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看,慎之的眼圈也有些发黑,她哎了声。 “这好办。” 何迹了然的勾唇一笑,转身便黑了脸,大呵:“全部集合,清人,把嘴巴给我堵上!” 一声令下,羽营的人全部打起精神,步履整齐的走来。 只见小厮把大门打开,气势汹汹的羽营纷纷亮剑,门外一边打瞌睡一边骂娘的人群,瞬间惊愕。 更有甚者,后退好几步。畏畏缩缩的看向大打开的徵王妃,往里面探了探头。 看到个清丽婉约的女子,穿着雪白里衣,披着丹红芍药绣大氅,清清艳艳,正面色冷静地看着他们。 “何迹。” “属下在。” 何迹正欲把这群人赶走,被江吟婳阻止了。 “瞧瞧,这就是断袖王爷的可怜王妃!”不知是哪个不怕死的,藏在人群中嘲讽。 另有人阴阳怪气的附和:“你不怕死啊?闭嘴吧,就算人家是断袖的王妃,也不是你这等屁民可以评价的!” “反了天了!” 何迹当即火了,一口一个断袖王妃,不是故意让王妃难堪吗?使个轻功跃去,便要抓人,那些人立马四下逃窜。 “等下。” 江吟婳眸色深沉如夜,夹了点微寒,樱唇咬咬嘴角,她使劲掐着丝帕,声音中掺了点怒。 “把他们的衣服脱了,堵住嘴,集中在门口冻一夜。” ??何迹还以为好脾气的王妃,这下动怒了会开个大招,狠狠的收拾这群刁民呢。 结果,只是冻一夜? 好温油啊…… “还愣着干嘛?”何迹扫了眼边上那些部下。 羽营的人立马动手,见他们衣服一个个全扒了,起初还有些人尖叫躲闪的,都被他们挨个抓住,全部揣在地上。 王妃说扒衣服,那有人不愿意服从,自然要采用特殊手段了,何迹摩拳擦掌,按的手指骨节咔嚓咔嚓响,露出个暗黑笑容。 “不要过来!你们要杀人吗?”“啊!杀人灭口了!” 练了二十年武的何迹,一脚猛地踹上去,几人痛的吚吚呜呜,再来一脚,七八个人纷纷倒地。 其中有几个会武功的,便反抗,何迹拔剑走去,冷笑:“我可不温柔。现在求饶,之前干嘛去了?” 不会儿,一群被扒了衣服的,浑身乌青的栽在地上 ,被捆成了一团。 慎之惊呆目瞪口呆,对于何迹的腹黑暴力,很是……称赞! 江吟婳倒是抿唇不语,但眼里已有了些解气,其实骂她倒是还能忍,但是阴阳怪气的损徵王,算怎么回事? 既然徵王都屡次帮她 ,她也尽力维护李乾徵。 折腾了大半宿,江吟婳也算是困了,有些疲惫,她走到院子中间,脚步一停,看向李乾徵所在的屋子,没有光亮。 静悄悄的,一轮明月的柔柔光泽笼罩着四周,安宁极了。 徵王,好梦哦。江吟婳蓦的笑了,笑的艳若桃李。 江吟婳许是发烧,也许是睡得太晚,总之这一晚上,睡得不好,她呼吸声浅浅,眉头拧的很紧,还满头大汗。 是梦魇了。 梦里。 她发胖了,小巧精致的脸蛋很圆润,竟还有了双下巴,腰身圆滚滚的,肚子也大了一圈。 穿着对襟丹青鸳鸯曲裾的她,踩着轻缓的步子,任慎之扶着,在一个很大的花园里散步,满脸幸福知足,弯腰采了朵栀子花放在鼻尖嗅着。 慎之就连忙对她说:“娘娘!您怀着小皇子呢,摘花这事儿,唤我便是,可不能累着!” 江吟婳美目流转,不甚在意,却见有个艳丽女子阔步而来。 慎之便把江吟婳护在身后,满脸敌意,敷衍地行了礼。 “婳妃娘娘这一胎保得住保不住都难说,怎么就小皇子了?” 