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不是掉进银子堆里了吗。 首领转头瞥了眼聒噪的苏泽言,继续扭着屁股在前面领路。 “不行了”苏泽言拄着剑,靠着洞壁,道∶“让我歇会,我全身上下都疼,我是不是摔了个全身骨折啊。” 作为一只老鼠帮不了苏泽言任何忙,他急躁的在苏泽言身边转圈,恨和它一起掉下来的怎么不是只小老鼠,他叼着就可以跑了。 苏泽言歇了片刻,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勉力站起来,忍着疼痛,跟在胖首领后面。 隧道弯曲蜿蜒,不知走了多久,苏泽言惊喜在洞壁上发现了油灯,虽然油尽灯枯,但他可以肯定这里不是天然而是人为。 人为的就意味着有出路的希望很大,他摸出火折子试着点燃洞壁上的油灯。油灯放置多年,灯芯一碰就碎成齑粉,苏泽言无法,只能趁着火折子亮时微弱的光亮打量四周。 这里和他想象的差不多,原本的矿石都被挖走了,连个渣都没给他剩下,怨愤的扣下一块碎石∶“什么都没给我留,那让我掉进这破地方干什么。” 越往前走,苏泽言感觉越宽敞,空气流动的越快,快要憋死的苏泽言狠吸了几口气,总算是缓了过来。 前方老鼠首领突然停了下来,苏泽言磨蹭半天挪到它旁边,戳了下他肥嘟嘟的屁股,道∶“怎么不走了?” 首领扭着屁股躲开苏泽言魔爪,不满的对他“吱吱”叫唤。 首领的抗议被他的主人当做耳旁风刮过了,苏泽言吹亮火折子,借着豆大的火光看到一个庞大的山洞,里面原本的矿石已经被挖走,只剩下无用嶙峋的石头。 “天哪!这得挖走多少银子!”苏泽言感慨,像他这样的穷鬼可能这辈子都见不到那么多的银子。 “这个银矿应该是武林盟里那个废矿”苏泽言两条秀气的眉毛皱成川字∶“银矿蜿蜒这么长,这个矿洞又这么大,挖走的银子绝不会少”和五长老对他说的当时挖出的数量完全对不上。 “是谁私藏了这里的银子吗?还是有其它什么缘由?”苏泽言把火折子吹到最亮,想从这一点亮光中看个究竟∶“若是武林盟有这么多银子又何至于潦倒成今日模样。” 他本想在里面转一圈,却被不依不饶的首领扯着裤脚往前走∶“罢了,我现在这幅德行,还是早点出去看大夫吧。” 穿过矿洞,前面依旧是长长的隧道。一条隧道走到尽头,苏泽言多次看到挖掘过后的矿洞。 每一个矿洞都会挖掘出巨额的银子,通过武林盟现状,苏泽言几乎可以肯定,这里的矿石并不是被武林盟挖走的∶“那么是谁呢?”
“是谁在不惊动武林盟,悄无声息的把矿石挖出并带走的?”这绝不是一个人,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 武林盟内必有内应,且这个内应的身份很高,把武林盟内几位长老的面容在脑海中过了一遍,苏泽言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大长老,那老头总和他作对。 三长老那张满脸褶的脸闪过∶“这个也值得怀疑。” 思来想去,苏泽言觉得最大的怀疑目标就是大长老,因为那老头实在是太讨厌了。 “吱吱”苏泽言在首领的叫唤声中回神,才想起自己此时的处境,隧道尽头被矿石堵住,他试着推了几下,纹丝不动∶“要怎么出去呢?”
第二十六章 又累又饿,一身是伤的苏泽言脱力的靠在石壁上,他使劲全力也撼动不了山石分毫,山石依旧尽忠职守的堵在出口。 “这可怎么办?”苏泽言想了想,对趴在旁边的首领说道∶“要是我长个翅膀多好,就可以从掉下来的洞口飞上去。” 缓了一口气,拍了拍屁股,苏泽言站起身,往回走∶“这里肯定是出不去了,回洞口哪里看看,说不定会有人路过,发现咱们呢。” 沿着来时路,苏泽言和首领又返回到当初掉下来的洞口,黑漆漆的洞口望不到那一方天空。 “想做只坐井观天的青蛙都不成,天都看不到。” 首领试图往上攀爬,洞壁高且滑,没爬多长就掉了下来,苏泽言撑着半残的身体把他接住。 “你是不是又肥了,这么沉。” 首领怒瞪苏泽言,明明很苗条,那肥! 不知道此时会不会有人经过,苏泽言试探性的喊了两嗓子,外面静悄悄的,连点回音都没有。 苏泽言∶“是不是我声音太小了。” 首领趴在地上看着苏泽言羊癫疯似的喊叫,心道∶“叫什么叫,喊破喉咙也没人听见。” 无望的挣扎,两边都是死路,苏泽言颓丧的滑座在地,自语道∶“我这么年轻,人品好,又聪明,老天爷怎么能让我悄无声息的死去呢,我死也要死的轰轰烈烈。” “谁要死啊?” 一个声音突兀的插进来,苏泽言猛的抬头上看,急切问道∶有人吗?我掉进洞里了,你救……” “噗通”不等苏泽言把话说完,一个人从上方以倒栽葱的姿势狂野的掉了下来。 “救命啊!”苏泽言捂着头哀嚎了一嗓子,好不容易等到一个活人,不但没得救,还掉下来了差点砸死他。 那人掉下来就一动不动,不知是摔死了还是摔晕了。 苏泽言走过去,把那人翻过来,吹亮火折子,照向那人的脸“咦?怎么这么眼熟,在哪里见过呢?” 扒了扒头发,苏泽言纳闷的把人放平。 首领围着新掉下来的人转了一圈,没闻到吃食的味道,了然无趣的跑到一边继续趴着,心想∶“又掉下来一个蠢货。” 苏泽言无奈的坐在一边,等着这人醒过来,问问他还有没有同伴。 “嗬……”风箱似的短暂喘息,地上那人睁开了眼睛,苏泽言看见他睁开眼睛,急忙问道∶“你醒了。” 那人歪头看过来,只见一个灰头土脸的人坐在他旁边。一想到是这人的叫喊声把他吸引过来,才使得他掉下来,不由怒道∶“你是什么人,把我引到这里要干什么?” 苏泽言∶“……你是不是误会了” 简短的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苏泽言道∶“我哪知道你会掉下来。” 那人虽冷静了一些,但心里还是忿忿不平。他艰难的坐起来,检查了下身体,没有一处不疼的,尤其是头,看什么都在晃。 见他伤的比自己严重,苏泽言拿出一个小瓶,里面是两粒止痛的药,有些舍不得的递了过去,道∶“这是止痛的,吃了会好许多。” “你是……苏泽言吗?”接过了小瓶,那人定定的盯着苏泽言看,道∶“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盟主大选那天的五号选手啊。” “是你,我想起来了,我说嘛,怎么觉得眼熟。”苏泽言恍然,接着问道∶“你是自己一个人还是和别人一起?” “我自己”五号选手也懊悔,怎么没多带几个人呢! “盟主,我叫周凤先。”欠了欠身,周凤先道∶“盟主,上面太高了,没人救我们恐怕是出不去的,我们还是另想办法,若是天亮还没出去在回到这里呼救,希望也大一些。” 苏泽言也是如此想的,他瘸腿的走在前面,后面跟着一个同样瘸腿的周凤先,两人瘸的步律还不一致,跟在后面的首领被这两人晃得眼花。 周凤先的武功高于苏泽言,他运功于掌,全力推动山石,山石不卖面子,纹丝不动。 “我再试试,说不定这次就行了。”周凤先双掌再次推动山石,苏泽言再次聚力,和他一起推动。 屡试屡败,屡败屡试,两人累瘫在地时首领已经打了个小盹了,他转身往他处嗅了嗅,溜溜达达的钻进一个石缝中。 苏泽言累的连话都说不出,偏头看周凤先,也和他差不多,汗水粘湿了头发,原本白皙的小脸灰一道白一道。 苏泽言闷笑一声,指了指周凤先,道∶“你的脸,擦一擦。” 周凤先愣了下,随即明白过来,拿袖子胡乱的擦了下∶“还说我呢,你也好不到哪去。” 周凤先原本灰一道白一道的脸被他一擦立刻抹平了,成了一片灰,还很均匀。 苏泽言实在忍不住,笑了起来∶“至少我自己看不见。” 周凤先∶“我也看不见我自己。” 两人互视一眼,指着对方笑的不可自抑。 “这么冷的天你到后山做什么?”苏泽言道。 “和家里闹了点别扭,想找个清净点的地方,走着走着就到这了。”周凤先自我吐槽,道∶“这下好,清净大了,恐怕这辈子都得凉这了。” “别这么说,说不定明天早上就会有人来,我们就能出去了。”苏泽言鼓励打气道∶“我的运气一向很好,你要相信我。” 周凤先想道∶“你这也叫运气好,我要信你才是见鬼了,我都被你连累的成什么样了。” 两人坐在一片漆黑中,围着火折子一点光亮聊天。 “好像少了点什么?”苏泽言看了看四周∶“嗯,首领去哪了?” “首领是谁?”周凤先疑惑,这里就他们两个人啊。 “就是跟在我身边的那只老鼠,它叫首领。”苏泽言解释道。 “啊,好威风的名字”周凤先不太由衷的赞叹,指了指一个石缝,道∶“我好像看见它钻到那里去了,太黑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它。” 苏泽言到不太担心首领,那只大耗子平时野惯了,没有它不去的地方。 两人体力恢复的差不多,打算找找看,还有没有别的出口。刚走了几步,首领不知从哪里钻出来,急切的拽着苏泽言裤腿往石缝里钻。 “首领,你怎么了”苏泽言哭笑不得∶“我又不是你,那么小的缝钻不进去。” 咬着一只裤腿的首领这才意识到,苏泽言不是它那些鼠子鼠孙,它围着石缝烦躁的直转圈。 “你发现什么了吗?”苏泽言伸手拦住转圈的首领,接着比划道∶“除了这个石缝就没有别的地方走吗。” 周凤先见鬼般的盯着两人看,这诡异的交流,不过看起来还真有效。 首领“吱吱”叫了两声,似想起了什么,叼起了苏泽言破烂的裤脚往前飞奔。 苏泽言被他拽得直趔趄,瘸着腿跟着它飞奔。 周凤先紧随其后,七拐八绕的跟着一只老鼠跑。 两人跑的一头汗,气喘吁吁∶“还要跑多远啊?”苏泽言的裤腿已经被首领咬烂了,破布头丁零当啷的挂着。 首领松开苏泽言裤腿,往前窜了几步,冲着前方吱吱乱叫。苏泽言举着火折子,探头往前看,当他看清后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天啊!” “怎么了?”周凤先走到苏泽言身边,问道∶“发什么呆啊,前面有什么啊……” 在火折子映照下,前方散乱的躺着一排骸骨,白骨森森。 从未见过这么多死人骨头的苏泽言,吓的呐呐不能言,僵立成了一根木棍。 “盟主,你看”周凤先指着一具骸骨道∶“他身上好像有伤口。” “啊,伤……伤口。”苏泽言僵硬的扭头,壮着胆子飞快的瞥了眼骸骨,应道∶“好像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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