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叶僅将来做了驸马,裴妩和裴湛都不会放过她的。 更何况她也不想以后再多一条和他们裴家的牵扯。 想想怎么都是麻烦比较多。 真倒霉,她怎么就碰上叶僅了呢? 阿颜尽力平复自己的心绪,闭上眼睛不停地告诉自己,不就是一些春.药而已,她可以自己扛过去的… “姑娘,出去吧。” 阿颜这边刚深深吸了一口气,耳边便传来了叶僅的声音,思绪樊笼下,想起,她一直都觉着叶僅每次说话时都是一副高不可攀的模样,连声音都冷冽地要死。 她之前还同人打趣过,不知道叶僅在床榻间是不是也是这般无情。 报应,感觉这是她当初编排别人的报应。 叶僅挪开了一旁的木板,翻身离开了她的身侧。 见她迟迟没有动静,开口询问道: “姑娘,需要叶某搭把手吗?” 听到询问,阿颜睁开眼,入眼便见叶僅弯着个腰,向她伸出了手。 借着窗外的约光,看到他的掌心还有一丝绯红。 她适才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从来没有人“姑娘姑娘”地叫她。 还是有点挠心。 “不…不用了,大人。” 没有去接他的手,她怕她忍不住。 药性让她的脑子还有些混沌,从床底下出来的时候,猛的一抬头,竟然撞上了床下面的横梁。 “唔~好疼~” 太丢脸了… 她都听到了叶僅掩在嘴角下的轻笑声。 不过倒是让她清醒了几分。 踉跄间,她捂着脑袋起身打算说些什么的时候,却见叶僅转身背对她开始整理起了衣袍。 想起方才… 也正常,总不好那样对着她。 没想到一个受文人墨客仰望的叶家当家,也会有如此…狼狈的时候。 可是他刚才又躲开了她… 所以她之前为什么会觉着叶僅那方面有问题? 还有她当年到底是怎么会有这个猜想的。 “大人,您能不能救救我?” 开口已是婉转凄忧,还带着声声啜泣,低头开始掉起了眼泪。 想她既然遇到了叶僅,说不定可以让他帮个忙,总比她兀自去暗哨处强。 “哭着也挺累的,姑娘不如先擦一下。” 一下没收住,眼泪就掉到了他递过来的绢帕上。 不过,这绢帕怎么有点熟悉。 “奴婢知道,大人是好人,您帮帮奴婢吧。” 阿颜接过绢帕擦了一下眼角,继续说道, “刚刚在芳华殿,有人要侵犯奴婢,奴婢好不容易才跑了出来,可奴婢不知道该去哪里?” 叶僅垂眸看着就站在他仅仅两步路的她,衣袖间的手指慢慢攥紧。 “好,我带你出宫。” 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短短一句话,他连声音都带着轻颤。 “大人便这么相信奴婢?都不问问奴婢是在哪个宫里服侍的吗?” 阿颜说出口就后悔了,果然人最大的欲望是好奇,明明就很没用必要问这些。 她就是奇怪,为什么叶僅这么轻易就答应她了,还答应直接带她出宫,她原以为怎么也会审问她一番,然后她再慢慢地提出要他带她出宫。 “你…” 不记得我们见过了吗? “姑娘之前不是帮我捡到过小花吗?” 阿颜微微愣神,她当然记得,她就是不知道原来叶僅也记得。 她总以为像他这种人是不会记得这些小事的。 被这么直接问出来,倒显得是她不识抬举了。 所以他也知道她是裴湛的人。 那她岂不是更不好对他下手了,还有她刚刚…万一他到时候捅到裴湛面前,她还活不活了。 失算了… … 马车里,没有烛火,只有窗外落进来的银色月光。 阿颜体内的燥热已经烟消云散了,想想只恨她自己刚才白白递给别人一个把柄。 “姑娘不必担心,叶某知道姑娘方才只是受了药物影响,姑娘不必放在心上。” 叶僅看着她,说得坦荡,倒让她觉着是她玷.污了他。 阿颜也只能端坐一侧,双手置于膝前,小声温柔地回道: “方才冒犯大人了。” 所以,叶僅之前是因为知道她的身份才躲开的? 算了,无所谓了。 “大人,您能不能送我出城,奴婢想去找王爷。” 她刚才想了想,太后死了一个表侄,指不定不会放过她,还不如先离开一段时间。 说完便眼带希冀,又有些紧张地望着他, 叶僅没有立刻回答她,而是有些沉默地看向她。 半响才接过话: “去晋城路途遥远,叶某送姑娘去吧。” 顿了顿后,又开口解释, “陛下今日谈起说要一人去晋城监军,叶某正好可以送姑娘一程。” 说监军是假,怕是派人去盯着裴湛才是真。 “真的吗? “那劳烦大人了。” 能跟着叶僅也好,起码一路上不用愁吃喝。 “姑娘客气了。” 后来,直到马车抵达了宁王府,二人都没再多说一句话。 想她今天,说多错多,还是不说话了。 而叶僅也只是安静地坐在一边,闭目养着神,全然不在意马车上还有个陌生人。 一直到阿颜下了马车,叶僅才目送她进了王府,指尖触上唇角。 方才她… 温润的触感犹在… … 夜晚的皇城也不宁静,李家公子落湖而亡的消息,在延福宫炸开了锅。 “不可能,不可能,哀家也不相信,宏儿会水,怎会…怎会失足落水而亡的。” “定是有人谋害,查,查,陛下,这件事定要细查。” 