。 客栈的床板经受不住的力道,他们这破旧的马车更经受不住,有那么一瞬间,李萧寒有些后悔,他后悔带着林月芽了。 他叹了口气,重新去看账册。 这账册分为三本,李萧寒已经拿到了两本,还有一本应当就在暨县。 写这账本的是位高人,他怕上家卸磨杀驴,就将三本账册按照特有的规律打散,寻常人看到只会一头雾水,觉得是个不识数的人随意乱记的,可若是参照特定的规律,便会一目了然。 这也是为何李萧寒要将这两本一起带走的原因,是为了确定那最后一本的真实性。 就现有的两本来看,李萧寒暂时还未能将规律寻清。 马车摇晃得厉害,没看一会儿眼睛就会发涩,头也有些晕。 他将书合上,去看林月芽。 林月芽红着张小脸,裹着被子缩在另外一边的窗口处,正在咬着指甲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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