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汀:“……” 傻子才会信他说的这句话呢! 晏汀自然也不信。 邵准大笑,一把抱起她放在腿上,然后教训似的捏她下巴,这一夜他确实没动她,就仅仅是搂着她睡了一宿,只是她第二日起床时发现,自己的脖子上莫名多了几块红痕,便知道是昨夜他趁自己睡着弄的。 裘逸轩贸然进来就看见她在遮盖领口上暧昧的痕迹,与他第一次在晏身上瞧见的大同小异。 他无视道:“请朱夫人随我去衙门一趟。” 晏汀:“……” 昨夜薛姨娘的事已经传遍了大街小巷,因此事非同小可,洛阳城的京衙门也来了大差事,他将昨夜的事情大致调查清楚后,很快就锁定了薛姨娘的死因——她是在礼部侍郎府里就中了毒药的。 于是衙门顺藤摸瓜找到了薛姨娘在去清风堂前用的一碗安胎药。 药里有毒! 而此药就是晏汀开的。 衙门便请她过去问话。 为什么说是“请”字?因为她身份尊贵,既是朱时叔的夫人,又是公主的府上客。 公堂之上,晏汀不卑不亢,有理有据的为自己做辩护,后来在裘逸轩的护送下,毫发无损的返回了清风堂。 再后来嫌疑人就锁定在了礼部侍郎家的其他几位姨太太身上。 晏汀听说,衙门用了刑,都快屈打成招了。 所以在这洛阳城啊,无权无势连个体面都没有,假使她没有借嘉兴公主的势,没有裘逸轩保驾护航,少说也得受几板子吧,可如今非但没有,衙门的大人还好声好气的问她话,差别瞬间就出来了。 可朱母知道有此一事后,虽然庆幸朱家没有被连累,却已经不想再让晏父开医馆了,也不许晏汀再出去替人问诊。 朱母说:“你眼下是朱家的人,若出了什么茬子,我们朱家都得跟着受罪。这些天就在家里待着,哪儿都不许去,以后也不能够再出去了,妇道人家,天天往外跑,像什么样子。” 于是晏汀又被关了起来。 数日后,白芷匆匆赶来,告知她案子水落石出了:“这下药的不是礼部家的姨太太,而是,而是清风堂对门的济世医馆,是他们在耗子拿去给礼部的安胎药里做了手脚。” 晏汀不解:“为何?” 济世堂与薛姨娘无冤无仇,何苦下药,差点一尸两命?白芷解释道:“他不是来害薛姨娘的,而是为了嫁祸我们清风堂,之前我们清风堂抢了他的生意,所以他存了报复之心,特意挑在耗子婚期当天,目的就是给我们找不痛快,这事还是瑾王殿下查出来的呢,小姐您是不知道瑾王殿下有多厉害,他先是放了小道消息出去,说是西域毒药进京有记录,又买通人说当夜看到了可疑人等,济世堂的人立马就慌了,要逃出洛阳城时被官兵拿下。案子已经断了,那些人秋后问斩,虽然不是我们清风堂下的毒,但毕竟此事因我们而起,官府判我们罚了钱,不过可算是了清楚了,不然以后别人都要说我们清风堂是杀人堂。” 晏汀低眉没说话。 经此一事后晏父把清风堂给关了,一来是让这事给吓得,二来也是因为他身子大不如从前,而那些学徒又帮不上忙,反而要叫晏汀抛头露面。清风堂关闭后郝仔将清风堂的门面重新装修,于是又开了一间牛肉面馆,这牛肉就是从蔺岚家买的,蔺岚做面的手艺很不错,郝仔又会说话,面馆经营得有模有样。 一日晏汀从公主府出来后顺道去看他们,郝仔老老实实的招呼着客人,白芷忍不住打趣他:“你如今这面馆开得如此好,怎么不让官家给你题一道匾额过来挂着?” 郝仔难为情的说:“姐儿,你可别笑话耗子了,耗子再也不敢了,耗子以后踏踏实实做人,再也不去招惹小人了。” 晏汀忍俊不禁:“你懂了就好。” 