太后想起方才她的表嫂李夫人在她面前几近晕厥的模样,就气愤,原本好好的一个宴席,就成了她表侄的忌日。 她怎么也说服不了自己。 太后已经气得将她面前的茶碗都摔在了地上,而裴竞依旧只是淡然地坐在一旁。 这些年,太后虽不干涉朝政,却也给母家行了不少方便。 就她表哥那一家,从上到下,里里外外的废物。 屏退众人后,裴竞对着太后说道: “母后,您实话告诉朕,李评宏在芳华殿给人下药的事,您知道多少?” “下药?什么下药?” 太后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事,不免惊讶了一些。 裴竞见太后确实一脸迷惘的模样,便打算好心解释解释。 “据皇城司审问宫人得知,今日李评宏命他们在芳华殿迷晕了一名宫人,说来正是今日宴席上替朕斟酒的那位。” 端起茶杯,浅酌一口后,继续说道, “朕倒不知道,宫里什么时候多了宁王府的人。” 裴竞话说得轻巧,语意里还带着浅笑,可太后像是被人扯开了遮羞布,一时竟感到了羞愧。 “这事哀家不知道。” “哀家原本就只是想让宏儿见人一面…好…好…” “好把四弟的人给了他做侍妾,母后是这个意思吗?” 裴竞见太后话里犹豫,便把她的话说全了。 他母后打得是好主意,等裴湛一回来,人早就去了李府。 也就这事碰上的是阿荇,若是寻常家的女子,早就着了道。 “李家门第,便是侍妾,也不算辱没了她,她一个丫鬟,难不成还想做什么正妻不成。” 结果这都什么事。 裴竞盯着散落在地上的糕点,忽然想起阿荇平日里最见不得吃食被这么浪费了。 “朕也不瞒着母后,芳华殿里,李评宏正欲动手之际,那女子便醒了过来,挣扎间向冷宫方向跑了过去,李评宏在追逐过程中,才不慎落水,母后也知道,今日宴席,李评宏是喝了酒的,所以才没能活下来。” 随后,倒了一杯茶递给太后,不温不火,像是说着家常事一样,淡淡地说道: “这件事最好的结果便是停在这里,李评宏失足落水而亡,而母后从未参与过此事,否则日后四弟对母后不免…有所隔阂。” “哀家本就没参与进来,哀家根本不知道下药的事。” 太后自己也觉着很冤,她今日就真的只是让李评宏见人一面,看看喜不喜欢而已。 “那母后派人去芳华殿取那莫须有的簪子…” “那是淑芳说,宏儿没看清人,让…” 太后再傻,也知道这是一个借口了。 其实本来,这事便是真的也没什么,一个丫鬟而已,可偏偏陛下这样的态度,让她实在拿不准。 她也知道,陛下看不惯李家人。 难不成,这都是借口… 太后不禁打了个寒颤。
明明殿里烧了地龙,她却还是感到了寒意。 “哀家知道了,这事是意外,哀家会给李府的人一个交代的。” 月凉如水,宫墙满楼,裴竞出延福宫时已经过亥时。 他忽然忆起,当年他与阿荇对饮时,她问他究竟在追逐什么?又为何追逐? 他知道他要的便是这至高无上的权力,可以指鹿为马,可以断人生死。 阿荇,今日也终于会理解他了吧。 作者有话说: 我感觉我写得上不上,下不下,我怕喜欢双c的或者女不c的都不满意… 但我这都是有逻辑的…本来也就是这么安排的。 大家有什么想法可以说… (我也不是没主见,就是觉着大家看文,得在意一下大家的评价。毕竟大家都我的上帝顾客,但我可能也就听听。) 我个人也说一下这篇文c不c的态度,男的肯定是c,女主我说看心情,是真的看心情,我对女主贞洁不贞洁不看重,女主人设性格就是挺随性的,虽然是古言,但是不能以古代大多数女子的视角来看她的行为。 感谢在2022-06-14 17:43:13~2022-06-15 22:14:0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49190486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我也想随榜更新,但是我没有榜,希望明天可以有个好榜(许愿)
第38章 延福宫内,雾气缭绕,半人高的鎏金香薰炉中燃起艾草的馨香味。 “阿鸢,你与皇帝近日可还好?” 太后靠在榻上,由着宫人替她按摸头顶的穴位。 经昨儿一遭,她的头疾又犯了,她本想见见湛儿,经人提醒,才想起人如今已经去了晋城。 这才派人去请了皇后过来与她说说话。 她今儿个不想一个人呆着,一入眠,全是宏儿喊冤的声音。 她那表侄虽然是混了一些,但也不至于斯呀… 想起昨儿个陛下的态度,明显是要将这事做了意外处理。 她怎么想都觉着反常。 只是陛下自小就与人生得很,对她虽是尊敬,但她这个儿子似乎从来都没有与她说过交心的话。 也不知道她究竟哪里没做好一个母亲的责任,两个儿子都不让人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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