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平安眨了眨眼:“谢邱太医赏赐。” 一场戏,看得索然无味,也就平安端着点心碟子吃的一脸满足。 “你呀,若是心有不甘,就进宫找他问个清楚,这副样子,我看着都替你难受。”邱辞安拍了拍常新肩膀站起来:“走咯,回去吧,没劲。” “没有不甘。”直到出了梨园,常新才回应邱辞安:“我就是忽然疲乏了。” 马车晃晃悠悠回到常府,把常新主仆放下后,邱辞安就离开了。然而常新挥别邱辞安转身,抬头便看到小白公公站在门口,看那样子,也是刚到。 眼看对方正要抬手敲门,常新便笑了:“这不是白总管么?什么风,竟是把您老人家给吹来了?” 年纪跟平安差不了多少的小白公公听到声音先是一愣,随即就被那声老人家雷得嘴角一抽,还没转身,都感觉到了浓浓的火药味儿。 “瞧常大人这话说的,奴才哪敢在您面前卖老,这不是折煞奴才么?”小白公公尴尬的转过身来,见常新眉眼冷淡,心里便是一突:“奴才是奉皇上之命,来给大人带句话儿的。” “哦?”常新拱手:“公公请讲。” 小白公公被常新这疏离的态度弄的浑身不自在:“皇上登基不久,日理万机实在抽不开身,不过心里却是始终记挂着常大人的。” 常新没说话,他直视着小白公公的眼睛,半晌垂下眼睑:“常新何德何能,当得皇上一声记挂。” “常大人……” “白总管的话常新记下了,待改日进宫,再亲自叩谢圣上隆恩。艺涵”打断小白公公的话,常新说完转头对平安道:“好生招待白总管,切莫怠慢了。” 小白公公一瞅苗头不对,不禁脸色一变:“常大人……” 常新又是一拱手打断了他:“常新病体未愈,实在没什么精神头,未能亲自招待白总管,实在抱歉的很,还望白总管莫要怪罪才是,失陪了。” 常新说罢,连给小白公公开口的机会都没有,就径自推门先进去了。 小白公公下意识要追上去,却被平安给拦了下来。一路把人带去客堂,自是好茶点心伺候着,平安随即就让人去把之前常新让拿走的鸟笼给提了过来。 “这……”小白公公一看到鸟笼就愣了。 平安把鸟笼往小白公公怀里一怼:“这鸟儿是当初皇上送大人的,白总管给带回去吧。” 小白公公抱着鸟笼急了:“平安,常大人他可是……” “大人好的很。”平安笑眯眯的:“只是前些日子媒婆议亲,已经定下了一门亲事,再留着皇上送的东西,不管是对未来夫人还是皇后,都不妥,所以前些个儿就赏了小人,可小人实在不是养鸟的料,正发愁呢,白总管就来了,要不说来得好不如来得巧呢。” “你说什么?!”小白公公猛地起身:“常大人他议了亲事?!” “是啊。”平安编的跟真的似的:“我家大人说,毕竟跟皇上有些不好的传言,以免遭人非议让皇后听了介怀,坏了与皇上的夫妻感情,那些真真假假当断则断,了却干净了,方可堵悠悠众口。” “哎哟!”小白公公头都大了:“常大人果然是误会了,那些都是太后张罗的,跟皇上没关系啊!常大人怎么就这么冲动,问都不问,就突然议亲了啊?这……哎!” 小白公公抱着鸟笼,行色匆匆的小跑冲了出去。 平安假模假样的把人送出大门,眼看着马车走了,这才叉腰一哼,感觉狠狠出了一口恶气。但冷静下来,又不免心虚,怕主子知道后怪罪,再说这欺君可是杀头的大罪呢,他气头上嘴巴一秃噜信口开河,倒是上哪给主子弄个未婚妻去? “你做什么哭丧个脸?”管家看到平安的表情,纳闷儿的走了过去,偏头朝马车离开的方向望了望。 “管家伯伯。”平安一点点转头看向管家:“我……好像给主子闯祸了。” “你干什么了?”管家闻言皱眉:“我刚见白总管也是一副见鬼的样子跑出去。” 平安:“……” “我,我给大人请罪去!”平安说完,掉头就跑了进去。 管家看他这样,不禁心惊肉跳追上去一把拉住平安胳膊:“你到底干什么了?!” 平安简直要哭了:“我给白总管说大人议亲订了未婚妻,可我上哪儿给大人找个未婚妻去,若是皇上追究起来,可是欺君之罪,是要砍头的,我我我……我没想那么多,就是心里憋着气,嘴上一秃噜就出来了。” 管家:“……” 作者有话说 两章合并成一章了,实在是分不开,反正两章一章都一样,就这样吧,日常表白大家的支持么么哒^3^
第82章 -先皇密诏 “皇上!皇上不好了!” 小白公公几乎是抱着鸟笼摔进的御书房。 砰地一声脸着地,小白公公被磕一鼻子血,但还是锲而不舍的伸出手。 “皇上,不好了,不好了啊!”小白公公袖子抹了把鼻血,手脚并用爬到御案前:“皇上……” “好好说话!”沈膑合上批阅好的奏折放到一边,这才抬起头来:“莽莽撞撞,大呼小叫,成何体统?”话音刚落,就看到被摔滚角落的鸟笼,不禁一怔:“这是?” “回皇上,这是常大人退回给皇上的,常大人,常大人知道皇上即将迎亲立后,万念俱灰,已经,已经……”小白公公被血鼻涕糊一嘴,大喘一口气:“已经……”沈膑脸色骤变,猛地起身,就听小白公公喊道:“已经与人定亲了!” 小白公公一句吊尾喊完,沈膑虚脱的砸回了椅子上,捏死小白公公的心都有了。还以为是常新出了什么事,心都蹦到嗓子眼儿,原来只是定亲啊……等等,定,定亲?这怎么行?! 沈膑又站了起来:“你说,常大人跟人定亲了?” “嗯!”小白公公点头点头再点头。 沈膑瞳孔一紧:“摆驾,出宫!” “皇上急着出宫去哪儿啊?”