蔺岚下了两碗素面过来招呼:“晏姐姐白姐姐快过来吃面。” 郝仔知道做人不能太过招摇后清风面馆的生意蒸蒸日上,而他之前奉为“圣旨”的匾额放在仓库沾了灰,他娶了蔺岚后,两个人感情越来越好,不多时,蔺岚的肚子就有了动静。 - 晏汀从公主府回朱家时,路过一处宅院,偶然瞧见一具熟悉的身影从后门入院,那身影回头也看了她一眼,一脸的阴沉可怖。 这些天她时常发现朱时叔跟着朱时伯出门,也不知道是去了哪里?该不会是在谋划些什么吧?可纵使朱时叔真要谋划对付邵准,他有这个心也没这本事啊。 可白芷却说:“小心驶得万年船,姑爷那么恨我们,恐怕不会善罢甘休,这事还是支会瑾王一声的好。” 晏汀把事情告诉邵准时,邵准丝毫不觉震惊,似乎早就已经知道了,看样子也不需要她担心。 她一回到朱家,朱母就在问下人朱时叔的下落,得知朱时叔让朱时伯带着出去了,才勉强放下悬着的心,回头又瞧见晏汀,那怨恨的眼神都快翻上天了。 在朱母的眼里,她就是个天降灾星,朱家所有的坏事,都得往她口上扣帽子。 前段时间朱母没顾及得上她,现在忽然看到,当即就吩咐了家里的下人,吃穿用度一律不给她院子里派:“这种女人!活着白白浪费了我朱家的粮食!你们只管把剩菜剩饭拿过去就行!她房间里的所有好东西,都给我拿走!” 朱母命令一下,管家带着好几个壮丁,“烧杀抢掠”的洗劫一空,最后只给晏汀留了两件换洗的粗布粗衣,白芷想要留住瑾王之前送的,也不能如愿。 婆子拿着一盒的珠宝首饰说:“你竟然还私藏了这么多宝贝!也不知道是哪里偷来的黑心银子!都带走!交给老夫人处置!” 白芷冲上去却叫人推了个屁股墩砸地,晏汀连忙跑过去扶住白芷不让她与这些人正面起冲突,白芷哭着喊着说:“这是我们小姐攒下来的!这是我们小姐的东西!你凭什么拿走?” 婆子一脸奸酸的扯着嘴:“你们小姐的东西?你们小姐有什么东西?不都是从我们朱家出来的吗?你个祸水!祸害了我们三少爷还不够吗?我们没把你从府里头赶出去就已经是大发慈悲了!这些宝贝!你也配?!走!” 朱母瞧见婆子从晏汀房间里搜出一箱子宝贝时惊了。 一件一件的看。 婆子在一旁说:“奴婢也是没想到三夫人房里竟有那么多的宝贝,老夫人您看这件,这件老奴可只在宫里见过。” 朱母接过镶着绿宝石的孔雀簪看。 婆子又拿一枚鸽血手镯:“夫人再瞧瞧这个,通透明亮,价值连城呢。” 朱母想要接过看,忽然注意力被压在箱子底下的千山雪狐裘给吸引了过去,朱母抱着在脸上搓了搓,顿时心惊:“这……她哪里来的这些宝贝?我们朱家可买不起这些东西。” 婆子也被问哑了。 忽然,一丫鬟在晏汀的物件里搜出了一根属于男人的金腰带,那腰带一看就是不俗之物,无论是从面料上还是做工上。 婆子心中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她挡着嘴巴凑到老夫人跟前小声说:“夫人该不会是在外边偷了人吧?” 朱母:“!” 她低头又看了一眼属于男人的腰带,张大嘴巴良久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第51章 外面传来古钟长鸣声, 众人瞬间表情紧促,不一会儿,楼下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又听见门外几声低语, 陈自修急匆匆的推开门进来,盯着邵准一脸的惊诧,大概也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于是三个人急匆匆的往皇宫里赶。 