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白芷出现挡住他的去路。 朱时叔心情好语气也好:“怎么了?” 白芷紧张兮兮:“姑爷您怎么在这里?” 既然朱时叔在这里,那小姐屋子里的男人是谁?她还记得晏汀日间说自有办法,现在看来会不会是小姐故意找的野男人?既然朱时叔对不住小孩,小姐索性就给他戴上一顶绿帽子?想到此处白芷话都快说不清楚了。 朱时叔笑着说:“我不在这里又应该在哪里?汀儿收拾好了吧,我这就过去与她……” 白芷张开双臂挡住,说话很是让人困惑:“姑爷……姑爷还是再等等吧,我家小姐正在沐浴呢。” 听到沐浴朱时叔就更想过去了:“那我去帮她。” 白芷依旧不让道,这么一来二去的,朱时叔不想察觉都不行,白芷被他的一声训斥吓得跪倒在地,知道也瞒不住,为了不让更多的人知道,就只能把事情告诉朱时叔。 朱时叔听完:“男人?” 白芷抽搐的哭了起来,她也不知道怎么处理此事,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起初白芷以为是姑爷,但……不过我们家小姐是不愿意的,兴许是……被人强迫的。” “谁有那么大的胆儿敢来我们朱府……”话未说完,他仿佛是想起了什么,四处看看有无其他人后,压低了声音与白芷说,“这件事先不要到处伸张,我先过去看看。” 白芷嗯嗯点头:“好。” 朱时叔站在门口迟迟不敢推门,房间里没有任何动静,可是……他盯着屋内烛火的影子,一时间脚步怎么也迈不开。 上一次,他就在外面替二人守夜,被迫听了大半夜的床摇,那一刻,他恨不得拿把刀进去,可到底是狠不行那个心来。 晏汀现在应该躺在他怀里的! 忽然房门从里打开,朱时叔便看到了邵准,一张张扬恣意,让人心生恐惧的脸,他没有收紧的外袍露出紧壮结实的胸口,脖子上淅淅沥沥的密汗,一道道抓痕,还有暧昧的体香,都在无声的向他诉说着那场战斗有多激烈,一瞬间事情又回到了几个月前,那样一个屈辱的晚上,而这一次的地点更是直接选择了他的家,他精心打扮过的女人进了别人的嘴。 邵准顺着他的视线往屋里看了一眼,一只藕臂从床上垂落软绵绵的掉在地上,还有一缕青丝暧昧的缠绕在皓腕上,与红绳纠缠不清。 他笑了一下:“朱大人有何见教?” 这句话看似朴实,实则是在变形的讽刺他,讽刺他从前在床上的那样花样。 朱时叔咬牙:“无。” 下一秒大门再次阖上了。
第31章 折磨 北风卷地百草萎, 洛阳十月迎霜雪。 侯在门后一整个晚上的白芷听见屋内的动静赶紧端着洗脸水进去伺候。 昨日半夜的事情再一次涌出。 在朱时叔的安排之下,她端着热水进去给晏汀擦身,才入门, 一股暧昧的气息挥之不去, 她尽量低着头往里走,在无意之间看到晏汀背后男人的那一刻,吓得手中木盆撒了一地。 一双狠厉的眼睛瞪过来, 仿佛再怪她做事情毛手毛脚, 更像是怕她把人吵醒。 白芷连忙跪下求饶。 邵准搂着怀里酣睡的女人:“你是伺候她的?” 白芷连忙点头。 其实她和邵准在四年前见过两面,只是这位贵人恐怕早已不记得她了。 邵准眉头一皱:“慌什么?” 能不慌吗? 是个人在看到小姐床上莫名奇妙的多出一个男人而且还是他时都会面露慌张的好吗? 晏汀睡得很沉,邵准感觉她浑身冰凉, 拢了拢被子, 随口问了一句:“你们家小姐在吃什么药?” 白芷回道:“是……利孕的药。” 邵准语气拔高:“利孕?” 白芷点头:“是。” 邵准再一次望向已经没了热气的药罐子眉头一紧, 不知是想到什么,忽然又笑了,低头瞧怀里面色桃红的女人:“到时候能分得清是朱时叔还是孤的吗?” 白芷:“……” 重新打来水,她仔细着给晏汀擦身,这时候男人已经穿好衣服了,出门时看了朱时叔一眼:“不要进去。” 朱时叔低着头:“是。” 邵准回头又瞧了面色红润的女人一眼,总有些依依不舍之意,但念着晏汀确实是身体不大好, 他也只能遗憾收手。 白芷扶着晏汀暗暗掉泪,瞧见怀中美人皱眉微动, 她赶紧擦干泪水盯着她看,晏汀睁开眼睛时看了一圈屋子, 然后才把目光放在白芷身上, 紧接着掀开被子看了眼自己, 这时候才知道不是在做梦。 怕她难受,白芷就说其他的:“小姐身子没什么事吧?” 晏汀靠着白芷的肩缓缓摇头,女人的肩膀与男人的肩膀完全不同,无可置疑的是邵准给她的感觉要安心一点。她眼角的泪花已经风干,凝了会儿月色,她开口:“去拿避子汤来。” 白芷惊:“什么?” 晏汀苦笑:“我喝过朱夫人给的补药,到时候别真怀上他的孽种了,你快去给我拿避子汤来。” 饮下满满一碗避子汤后她口里所剩不多的甜味再一次被苦涩占领。 想起昨夜的事情白芷心里闷闷的,不过最让她无法理解的还要属朱时叔的反应,假使他仅仅只是因为忌惮瑾王的权势所以不敢做声,那么,为何她竟然从他的脸上看不见丝毫的惊诧,就好像这件事情已经发生过数次。 事到如今晏汀也不瞒着她了。 “你还记得朱时叔约我出去那次吗?第二日回来,我就已经不是处.子之身了。” 白芷怎么会不记得,那次晏汀浑身是红痕,脖子上尤其多,一看便知一夜荒唐了。 