沈膑还没走出御案,太后就一身华贵的被搀扶着走进门来。 沈膑脚步一顿,随即走到太后面前,拱手:“母后。” 太后威严的瞥一眼勾着头,缩成一团降低存在感的小白公公:“皇上这是准备出宫去见谁?你现在乃是一国之君,又大婚在即,待成家立室,就是个真正的大人了,何事可为何事不可为,当心中有数,为君者,忌冲动意气,需谨言德亏,三思而后行,以前那些糊涂事尚且是你不懂事……” “母后日行一教用心良苦,不过朕并非少不更事,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心中明白的很。”沈膑以前有多敬重这个母亲,现在对这个野心勃勃的女人心情就有多复杂:“父皇守孝未过,太后就急着张罗婚事本就不合规矩,百善孝为先,无孝亦无德,若是这般,朕又以何颜面当这一国之君?更何况,当初钦天监就勘出近期不宜婚配,太后不顾父皇孝期不顾钦天监勘言,就不怕乱我国祚祸及朝纲?” 太后浑身一震,美眸惊瞪:“你……” 沈膑却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朕了解太后想要帮衬娘家的心情,可您别忘了,沈家是您娘家可朕是您儿子,这江山,如今是您儿子的江山!朕既待沈家不薄,您又何苦画蛇添足从中作梗?父皇和沈家延续了几十年的矛盾,您难道还想让历史重演吗?” “你,你竟这般看待母后,母后为你张罗终身大事,都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皇上你!”太后美眸泪光闪烁,眼里满布痛心和不敢置信,旋即狠厉的咬牙切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心思,所有的冠冕堂皇,不过都是因为那一个常新!为了一个男人,你居然这般来剜母后的心,你可真是,好的很!” 沈膑听到常新,藏在袍袖里的手攥了攥,脸上却让人看不出情绪。 “你口口声声孝道国祚,你若真这么想,就该遵循你父皇密诏,将他处死!常新不除,必将大祸!你父皇这封密诏是留给任何继位者,不管登上这皇位的是你,沈甄,还是已死的沈瀛沈煜,都一样!”太后深吸一口气:“自从常新入朝为官,就把你跟沈甄迷的神魂颠倒,左右逢源不择手段,如此奸佞不除,国之不幸!” 密诏! 原本极力降低存在感的小白公公闻言愕然惊震,却是愈发不敢冒然发出动静引人注意了。 先皇竟是留了密诏要杀常大人吗? 难怪皇上这段时间都没去见常大人,其实是在为密诏想对策吧?在一切没有妥善解决之前,不见才是最好的保护。 小白公公想着,下意识偷瞄沈膑,就见沈膑嘴角勾起一抹嘲讽。 “为父皇守孝,是为人子孝义,可作为一国之君,朕自有是非论断,太后对父皇言听计从,那当初父皇忌惮石家之时,怎不见您夫唱妇随?”沈膑随即目光一沉,是豁出一切的决然:“朕还是那句话,三年孝期未过,决不娶亲立后,杀常新,更不可能!” “你……好好好,你现在翅膀硬了,你的事母后管不了了是吧?好,好的很!”太后一副深受打击的样子,整个人颤抖着摇摇欲坠。 “太后也别想暗中做什么手段,朕今儿话撂这了,常新若有个意外,朕绝不独活,他若死,朕亲随,他若弃朕远走,朕便自宫不娶,不论天涯海角黄泉陌路,定相守不负!”沈膑终究还是不忍看太后仿若雷劈的表情,转开脸:“送太后回永寿宫。” “你现在,是连声母后都不肯叫了么?就为了个男人,你连母后也不要了?”太后强忍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那常新究竟给你灌了什么迷药?!” 沈膑闭上眼:“常新,是孩儿的命。” 太后闻言长哽一声,白眼一翻昏厥了过去。 这免不得又是一阵鸡飞狗跳的混乱。 等沈膑终于得空赶出宫时,已经是傍晚时分。而密诏的事情,却早在下午,就传到了常新这里。 “密诏这事一旦泄露,大人必将成为众矢之的……” 常新打断平安:“传话宫里,以后,不用再递消息出来。” “啊?”平安一懵:“大人,这不是重点啊!” 常新将密信扔进炭盆:“在此之前,让他们最后再做一件事,将皇上身边的各路眼线连根拔除,一个不留。” “啊?!”平安彻底傻眼了。 “嗯?”见平安杵着没动,常新斜眼一瞥:“还不快去?” “呃……是,奴才这就去。”平安一脸纠结的跑了出去。 夜幕更深,常新方从书房出来,一路进了浴房。刚脱了衣裳坐进水里,身后的屏风下面,就露出了一双脚来。 常新瞥了一眼,却是没理,装作不知的往身上浇水。果然对方没躲多久就沉不住气了,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看了水汽氤氲里的常新一会儿,沈膑在浴桶边的凳子上坐了下来,拿过澡巾,帮常新搓起澡来。 “陛下日理万机,又新婚在即,怎么有空来臣这里了?”常新浇水的动作停下,却没回头,声音隔着水雾,透着令人心悸的淡漠疏离:“今时不同往日,还是要避避嫌的,陛下以后,就别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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