夜里晏汀听见长鸣从梦里醒来就看见后院黑灯白火的忙活着。 “老太妃薨世了!” 白芷撑着身子轻轻搭住晏汀的肩膀:“小姐。” 晏汀回头问:“是宫里的……” 白芷轻轻点头。 因为老太妃的病世, 整个洛阳都被一股肃静的白纱所笼罩,嘉兴公主忙着操办宫中丧仪,也没有再派人来朱府接过晏汀, 裘逸轩那边也不得空, 计划让她从朱家出来的事, 也只能暂时搁置,而邵准更加是足足半个月不见人影,晏汀闲着无聊,将晏父送来的古书翻了个大遍,甚至腌制出了一种可以治愈小儿麻痹的良药,晏父亲身做过实验后,很快就将其推上了市面,不少小儿的麻痹症得到医治后。 晏汀爱读古书, 尤其善于制药,她对中草药甚有见解, 又将古书中记录不是太完整的草药,重新用书记录, 最后搞了一本合集。 郝仔将采摘好的胭脂虫和桃胶好生转交给晏汀:“我这是想帮忙嘛, 现在没开医馆, 没了药材来源,什么东西都得自己找,我在山里发现了桃胶和胭脂虫,想着小姐做胭脂能用到,就给采摘回来了,小姐您看看用不用得到,人家人工培养的,还没咱天然的好呢。” 晏汀接过看了看,虽然不多,但是质量很好。 郝仔听见晏汀夸他,黑黢黢的小脸也能红成苹果,他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那小姐赶快做吧,也好……”他瞧准方向立马讨,“也好救治救治白芷的那张脸!” “你……” 听见后院打闹的声儿,晏汀笑着摇头,她找出制作胭脂的工具,便开始照着古书忙活,太阳快要落山时,一辆马车就停在了清风面馆门口,来人正是嘉兴公主身边的婢子。 马车上晏汀就问清楚了老太妃的事。 “老太妃的丧事已经办完了,秦王殿下也特意从西北赶回来吊唁,现在陛下派了瑾王殿下互送灵柩去皇陵,恐怕得大半个月才能回来,公主殿下因为老太妃离世,整个人都哭消瘦了好些,哦,对了,秦王殿下眼下就在公主府里住着,一会儿夫人就能瞧见。” 晏汀下马车随下人进入客厅后第一眼见到的便是秦王,秦王今年三十一,人高马大,一脸的络腮胡子,眼神看着坚毅。 “拿走!”嘉兴用手帕挡着嘴鼻用手把食物往旁边推,“本宫什么也吃不下!” 晏汀福了福身。 正在劝嘉兴吃点东西的秦王看了过来:“这位是?” 嘉兴出来迎她:“这位是朱时叔的夫人,就是之前朱医丞的三儿媳,我请她来公主府作陪。” 秦王微颔首示意:“既然如此,那本王就先走了。” 没想到嘉兴公主竟是消瘦了不少,脸颊两处都凹了进去,人也跟着憔悴了,看上去十分没有精神,也是靠胭脂强撑着才勉强见得了人。 嘉兴握住她的手:“本宫记得你会一些医术?” 晏汀点头:“懂些。” 嘉兴便说:“本宫今日胃口不佳,什么东西都咽不下,想请你为我开一剂药来吃吃。” “那……容臣妇先为公主殿下把个脉?” 晏汀轻轻捏住公主殿下的脉搏时嘉兴不动声息的遣下人下去了。 忽然—— 晏汀猛的抬起头看向嘉兴,眼神尽数惶恐,嘉兴公主给了她一个极其平静的眼神,晏汀连忙松开手跪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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