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卫军朝她脸上呸了一口:“这婊.子!还真以为我们爷不敢拿她怎么样!真想把她这幅嘴脸给撕喽!难怪她男人瞧不起她!” 裘逸轩冷笑着四处看了一眼:“我记得这儿夜里没什么人来。” 小将立马接话:“这天寒地冻的,谁没事来这啊。” 裘逸轩冷着眸子又往朱二夫人瞬间就被白雪沾染的脸上看了一眼,他走时,小将还留在原地,从假石上捧了一堆雪花盖在朱二夫人的身上,从长亭里远远望过去,苍雪白茫茫一片,半点人的踪迹也没有。 再往前走脚印已经没人,裘逸轩在长廊里查探一番后,果然发现了晏汀掉落在地上的一枚耳饰。 只是这人去哪里了?
第39章 “你混账!” 一记响亮的巴掌落在邵准的脸上, 这一幕被不少伺候的宫娥看在眼里,邵准不耐烦的顶了顶微微泛痛的地方,有些面子过不去, 他站起来揭开挡风的帘布出去透气, 等在进来时,面色潮润的女人已经叫小宫娥搀扶着从软榻上起来,抽丝剥茧的褪下了衣物, 雪白的肤色微微泛着粉嫩, 凡事被人碰过的肌肤,在软陷恢复原形后,像是被人碾在雪地里的红梅, 很难不叫人心烦意乱, 渴望多多采撷。 “你们都先出去!” “是。” 宫娥褪去, 殿门嘎吱一声合上,屋内的气温又高了不少,晏汀软塌塌的倒回榻上,然后就被人放入了怀里,果香扑鼻而来,邵准看着呼吸声不由得就重了,遂而给人躺好,自己翻身上榻, 在风雪中摇了一炷香的床。 晏汀则感觉自己像是被架到了一所风雨欺凌中的小舟上,时而被大浪吹到空中, 时而又被死死摁入潭水无法呼吸,她只有紧紧抱着小舟上的船翻人才不至于被大浪淘沙。 耳畔潮红, 她被灼得浑身发烫, 感觉说不好也不好, 说好也好,只是这一觉睡得格外的疲惫,也格外的安心,她整个人汗涔涔的,湿漉漉的,粘稠稠的。 最后感觉额头上有一软绵滚烫的东西足足贴了好久好久。 邵准捞着怀里溺水的女人视线在她柔嫩的肌肤上徘徊。 她怎么哪儿哪儿都这么甜? 而后他又细细咀嚼了好久。 他出去打来热水为晏汀亲自整理过后才算完。 酒醒梦醒,晏汀感觉浑身酸胀,尤其是腰窝那块,像是被人拆了骨头,她轻轻一个翻身,就撞进了他怀里,睁开眼睛的那瞬间,她就知道那梦不是梦,邵准知道她也醒了,便用手轻轻捏着她的下巴,盯了好一会儿,离近些尝了许久她唇上的口脂,到现在都还带着淡淡的果酒香甜。 尝够了他笑着揉她的唇:“想孤了没?没想?方才又缠得那样紧?” 晏汀意识回笼,瞬间又羞又恼:“这什么地方,你都敢胡来?若叫人发现,你叫我……你叫我可怎么见人?” 邵准低眸揉着她脖子上的红梅落雪,丝毫不在意的说:“岂不正好遂了孤的意?到时候把你绑在榻上,孤夜夜都能寻欢作乐。” “你……” 晏汀抬手就给了他一小耳光,也算是把刚刚在大殿上的气给撒了,打完人后,她自己也是懵懵的,如她这般温顺的性子,赏人耳光的事,其实也未曾有过。 她心虚的缩回手,发现对方眼神暗沉,好像是真动怒了。 就在她不知所措时,邵准拿着她的小手,张嘴就咬了一大口,倒是也不疼,但很痒,还流了一手的口水,牙印也没少。 邵准捏高她的下巴:“你今日给了孤两巴掌!” “我何时……”给过你俩巴掌?也就轻轻碰了一下! 下一秒红帐散香,雪又下得大了些,才抽枝的红梅,不堪承受风霜欺凌,颤抖着铺了满地。 - 白芷找到晏汀时,宫宴已经散了,她搀扶着晏汀出宫,晏汀才走一步路,两条腿就软了,幸好白芷手脚麻利,才不至于叫她被霜雪弄湿鞋袜,白芷伸手一摸晏汀的腿,听见轻嘶一声,马上就反应过来了,可也不敢伸张,只能往后看了一眼,正站在嘉兴公主身旁,心思全在晏汀身上的男人。 白芷打开狐裘给晏汀披上,让晏汀把全部力气都交给她,往前走着,一边走一边替她打抱不平:“瑾王殿下太过分了!怎么能……明知道小姐身子不好,竟……” 晏汀耳根一红:“别说了。” 白芷见晏汀气色比来时更好,就知道都是让人给欺负的:“吃了东西却不愿付钱,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他怎么不找裘薇熙去?惯会折腾我家小姐了!” 忽然摸到晏汀兜里的手镯和香薰手钏,她问:“这是哪儿来的?” 晏汀瞧了一眼,苦笑着答:“怕也算不得吃白食吧。” 白芷:“……” - 嘉兴公主为人谦厚,又很会人情世故,她也是大燕唯一一位没有远嫁,而是被皇帝留在身边的女儿,与女眷们笑着一一送别后,嘉兴看了眼伫立在风中的邵准,叹气作罢,取来他的大氅,给他披上。 邵准一愣,回头笑了。 “方才是去哪里鬼混了?好半天不见人!宫里都找遍了!瞧瞧,这都多大人了!”嘉兴话里满是埋汰,手上却扯着大氅给他系严实喽,“也不知道照顾自己!真得给你尽早找门媳妇儿管着才是!” “谁能管着着他呀!”陈自修接过内监手里的大氅,搓着手心,一张嘴,呼出一股热气,他喝了不少酒,脸也红了。 嘉兴气笑:“你今儿个媳妇儿怎么没跟着一块过来玩?” 陈自修捏捏鼻子:“她……” 邵准抬眸看他。 陈自修嘶了一声,怪不好意思的说:“她怀上了,不方便出门,怕摔着了,就没让过来。” 嘉兴一顿,遂而发笑:“她不是才生了玥儿吗?你也不体谅体谅她!” 素来不知脸皮为何物的陈自修脸颊蹭的红了。 可这事也并非他所想的啊! 那不是因为…… 想着家里那位爱撒泼打滚的母老虎陈自修叹气甩袖:“我先回去陪她了,免得又闹。” “去吧。” “你瞧我做什么?”邵准皱眉,不觉好笑。 嘉兴公主扒拉着他仔仔细细的瞧上好一番,又上手给他整理额角落下的一缕碎发,邵准有些不自在的往后躲了一下,不敢让公主瞧见他脖子上的抓痕。 不过嘉兴公主倒也没有在意,只当是男孩子长大了,排斥与女性的亲密而已,不过想着这事,嘉兴的烦恼又来了。她说:“咱们京里的公子哥,成天混迹烟花场所,就连陈自修那小子都领了个妞回来,怎么……”嘉兴扳着邵准硕高的身形看,“我弟弟这边竟没半点动静?嗯?” 因二人身形的差距,邵准需低着头看她。 嘉兴认真想了想:“按理说,似你这般年纪的男孩,不应该早就对女人有想法了吗?还是说你做得干净,又或者,你不喜欢女人?皇姐真是百思不得其解,以安可否为姐姐解答一二。” 邵准舔齿一笑:“驸马一个人还不够你管的?又操心我了!” 德裕贵妃膝下原有三子,最大的秦王殿下远在绒北,就连年节都很难得回来一趟,邵准年龄要小嘉兴整整七岁,从小就是嘉兴给带大的,二人关系亲密无间,也是嘉兴公主有了驸马后,才对他逐渐松手的,如今驸马在外面偷吃,不得嘉兴公主的心了,她也就不把心思放在公主府,重新管起事情来了。 听言嘉兴锤他一拳:“不管你长多大,皇姐永远是你皇姐,我且问你,今日宴上,可有什么钟意的姑娘没有?