晏汀面无波澜的盯着她看:“那夜要了我的人正是他。” 白芷:“……” 她起初是以为二人因夫妻间鸡毛蒜皮的小事闹了别扭,可怎么想也不会想到事情竟然是这样的。 那次晏汀被折磨得不轻,回来修养了好些日子才见好。 “姑爷怎么可以这样!” 白芷心疼不已的搂住暖阁也治愈不了的身躯:“呜呜小姐。” 晏汀身体寒得厉害,比起身体,死掉的心更加寒寂,她说着说着自己却笑起来了,好几滴辛酸的泪水,顺着脸颊淌下,将略显苍白的脸,衬得越发惹人心疼:“而朱时叔就是那个亲手把我送到他床上的男人,那可是我四处奔走求人磕头保他性命的丈夫啊。” 晏汀虽出身于岭南道潮州的小门小户,但从小也算是饱读诗书克己复礼,又怎堪忍受此等非人哉的待遇。 白芷更是心疼了,心里不愿听下去,便痛哭流涕的喊了声:“我命苦的小姐啊!” 这时候,反倒是晏汀自己不避讳了,曾经她也不敢把此等上不了台面的事讲出来,每每念及此处,夜夜辗转难眠,食难下咽,病魇缠身,可眼下,她大有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意味,笑着笑着泪花淌湿了眼尾,粘着羽睫挂着闪烁的细钻,听着声音无奈悲惨:“朱时叔把我卖给了瑾王。” “别说了小姐。”白芷紧紧搂住她,“小姐,您快别说了。” 主仆二人依偎安慰彼此之际,才送罗刹离去朱时叔过来了,一进来目光便在晏汀的身上游走,晏汀还是穿着那件平领的薄衫,胸前暧昧的痕迹一览无余,朱时叔下意识握紧拳头,下一秒白芷就让他生生轰了出去,院里其他奴仆听见动静,都是一副事不干己的模样,朱母早就吩咐过了,西院这边夜里不论有什么东西,其他人都不许插手,不过三少爷训教夫人罢了。 白芷跪地苦苦哀求最后也只是得到了一句:“三少爷的家事,我们管不着。” 事到如今主仆二人何尝不懂自己早已深陷泥泞抽不出身。 这朱家都是沆瀣一气的牲畜! 自打坑蒙拐骗的把晏汀从岭南骗来洛阳城起,这些人就没安的什么好心。 白芷心绞之余指着院子破骂道:“若我家小姐出了什么事,你们一个个的都是帮凶!都逃不了干系!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迟早有一天你们会遭报应的!” “这声儿听着怪吓人的,三少爷已经开始摔东西了,这可怎么办呀?会不会是三夫人不同意圆房呀?这事我们要不要去请示老夫人?万一出了事……” “别管她,死不了人,就算是真出了什么事,官府也拿不了办,三夫人是咱明媒正娶的,若真死在了自个床上,顶多是自个命贱不中用罢了,到时候三少爷也正好有了由头再娶。” 说罢,碧荷命令吩咐下去,今夜任何人不许踏入西院一步,并给西院的大门上了铁锁。 晏汀看着被关在门外拼命敲门的身影,下颚被人粗暴的擒住,朱时叔逼近咬牙切齿的问她:“为什么不反抗?为什么要顺从他?你是不是已经爱上他了?是不是?!” “别人来你家强上了你的女人你自己连句话都不敢说,”晏汀嘲讽道,“我又怎么敢。” “晏汀!” 朱时叔是彻底恼了,如果没有这些意外,晏汀现在应该已经是他的人了,她身上的这些痕迹都会是他弄出来的,可眼下,她“偷人”都偷到自己跟前了,他连个屁都不敢放,还得在一旁当婆子似的伺候二人事后。 他掐着她脖子,双眼红泱一片,想要杀了她,“你这个不守妇道的女人!你为什么不去死?为什么就不能像那个女人一样,一头撞死在瑾王面前?为什么不能为了我去死?你个不守妇道的贱人!” “啊——” 忽然一道人影破门而入,短短数秒就将朱时叔反制住,随着一声尖叫划破天际,朱时叔的手被生生扳脱了臼,晏汀被吓得捂嘴后退,来人注意到她的动静后,随手取来汗巾,蛮横的塞入朱时叔嘴里,然后笑着温声对她说:“夫人受惊了,我是瑾王殿下的人,处理些脏东西,您不必害怕。” 晏汀怔怔点头。 那人又狠狠的折响朱时叔的手腕:“顶不了什么用的东西倒不如废了算了!”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 “夫人有事无?”男人问她。 晏汀还没缓过神来,哪里顾得上回他的话。 男人又说:“主子吩咐过了,若这杂毛伤了夫人分毫,小人必定叫他活不过明天。” 朱时叔一听更着急,他疼得面色惨白,额头上满是密密麻麻的冷汗,男人脚下用力一踹,顶得朱时叔跪倒在地给晏汀赔罪。 晏汀呼吸一紧:“我不想看见他,请你把他弄走。” “汀儿……” 下一秒就见朱时叔被人提了出去,晏汀忙追出院子去看,眼下院子空荡如涤,被乌云遮住的皓月不见人影,为数不多的树叶被寒风吹散,男人用腰上取来粗绳,麻利的在朱时叔身上绕了几圈,很快人肉粽子就有了形状,只见他轻功矫健的往围墙上一蹬,手中粗绳甩锅老槐树,稍用力一扯,就把朱时叔吊在了半空之中,朱时叔口里塞着汗巾,只能惶恐万分的睁大眼睛求助晏汀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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