那人长相绝媚,风情浑然天成,一举一动都惑人之极,她缓缓走到江吟婳面前,把手放在了她凸起的肚子上。 她不知怎地,便疼痛难忍,啊的一声尖叫,拼命喊着太医,眼见四周白雾四起… 江吟婳又跳到了下个梦境。 她笑吟吟地将温好的参汤盛在碗中,莲步轻移,一边交代:“皇上近来又为边疆战事头疼,通宵达旦的,本宫给他送去……” 何迹穿着粼粼金铠甲,拦住她。 江吟婳疑惑,却见那衣衫不整的女人,满脸红晕地看她一眼,眼中尽是得意自信,还有炫耀。 那碗,便噔的打碎在地,江吟婳红着眼跑出大殿…… 接下来便是第三个梦。 第三个梦,地点换到了开早朝的太和殿。 五百八十阶石梯分列两边,中间雕了只栩栩如生的龙,左右两旁跪拜着上千个文武百官,恭敬守礼。 噔的,千古锣敲响! “封后大殿,开始——” 便有一群年长的宫女和太监有序的出现,而为首的人,正是穿着百鸟朝凤的火红色朝袍,雍容华贵…… “小姐,醒醒啊 !” “小姐?你怎么出那么多汗?” 江吟婳突然从床上坐起。 满额香汗淋漓,急的喘气,她双眼呆滞迟钝,望向慎之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想起了那三个古怪的梦,兀自叹气。 “我也不知,怎的就做噩梦了。” “定是昨晚您睡得太迟,又生着病,自然是容易做噩梦。”慎之细心地为她擦汗,一边递给她杯温水,笑吟吟的安慰,“都是噩梦,当不得真,小姐可别放心上!” 当不得真,怎么梦还那么真实? “我、我做了三个梦,似乎都和同一个人有关。”她低头,掩了满眸的惊魂未定。 哪想慎之竟然捂嘴,笑出声调侃:“只有很喜欢一个人或者很想念一个人的时候,才会总梦到那个人呢。” 江吟婳瞥她一眼,有些面无神色,做了一夜的梦,状态都不是很好,感觉格外疲惫,似想起了什么,她便问。 “王爷呢?” 这,慎之不讲话了,欲言又止地看着江吟婳。 “跟大理寺的人走了。” “什么?”江吟婳很是担心,“快备马,带我去大理寺!”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晚安~~~
第33章 阳奉阴违 “小姐,别着急啊!” 慎之一手抓着披风,一手关门,连忙追上江吟婳。 坐在马车上的江吟婳,一路上都很忐忑,十指尖尖交错,不安地捏紧,一会儿掀开帘子,朝外看:“再快点。” 下了些小雨,通往大理寺的有段路是林子,碰上泥泞路便颠簸不已,她扶着车窗,竟一点都觉得难受,满心都在想李乾徵的处境。 见江吟婳如此焦虑,慎之便忍不住拧着丝帕捂嘴,偷偷笑,昨儿个还很理智的说不会轻易对王爷动情,今天小姐还那么着急呢! 大理寺,建在皇宫以南十里地的京山中,专门处理复杂的案件,或者皇亲贵胄的纠纷,主管是刑部尚书邹书辕。 他身穿青衣官服,手中捏着惊堂木啪地一声,威震四方,大眼皮吊梢眼凌厉严苛,朝众人一扫,先是朝沈太傅鞠一礼。 “太傅!” 又与李乾徵行礼,才徐徐道:“徵王万福金安!今日本官便审理沈家成一案,因着两方参与者皆是位高权重,本官自会秉公办案,绝不偏心分毫。” 李乾徵今日着了白衣长袍,自是说不出的俊朗飘逸,立于堂左边,面色无畏,一派桀骜不羁,只淡瞥了眼沈太傅,神色冷傲不屑。 