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收十七八个妾这话,一听就说给自己听。 郦明先扮个鬼脸也道:“姓郦的人多了去,我额头上没有字,怎见得我就是江南郦家的人。我啊,央请人说媒,你家的廖将军最合适。岳家要同意爱京给我做妾,一切好说。要是不同意爱京给我做妾,将来她让人非议名声嫁不出去,我远在京里又有什么办法?” 双手摊开抖几抖,郦明先走出房。 李威无话可说,岳家有人来请用晚饭,和太子起身,叫上郦明先,对着吃饭的地方走去。 刚看到门,岳朝环、岳吉环盈盈出迎。岳爱京也笑眯眯的出来。李威敢打包票,还京姑娘不在。进去,果然还有一个岳姑娘望京,再没有别的姑娘。 祁氏欢天喜地迎上来:“我家姑娘做完拿手菜,就回去休息。她跟着大人出城那么久,能不累吗?我不敢喊她。想来大人们知道,也要体谅。” 太子对李威似笑非笑,心想你不肯纳她,她躲起来不见你。郦明先顺着太子眼光,也来欺负下李威,在耳边低语:“莫不是从此与你避嫌?”让李威捶了一记:“坐下吃饭。” 香枝送菜,李威吃了很多。忽然想到还京姑娘的淘气,挟大料卷饼给自己吃,独自忍俊不禁。初心祝福她和王家的小子和美,现在愿王家小子自求多福。 饭后,姜大人和城中的乡绅陪着太子说话,不敢到夜深,散去以后,李威从容和太子商议本次战役的赏赐。 “适才听本地乡绅说,幽塞城里给布衣的最高赏赐,不过一百两。这个好做什么。” 李威不满。 一百两? 买花戴都不够吧,这是英王殿下独家的眼光。 太子故意道:“一百两就不少,适才本地乡绅也说,本地的雇工,每月一两银子的都是人才。粮油米菜的价格,比京里降低几倍。一百两,抵得上京里数百两。” 李威知道太子数落他,嘴里说不要,却又表关心。此种嘲笑,李威无动于衷:“我添二百两给她添嫁妆,交给廖雪峰就说衙门赏的,请您不要说破。” 太子忍无可忍:“这不像你!你提升幽塞衙门赏银,让廖雪峰顶着也就算了。人家帮你立功,让你回京有吹嘘的本钱,你光明正大的赏下来,难道她会不要?” 李威随口道:“还说不准她就不要。”见太子瞪他,李威解释道:“晚上吃饭的时候您也看到,她的奶娘一口一个出城辛苦,她的祖母虽没有露骨话,却频频暗示我,大姑娘品行过人。这种情况下,我公然赏她钱,她和小王岂不多心?” “这是什么鬼话!”太子隐隐地生气:“你还是你吗?你的赏赐,有谁敢不接?要我说,你有心就对她负责,没有心就别东想西想。” 李威在他的注视下摸摸鼻子,本来心里没有多余话,忽然有一个想法升起。 还京姑娘不要自己负责,只会把她吓破胆子。 太子见他不回话,愈发的恼怒,骂道:“出城是虎胆,回城变鼠胆。一个痴心妄想的小子也能把你吓跑。要不是你身边一个人也没有,我坐着看雪也不给你上心。” 李威低下头,心想郎有情妾有意,不是痴心妄想。 太子气上一会儿,怒道:“我也赏她二百两,你过明路吧。岂有此理,关怀人倒要缩头缩尾的,成何体统!” 差点就骂李威丢干净皇家体面,李威及时的道谢,满面的笑把太子的话挡回。 岳朝环、岳吉环在房外请问就寝,太子把李威撵走,让两个姑娘进来侍候。 睡下来,太子睡不着。仔细想想李威在情爱上,一直没囊气。 高家的嫡女胎里带病,在她短暂的一生里,夏天都没有出过房门吹过几回风,冬天更是药汁焙着。 高家好身子骨儿的嫡女也有几个,只因为高王妃的父亲是家主,强行把病女嫁给李威。 李威耳目再不聪敏,不至于成亲那天还不知道。换成别人,只怕拒迎花轿,除非高家另外换人。 结果他忍了,而高王妃当晚太过欢喜,大半夜的都在晕。不但洞房花烛别指望,李威一夜请医生陪医生看熬药没有睡。 太子所以有那句话:“不是你身边没人,我才不管。”却一个王家的小子就让李威却步,太子越想这个人真讨厌。因为对一个人有好感,远非想像中那么容易。 太子身边围绕的女子不会少,但他看顺眼的,觉得可以先接近再亲近的,寥寥无几。 正因为接近他们的女子太多,所以太子心如明镜。李威对岳大姑娘完全可以动心,只是他不肯,别人干着急无用。 “岂有此理!” 太子临睡前还这样说。 “伍百两银子?” 岳繁京乐陶陶:“奶娘,你不会听错吧?幽塞从来没有这么重的赏赐。”这个数目,可以置田产办宅院,在幽塞这种小城里舒服的度日。 祁氏也乐:“哪有听错,我还特意问明白。衙门赏赐一百两这是旧例,家里住的三位大人,最有身份的那位赏赐二百两,冰碴子大人赏赐二百两。” 岳繁京窘迫:“呃,以后别叫他冰碴子大人,人家为幽塞不惜性命,这是热血。” “那叫他什么?郦小爷好说话,问他姓什么就回答。那两位大人可就难了。全城的人在他们面前大气也不敢喘,问廖将军又不肯说。好容易姜大人到了,王老爷以为他脸面大,向姜大人打听,你猜怎么着?只得到姜大人两个字。” 祁氏笑容满面:“姜大人说,噤声!” 祁氏不讨厌王老爷,一个是男一个是女,一个地位高一个地位低,又不在一个家里,没有发生矛盾的地方。