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她正被男子紧紧地抱在怀里,闻着他身上淡淡的佛手香味,身子已全然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忽然她全身崩紧轻哼一声,紧接着人便一歪跌下榻来。 榻边萧景澄眼见她要摔下来,便伸手一把将她捞住。余嫣这才睡眼惺忪地醒过来,一脸迷茫地看向萧景澄。 萧景澄此刻却不想说话,只想就这般静静地抱着她。 她本就领口微松,跌下来时更是撕开了一片,而他随意一捞竟是碰到了她的身体,令他有片刻的失神。 两人便这般僵持了片刻,直到余嫣如梦初醒慌张想躲,却被萧景澄一把拉住脚踝拽了回来。 “这是要去哪儿?” 余嫣紧紧扯着衣襟遮挡胸前的风光,一张小脸涨得通红:“民女失仪,求王爷恕罪。” “何处失仪,是指这处吗?” 萧景澄指了指她的胸口,余嫣愈发窘迫难捱。 倒是萧景澄一脸坦然:“我早同你说过,既做了我的女人便没什么不可做的。不过午睡而已,便是他日你我一道午睡又如何?” 余嫣立时想起方才梦里与人交/媾的场景,脸红得便似要滴出血来般。 此刻清醒过来她记起了更多,那梦里她应该也是在午睡,却被一只伸进裙内微凉的手弄醒,不多时便与人颠鸾倒凤起来。 而她并未看清男子的脸孔,只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佛手香,这香味萦绕不断,便是梦醒了似乎都未散去。 余嫣心头一惊,立马闻了两下,然后便意外地发现这似乎是萧景澄身上散发出来的香味。 所以她梦中出现的男人,是郕王殿下? 余嫣一脸震惊地望着萧景澄,实在不明白为何两人会在梦里做那样的事情。 萧景澄的手还摁在她的脚踝处,轻轻一用力就把余嫣拽到了跟77ZL前。然后他挑起她的下巴令她望向自己:“怎么,方才做了什么梦?” 哪壶不开提哪壶,余嫣心里咯噔一下,打死也不肯把梦中的实情说出来,只能慌张得扯了个谎:“我方才睡觉,梦到了芳芩。” “是吗?”萧景澄却不好糊弄,一开口便戳穿她,“所以梦到自己死去的丫鬟需要那般呻/吟吗?” 余嫣紧紧咬唇死也不肯承认,只摇头道:“民女没有,王爷听、听错了。” “是吗?好吧,就当本王听错了。” 两人对视片刻,萧景澄目光如矩,就在余嫣几乎快要败下阵来时,就听他又道,“那你倒同我说说,你梦见你那丫鬟做了什么?” “民女记起从前芳芩同我提过的一桩事情,说他们村里有个习惯,人死之后下葬之前或要将死人的眼珠子挖出来,或要砍掉一只脚。王爷是否觉得此事听来有些耳熟?” “确实耳熟,同唐庆以及你那丫鬟的死状颇为相似。” 唐庆被割断手脚筋,芳芩则被挖出眼珠子,皆是些恐怖又离奇的死法,且十分多余。看起来确实不像是为了杀戮而行之,更像是某种仪式或信仰。 “那她家村子在何处,你可还记得?” “记得。离京城倒也不远,在城外的燕平山里。只是山路不太好走,我曾随她去过一次。因那里景致不错,儿时父亲带我们过去采风作画,顺道拐去了她家所在的村子。” “那村子叫什么?” 余嫣一愣,不好意思地摇摇头:“民女……不记得了。” 原本也只是个没多少人的小山村,似乎也没什么名字,芳芩是逃难出来的,跟着她的族叔。后来族叔将她卖给了余家,从此便没了干系。 那一次回去都不能算是省亲,不过就是从村前走过罢了。芳芩在余家吃穿用度比在村里好了不知多少倍,哪里还会留恋那个破败的小山村。 “但民女还记得怎么进的山。” 萧景澄看她一副想帮忙的样子,便道:“那好,你画一张进山的地图给我,我派人去查探一二。” 这本该是顺天府尹的事,但他既答应帮余嫣便索性插手一回,以他多年的查案经验来看,这个芳芩的死恐怕与唐庆之死脱不开干系。 余嫣立马应下,便要起身去作画。萧景澄却还压着她不放手,无奈下余嫣只能柔柔弱弱地唤他一声:“王爷……” 萧景澄暗骂此女乃是妖精,当真是千年狐狸的道行天生这般会勾人又不自知。 他失笑着放开余嫣,看着她下了软榻。榻边的鞋子不知何时被他踢开,余嫣一时没找到,只能光着脚走到桌边。 萧景澄看到那裙摆下面时隐时现的纤细脚踝,想到方才握在手中的感觉,恨不得把她再拉回到软榻边。 但余嫣已然披上外衣坐下作画,他也就没有打扰,兀自拿了本书靠在书桌前随意翻着。 只是目光总会不自觉地落到她的身上,盯着那细嫩的77ZL脖颈怔怔出神。 梦里,他曾啃噬过这脖颈,每次他一碰这个地方,怀中的女子便抖得厉害。到最后还会俯在他的怀中嘤嘤哭着求饶。 那细碎的声音实在太过磨人。 萧景澄想得出神,未曾留意余嫣已画好路线图准备拿给他看。 “王爷?”
