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安好。”江令瓷看着眼前华贵衣裳却亲和无比的妇人,脸上浮现软软的笑容,清甜地问了句好。 她对望安伯夫人的感觉,或许.....就像是女儿对母亲的感觉。 望安伯夫人会用温和的眼神看着她,温和的瞳眸包含着无限的宠溺,温和却不疏离,让她很是喜欢。 “方才看到江姑娘行走是身旁挂着一枚玉珏,觉得很是稀罕,因此想要向姑娘讨要,瞧一瞧,不知江姑娘可愿意。”望安伯夫人声线柔和,就连往常在旁边面前疏离的面庞都柔和下来。 “夫人要是想看,那自然可以。”江令瓷有些讶然,继而解开身上了玉珏,双上呈上,递给望安伯夫人。 望安伯夫人接过那枚晶莹剔透的玉珏,玉珏周围刻画有一些画符,她细细地拂过玉珏上的画符,这是姜家特有的画法,一般人学不来。 望安伯夫人眼眶一热,浅浅的泪水盈于眼中,她眨眨眼,努力使泪水消失。 再抬起头时已恢复正常,浅笑着道:“这玉珏可真是好,你好好好戴着。”伸手将玉珏递给江令瓷,拍拍她温软的手。 “嗯嗯。”江令瓷感受着望安伯夫人温热的手掌拍抚自己的感觉,心情好极了,笑地清甜。 “夫人,我们现在回去吧,祖母与郦老夫人等着我们开饭呢。” 在外面与郦言溪闲聊的时间有些久,怕是耽搁了不少时间了。 “好。”望安伯夫人温婉地笑着,缓缓起身,在侍女的带领下往世安苑走。 郦言溪在身后皱皱眉头,眼中划过淡淡的疑惑,除对皇族中人外,望安伯夫人何时这么的好说话了... 对瓷瓷这么上心,真是奇怪! 看着两人渐渐走远的身影,郦言溪收回思绪,赶紧追了上去。 江令瓷眉头微蹙,鼻尖皱了皱。 按言溪姐姐说的,望安伯夫人应该对言溪姐姐更为亲切才对啊! 不过望安伯夫人对她这般好,她也是很高兴的。 一众人吃了晚膳,再聊了会儿天,就各自回府了。 江令瓷偶尔呆在屋子里自己看画本子,偶尔与陈氏一同学习如何管家,日子也过的飞快。 雨后正午,陶然苑上方是晴蓝的天空,远处阴沉沉的一片乌云,日光透过云朵折射出束束光芒,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草木味。 江令瓷刚刚喝完了药,窝在软塌里,墨发披落在软枕上,身上盖着薄薄的石青色丝织云纹毯子,纤细的手上拿着画本子,乌黑的眼眸直直地看着书上的内容。 江碧轻轻迈步走进屋内,仔细瞧了瞧四周,将对着姑娘的菱形木格窗关了起来,打开了另一边更远的窗户,让屋子既能通通风,又不会吹到姑娘。 想到方才山青与她说的事,江碧走进江令瓷身边,浅声道:“姑娘,我方才碰到山青了,山青与说我十日后是大将军从凉州城回来的日子,胡国皇子、公主还有使臣都会跟着一起进京城,到时候将经过上华街,少爷已经定了一间清雅的茶楼,到时候带您出去走走,顺道看看大将军的威武庄严之风。”
小姑娘的小脑袋忽的从塌下的软枕里冒出来,眨了眨有些酸涩的眼睛,“大将军?宁国公?” 许是方才有些躺下了,声音有些软软的低低的,软绵的语气之中带着疑惑。 “是宁国公,听闻宁国公当年为了凉州百姓与大周,不顾热孝,主动请缨前往凉州,守卫边疆,这么多年来凉州能有现在的繁荣都是大将军的功劳,且胡国也要归降了。如今大将军时隔近十年回京,京中好多人都盼着呢!奴婢也想去瞻仰瞻仰大将军的风采。”江碧嘴角翘起,双手合十,满面欢喜,语气之中都透露着仰慕之意。 “你呀!既然哥哥已经定好了茶楼,我们就去吧,我还没见过大将军呢。”江令瓷嗔笑江碧。 江碧说的话都是民间流传多年的了,她自然也知道,只是苏州富庶,百姓安居乐业,一切都是温柔和顺的,战争与他们似乎很遥远。 她从未见过战士披甲执剑,锐气四溢的样子,因此她也想去看看... “嗯嗯!”江碧一直点着头,高兴极了,“姑娘,你想要干什么我都依你!” “你家姑娘我想要今晚不喝药。”江令瓷懒懒地嗓音从软塌上传来,带着淡淡的笑意。 “啊..这..姑娘,这不行,这药可是一天都不能停的。”江碧素白的脸皱成了一团,心中的欣喜褪了下去,双手一直绞着,面露难色。 不喝药怎么行呀! “行啦,逗你的。”江令瓷看着江碧为难的神色,被她逗笑了,赶紧出声。 “姑娘,你就别逗弄我了,不过,姑娘在京中似乎比在苏州开心,笑的次数都变多了!”江碧后面那一句是小声嘟囔出来的,继而又仔细摆放屋内的物品。 江令瓷听到了,瓷白的脸上笑容淡去。 自己似乎...来京城之后,是爱笑不少... 细细想过来到京中发生的事,少女又不自觉地笑了,这世间原来还有很多高兴的人和事啊... 窗外青山映着淡淡白云,清风吹过,带着特有的生命气息。
第42章 扔香囊? 掌灯时分, 望安伯府。 屋中各处早已点上蜡烛,微暗的光线下,望安伯夫人手中拿着细细的针线, 身旁的竹篓里是一身水蓝色的布料,面容柔和。 布料柔和, 是上好的苏锦, 且一看就是为了年轻女孩儿家做的。 司嬷嬷侍立在身边, 苍老的面容上是止不住的笑意。 自从前几日从江府回来,在江姑娘身上看到了十几年前见过的玉珏之后,日日心情都很好。 即便还没有调查清楚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 但就凭江姑娘长得像安平县主,身上又有玉珏。 身份,怕是八九不离十了。 今日用过晚膳后,更是兴致冲冲的,想要做一身衣裳给江姑娘,让人从库房里挑了上好的蜀锦过来。 于时闻负手走进正厅,橘黄色的灯光下轮廓分明,稳重严肃,只是脚下步伐略显凌乱。 看到望安伯夫人眼神才变得微微柔和。 “我今日得到消息, 总算把词词这一事给调查清楚了。”于时闻大步走进,坐在主位上。 望安伯夫人赶紧把手中的针线放下, 急切的眼神望向他,声音颤抖, “江姑娘, 是...词词吗?” 于时闻深邃的瞳孔看着她,粗粝的手掌捏紧了红木桌的边缘,深吸一口气, 缓缓点下了头。 望安伯夫人心中一松,紧接着的是巨大的欢喜,唇边漾出一抹笑意,低语喃喃“我就说,她长得那么想安平县主,身上又有玉珏,定然是了。” “当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像是想到了什么,望安伯夫人倏地抬起头,手指捻了捻手中的绣花针。 “我派出去的人找到了当年在凝香阁当差的伙计。据他所说,词词初到凝香阁时常常生病,妈妈让她好好学学跳舞唱曲儿,她也不肯学。 她长得粉雕玉琢的,一看长大了就是个美人儿,妈妈不敢随意打骂她,怕在身上留下印子,便将其关在了柴房里,之后词词便学乖了。 不久苏州大雨,词词就逃了出去,随后遇上了正前往广安寺祭奠长子的江老夫人,江老夫人将其带回江府,对外宣称是自己的孙女儿,景颀是他们为长子过继的嗣子。” 