但是她讨厌王奶奶。王小古纠缠岳繁京,导致岳繁京心里没有贵人。祁氏就把王老爷一起讨厌进来,赶紧看个笑话。 今天,是大年初一。 是祁氏的家人、春枝的家人,及家在幽塞的岳家下人们,他们的家人前来请安的日子。 祁氏所以没去厨房奉承贵人,坐在这里等家里人来,就好带着他们去上房拜年。 这个日子也是王小古说过的,王老爷前来提亲的日子。 岳繁京犯难,奶娘这几天格外不喜欢王家,对她说自己跟随王小古进京,她会不会一哭二闹,拿着剪刀上王家。 如果私下里走,岳繁京才不会。 她还要强迫祖母答应亲事,而聘则为妻奔为妾,她也知道。 祁氏不笑的时候,岳繁京吞吞吐吐地开口:“奶娘,我要进京去了。” 祁氏自顾自做着活计,是岳繁京下一年的衣裳:“你要是肯和姑娘们一起到贵人面前,哪怕只站一站,他们想到你出城有功,必然高看。带你进京去,那还用说吗?” “奶娘,小古说带我进京。”岳繁京堆笑。 祁氏一针扎到手指头上,顿时冒出一串血珠子。她吸着凉气:“疼,哎呦我的娘啊,你说啥?” 她转脸看来,额头上青筋鼓鼓的跳动着。 ------题外话------ 先检查了一遍,希望没有错字了。有时候,码完字后眼神若老花。 傍晚黄昏雨,淅淅如乐声。高楼有风,蚊子也叮仔一口,莫不是下雨外面没有人可叮? 新文新时期,追文的亲还不多。但是推荐票子、月票、打赏,都是要的。都是不能忘记的。 钦此。
第七十一章 王家悍然的求亲 岳繁京陪着笑脸,拿出常备的药给祁氏。祁氏呆怔还没有缓和,把药夺走放下,直眉瞪眼再问:“姑娘刚才说的啥?” “奶娘,王家在京里有人,让小古提前上京。在京里读书,在京里科考。小古读书你知道,全城有名,在云州也有名。他说放京官,从此不回来。让我跟去。”岳繁京硬着头皮。 祁氏冷笑:“王家在京里有人,你怎么知道不是讨饭的?王小爷读书沾祖宗的名,也就在幽塞能夸口。云州?那么大的城里谁认得王家是老几!放京官?眼前现成的有京官,云州姜大人都巴结,姑娘你现在的不要,作什么信王小爷!老太太让姑娘识文断字,难道不知道科考一年难倒多少人?他凭什么进京就有官?”
祁氏虽没有见识,却有一张利口,把岳繁京精心准备的话驳得干干净净。岳繁京火上来,噘着嘴道:“实话对你说,王老爷今天来提亲。” 祁氏把针线和那瓶其实治跌打损伤的药放下,对着外面飞奔。岳繁京追在后面,哭了:“不管祖母答不答应,就算过明路,给我收拾东西,我要去!” 祁氏顾不得理她,她认定只要老太太不松口,这亲不定,王家就不敢带人走。一口气跑到岳老夫人正房,拜年的人都在这里,见祁氏闯进来都侧目。 大过年的最宜和颜悦色,荀妈妈心里带恼,面上带笑,把祁氏往外面推:“老太太准备的赏银还有,祁妈妈,让你男人儿子在外面吃碗茶,稍后再来拜年吧。” 祁氏把荀妈妈推个趔趄,女眷们惊呼出声,岳老夫人不得不问她:“你有什么话要回?” 祁氏嘴唇哆嗦几下,泪珠滚滚而落,把新年气氛破坏。不但荀妈妈怒了,岳老夫人的丫头全翻脸。但是她们还没有撵人,祁氏自己明白不对,帕子在脸上糊抹着,压抑着哭腔:“老太太,十万火急的话。” 岳老夫人动容,她知道祁氏并非捣乱的人。对拜年的人笑道:“失陪。”让祁氏跟上她进内室。 祁氏一进去就跪下,岳老夫人还没有坐下。荀妈妈跟来侍候,见到也吃惊:“大姑娘病了?” 然后:“呸呸,看我这张嘴,过年不能乱说。” 正要换个措词,祁氏哭道:“我的命快要没有了,王家要把大姑娘拐走。贵人单独赏赐就是二百两,比家里老爷们一年的官银还要多。如今也不摆着冰碴子脸,爱吃大姑娘做的菜,为什么要王家?王家,这是拿刀害我啊” 岳老夫人和荀妈妈一起震惊,荀妈妈瞬间原谅祁氏的无礼,咬牙切齿道:“这万万不能!” 岳老夫人结结巴巴:“这话是谁说的?” “大姑娘亲口对我说,王家今天来提亲,您答应她也要走,不答应她也要走。老太太,救我!”祁氏号啕大哭。 不管房外的人听到有多诧异,岳老夫人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房外有人请:“母亲,我有话进来说。”是岳大老爷的声音。 祁氏对着岳老夫人磕头如捣蒜,岳老夫人面上顿时苍老,这一击狠狠的让她没有任何周全,慌乱而迫切地道:“进来。” 岳居功进来,也差点吓倒:“祁妈妈,这是过年,你是老人怎么敢败全家的兴头!” 祁氏理智稍回,用帕子堵住嘴,泪水扑簌簌下,人瘫软在地。岳居功不好亲手扶个妇人,对荀妈妈看去,却见到荀妈妈垂泪。岳居功面如土色:“母亲,家里出了什么大事?” 岳老夫人也滴泪:“你别管,先说你进来做什么。” 岳居功笑上一笑:“倒是件喜事,王家刚才来拜年,对说我向繁京求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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