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的意气风发,笑的纯粹自然。 仿佛暗黑了二十四的囚笼里,有一束光从裂缝里照进来了。 正值午后。 江吟婳刚与李乾徵分别,便去了后院。 她脸上余红微消,看起来又是别样风情,雅美中带着一丝绯红的媚态,没忍住,在花园的石板路上跺了好几脚。 “小姐,您别气啊!” 反倒是慎之,笑眯眯的劝,“我觉得王爷是喜欢才亲近您呢!这不是好事吗?” “好事?” 江吟婳脸上又烧起来了,气的冒出泪光,恼羞极了,一向好脾气的她,指着远处的院落质问。 “慎之,你糊涂!他若喜欢我,想亲近我,还会在后院圈养那么多男宠来羞辱我吗?” 这…… 确实是个痛点。 慎之脸色也凝重几分,思虑着。 “您别急!我瞧着王爷对您的态度已经比之前好太多了,既然有好转,便是好事,以后再把他们全部驱走好了!” “世人皆知我是王爷最宠爱的人,如果赶我走,王爷不会放过你的。” 一道低沉清冽的男声响起,带着随从款步而来的黎健,出现在了江吟婳眼前。 许久不见,病好的黎健又俊俏了几分,白面书生,肤若凝脂,俊逸至极。 这般姿容,倒晃了江吟婳的眼睛,她嘴角略苦。 最先气炸的是慎之,死拧着丝帕。 “你就是个男宠,你有什么资本说你最受宠爱?你今天居然敢这么对王妃说话!” 一巴掌就要朝黎健打过去。 黎健嘴角咧开个温润的笑,掌心却使了道凌厉的掌风,不动声色地朝慎之劈去。 慎之的手还没落下去,整个人就被打飞出几米,惊的江吟婳连忙蹲身去扶。 “慎之怎么样?有没有事?” “咳咳!”慎之咳嗽,浑身都被打痛了,伸手颤巍巍地指着他:“你,狼子野心,之前的温和都是装的!” 可黎健依旧笑的和气,漫不经心地拢了衣袖。 “我可没有野心,只是想侍奉王爷一辈子罢了。指不定有天,他会扶正我呢!” 慎之气急攻心,生生吐出一口血。 江吟婳,琉璃般清澈的眼,蒙了怒气,紧盯黎健,十分机警。 黎健一步步逼近,他眼中的杀意渐现。 瞭望周边,并无其他人,慎之惊悚的看着黎健,争先恐后的想护住江吟婳,却被江吟婳挡在身后。 “这是王府!你、你要杀我们?” 江吟婳害怕地吞了口水,手中动作不停,暗地扒开刀鞘。 黎健不语,面上依旧笑的良善,淡定自若地靠近她们,就在咫尺之距时—— 利刃出袖,江吟婳双眼紧闭,胡乱挥舞着,黎健却站在原地,不曾躲避,直到空气中有了血腥味… 黎健被伤了胳膊,身子如柳絮般飘飘然倒下,痛苦的□□着… “你明明会武功,为什么不反抗?” 慎之惊呼! 中计了。 主仆二人齐齐望向远处,只见花坛对面,玉身直立的男人,脸色黑沉的快滴出墨,周边的护卫大气都不敢出。 那男人疾步走来,江吟婳便觉得阴戾的冷气扑鼻,她茫然失措地松开手,刀刃和鞘哐当落地,滚下阶梯。 何迹朝她们投去自求多福的眼神。 “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江吟婳迅速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定定地与徵王对视,那如鹿眼般澄澈的眸子,写满了急态,在李乾徵淡漠地俯视她时—— 娇小女人的纤细手腕,搭上了他的衣服,摇了又摇,语气轻轻地、小心翼翼地。 “王爷,请相信我…” “事实摆在眼前。” 李乾徵将心中的怒气一压再压,语气寒冷如冰窖,让人忍不住发颤。 这是江吟婳第一次感受到他威严狠厉的气场,快压的她喘不过气。 袖手大幅度一甩,江吟婳摔在地上。 “撤走所有服侍王妃的随从,将她禁足在屋中,不得踏出半步。” 李乾徵看着地上的女人,眼角挂着将落未落的泪珠,精致的脸皱在一起,很是楚楚可怜,又是别样迷人。 他还是移开了眸子,扶起黎健。 在众人的错愕中,把男宠带进屋中疗伤。 夜幕降临。 街上流言四起。 “听说,徵王妃被禁足了!” “禁足的原因好像是,差点杀了徵王最爱的男宠…” “要是我的男人养男宠,我恨不得把他剁了!偏偏她还被幽禁,真是可怜哎。” 八卦如风似的,一阵阵传入皇宫、京城。 江吟婳久久不能寐,独自躺在冰冷的床上,平时这会儿都会有慎之点灯,有其他丫鬟送糕点、洒扫。 但此刻,只剩自己,还有无边的恐惧。 将灭未灭的烛火摇曳着,窗外狸猫跳跃惊动瓦砾,吓得她躲在角落里,抱紧双腿。 天边孤月高挂,树叶影残,她看什么都是孤单的。 哗。 大树突然沙沙作响,一阵疾风吹来,江吟婳望了过去,有把锋利的刀柄便直刺她眉心!
