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常大人定了门亲事?”常新的冷言冷语,沈膑早有心理准备,所以这会儿脸色都没变一下:“那不知常大人定下的是哪家千金哪门亲事啊?”暧昧的凑近常新脖颈,一边亲吻颈侧一边低喃:“欺君,可是要杀头的。” 常新任由他亲,不说话。 “你早就猜到我会来。”沈膑将常新脸转过来,亲吻落在他嘴角:“你就是故意让平安那样说的,对么?” “陛下想是什么就是什么吧,您高兴就好。”常新依旧没有反抗,却也没有迎合。 沈膑亲着亲着,忽然就没了兴致,但却从身后将常新紧紧抱住。 “没有立后,没有娶亲,我沈膑说过,今生除了你常新,决不娶任何人。”沈膑继续解释:“这些日子,我没有一天不在想你,可我刚登基,天天事务繁忙晕头转向,实在抽不开身,宫里也不比太子府,盯着的眼睛只多不少,也不好差小白动辄往你这儿跑。” “那今天陛下怎么就有空了?也不让白总管避嫌了?”常新语气依旧淡淡的。 “立后的消息传的沸沸扬扬,我实在放心不下,就让他出来给你带话,让你安心。”沈膑说到这委屈上了:“可你倒好,给我弄出个未婚妻来,你知道我听到……算了,反正后来冷静下来一想,我就知道是假的了。” 常新低笑一声,还是没有转头看沈膑,继续浇水洗澡。 沈膑被那笑声瘆得慌:“你别这么笑。” 常新便不笑了。 沈膑看着,心里颇不是滋味儿:“我现在说什么,你也不会信了是么?” “不是不信。”常新道:“只是今非昔比,陛下已经不再是当初的太子,一国之君,一言一行皆会载入史册,当流芳百世方为明君,实在不宜与臣再纠缠不清,陛下所站的高度,已经不再有任性的资本,也没有臣的位置,高出何止不胜寒,踏空一步,便是万劫不复。” “这是你真实的想法?”沈膑眯起眼来:“不是气话?”
“不是气话。”常新垂下眼眸。 密诏前,常新表现再淡然,心里还是怨的,可当得知密诏的事后,前因后果串联起来,是原来如此的感叹,也是怨念的释然。 原来从头到尾,真正想要他性命的是老皇帝,他也是这时才真正懂的沈甄那句,朕是皇帝,所以常新,你必须得死是什么意思。 曾经那是沈甄的选择,如今是沈膑的选择,可是他却不想再做那块静待他人抉择的刀俎鱼肉。如果他的存在,就是死局,那便省了那些无谓挣扎,离开好了,只要沈膑不选择,他们之间,就只有美好,如此,纵然自此天涯咫尺,亦足矣。 “臣致仕心意已决,望陛下恩准。”常新咬了咬下唇,保持了声音平稳,眼前却模糊一片。 “朕下午起过毒誓,若你常新身死,我必黄泉亲随,若你远走天涯,我必自宫不娶,此生,宁死不负。”沈膑抱紧常新,声音颤栗却坚决:“为你常新我死都无畏,史书后记,是流芳百世还是遗臭万年又有何妨?歌颂也好,骂名也罢,都有你我一起,我什么都豁的出去,但常新,你不能不要我!” 作者有话说 大长更哟嚯嚯嚯,过瘾吧,爱你们,么么哒,谢谢票票和继续支持的宝贝疙瘩们,二更会晚点
第83章 -雪灾 “陛下……” 常新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您这……”良久,常新才找回声音,艰涩道:“您这又是何苦?” “为你常新,沈膑甘之如饴。”沈膑松开常新,继续给他搓澡:“待我三年孝期一过,我便娶你为后,只是那时,你我脚下必定满布荆棘,你可愿与我一起携手同行?” “陛下不弃,臣便不离,誓死相随。”常新声音很轻,却一言掷地。 沈膑动容亲吻常新后背:“今晚,我不走了。” “嗯。”常新回过来,勾住沈膑脖子,主动吻上对方的嘴角。 沈膑回吻着常新:“那可是你说的,以后再不能说这种话了,我会伤心的。” “嗯。”常新扬起脖子:“再也不会了,纵然刀山火海,有陛下这番话,常新,义不容辞陪你闯。” …… 一觉醒来,睁眼的瞬间能看到沈膑睡在身边,心里便踏实。凝视着那刀削斧凿俊逸精致的脸,常新情不自禁的凑过去,吻了吻上扬的嘴角。 一触即离,常新刚准备躺回去,腰上就是一紧。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被沈膑翻身压在了身下。 一个熟练又完美的分腿,常新就以一个近乎羞耻的动作,被迫敞开了自己的身体,但却甘之如饴。 “大清早的偷亲我,你怎么就这么要呢?”沈膑嘴上抱怨着,但手却在常新身上摸来摸去:“也太自觉了,我这刚趴上来,你那就一点点把我吞了。”因为昨晚使用过度,尚未恢复的地方不需要任何开扩,攻陷的轻而易举。 但沈膑坏啊,他进去了却不动,故意在那吊着常新,手上还极尽撩拔,折腾得常新身体亢奋难耐,直打哆嗦。 “陛下……”沈膑不动,常新就自己一下一下的磨,然而越这样越难受:“你……动一动啊……” 低沉的笑声自沈膑胸腔溢出,他终于不在逗弄常新,大开大合的忙碌起来。 屋外风雪连天,屋内被翻红浪,竟是另一番热火朝天的旖旎春景。 常新再次醒来已是日上三竿,沈膑早就离开了,但心情却豁然开朗。 披衣下床,常新扬声冲外面喊道:“平安!” 