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子滑下去一点,隐约露出手腕上一点红,姜知意还不曾看清,他忙忙抬起小臂,遮住了。姜知意突然有点怕,不知是那可疑的颜色,还是他方才的话,低声道:“你不必起誓。” 这些天里他的极力弥补她看在眼里,就算他们之间还有许多心结,但她并不想阻止孩子与父亲亲近。“你想他的话就来看他,我不会拦着。” 手滑下去,紧紧抱住孩子,沈浮许久才能开口:“好。” 姜知意看见他眼中的水光,这让她很不习惯,只能低头去看孩子,听见他喑哑的声音:“谢谢你。” 谢谢你不嫌弃,谢谢你,还肯给我亲近孩子,弥补从前。 姜知意沉默着。想起从前似乎是他说过,你我之间,不必言谢。 “意意,”冰凉的手摸索着,握住她的,“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们重新来过,好不好?” 作者有话说: 基友的古言正文完结啦,19万字小甜饼,全订三块多,姐弟恋,男C女非,高岭之花长公主×为爱做3小狼狗,超带感,宝贝们一定看哦,么么~ 《谋夺卿卿》,宴时陈羡: 顺治三年,裕安长公主随驸马下江南。 在角斗场救回来一个重病缠身,孱弱无力,眉眼漂亮精致的少年。 怜煜十八岁跟了裕安长公主。 她救怜煜于水深火热,教他识字读书,聘请名师指点,延习武艺,辨事明理。 她温柔细腻,体贴入微,如姐似母,是怜煜最敬重的存在。 亦是....最不能碰触的存在。 可怜煜偏偏对她生出了无法克制的心思。 在无数个难以入眠的夜晚,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喜欢不受控制肆意生长。 本以为,只要拆散了她和驸马,她就会偏头看看身侧的他。 谁知,裕安长公主主动求赐婚。 她怎么能够笑得那样温柔漂亮又残忍,无情将他丢弃抛下,“如今国安太平,阿煜长大成人,一切都得圆满。” 她说着说着脸红了,“我终于也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 怜煜的笑意凝固在脸,心被一片片撕碎,赤疼到木然,她却丝毫没有发觉。 * 长公主如愿二嫁,与伯卿爵成婚当夜,却无故失踪,下落不明。 高墙别院,深宫幽暗。 入眼的人,既熟悉又陌生。那个常年在跟前,她亲手养大的乖巧少年。 一袭暗色红衣,冰凉的指尖细细摩挲着裕安的脸侧。 眸色中与婚服同等令她触目惊心的猩红,神色是她从未见过的疯狂。 “为什么……阿姐的眼里从来看不到我?” 明明, 他已经装得足够乖,和她喜欢的人,已经那样像。 ——只要能在阿姐身边,不论什么位置都可以。 p: 女非男c 强取豪夺(高岭之花x姐姐只能是我一个人的姐姐/名副其实醋厂厂长) 不上玉碟,名义姐弟。 长公主和驸马早就和离啦,只是碍于两国朝局稳定对外没有公开,所以男主并不知道。
第106章 沉默着, 稠密的气氛流动着,沈浮想,他可真是贪心啊。 她不曾躲开他, 她让他抱了孩子, 她甚至还允许他与她一起照顾孩子,他原该满足的, 可他此时, 却只想要更多。 重新拥有她,那些长得看不见头的黑夜,他不想再一个人熬。他太想她了,想她身上香甜的气息,想她轻言细语与他说话, 想念那些迷乱的夜里, 她偎贴着他的柔软身体。
太想她了, 冰凉的手握着她的, 用力到发抖:“意意,我们重新来过, 我一定好好待你, 好好待孩子,好不好?” 那只温暖的手抽走了, 沈浮心中一空,看见姜知意走开两步,望着窗外出神,沈浮想追过去,抱着孩子又走不得, 急急问道:“意意?” 姜知意转过脸, 沉沉的目光落在他脸上:“现在这样就很好。” 她不想再冒险了。就算是毫无知觉的纸, 折过了,痕迹也难以消除,更何况是人心。那种永远得不到回应的付出,永远在等而永远没有把握的感觉,她不想再尝试。 更何况他肯回头,只不过因为她是,八年前的意意。 现在这样就很好,他们可以一起养大孩子,他们不再互相防备,他们比夫妻疏远,比朋友亲密,更像是亲人之间的相处。“这样就很好。” 沈浮怔怔地坐着,手心还残留着她肌肤的温度,失望像潮水,一波波涌上来,她拒绝了他。 他一向善于谋划人心,此时却猜不透她的心思,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她重新接纳他。 怀里的孩子动了动,沈浮回过神来,低头又是一吻,孩子却哇一声哭了起来,沈浮顿时手忙脚乱,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弄疼了孩子,听见姜知意柔和的语声:“我来。” 她从他怀里抱走了孩子,沈浮扶着椅子站起来,看见她将孩子放在榻上,解开襁褓,伸手摸了摸孩子的裤子。 有淡淡的笑容从她唇边露出,她熟练地抬起孩子的腿,扯下尿布:“尿了。” 沈浮看见她将尿布丢在榻边的竹筐里,取了条毛巾擦干净孩子的小屁股,又垫了条新尿布,她做得如此熟练,一眨眼功夫就收拾得干干净净,沈浮眼睛有些热,他早就知道她会是个好母亲,他很想做个好父亲,现在还不迟,就算她拒绝了他,他也该加倍努力。 