“有刺客!” 江吟婳刷地站起,那刀尖细长,划破空气,再快刺入时,被一杯茶盏生生打偏。 噔! 剑偏五分,嵌进坚硬的实木地板中。 一抹精瘦雄健的影子闪烁而过,如鬼魅般,掠走江吟婳,她闻着鼻息间淡淡的墨香,急速跳动的心脏慢慢稳了下来。 抬起头,盈盈发亮的眸子里,倒映着徵王坚毅冷峻的脸。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新年快乐!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看春晚呀…… 希望每一个有梦想的人都能在新年实现,心想事成,万事如意! 对 了,我开了新书,接档文,戳我专栏可看到《难敌她风情万种》 文案如下: 世人皆知摄政王冷酷无情,受先帝之命辅佐幼皇,把各种不安分的反派摁在地上摩擦… 本是邻国公主的卓宁妤,在改朝换代中,母后惨死、皇兄流放,她拼着最后一口气找到摄政王,在尸山血海中扑进他怀里… 念其父之恩,摄政王为她改名换姓。 可她起了歪心思,心心念念想傍上这颗大树替父报仇。 装的楚楚可怜,暗戳戳勾引,一个劲往身边凑,可男人端的无情无义,始终不为所动。 心灰意冷的卓宁妤,打算换棵大树,远走他乡时,摄政王却疯了似的到处找人。 众人原以为摄政王是冷面阎王,断情绝爱。 后来才发现他也有心尖肉、眼珠子,便是卓宁妤。 三军虎符随便玩、千万家产随便挥霍,成了北冥国皇室终身只娶一人的摄政王爱妻。 谢谢小可爱的评论~?( ????` )比心
第21章 口是心非 须臾,十五个黑衣人从天而降。 将他们团团围住。 “中计了!” 为首面具男咬牙切齿地吼着。 “这,怎么冒出那么多人?” 江吟婳喉咙发紧,比上次在街上刺杀她的人还多,有些担忧。 却发现李乾徵神态自若,一点都不严肃,甚至露出丝调笑 “他们是深入虎穴,能不多带点人吗?从他们知道自己中计那刻开始,便知道自己死定了。” 果真,瞬时。 羽营的人出动,将屋子围了个水泄不通,处处都泛着利刃的寒光。 十五个黑衣人瞬间就显得渺小起来。 屋中的气氛紧张到极点。 那些黑衣人腿脚发颤,捏了又捏剑柄,在李乾徵抬手,宽袖遮住徵王妃眼睛时—— 一片刀光剑影闪现,不出刻钟,打斗声戛然而止,鲜血喷洒在徵王的脚下。 他嫌恶地挪开鞋,薄唇张合,吐出个词。 “废物。” 只剩面具男没死,他的头颅被何迹摁在桌上,钳制住上臂,点了穴,一脚踹在地上。 “说,你是谁派来的?” 何迹没耐心的冷呵。 那面具男眼中有些惧意,不敢直视李乾徵的脸,瑟缩几下,没答话,何迹便把蜡烛油生生泼在他脸上,痛得那人暴汗如雨。 “你以为你不说,我们就查不出来!?” 何迹再次怒喝。 “是、是儒王…” 面具男颤着嗓子,谨慎地回答。 李乾徵周身气场黑渗渗,闻言,微蹙的眉宇展开,背过身去,仰头望月。 “滚!” 这是要放了他?何迹虽不解,却还是解穴,狠狠揍了他几拳,踢着他滚出门去。 面具男刚从鬼门关走一遭,此时大口喘着气,架着轻功,无数次回望身后,确定没人跟踪 ,才投身如漆黑幽长的甬道中,急切扣响沈家大门。 门一开,面具男便被拎着衣领,掀翻在地。 他鼻青脸肿的跪在李晟宇面前,磕头:“都是属下办事不力,没想到是徵王设的圈套!”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宇王妃狠狠地瞪他一眼,深抽口气,转而扯出抹笑,抚着李晟宇的后劝。 “王爷别生气,肯定还有别的法子离间徵王和江将军的。只要江将军一干武夫打压徵王,徵王走投无路,就一定会投靠您的!到时候自然会绊倒宇王,您啊,一定会荣登大统呢!” 李晟宇额前青筋暴动,呼吸很重,心中暗藏滔滔怒火,深深看了眼宇王妃。 吓得她也跪下,连忙自省。 “王爷!您您您别生气,都是妾身的错,想着早日帮您绊倒宇王才会出此下策!” 正堂门外,走进一位臃肿发胖的男人,约莫五十左右,随着他来,李晟宇便压下怒气,扶起宇王妃。 “好了,快起吧,地上凉。”随后对沈太傅道,“岳丈。” “这事儿是宇王妃做错了,怎么能那么鲁莽?白天才策划一场刺杀,晚上又去!别人是引蛇出洞,你倒真上钩了。” 沈太傅冷哼,横眉倒竖。 “爹爹…” 宇王妃轻咬丹唇,撒娇摇晃沈太傅的袖子:“我只错了,我也是关心则乱嘛。” 然而,太傅凌厉地扫她一眼,这丫头分明是因为江吟婳得罪她了,才鼓动李晟宇杀人罢了。 这点小心思,太傅怎么想不到? 被看透的宇王妃低垂脑袋,在父亲的逼视下,不敢再言。 气氛一再沉默,只听得面具男闷哼,李晟宇将刺入他脖子的刀抽了出来 ,边擦着血迹便说。 “他能活着回来,证明李乾徵已经知道幕后主使是本王了。” 李晟宇蹲在跟了自己数十年的手下身前,替他把死不瞑目的眼合上,临走时,一记冷眼,直瞪瞪的刮了宇王妃。 …… 而江吟婳那边,屋子也乱糟糟的,到处充斥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儿。 她丝帕捂嘴,胃里很不舒服。 李乾徵思索了下,将她带到屋外,月上树梢,柔色动人,在院落的姹紫嫣红中看着她。 “以后你搬到主院住。” 主院,不是李乾徵住的地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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