可别说没有啊,今晚以安的心思可不在这酒宴上,你瞒不了我。” 邵准问:“你想怎样?” 嘉兴公主拢了拢裘:“若门当户对,则娶回来;如……纳个妾,也是可以的。” 右眉耸动,他看向雪地的人影,蜉蝣天地间,景色如此娟秀,可他独独就瞧见了那抹白。 过了一会,他反问道:“就一定得是姑娘吗?” 嘉兴心头一惊,忙扒拉他的手。 知道她会错意,邵准笑着补充:“就不能是什么才半点大的孩子?或者头发斑白的老人?又或者……嫁作他人的新妇?” 嘉兴胸口一松:“你惯会开我玩笑了。” 邵准追问她:“皇姐以为如何?” 嘉兴皱眉:“什么?” “我方才数的那些,皇姐以为如何?”邵准用开玩笑似的语气说着。 “稚子年幼,老妪珠黄,新妇不洁,依我看,这几个你都瞧不上。”嘉兴说,“我的以安可是眼光毒辣又挑剔,否则,裘家那丫头也不会追了这么多年也入不了你的眼了。” “是吗?”邵准一笑,“我觉得……还不错。” 知晓他是因为不想谈婚论嫁所以开玩笑,嘉兴也懒得再顺着他的意思讨论这些绝无可能发生的事,外面的雪又下得大了些,她拢着暖壶正欲喊邵准离去时,忽然就被雪地里一人影引去了目光,眯着眼睛仔细瞧了瞧那狐裘,她的眉目忽然舒展开来,然后扭头问身后的宫娥:“前面披着狐裘的女子是谁?” 小宫娥上前一步仔细瞧清楚了后回:“好像是朱三夫人。” “朱三夫人?!” 以为自家弟弟是开了窍,不料竟然开错的地方的嘉兴扒开宫娥自己上前看,待看清楚晏汀发髻上的衔宝雀时,她竟久久说不出话来,最后盯着邵准的背影叹了口气。 待邵准离宫后,嘉兴瞒着所有人,把今夜伺候晏汀的宫娥全叫来了,小宫娥只说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倒是德裕贵妃身边的宫女回忆起来,晏汀路过瑾王殿下身边时,曾被瑾王留住问过一两句话,不过也没有任何异样。 嘉兴公主心思细腻,想着晏汀身上的狐裘,总觉得二人之间有猫腻,忽然又想起来宴上邵准离席许久,连忙问起伺候的宫娥。 宫娥说:“那段时间朱夫人喝醉了,朱二夫人搀着她出去透气,不让奴婢跟着,许久之后才被人送回来。” 嘉兴一锤砸在美人榻上,在心里默默的念了句果真。 一位小宫娥突然说道:“对了,朱二夫人好像没回来。” 因为她们是被安排伺候朱氏一家人的,所以对朱氏一家人要格外关注些,晏汀回来时是被小宫娥搀扶着的,却不见朱三夫人的身影。 嘉兴眉头一皱。 小宫娥说:“只有朱三夫人回来了,朱二夫人似乎没有回来。” - 这年还没过完朱家倒提前挂起来白布,朱时仲的夫人活活冻死在了皇宫的雪地里,尸身被人找到时已然成了冰块人,因为当时朱二夫人与晏汀是一道出去的,现在朱二夫人离奇死亡,又是死在皇宫的夜宴上,陛下当然要派人询问晏汀一二,并着手调查朱二夫人的死因。 事情发生在皇宫,陛下就把责问之权,一并都交给了裘逸轩。 裘逸轩带着兵队找到晏汀时她还躺在床上被白芷喂药,禁卫军办事素来是粗横野蛮惯了,二话不说,夺过白芷手里的药丸砸碎,上手就要去拎晏汀下床,好在裘逸轩及时进来阻止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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