襁褓还没裹好,沈浮忍着不适快步走近:“我来吧。” 他弯了腰,回忆着她方才拆开襁褓的次序,先将两角对折裹好,跟着系上带子,打了个利索的十字结。 姜知意想起来了,他上次说过,这些衣食住行的事从小都是自己动手,虽然襁褓与大人的衣服不同,但道理总是相通的,他一向聪明,这些事对他来说不难。 以他的能力,若是真心想做什么,就没有做不到的。 沈浮打好结子,看见姜知意走去脸盆架前洗手,连忙将孩子放回摇篮,走去拿了澡豆:“我来。” 探手试了试,水有点冷了,忙拿过暖壶加了点,不冷不热刚刚好:“行了。” 姜知意洗了两把,手被他握住了,他揉开澡豆细细给她洗着手指,轻声道:“待会儿擦点手脂,天冷,别皴了手。” 姜知意蓦地想到,也许是他曾在冬天里洗衣劳作,皴了手,所以才记得这么清楚吧。沉默中由着他给她洗好,又拿过毛巾擦干,见他四下看着,似是在找擦手脂。 姜知意走去妆奁前拿了手脂,怕他又要帮着擦,先说道:“我自己来。” 辛夷花制成的手脂,淡淡的香气,姜知意慢慢擦着,看见沈浮就着她用剩的水也洗了,下意识地,把手脂递了过去:“你也擦点。” 沈浮接了过来,微黄的油膏里有几个浅浅的印痕,是她刚才用手指取膏体时留下的,便也沿着那点印痕挖了一点擦上,淡淡的香气留在手上,有点暖,像是她的手握着他的一般。 她身上总有这种淡淡的甜香,从前无数个相伴的白天黑夜,这香气总是绕着他伴着他,让他每每想起她,先觉得闻到了那熟悉的香。 沈浮怔了下,突然意识到让他每个夜里刻骨思念无法入睡的她,似乎更多是在那两年里,陪在他身边的她。 “我想着这两天去找一趟我二叔,”姜知意轻轻晃着摇篮,哄孩子睡,“如今这个结果对他没有半点好处,我觉得他肯定也后悔了。” 白天里她看得很清楚,姜辽听见汤钺说姜云沧是坨坨人时,脸上也满是惊讶害怕,他事先应该并不知情,他想的是揭破姜云沧的身世,好让自家儿子过继袭爵,却没想到汤钺竟要扳倒侯府,让什么爵位什么承继都泡了汤。 沈浮怔怔地看着她。她的脸,她的一颦一笑,她抬眼看他时柔润的眼波,每一处都深深刻在他心里,他念念不忘,闭上眼睛就能想起来的,原来,竟是那两年里陪在他身边的她。 姜知意还在说话:“我二叔并不是个能干的人,我哥的身世连我都不曾听到过风声,他怎么突然就知道了?我觉得应该有人在背后撺掇,也许就是汤钺。” 沈浮听见了,可那些字句溜过去,并不能留下什么痕迹。原来直到现在,知道她就是八年前的意意后,他想念更多的,还是那两年。 姜知意许久没得到回应,有点疑惑:“你说呢?” 沈浮慢慢走来,挨着她坐下。 想说点什么,又不知该说什么,脑子里乱的很,只是默默地与她一起摇着摇篮。 姜知意觉得古怪,然而他一向都有些让人捉摸不透,摇篮轻轻晃着,孩子渐渐睡着了,闭着眼漆黑的长睫毛翘起来,与他相似到极点的睡颜。 许久,沈浮开了口:“意意。” “嗯。”姜知意应了一声。 沈浮抬眼看她,又低了眼。自己也说不清想如何,该如何,脑子里乱哄哄的,似乎明白了什么,可仔细去想,又什么也抓不住。 怔怔看着孩子的睡颜,轮廓柔和,眉骨平展,像他,也像她:“我去找你二叔。你别去了,还没出月子,不要着了风。有结果时我给你回话。” 姜知意没有反对。姜辽的背后多半是朝堂,这些事,一向是他更为擅长:“那就有劳你了。还有就是我哥哥那里,麻烦你多照应些,别让他吃苦。” 沈浮顿了顿:“好。” 他知道这一个好字,大约是要埋下隐患,也许明天后天就会公布姜云沧打入死牢的消息,也许能瞒得过她,但如果瞒不过,他今日这一应,到时候她多半要恼他言而无信。 然而事关重大,他也只能扛下。 摇篮里孩子睡得熟了,沈浮没再说话,心头沉甸甸的,刚刚的发现像块大石头,死死压着他。 假如八年前的人不是我呢?那天,在他们初次相遇的地方,她这么问他。 也许他那时候,回答错了。 “时候不早了,你回去吧。”耳边传来姜知意轻柔的语声,“你还病着,早些回去歇着吧,别忘了吃药。” 这模样这言语,多么像那两年里的某一天。沈浮怔怔地看着她,他大概是真的,回答错了。 可他该如何回答呢? 沈浮在第二天约见了姜辽。 他素来不喜拐弯抹角,直接问道:“沈义真撺掇你出首姜云沧,他答应给你什么好处?” 姜辽愣了愣,悻悻说道:“都说你忤逆不孝,真没说错,哪有儿子直呼老子名讳的?” 沈浮神色淡淡的,没有理会他的挑衅:“你为的是爵位,可眼下,姜家别说爵位,连性命都未必保得住,你身为至亲,必定也受牵连。” “跟我有什么关系?”姜辽激动起来,“这些年里我们二房一点儿光也不曾沾过他的,总不能他家倒霉也要拽着我们吧?” “这些,在你出首姜云沧之前就该想清楚。”沈浮道,“现在埋怨,晚了。” “都是你那个混账爹坑我,我怎么知道姜云沧是坨坨人!”姜辽又急又气,“他说得天花乱坠,扳倒了姜云沧就只能从我家过继,谁知道姜云沧是坨坨人!”
福书网:www.fushutxt.cc免费全本完结小说在线阅读!记得收藏并分享哦!
80 首页 上一页 66 67 68 69 70 71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