话音甫落,望安伯夫人若有所思点点头,继而问道:“词词当年也记事了,怎的如今看来却丝毫不记得当年京中之事。” “词词身子本来就羸弱,淋了一场雨后高烧不止,醒来就忘了一切。”于时闻视线在窗外的月光中巡弋,紧抿着唇,心中叹息。 只能说一切都是天意啊! 幸而词词遇到的是江家人,从小到大除了喝药没受过什么苦。 “那...夫君要告诉宁国公吗?”望安伯夫人试探地问出声。 望安伯府与宁国公府之间的关系复杂的很! “不!我凭什么要告知他姜安秦,他要找女儿,自己找去!这是他应该受着的。”于时闻冷哼一声,眼眸黑沉,神情冷漠。 宁国公府能给词词的,望安伯府也能给,词词的身份少不了。 且宁国公府目前形式不明,太过险恶,目前还是不回去的好。 想到姜安秦几日后就要从凉州归京,于时闻垂眸,更加不满。 “过几日你递了府中的帖子去江府拜访,与江老太爷与江老夫人说说,将词词认作望安伯府的义女。宁国公府对她不好,我们对她好!”思及此,于时闻面色柔和,紧抿着的唇瓣微微弯起一抹弧度。 “嗯,这下安宁也能放心了....”望安伯夫人浅声应道。 与于时闻多年夫妻,他是如何想的她多少知道一二,既然他不愿宁国公知晓,那这的确是最好的办法。 这样一来,词词的哥哥是探花,词词又是望安伯府的姑娘,既有尊贵,又有体面。 提到林安宁,周边氛围一凝。 于时闻嗡了嗡嘴唇,终究是没有再说什么。 姜安秦回京这一日,上华街处处张灯结彩,街边的酒楼茶楼都被定满了,京城百姓也早早的在街道边占好了位置。 胡国归顺是大事,这表示着大周国力渐盛,百姓也能安居乐业了。 江景颀在妹妹用了早膳后,就带着人出门了。 今日举国欢庆,翰林院也能休沐,除了前来迎接的官员外,只有礼部及鸿胪寺的人在忙活。 跟着哥哥走进厢房里,厢房早已燃上香粉,袅袅白烟从香炉中升起。 茶桌上放着一盏清茶并几个粉釉瓷盘点心。 江令瓷还有些蒙蒙的,漂亮的杏目仿佛被一层薄薄的纱所笼罩,没有往日里的明亮,反而添了几分朦胧。 两人出门有些晚了,方坐下不久,远处清脆的啰声传到了厢房中,上华街周边的百姓也都沸腾起来。 “大将军来了!大将军来了!” 江令瓷被铜锣声叫醒,伸手揉了揉微红的眼角,再睁开眼时,眼中氤氲的水雾早已消失。 打量了一番,看到哥哥长身玉立在窗边,修长的指节拿着茶盏,眼神望向远处,五官立体俊美。 少年往后看了一眼,轻笑一声,“瓷瓷醒了,快过来看看。” “好。”江令瓷歪了歪头,脸上的梨涡浅浅漾开,又甜又软。 江令瓷目不转睛地盯着远处骑马缓缓行来的宁国公,高大威严,是想象中大将军的样子。 只是....大将军看起来有些熟悉呢。 江令瓷心中默默地想。 待一行人走近茶楼下的街道,江令瓷才能细细地打量这位大将军,这才发现后头还跟着两位少年,身穿银色铠甲,骑在棕色鬃毛的大马上,双手拽着缰绳,与大将军有几分的相像。 凉州城的时光雕琢了宁国公的面容,如刀削一般的轮廓深邃,有着常年累积的威严,双眼目视前方,剑眉微微拧起,带着特有的成熟和沧桑,还能看出年少是的英俊。 看着姜安秦严肃的面容,江令瓷眨眨星眸,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没有丝毫惧怕,反而有些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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