气的沈太傅狠狠甩了甩袖子,鼻孔朝天:“难道王爷就可以视生命如草芥吗?!” 呵!到底是谁视生命如草芥?急急忙忙赶来的江吟婳捏脊粉拳,心中愤懑不已,沈太傅把几百个铁匠安排在河边的地下城,若是涨水期那些人都得被淹死! 她目光灼灼,自然而然地走到李乾徵前面:“难道太傅仗着有人撑腰就可以颠倒黑白吗?” 众人皆知,太傅身后的靠山是李晟宇和皇后。 这动听的脆脆生生的声音,立马就吸引了不少的目光,皆看这抹粉紫衣裳的袅娜女子是谁,定睛一看后,才纷纷虚施一礼。 倒是没想到,徵王妃居然也有维护徵王爷的时候。 李乾徵瞧着江吟婳这护住自己的架势,微一愣后讶然失笑,将她温柔地拉到身后,压低声音,和她道。 “女孩子家家的,就等着本王保护你吧!还想护本王,真亏你有心了。” 江吟婳脸一红,有些不服:“难不成我就不能保护人吗?” 李乾徵嘴角笑容四溢,真是忍不住薅了薅她头顶:“等以后,那些女人都对本王趋之若鹜时,你再保护本王不被人抢走吧…” 什么意思? 江吟婳有点懵。 徵王却已转身,不过一刻,笑容兀的收回,满脸只剩下无边的冷:“审案吧。” 审案? 章明朗摇摇头,这主审的刑部尚书邹书辕,众所周知,是李晟宇一党的人,今日,必定会让李乾徵受罚。 这案啊,未审结果已了然! 就连看热闹的众人也纷纷摇头,怏怏无趣的看着。 江吟婳便面露担心,揪着丝绢,很是不安。 “本官且问,那日可是徵王,您打断了沈太傅之子沈家成的腿?” 邹书辕横着一张脸,冷冷问。 李乾徵看也看不他,何迹便答:“是我们家王爷又如何?” “让徵王回答,你不过是个部下,你说什么话!”邹书辕骂道。 “你也配让我们王爷回答?狗官,谁不知道你是三王爷的人?你倒不如直接说怎么罚!” 何迹骂骂咧咧朝地上啐口痰。 “你!胆敢辱骂大理寺主审,给本官拉出去!”邹书辕斯文冷冽的脸上,极为愠怒。 几名官员就要去拉何迹,奈何羽营人多势众,生怕两方人员在这里打起来了,便僵持着。 邹书辕暗暗骂了句,便不搭理何迹,开始审问。 “徵王打断了沈家成的腿,便让他从此不能站立,严重影响了生活,原本他可以有很好的仕途,但现在,他后半辈子都只能依靠轮椅。既然如此,徵王你可以认罚?” 李乾徵负手而立,目光冷寡,也就瞧了邹书辕一眼。 邹书辕便觉得后背一凉,他干咳了声,当做李乾徵默认了,要不然这案子还怎么审下去啊? “不对。” 本要将案子审下去的邹书辕,突然闻的徵王妃反驳。 只见江吟婳唇红齿白,娥眉淡扫:“我作为徵王的妻子,这件事情的当事人之一,最有资格反驳。” 她娴静优雅,上前一步,条理清晰:“当日沈家成调戏我,幸的儒王相救。但沈家成不认识儒王,还想继续欺辱我,后赶来的徵王才迫不得已打了沈家成!若沈家成不辱我,徵王怎会打他?而且!” 只听的徵王妃,目光紧了紧,看着躺在担架上的沈家成:“他调戏皇家儿媳,便是蔑视皇威,实乃大不敬之罪,也得受罚吧?” 这一番话,惊得大家合不拢嘴。 邹书辕眉头狠狠皱着;“沈家成,可有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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