房门应声而开,平安端着脸盆从外面走进来,却是一步三回头。 “走路就好好走,一直回头做什么,落枕了?”常新正了正腰带。 “奇怪的很,奴才过来的时候,看到后院墙根儿那棵树丫断了好几根,该不会昨儿个夜里进贼了吧?” “咳!”常新不自然的咳了一声:“断了便断了,兴许被雪压的。” 平安却看着常新的表情,怎么看怎么觉得古怪,等看到常新别扭的走路姿势,秀逗的脑袋瓜一下就开了窍。 “皇上昨晚来过了?”见常新脸上一红,平安就知道猜对了,先是为主子感到高兴,随即想起自己干的事儿,就是一脸惊慌:“哎呀,皇上是不是已经知道我胡说八道了,他他他……不会砍我脑袋吧?!” 常新忍俊不禁,拍了平安脑瓜一下:“挺结实的,放心吧,一时半会儿掉不了。” “大人的意思,是皇上不怪罪我啦?”平安眨巴眨巴圆溜溜的大眼睛。 “你家大人我把锅背了,要砍脑袋也是砍我的……” “那皇上既然来了,肯定是舍不得要大人脑袋的。”平安一听就知道没事了,提起的心彻底放了回去:“大人今儿个气色真好。”说罢,将脸盆放到洗脸架上,就伺候起常新洗漱起来。 可能是心情开朗的原因,常新接下来的日子身体恢复的很快,咳嗽少了,脸色也一天比一天红润许多。而最让他心情舒畅的,便是隔三差五总来跳墙的沈膑,这人哪怕做了皇上,还是一如既往的不走寻常路。 值得一提的另一件事就是,立后一事再次不了了之。 毕竟关系到女儿家的名声,被一而再再而三的退亲,不止沈家气愤难平,就是石家也颇有微词。 太后那边也一天天的给沈膑施压,但沈膑的善后手段却干脆利落,即平息了沈家的不满亦永诀了后患。 竟是一纸诏书昭告天下,认了沈月娥这个义妹,封怡宁公主。 诏书一下,满朝哗然,太后给气的卧床数日,连晨昏定省都给免了。 沈膑去看过两次,确定只是闹脾气身体无碍,也就随她去了。 而彼时的常府,邱辞安看着娴熟煮茶的常新,也是一脸感慨。 “真没想到,皇上能为你做到这种地步。”邱辞安哈了哈冻僵的手,搓了搓放到炭盆旁边翻着烤:“就是这么一来,石家和太后,怕是要恨死你了,福兮祸相依啊!” 常新但笑不语。 每次看常新这波澜不惊淡看云卷云舒的表情,邱辞安就觉得没劲,摇摇头,四下张望起来。 “咦,怎么不见平安呢?那小子不是一向跟你左右的么?我这都来老半天了没见人。”邱辞安状似随口一问的语气道。 常新没有多想:“前两天病了,就没让他跟身边伺候……” “平安病了!”邱辞安差点打翻了茶杯,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大,忙按捺下来:“那小子看着不是挺精干的么?怎么突然就生病了?” “你这么大反应作甚?”常新总算注意到不对了,眯眼探究的打量起邱辞安来:“我看邱太医近来,对我家平安很是关注呐?” “呵呵……”邱辞安笑得僵硬又尴尬:“医者父母心么?都是习惯闹的,一听有人病了就控制不住情绪。” “是么?”常新收回打量,将煮好的茶给两人杯里满上。 “是是是,不然还能是什么?”邱辞安如坐针毡,也不知道是尴尬的,还是担心某人着急的。 “这就要问邱太医自己了。”常新笑了笑,端起茶杯浅呷:“不过你来的正好,一会儿顺道去给小家伙看看吧,这病了两天,大夫都看两个了,也没见好转,肉脸都小了一圈,怪惹人心疼的。” “这么严重啊?”邱辞安眉心皱了皱,当即拍拍膝盖站了起来:“那我还是先过去看看吧,那个,你就别跟着了,这身子骨刚好没多久,可别再病了。” 说曹操曹操到,常新还没点头呢,平安就进来了。 “大人,邱太医。”平安裹得跟球似的,走路都笨拙了不少。 常新看他那虚弱样就皱眉:“不是让你好生养病么?出来做什么?” “陈嫂那边的屋子不堪重负,刚被雪压塌了,奴才的屋里跟那边连着,怕被也塌了,就跑出来了。”平安鼻子发堵,话说的嗡声嗡气,一脸后怕的表情,可见是吓的不轻。 常新闻言大惊:“屋舍塌了?!” “是啊大人,那片之前管家就说要修葺的,只是一直没腾出空来,本来看着结实以为扛得住这波风雪,谁知道……” 常新没等平安说完,起来就朝外边走。 平安邱辞安赶紧跟上。 “大人别急,管家已经过去了,陈嫂他们也没在屋里,所以没人伤着。”平安真担心主子走太快给摔了。 一听没有人受伤,常新这才慢下脚步来。 邱辞安听到没有人员伤亡也松了口气,注意力就忍不住往平安身上偏,故意落后两步跟平安走一起,那眼睛就跟得了斜视似的,一个劲儿往平安身上瞄。 “邱太医您老看小人做什么?”平安被盯得莫名其妙:“您看路,雪地路滑的,本就不好走,您这再不好好看路,当心给摔咯。” “唉唉,看着呐!”被平安叮嘱那么一句,邱辞安眼睛都笑出了褶子。 平安看了看邱辞安,实在被笑得一头雾水,挠挠头转开不搭理了。 三人很快到了下人住的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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