听到这声熟悉的轻呼,萧景澄这才回过神来,将手中的书随意一放,仿佛无事发生般拿起了那张地图。 “可都画全了?” “大概是画全了,只不过我也不敢肯定。时间太久了有些地方民女记不清,若是能实地前去应该会更准确些。” 萧景澄听了这话半晌不语,长久的沉默令余嫣的心又砰砰跳了起来。她是不是说了不该说的话,起了不该起的念想? 也是,她现在还是个囚犯,能离开顺天府的大牢已是王爷开恩,她竟还肖想能去到城外小山村,委实有些过分了。 “怎么,想出去?” 余嫣赶紧摇头:“不,民女不想。” “你可知在我面前说谎会有什么下场?” 余嫣一怔,一张脸有些煞白,犹豫了片刻后才慢吞吞道:“民女只是、只是怕给王爷指错了路,并非想要逃跑。” 见萧景澄不接话,她又急急道:“若王爷不放心可让人给民女带上枷锁,民女真的只是想指一下路。芳芩到底是我的丫鬟,且又跟唐庆之死有关,民女真的想查出她的死因,想还自己一个清白,求、求王爷……” 她越说声音越小,到最后已是轻若蚊蝇。萧景澄却来了兴致,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抬起:“求我什么?” “求王爷……成全。” 这两人身高落差极大,余嫣在萧景澄面前弱小的犹如一只小宠物,看起来分外楚楚动人。 萧景澄倒也直接,冲她一扬眉:“可知求人该是什么样的态度?” 余嫣心知肚明,有了昨夜的第一次后今日倒也没那么难受,慢慢地站起身来便又要踮脚去吻他脸颊。 哪知这次萧景澄却快她一步出手,不等她反应过来直接便封住了她的唇。 二人搂在一处吻得天旋地转,外间念夏和忆冬虽不敢偷看,却能隐约听见里面的动静。面红耳赤一番过后,忆冬口中喃喃地吐出一句:“看来咱们府上,要添一位姨娘了。” - 萧景澄应了余嫣的请求,第二日让人备了马车后又带了几个护卫,出发向城外去。 余嫣一路上都拿着那张地图对照着路两边的景致,时不时拿笔在上面添添减减。马车颠簸,车内又狭小,她与萧景澄并肩而坐,好几次都差点跌进他怀里。 尤其是出了城后山路愈发难走,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天空飘来一阵阴霾,又像要下雪的样子。余嫣挑帘看了眼外头还未完全化冻的雪景,努力想要辨别方向。 “王爷看那棵大树,我爹说那已有两百多年历史,因树冠长得像祥云颇得山民推崇,常有人来祭拜。过了这棵树离那村子便77ZL不远了,只是路也就更难走了。” 山路越走越狭小崎岖,马车已有些难以前行,走着走着路上又横了一小截木桩,拦住了大半的去路。 萧景澄便叫车夫将车停下,卸了那两匹马下来,将其中一根缰绳递给余嫣。 “可会骑马?” 余嫣吓一跳,摇摇头:“不会。” 话音刚落人便离地飞了起来,只见萧景澄拦腰将她抱起搁到了马上,紧接着他也翻身上马抓住缰绳,口中轻呼一声,那马儿便蹄蹄嗒嗒小跑了起来。 余嫣的身子不自觉地被带着往后仰了仰,后脑勺便贴在了萧景澄的胸膛上。
第16章 娘子 怎么,不愿意? 难得雪停了几日,这一日天色又变得阴霾起来。 重华宫内,三皇子萧晟正由婢子侍候着喝茶。左右各站了一位美婢则在那儿替他揉手指。 突然有一个稍微用力大了些,气得萧晟抓起茶盏便朝她身上扔了上去,溅了对方一身茶水。 那婢女吓得扑通跪地连连求饶,一旁的张兴修眼见小美人哭得梨花带雨,赶紧上来打圆场:“殿下何必动怒,这个侍候得不好换一个便是了。” “换一个也是笨手笨脚,全都是些没用的东西。” 萧晟越说越气,索性把一屋子的婢女都赶了出去。张兴修猜到了他的心思,赔笑道:“殿下这几日不方便出宫,待过些日子皇上气消了,殿下的经文也抄完了,我再陪殿下出宫好好寻点乐子。” 一说起这个萧晟便火冒三丈。自从那日萧景澄从他别苑劫走余嫣后,他便一直过得不顺。 本来想去父皇跟前哭诉一番狠狠告萧景澄一状,没成想他竟是比自己出手快,提前将他派人从顺天府掳走囚犯的事情告之了父皇。 父皇一听大怒,又寻来顺天府尹一问,证实萧景澄所言不虚后,便劈头盖脸臭骂了他一顿,又把他拘在宫里抄经。 一连几天萧晟都快要闷死了。 可他也不敢顶撞父皇,也深知自己跟萧景澄硬碰硬没有胜算。 谁叫从小到大父皇都极尽偏爱萧景澄,搞不明白到底谁才是他的亲生儿子。 张兴修自然知道其中的缘由,只是不好当众打三皇子的脸,只得挑他爱听的哄着道:“殿下莫急,咱们不是已经布下了局?听闻他们一早便出发去了城外的燕平山,咱们的人已然埋伏各处,到时候殿下只消看好戏便成。” 萧晟一听这话倒是乐了。这个张兴修算是他的军师,很能出些馊主意。听闻顺天府进了刺客而萧景澄借机把余嫣带回别苑后,便给了他出了个歹毒的主意。 如今他只等萧景澄入瓮便可,到时候他自然要被父皇重重责罚,而那个姓余的小美人也势必会乖乖顺从于他,任他唯所欲为。 想到这里萧晟不由放声大笑起来。 - 余嫣当着严循等人的面与萧景澄共乘一骑不免脸红,回头去看了眼马车停靠的地方,小声道:“王爷,车不要了吗?77ZL” 那树桩并不是太大,几个护卫合力应该很快能移开。虽然马车车厢也不阔达,好歹比骑马来得好一些。 可萧景澄却淡淡道:“自有人会管,你不必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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